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你别忘了,你就是杀人凶手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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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好的,你真是大好人啊,要不然今天我们兄弟俩就倒霉了。”男人边连连点头边跟她一起走出来。

林海蓝刚走出几步,赫然察觉到异样,这个男人虽然像是感谢她才一直跟着她说谢谢,但他却一直拦住她的右侧,总是把她往左侧的车门边逼近。

他生得高大,她几乎被他整个人堵在里侧。

“你想……”林海蓝心脏一紧,高声厉喝,但只来得及说两个字,面包车的车门突然被人一把拉开,紧接着,两条铁钳般的手臂从车厢里伸出来,猛地钳住她的肩膀,一把将她拖进车厢里。

原本驻足的行人早已四散,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这边发生的情况,只有两个正走过来的高中生看着这一幕愣愣地发了下呆,然后,面包车从他们眼前倏地开过,很快就混入了车流中。

事情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林海蓝慢慢恢复些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一张椅子上。

眼前一片漆黑,他们用布蒙住了她的眼睛和嘴。

林海蓝一动不动地坐了好几分钟,直到把狂乱惊惧的心跳压得冷静一些,她用力地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动了动身体。

她坐在椅子上,脚踝和椅子腿绑在一起,而手臂也和椅背平行地被绑得结结实实的,上半身缠满了粗粝的麻绳,把她的身体和椅子背紧紧绑缚着,那绳子很粗糙,已经在她的动作中磨破了她手臂上的皮肤。

她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但身体没有出现脱水的情况,应该并没有几个小时。

是谁要绑架她?目的是什么?

不等她想更多,寂静中突然听到嗒地一声,很像打火机的声音。

林海蓝的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竟然有人在,就在她的旁边不远处。

空气中有香烟的味道缓缓飘散开来,林海蓝别开脸。

下一秒,椅子吱嘎的声音让她知道那个坐在她边上的男人站了起来,然后,她的脸被粗鲁地一把捏住,硬是扳了回去。

一口浓重的烟味伴随着那人的口臭扑鼻而来,林海蓝一时没忍住,喉咙里发出干呕的声音。

她大力地扭动着肩膀挣扎起来,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

那人反而丝毫不着急,慢吞吞地从旁边拿过一个立拍得相机,对着她的脸各个角度取景,直到发现一个最完美的角度,他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按下了拍摄。

不一会儿,一张照片就地从相机里吐了出来。

林海蓝拼命晃动身体,舌尖抵着布条,想把布条推开,发出声音。

站在她面前的人却始终一言不发,眯着眼盯着照片看了很久,就一转身,从她身前离开了。

很快,沉重的大门被缓缓推开,又缓缓关上。

周围,又是一片令人心悸的寂静。

贺家宅子里,贺老夫人正在打电话。

“你说什么?”老太太的口气有些急,“人找着了?”

“嗯,找到了,你们不用担心了,早点睡吧。”贺承渊语气稀疏平常,反而让老太太心里压着的一块石头落了下来。

青裴经常不回家睡他们也习惯了,昨晚没回来也没多想,但不知怎么的,今天下午,她整颗心啊怦怦地跳得厉害,眼皮子也跟着跳,总觉得小外孙会不会在外面遇到什么事儿了,于是赶紧打电话给儿子让他去找找,好在总算找着了,她头一回觉得听到儿子平平淡淡的语气心里那么舒坦,要真出了事儿,可就不是那么平静了。

“那你们晚上回来睡不?”

贺承渊仍是淡淡的,“不了,今晚让他睡在我们这里,你们别等着了。”

老太太连连点头,“也好,不过你得和他好好说,别骂他了,他还小。”说着又自言自语地嘀咕了句,“有海蓝在,估计你也飙不出火来,哼。”

满意地哼哼一声,她挂了电话,伸手捅了捅老头子的肩膀,“外孙找着了,没事啦,你啊,海蓝明明那么好的姑娘,你能不能别整天纠结她是高家出来的了,你看有她在,儿子都贴心多了。”

贺巍山自从上次一闹,提起她脸色又变得凛冽起来。

“混账东西就仗着我现在两耳不闻窗外事,干些让我搓火的事,还不允许我生气了?”贺老爷子越想越生气,“还有那个谁,哼,她是真的爱咱们儿子吗?心心念念地帮高家那个小子。”

“我说你这人。”老太太郁闷地推了他一下,“总算夫妻一场,她有这心充分说明她是个重情有心的姑娘,哪里不好了?要真是恶毒地落井下石幸灾乐祸,这样的媳妇儿你要啊?!”

贺老爷子扭开脸不理她。

贺老夫人挨近他,靠他搭在沙发上的肩上指了指他胸口,语气嗲嗲的,“到时候让那俩孩子给你生个大胖孙子,你不稀罕?”

贺老爷子眸光一闪,露出一丝隐秘的期待来,但看到老婆嘴角的笑意又倏地收了回去,假装咳嗽了一声。

贺老夫人笑得很诡谲,伸手按按自己的眼睑,“哎,怎么外孙都找着了,我这眼皮和胸口还跳得那么厉害,你给我摸摸。”

贺老爷子严肃着脸看了她一眼,“一大把年纪了,像什么样子。”

话虽这么说,到底还是伸手给老婆揉了揉胸口,又给她按按眼角……

贺承渊收了电话的同时,旁边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身医生白袍的何茉从里面走出来,微微一笑道,“检查结果还好,没内伤,大多是斗殴留下的皮外伤,几天就长好了。”

贺承渊朝她淡淡地点了下头,黑眸中只有客气的谢意。

何茉试图从他的眼底看出些不一样的东西,最终还是垂眼咬了咬唇。

但在贺承渊抬脚径直从她身边经过想进病房的时候,她插在白袍口袋里的手忽然动了动,然后伸出来去想握住和她擦身而过的那只大手。

“承……”声音蓦地卡在喉咙,她眼看着贺承渊似乎真的没听见般毫无所动地进入病房,直到门在他们面前关上,她才蹙眉望向扣住自己手腕的男人的手。

“宴其?”何茉掀起眼睑看着宴其似笑非笑的脸。

宴其先是低头讽刺地看了眼仍保持伸出状态的雪白皓腕,尔后才松开手,双臂环胸懒洋洋地挑眉睨着她。

“何茉,事到如今,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他问得直接,何茉的脸僵了几秒,宴其似也不打算给她调整的机会,冷淡地扯起嘴角笑了笑,“但凡自己做过什么决定,总要背负着随之而来的后果,你当年洒脱消失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今天吗?”

他嗤地一笑,“听说当年你们在塞拉利昂出事的时候,你是被他们两人同时保护着的,但结果陈朔为了救你死了,承渊只受了轻伤,所以从此死去的那个就成了你心里消不去的朱砂痣了?”

何茉骤然抬起脸,表情微变。

当年那个笑起来眼睛眯成月牙的大男孩对她的爱慕和痴情是学院闻名的,只是当时她不以为意,她为了敲开爱的男人冷硬的外壳付出那么多,终于得到了回应,也得到了世间独一无二的宠和爱,她怎么还会去看别的男人一眼。

但塞拉利昂一场凶险的事故,那个大男孩毫不犹豫用自己的生命去守护她,她如何不悸动?悸动太久就变成了心结。

所以她选择了放逐自己。

“我爱的人始终只有一个人。”她深吸了一口气,神情放松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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