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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怨灵武士被数十枚冰锥击中,尤其是他的恶鬼面具被冰锥捣毁,他散发着黑色灵威的无腿身体从半空中颓然倒地,月下庭院的阴魂幻境也因此消失无踪。
场景恢复成了地铁附近的工程坑道,怨灵武士复原成一副陈旧铠甲,昏迷的尼克头靠在坑爹另一边还未转醒。
一缕凶魂带着凄厉的喊叫从铠甲上离散而出,从那团暗影中南克似乎能看到怨灵武士生前的面孔,溅满鲜血,杀戮成性,就算是死亡之后也凭依在自己的铠甲上,一旦吸取到任何血祭之力便会重新挥起刀刃。
“杀!杀!杀!!”
怨灵武士的面孔发出诅咒世间万物的咆哮,随后渐渐消隐于空气当中,给南克的感觉和停车场女鬼完全不同,却和翡翠吞吃石井裕胧灵魂的情况有些类似。
“刚才那是武士的命魂吧?”南克问,“女鬼消失的过程似乎比怨灵武士要干净利索?”
略施小计干掉怨灵武士之后,千雪拍了拍连衣裙上沾到的灰尘,道:
“准确的说,是三魂当中刨除阳魂,剩下命魂和阴魂结合的产物……生前杀戮太重,或者执念太强的人,死亡之后阳魂消散,而命魂有可能会被阴魂困住,使之不能进入转世轮回,必须借助外力将阴魂摧毁才行。”
南克若有所悟地挠了挠脸:“所以刚才咱们让他的命魂解脱,入六道轮回了吗?原来鬼和鬼外表看着差不多,其实内部构成至少分成两种。一种有命魂。一种没有命魂对不对?”
千雪点了点头。拖拉着北极熊拖鞋向南克走去,“没有命魂的鬼只相当于死者的一个复制品,有命魂的鬼却可以视作死者本人,后者比前者通常要强大许多。”
“我看出来了。”南克对怨灵武士的精湛刀法心有余悸,不过他惦记着把武士的宝刀捡走卖钱,此时见盔甲已经复归沉寂,而宝刀不知何时已经自动归鞘,便走过去从地上捡起了那把武器。
怨灵消散之后。宝刀的外观一下子陈旧了许多,完全没有刚才在阴魂幻境中的熠熠生辉,南克并不灰心,认为有些岁月痕迹才算文物,他双手用力试图将宝刀从鞘内抽出……
“当啷!”“稀里哗啦!”
削铁如泥的宝刀竟然已经在鞘内碎成了数十片,南克刚一用力就随着大量的铁锈倾倒在地上,就连刀鞘也龟裂折断,最后化成了地上的一堆铁粉。
“我靠,我的文物!”本来还指着拿宝刀来卖钱的南克空欢喜一场,这恐怕也算是日本政府的一种“文物强制上交”了。
几百年的时光早已使得盔甲和宝刀损毁严重。事实上怨灵武士的宝刀也是阴魂幻境的一部分,是依靠怨灵武士的灵威才表现得无坚不摧。一旦怨灵武士被打败,宝刀就恢复了本来面目。
走到附近的千雪以鄙视的目光看着失望不已的法皇:
“就是为了这把破刀,你刚才在战斗中分心,差点害我被切成两截,你难道不感到羞愧吗?就算把上下半身拼在一起就能很快愈合,我也会感觉到很疼啊!”
“是我错了。”南克承认道,果然贪婪列属于七宗罪之一是有原因的,七宗罪的愤怒、嫉妒听上去不是什么大罪,但是却会由此引发出很严重的罪行,刚才南克只是在心中出现了一瞬间的贪婪,就差点害得萝莉遭到腰斩的酷刑,就算能拼回来,也不知道会不会忙中出错搞混正反面……
见南克坦率认错,千雪先是露出有点诧异的神情,随后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孺子可教。既然你知错,那么回到酒店房间以后就给我按摩肩膀吧,只要你服侍得好,我就帮你解决六叔的资金亏空问题!”
“真的?”南克喜出望外,他不想朝司马翎开口借钱,正发愁该怎么帮助六叔,“你要是真能解决这个问题,在日本这段时间我可以天天给你按摩肩膀!”
千雪心中暗笑,表面上却仍然是一副不温不火的表情,凝视着刚才自己用来承受斩击的冰雪化身在坑道里化成了一滩清水。
(“调教主公计划”终于走上正轨了!必须潜移默化地培养南克对我的依赖性,让他哪怕是成为三界真王也离不开我这个军师!)
千雪打如意算盘的时候,南克看见千雪站在日本武士盔甲附近,忽然想到了一个从前没有注意的问题。
(话说,千雪这种末端切齐的发型,事实上和日本的“姬式发型”也没有太大区别,为什么我初次见到她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古埃及女孩发式的娃娃版呢?难道只因为我看过埃及壁画展吗?我看日本动漫接触姬式发型明明更多……)
姬式发型学名叫“姬发式”,俗称“公主头”,因为在日本平安时代的女性贵族间流行而得名,不过南克一般不愿意称呼学名“姬发式”,因为“姬发”这两个字容易让南克联想起武王姬发,于是“姬发式”仿佛就是武王姬发的发型,武王姬发的发型恐怕不会适合动漫美少女吧!
随着角落里的尼克呻吟着醒来,南克的这个问题没有继续下去。
“把我收回戒指里面去,”千雪吩咐,“我懒得向驱魔人做自我介绍。”
南克依言而行,并且走到尼克跟前去伸手扶他。
“不要紧吧?有没有大碍?”
尼克抹了抹灰运动眼镜上面的灰尘,看到自己已经脱离了阴魂幻境,而南克正友善地伸出手来,不远处武士盔甲失去了活性扑倒在尘埃中。
“真丢人!”尼克揉了揉自己的后脑,想要站起来却脚下发软,“居然收拾一个怨灵武士都这么费劲,要不是有你在,说不定我就挂了!”
“有相克性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南克笑道,“最大的问题恐怕是东京人对蜘蛛侠的信仰力严重不足,如果把你的【蜘蛛侠刻印】换成【舰娘刻印】,说不定你在东京可以秒天秒地秒空气呢!”
尼克哈哈大笑,在南克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不过脚下仍然有些不稳,似乎有轻微脑震荡迹象。
“我送你回酒店,”南克说,“咱们一天打倒两个敌人,试炼任务的完成速度已经很快了,回去休息个一天半天,养足精神再对付后面的吧。”
把尼克送回酒店之后天色渐晚,南克望着东京湾波涛起伏的深暗色海水,并不知道在海面之下的极深处,作为试炼任务的最后一关,一只吸饱了辐射能的庞然巨兽正在等着他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