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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蓝柔声道,“奶奶对您特别好。”
宋瑶眼睛哭得很肿,但她还是笑了,“没错,能有这样的婆婆算是我的福气,我把她当成亲妈,她把我当成女儿。”
林海蓝看到她望过来的视线忽然变得有些怪异,不自在地动了动。
“宴其要是结婚了,我兴许也是个好婆婆。”宋瑶灼灼地盯着她,“如果媳妇儿还是我喜欢的好姑娘,我会很疼她的。”
宋瑶话里的意思太明显,令林海蓝顿时觉得窘迫,“宴其哥如果能找到好女孩,我做妹妹的也会替他高兴。”
“你们都还年轻,往后的路还长着呢,有些事不能那么笃定。”
林海蓝似懂非懂地抿唇,偏头扯开话题说,“我好像听见有车开进来了,是不是有人来了?”
来的人是甄巧玲。
看到她,林海蓝就想到失联快两天的贺承渊,心里蓦地一沉。
甄巧玲先和宋瑶宴其打了招呼,说了些宽慰的话,就望向林海蓝,神情担忧,“我这两天都联系不上锦恒,你去帮我找找他行吗?你也知道我这身体没精力到处跑,又发生这么多事,我很怕他想不开……”
甄巧玲没有化妆,脸色苍白脸颊瘦削,早已没了往日的尖酸刻薄。
见林海蓝眼中透露的拒绝意味明显大于犹豫,甄巧玲的脸色似乎更白了,悲戚地不停说着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我去找他吧。”宴其看了林海蓝一眼,插嘴道。
“家里现在少不了你,算了,还是我去吧。”林海蓝拎起沙发上的包,也没多说就往外走。
换鞋的时候宴其跟了过来,“如果你不愿意,让我去找他。”
“我可以的。”林海蓝笑笑,笑容却没有直达眼底,换好鞋拉开门离开。
甄巧玲身体条件不允许,陪宋瑶坐了一会儿就要走了,临走的时候经过红木长台,上面摆放着刚送来的黑白相框。
甄巧玲转过脸看着照片上的老人和煦的微笑,眉毛几不可见地轻轻一挑。
“嫉妒是骨中的朽烂,不要再以这种缘由去伤害别人了。”
临终前,赵媛几乎没怎么再清醒过,只有一次,她陪在她的床边时,赵媛却忽然转醒,视线清明地看着她,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可那又怎么样呢?你已经死了。
甄巧玲扯了扯嘴角,昂着下巴从黑白遗照前清高地走过。
老爷,也许你才是最高瞻远瞩的那个人,否则怎么会知道要留下这样一个小野种来帮高氏度过难关呢?
林海蓝是在东城的一家酒吧找到高锦恒的,调酒师接了他放在吧台上的手机。
他已经醉得完全不省人事,调酒师加上一个侍应生一起才帮着林海蓝好不容易把身高腿长的他挪到了出租车上,饶是这样一番搬动,他都没有醒过来一下,只是一上车就立刻缩在角落里,抱着自己的双臂,眉头紧皱呼吸沉重。
“师傅,要不送我们去医院吧。”
“行,我看他喝得不少,别弄个酒精中毒出来。”胖胖的司机很好说话,“系好安全带坐好了,怎么大夏天都快过去了还刮台风!”
外面的风从天黑开始确实越刮越大,林海蓝有些担忧地想着,明天奶奶出殡不知道会不会受影响。
风声夹杂着雨声,呼啸着,很恐怖。
开出去十几分钟,高锦恒缩在角落里的身体慢慢挪了过来,他身上的温度很高,但他看起来极冷似的紧贴过来,直到抱住林海蓝的身体,在她耳边轻喃,“小海蓝。”
林海蓝鼻子一酸,却仍是拨开了他的手臂。
“小海蓝……”他无意识地重复,她拨开,他再重复,她再拨开,然而,他的人依旧是神志不清的。
“你男朋友喝醉了挺粘你。”胖司机笑起来。
“我有男朋友,他……”她看着窗外被风吹得倾斜的大树,“他是我哥。”
“哎哟,我看错了,你们兄妹看起来像小两口。”胖司机话音刚落,忽然一声大叫,“不好!”
林海蓝根本没来得及看清,只觉得出租车的后半部分猛地往旁边一甩出去,她的身体被甩得左右摇摆,就听见巨大的“噗”声,紧接着,出租车彻底钉死不动了。
树枝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大雨砸在地面啪啪的力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海蓝终于从晕沉中慢慢掀开眼睑,眼前的一幕却让她惊骇了。
车前堆压着一堆树叶已经看不清是什么情况,但一根粗壮的枝干却从出租车的前挡风玻璃径直穿透,穿过副驾驶座一直冲到她的脸前。
不到几公分就能扎进她的眼睛里。
然而,却有一只手挡住了它,与其说挡住,不如说他的手掌被枝干最尖锐的一端穿透,阻止了它继续往前冲过来。
不清楚究竟等了多久才等到救护车,只知道那只手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挡在她的眼前,浓稠的血滴答滴答地落下,在她的裙摆上汇成了一个大大的血洼。
而高锦恒,从头至尾一个字都没说,看起来就像根本没有清醒,只是把头久久地靠在她的头上。
梁业棠的白袍衣角在快速走动中不停翻飞,“上次出院是不是没用柚子叶泡了洗澡,怎么不是被埋就是车祸,太倒霉了。”
贺承渊已经推开病房门。
“嫂子,承渊来看你了。”梁业棠跟着进去。
正弯着腰站在病床前的男人听到他的声音,倏然起身,错愕地回头看着他们。
“你怎么在这里?”贺承渊的神情反而放松下来,走进去来到林海蓝的床边,垂眸看了她一眼,拇指指腹很自然地在她唇上抹了抹,才抬眼看向宴其。
“他们拨了她手机上的最近通话找到我的。”宴其的脸色很不好看,语气也有点冲,“你和海蓝很熟?”
贺承渊却是笑笑,一切已经不需要用言语来表达。
宴其的拳头一下子就握了起来,“她才刚离婚几天?你们什么时候变这么熟的?”
梁业棠因为贺承渊的关系,和宴其也算普通朋友,见状,上前拍了拍宴其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海蓝还在昏睡着呢,有什么事不能改天说?”
宴其朝病床的方向看了眼,忍了忍,梁业棠见他脸色已趋于缓和松了口气。
下一秒,却见身旁和他差不多高的男人蓦地上前,眼看一拳就在砸到贺承渊的脸上,床上躺着的林海蓝却突然嘤咛了一声,不舒服地动了下。
宴其的拳头终究没有砸下去。
说起来,能这样揪着贺承渊衬衫领子的除了他父亲估计轻易找不到其他的,但面对宴其的这番举动,他也不以为忤,只抬起黑眸对上宴其含怒的双眼。
“你根本不适合她!”
他压低了声音,但仍听得出他的不满和怒意。
贺承渊拿开身高相仿的男人的手,宴其的眉头皱得愈发紧,嗓子沙哑着略微走了调,“你根本就……”
贺承渊的眸子骤然一缩。
宴其话语一滞,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甩了下手,侧过身,“总之,虽然我们是朋友,我也不会把她安心交给你。”
这是他临走时说的一句话。
今晚他要守夜,必然是要回去的。
等他走后,梁业棠看了眼贺承渊,挑眉道,“你知不知道他喜欢……”他又看看林海蓝。
贺承渊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