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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总归来说,我想写一段段留有余味有苦有甜有笑有泪的故事。你喜,或是不喜,我都在这里……么么哒你!但二锦本人受不住结局不能在一起的残疾文,受不了那种虐。所以,故事到结局,总归都是美好,不留遗憾。虽然我知道,其实只有遗憾才能不让人忘却。
我看大家都猜到了,大牛哥与菁华郡主,会是医妃里第一对出场的配角情侣。这一对的故事,是我很喜欢的。一个知书达理,一个斗大的字不识一个;一个细心,一个粗野;一个有前情,一个有往事。我喜欢这样的矛盾与碰撞。如果不出意外,明儿能写到他们的洞房啊?哈哈!这是一个先婚后爱的故事。
妹子们知道,我不爱插配角戏。所以,一般写的就是必要的,会对后面的故事产生影响的。
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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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如娜看着他,看着他脸上单纯得近乎憨傻的担忧,鼻子一酸,突然抬起泪眼来,咬着下唇道,“大哥,你帮我做一件事可好?”
即便是傻子也知道,那是死人才穿的?
轻“咦”了一声,傻子道,“那不是死了人穿的吗?”
赵如娜再也忍不住,蹲身,头搁在膝盖里抽泣,肩膀不:一:本:读:小说 3w..停的抖动着,“大哥,你妹妹啊,得穿一身雪白雪白的衣裳,系上麻绳……”
蒙上红盖头,坐了喜轿,吹吹打打……
“哦,这样啊,我高兴的时候才想笑呢,笑得很大声。”傻子憨傻傻的看着她,笑眯眯地说,“妹妹要嫁人了,新娘子是高兴的,我是见过人家娶媳妇儿的,新媳妇儿都戴着大红花,蒙上红盖头,坐了喜轿,吹吹打打,一路往新郎倌家里去,很是热闹呢……”
“正是太高兴了,我才哭的。”
“既然高兴,那妹妹为何还要哭?”
“高兴,我怎会不高兴?”
赵如娜吸了吸鼻子,望了望飘着雨的天,随即又看着傻子笑。
傻子抱着猫走过来,歪着脑袋看她,“我带着小黑玩耍,听见她们在说,妹妹你要嫁人了,嫁给什么猴子做媳妇儿。妹妹,你可是不高兴?”
“大哥,你怎的在这里?”
赵如娜抬起袖子抹了把脸,勉强地笑了笑。
他咧着嘴笑,手里抱着一只黑猫。那只猫是赵如娜平常养着玩的,见到她,黑猫“喵”的一声,就要扑出来,却被傻子敲了敲头,又缩回了脑袋去,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嘴里“呼呼”作响。
园子的一株大雪松后头,钻出傻子的大脑袋来。
“妹妹,妹妹……”
说罢慢慢起身,她拿着那黄澄澄却刺目无比的圣旨,走出了东宫大殿,往后院走去。飘着雨,那青石板铺成的甬道显得越发光线阴暗。她没有让宫女和侍婢们跟随,一个人走入园中,任由泪水横流,再混合着雨水落下,一张脸上布满了水渍,却没有哭出半声儿来。
“谢陛下。”
沉默着,赵如娜唇角颤了颤,再次叩拜。
“郡主。”崔英达也是有点儿不忍心,“陛下还有一言,让老奴转达给郡主。陛下说,您是他最喜爱的孙女,定安侯是他看重的爱将。把您许给他,陛下他放心。陛下还说,他的孙女,即便为妾,也定能拴住男人的心。他等着有一天,定安侯会亲自请旨,为您抬妻位。”
赵如娜煞白着脸,跪在那里,久久无声。
即便是世间最低贱的妾,也不必如此。
三跪九叩!
孝服嫁人!
崔英达沉着老脸,大概也觉得有些残忍,眉间的皱纹深了深,这才甩了下拂尘,尖着嗓子传口谕,“陛下口谕:因定安侯府刚办过丧事,菁华郡主入门时不许披红挂彩,郡主得身穿孝服,在侯府夫人牌位前……咳!三跪九叩。”
赵如娜面色苍白,抿紧嘴唇,没有说话。
亲自来宣旨的崔英达合上圣旨,递给赵如娜,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边上的众人,又低低说,“郡主,陛下还有口谕。”
久久,才听得她哽咽的声音。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整个京师都在为了益德太子的嫡女入定安府为妾而津津乐道。觉得那陈将军不知道走什么好运了,这好事儿一个接一个,盛世繁华,也不过如此了。却是谁也不知道,接旨的赵如娜跪在东宫大殿之中,头磕在地上,久久没有抬起。
这陈大牛的风头,一时无人能出其右。
妻为娶,妾为纳。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朕之皇孙女菁华郡主赵如娜,年十六,性情温婉,脾性极佳,自幼知书达理,淑德敏慧,特赐予定安侯陈相为侧室,钦天监择吉日,于三月十八立夏之日纳入定安侯府……”
与此同时,有一道圣旨也飞向了东宫。
都说“祸不单行,福不双至”。可这定安侯府的好事,却是一桩接一桩。洪泰帝不仅升了陈大牛的职务,给了他实际领兵之权,还封了他的母亲为一品诰命夫人。另外,还追封他那未过门的媳妇儿梁氏为侯府正妻,一品诰命夫人,赐了陪葬之物若干。
洪泰帝这是要重重提拔的意思啊!
众人都知大晏朝取消中书省,不设丞相一职,可这洪泰帝却偏偏为陈大牛赐名为“陈相”,取之谐音,不仅是天大的恩赐,其中的含义,也值得让人寻味。
“陈相”一名,更加让人哗然。
皇帝亲自赐名,本就是极大的恩宠。
因兵变事件而入狱的陈大牛,不仅被老皇帝赦免了罪行,还连带着官升一级,授正一品武官第一阶右柱国,加授龙虎将军,领金卫军事务。同时,洪泰帝认为陈大牛本名不雅,特赐名为“相”。
可接下来,圣旨一道接着一道。
北方还在打仗,这个时候大赦有益于稳定军心,君悦,臣也服。
奉天殿上,洪泰帝颁下了旨意,赦免了兵变的将士。
这个消息也让整个京师城都在议论纷纷。
又三日后,夏初七得了一个消息。
夏初七一面为张皇后治病,一面为赵梓月调养,日子忙碌了起来,觉得生活丰富了许多。在有了张皇后撑腰之后,她发现了一个道理,男人治天下,女人治男人。这洪泰帝顾惜着张皇后,张皇后得靠着她活命,这就是她最大的资源。
为了方便她入宫与张皇后和赵梓月诊治,坤宁宫专门为她准备了一乘舆轿。当然,外面的人都只道她很合张皇后的脾气,张皇后便常常宣她入宫陪伴了。至于个中的具体环节,旁人自然不懂内情。
德性!
赵绵泽那么喜欢夏问秋,不也睡其他女人了吗?
不过转念想想,这男人啊,谁又能守得住?
夏问秋啊,这回得淹死在醋缸里了吧?
第三日去坤宁宫时,她就看见了张皇后病态中的笑容。据说,那个除了夏问秋之外哪个女人都不碰的赵绵泽,第一个晚上,就住进了安排侍妾的院子,夏问秋伤心得紧,却又不敢去哭闹。张皇后听了很是欣慰,夏初七也是心情大好。
第二日去坤宁宫时,她照常与张皇后看诊,也听说了张皇后真就差人挑了几个品相极好的女子去了东宫,赐予了赵绵泽做侍妾。想想夏问秋的脸色,她找到了一个安慰的点儿。
不知道是不是心境的原因,她觉得就连天气都进入了状态,一切都变得有点儿微妙。
去宫中的时候,又下起雨来。
赵绵泽已然晓得了她的身份,到底会不会说与洪泰帝,她心里没个谱儿,又哪里能又安得心下来?四月初七就是他俩的大婚了,她却觉得她与赵樽两个,就像在摸着黑走,一条道儿的往前冲,虽然手牵着手,可却不知道前面还会遇上什么坎儿。
能安心就奇怪了。
小马不一会儿就飞回来了,那带着墨香味儿的信筒上,有他亲笔书写的四个字,“无事,安心。”
“天上一轮月,人间两盏灯。”
那天赵樽与洪泰帝说了些什么夏初七不知道。原本说了要来收拾她的人,那天晚上也没有到诚国公府来。为了探听消息,第二天一早,她放飞了小马,给他捎去了一封信。
……
……
“爷原就有事要找陛下,正好随了崔公公一道。”
赵樽低下头来,仔细看了看她的眉眼,拍拍她的手。
“爷,你小心些。”
夏初七拉了下他的手臂,却也不好多说。
“走吧。”
看了她一眼,赵樽转头,面无表情地扫向崔英达。
“你先回府。”
可他面上一如既往的平淡,长身而立,丰神高冷,一袭亲王蟒衣上的蟠龙栩栩如生地游弋在春日的阳光下,散发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安神魅力。瞥着他,她悬着的心就落了下来。
她忐忑不安地看向赵樽。
夏初七心里一惊,不会是赵绵泽那厮告状去了吧?
“十九爷,陛下有事找您。”
走出云月阁的时候,外头停了一个步辇。打头的太监正是洪泰帝身边的大太监崔英达。他微微鞠着身子,见到赵樽与夏初七出来,挂着四季不变的笑意,走近施了一礼。
夏初七抬头,迎上他的视线,心里猛地一沉。她心知这句话的分量很重。这是赵樽唯一的妹妹,是一个可以为了她哥哥不惜以终身幸福为代价的妹妹。
“阿七,保住梓月的命。”
重重一捏,他低低叹了一下。
赵樽看看床上的赵梓月,走近过来,手搭上她的肩膀。
“她身子太弱,滑胎的药,性猛,就这样服下去,怕她会受不住。这些日子,我得想想办法,先把她身子调养起来,才敢为她滑胎。”
夏初七沉默一下转开了头,目光看向了案几上的一个缠枝香炉。她不敢去看床上那静静躺着的赵梓月已然瘦得不成样子的小脸儿。
“嗯。”赵樽淡淡地,又问,“有危险吗?”
一来赵梓月只有十四岁,根本就不适合生育。二来她如今迟迟不醒,身体汲取的能量负担她一个人的生存都成问题,不要说一个小生命。三来她一个女人,一个当朝的公主,又怎么可以未婚先孕,这样的丑闻,老百姓承受不起,皇室更是承受不起。四来二鬼都没有了,为了她以后的幸福,孩子也不能要。
说这样的话很是悲催,可她是个医生,还是得说。
“爷,孩子不能留。”
一个死,一个伤,天人相隔。
可如今,到底还是造化弄人。
曾经她有想过,等赵梓月醒来,二鬼也凯旋归来了。老皇帝爱女心切,定然不会让赵梓月受了委屈,说不定真就成了这段“阴差阳错”的姻缘,让他的小公主穿上大红的嫁衣,漂漂亮亮地嫁与了二鬼。
突然之间,她觉得这一切真是荒唐。
顾怀急快地退了下去,夏初七吐出一口憋了好久的浊气,看了看沉默的赵樽,又看了看榻上躺着的赵梓月,想到她肚子里孕育的小生命,不由得就想到了已经死在漠北战场上的二鬼。
“是,微臣不敢。”
“下去!此事不许向任何人提起。”
眉心紧紧一蹙,他看向顾怀,抬了抬手。
看她那眼神儿,不需要再多说,赵樽已然明白。
“爷……”
不多一会儿,夏初七睁开眼睛。
当初赵梓月与二鬼在晋王府里发生了关系,虽然有谣言传出去,可谣言到底只是谣言,像他这种保守的人,也一直只是当成戏文里的段子来听,如今竟然探出了喜脉,可把他给吓坏了,只觉得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鬼门关。
静悄悄的等待里,赵樽面色晦暗,顾怀则是满脸惶恐。
她把脉的时候,屋子里很安静。
如今真真切切的听见,耳朵里还是不免“嗡”了一下。与赵樽交换了一下眼神儿,她终是坐在了赵梓月的床沿上,慢慢地探向她的脉搏,闭上了眼睛。
先前看他欲言又止,夏初七就有点儿害怕听见这个结果。
“微臣,以为……是喜脉。”
顾怀肩膀抖了一下,终是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来。
赵樽声音更冷了。
“说!”
“殿下,这两日,微臣与公主把脉,发现一个奇事。公主的脉象,像是,像是……”
赵梓月寝宫里侍奉的众人应了声,很快就退了下去,只留下了他们三个人。顾怀看了看夏初七,仍然是有些犹豫。直到赵樽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他才跪伏在地上,惶恐不安的道。
“你们都下去吧。”
赵樽深深瞥他一眼,摆了摆手。
“殿下……”顾怀像是很难启齿,看了看周围的人,“此事非同小可,微臣想单独禀报给殿下。”
“说。”
他吞吞吐吐的样子,让赵樽皱起了眉头。
“殿下,微臣,还有一事……”
顾怀怔了怔,低低应了一声“是”,可在他的身子爬起来的时候,不知道是脚下虚软,还是旁的原因,一个站立不住又跪了下去,额头上的一层汗,越发的密了。
赵樽面色微微一暗,“你下去吧……”
同行么,夏初七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这么年轻就派来侍奉公主,想来该有点本事?
听了他腼腆中带着隐忧的声音,夏初七才转过头去,认真注意到了这个吐字清晰的年轻太医。他清瘦俊俏,端正地跪在那里,穿了一身太医院的官员补服,一动也不动,像一个人物剪影,与地毯明亮的色泽形成了对比。
“回殿下,臣无能。梓月公主她的身子越发虚了,虽然臣等竭尽所能从喉间引流食物喂哺,但公主不会吞咽,食之甚少,若是再不苏醒,拖下去,只怕是,难以保命啊。”
赵樽是兄长,却恪守礼仪,没有走近赵梓月的床榻,只负手立于榻前三尺远的地方,看着跪在地上那个洪泰帝专门遣了来照顾赵梓月的太医院吏目顾怀。
“公主这几日,可有好些?”
但她真的很希望,她能醒过来。
夏初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