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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实在对不住,我这弟弟有些鲁莽了。神台前面放着的鸡笼,里面关着的,正是我那苦命的侄儿。我这侄儿是家中的肚子,而舍弟也对他疼爱有加,所以忽然看到自己儿子不见了,难免有些激动,还请小兄弟不要怪罪。舍弟刚刚所为,的确有些过分了,我在这里给小兄弟赔罪了!”领头的中年人说完之后,就向着我躬身行礼道。
看到中年人的动作,我赶紧拱手回礼。
“不怪罪,不怪罪。这位大哥情到极致,所以情绪有些激动,也是在所难免。”
“哦!难得小兄弟宽宏大量,我们却是更愧疚了。对了,不知道小兄弟,可曾看到我侄儿?就是关在鸡笼中的一个五六岁的小孩”
“看到了,昨晚我们就来避雨的时候,就看到了。昨晚阴雨绵绵,天寒地冻的,我跟我师弟就自作主张,把小孩带到了偏厅那边了,毕竟这么冷的天气,小孩还在……我们实在不忍心。”我向着领头的中年人解释道。
只是说到小孩被关的鸡笼,我却是没有说出来,毕竟现在看来,他们这么做肯定有什么隐秘,我却是不好再往这方面说了。
听到我的话,那个声音沙哑的中年人一转身,随即就向着偏厅跑去。只是他跑到偏厅的大门处时,却是被门给挡在了那里,因为我之前已经吩咐胖墩,让他把门从里面给锁起来了。
中年人看到门锁着,随即就在那里敲门,一边敲门一边在那里喊着,想要让胖墩开门。
那中年人虽然很焦急,但是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也没有破门而入。想来他刚刚听到我说,自己儿子就在里面,所以多少有一些顾忌吧。
只是无论着中年人再怎么敲门,再怎么喊也是没用,因为我之前已经告诉过胖墩了,除非是我,否则谁来了也不要开门。
我先领头的中年人告罪了一声,随即就向偏厅那里走去,等到了门前后,我就让中年人走开了,自己来到了小门之前。
“胖墩,开门吧,是我。”我轻轻敲了敲门,对着里面喊道。
吱呀。
随着门扉轻启,偏厅的小门终于打开了,而胖墩正拿着法剑,一脸严阵以待地,立在那里。
“小五!”
偏厅的门才一打开,中年人就喊着自己儿子的名字,随即就向着里面冲了进去。
“胖墩,没事,这是那小孩子的父亲。”看到胖墩紧张的样子,我赶紧对着他道。
听到我的话之后,胖墩原本紧张的神色才缓了下来,手中的法剑也放了下来。
“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胖墩一脸狐疑地对我问道。
听到胖墩的话,我赶紧向他解释了一番,刚刚我从这些人那里得到的消息。只是我所得到的消息也是有限,毕竟我刚刚和他们也没有多少交流,仅仅只是知道对方是小孩的亲人而已。
等我刚刚和胖墩说完,转过头的时候,却是发现,那十来个中年大汉,此时正跪在神台之前。他们在神台前不断磕头,嘴里更是不断念叨着什么,他们的样子也并非是那种做做样子而已,反而看上去十分恭敬。
“两位小兄弟,劳烦还请让一让。”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
我回过头去,却是发现,那个小孩的父亲,此时已经找到了他的儿子,并且正抱着他。
我们赶紧让开了位置,这个中年人抱着小孩,就向着神台那边走了过去。
此时我看到,那个小孩脑袋正趴在中年人的肩膀上,而眼睛依旧紧闭着,却是依旧没有清醒过来。
中年人抱着小孩来到神台那里之后,就先将小孩交给了领头的那个,自己则是赶紧点燃了檀香,恭恭敬敬地插到了香炉中,随即整个人就跪在了神台之前,不断磕头。
由于我们距离他们有一些距离,并且这些中年人念叨的声音也有些小,所以我们却是没有听到他们嘴里所说的,到底是什么。
不多时,这些而那就已经参拜好了,随即就向着我们走了过来。
“两位小兄弟,这次却是要感谢两位,要不是两位的话,我这侄儿就要多受罪了。”领头的中年人向着我们感谢道。
“是呀,这次要不是两位的帮忙,我家小五肯定要遭罪了。”那个声音沙哑的中年人也不住给我们道谢。
“些许小事,实在不足挂齿,要是换成其他人,我想也肯定会这么做的,两位就不要这么客道了。”我向着两人拱手道。
这两人不断感激着我们,说是我们帮了大忙,但是我也是满脑子的疑惑。
“两位大哥,昨夜天气确实不好,阴雨绵绵的实在够冷的。就算是大人也是受不了,却是不知道为何把这小孩放到这里呢?”我把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这……这个嘛。”那个小孩的父亲欲言又止。
“哈哈,两位小兄弟,想来你们也没有吃早饭吧,正好我们也没有吃,不如一起到我们那里吃个便饭吧。”那个领头的中年人哈哈一笑,就向着我说道。
听到这个领头中年人的话,我就是一阵狐疑,他怎么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邀请我们去吃饭呢,明显就是在岔开话题呀。
我刚刚想再问,只是这领头的中年人却是再度开口,邀请着我们去他们那里,并且那个孩子的父亲,此时也开口帮腔着。
看到他们的样子,明显就是想要避开什么,我却是没有在坚持了。正好自己独自也是空空如也,我招呼着胖墩,就跟着他们一道回去了。
刚刚出了庙门,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掺杂着泥土气息的微风,轻抚着我的脸颊。
此时太阳刚刚初升,万道霞光照耀着大地上的万物,花草树木上,一颗颗残留的水珠,在阳光下晶莹剔透,仿佛一颗颗泛着奇异光芒的宝珠一般。
由于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雨,现在想来应该是刚刚停了没有多久,所以此时的空气分外清新。深吸一口气,都能感觉到整个人都心旷神怡。
无论是高耸的参天大树,亦或是低矮在地的小草野花,这些植被此时都散发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气息,可能非要形容的话,那就是这些植被充满了生命的活跃。
一整夜的雨,不但带来了清新的空气,更是让道路变得泥泞不堪。
刚刚在庙里的时候,我还没有注意到,此时已经在赶路了,我才发现了,原来这十来个中年人身上,早已经满是泥浆星子。
山路不好走,变得泥泞不堪的山路更加不好走,没走多远我更胖墩两个,就已经满身都是泥浆星子了。
好在冯家寨距离刚刚的庙宇并没有多远,我们走了半个时辰之后,终于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这时一个依山而建的村落,正好座落在那座庙宇所在的大山的山脚下。
整个村子的房屋都也大都是青砖大瓦的构造,虽然也有一些是泥坯房,墙壁只是用泥土构成,顶上在搭上青瓦,但是在整间村子来说,却是不多。这么看来的话,这个村子的人,虽然不甚富裕,但是想来也不是那种贫苦的处境。
我们进到村子之后,那个孩子的父亲,就向着我们告罪了一声,随即就带着孩子离开了。而我们则是跟着领头的中年人后面,继续向前走着,而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告罪离开,却是纷纷各自回家了。
我们跟着这个领头的中年人,没有走多远,就来到了一处青砖大瓦的房屋之前。
只见屋子虽然和其他的房屋没什么区别,也是普通的青砖砌墙,青色大瓦封的顶。但是比起其他的房子来说,却是更加宽大,要是和其他的屋子比起来,给人一种更加大气的感觉。
“两位小兄弟,这就是鄙人的陋室了,两位快请进,想来内人已经准备好了饭食了。”领头的中年人朝着房子一引随即向着我们道。
我们跟着中年人后面,就走近了他家。
来到里面之后,中年人就把我们带到了一处客厅,等到分主客做好之后,中年人就向着我们开口。
“想来两位小兄弟也知道我的姓氏了,鄙人正是姓冯,毕竟我们这里就是冯家寨嘛!”中年人笑着打趣道。
“原来是冯大哥,久仰久仰。”我跟胖墩听完中年人的话之后,连忙拱手道。
“呃,两位小兄弟不用如此客道,鄙人姓冯,单名一个宇。你们肯定之前不知道我,毕竟我也只是一个山野村民,所以也不用久仰了。”
听到冯宇的话,我也是一阵尴尬,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对着他嘿嘿憨笑了几声。毕竟以前看到别人都是这么来的,想不到这冯宇却是个好爽汉子,根本就不行这一套。
“在下李磊,这是我师弟方城,我们是还没受戒的道公。”我为了掩饰刚刚的尴尬,赶紧向着冯宇道。
“哦,想不到两位竟然是道公,实在是失敬。”冯宇听到我的话,两眼就是一亮,随即拱手对着我们道。
李力此时的样子,和之前判若两人,如果说之前他对于我们还只是感激的话,那么此时他对于我们两个的态度,就已经变成恭敬了。
造成这样现象的原因,想来是因为他听到我们是道公之后,他对于我们的态度,这才会发生这么大的改变。
只是他明显只是注意到了我所说,我们是道公,但是却是没有注意到我的话中说提到的,我们并没有受戒。
只是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我却是没有出声提醒,因为他现在这样的态度,对于我跟胖墩来说,却是更加有利的。
我们的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像是我们这样年纪的道公也不是没有,像是十二三岁,就已经当了道公的,也是有这样的例子的,虽然很少,但依然是存在的。
并且对于平常人来说,其他的职业可能有人会冒充,但是像是道公这样的职业,却是不会有人冒充的。并且其他的职业冒充的话,最多也就是被人拆穿了,最多被人打一顿而已。但是要是冒充道公,不单单拆穿会被人打,而且还会受到一些来自阴司的惩罚。
这个并非是危言耸听,而是事实就是如此,并且世人也都相信。这世道,不敢说鬼物经常出没,但是见过鬼物的人,也是不在少数,所以对于因果报应,人们都是十分相信的,这样也就造成了,没有什么人敢于冒充像是道公这样的神职人员。
冯宇在听到我们是道公之后,对我们的态度明显就不同了。
“两位小法师,之前在庙宇之中,你们肯定有很多疑问。当时并非我不肯说,实在是那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冯宇接着就向我们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那个小孩名叫冯五,而他父亲,也就是那个沙哑声音的中年人,则是叫做冯正。他们之所以要把冯五送到庙宇之中,并且还把小孩关在鸡笼自里面,却是因为这是为了救那个小孩。
原因则是因为,这个小孩前不久忽然发烧,更是满嘴胡话。当时也给小孩吃过药了,当是却是不见好转,这时大家也是意识到了,这个小孩肯定是被鬼物给缠上了。
当时冯正就听从了村中老人的话,就在三岔路口设了简易的祭台,给那缠着冯五的鬼物祭祀。原本想着,这些鬼物这么缠上小孩,所为的无非就是血食而已。只是在给那些鬼物祭祀之后,小孩的症状却是根本就没有好转,反而是越拉越严重了起来。
这时大人们都慌了,对于这样的情况,大家都没有遇到过。毕竟以前要是出现这样的情况,只要拿上贡品,给那些鬼物祭祀一番,也就好了。想不到,现在祭祀也祭祀过了,但是小孩根本就不见好转,反而情况更加严重了起来。
每到了晚上,这个小孩毕竟要开始闹腾起来,浑身发烫,满嘴胡话。
这时大人们就想到了要请道公前来的,毕竟理他们这里不远就是镇上了,而镇上刚刚有个道行比较高深的道公。只是他们派人渠道镇上之后,却是发现那个道公根本就不在家,后来一打听才知道,那个道公已经在几个月之前,就已经出去云游了。而且照那个道公的家人的说法,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事情发展成这样,大家都傻眼了,原本还把希望寄托在这个道公身上。却是没有想到,别人出去远游了,根本就不在家,并且归期不定。
此时排出去的人,带着这个坏消息回来,可想而知孩子的父母是什么心情了,用伤心欲绝来形容也不为过。毕竟那个父母看到自家孩子这样,而且还完全没有办法,他们的心情可想而知了。
就在这个时候,村中的老人却是说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把小孩带到山上去,毕竟山上就是三圣庙。
孩子的父母想想也是,毕竟既然是鬼物缠身,那么把孩子放到庙宇之中,也是个不错的办法。所以孩子的父母就按照村里的老人的办法,那就是把小孩关在鸡笼之中,放在神台下面。
还别说,这个方法的确可行,当天晚上孩子的父母就将孩子关在了鸡笼之中,把他放到了神台前面。只是美中不足的就是,孩子虽然没有闹腾了,但是依旧还是发烫。
这时大家都是十分不解,毕竟要说没有用吧,孩子没有闹腾了,就说明有用了。但是要说有用吧,孩子却是依旧在发烫,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这时还是村中的那个老人道出了原委,却是不单单要把小孩关在鸡笼之中,并且庙宇里面还不能有其他人,并且小孩也晚上必须要沉睡着,只有这样,才能完全可行。
孩子的父母听到了老人的话,也是没有多怀疑,毕竟之前他们按照老人的话来做,的确是起到了作用。并且这位老人,还是孩子的太叔公,想来肯定是不会害这个孩子的。
之后,冯正夫妇果然就按照着老人的话来做,不单单自己没有在陪同小孩在庙宇,而且为了防止孩子夜半哭闹,孩子的父母更是不得不给孩子吃一些安神静心的药物,让孩子晚上就能安心睡觉。
而昨晚的事情,却是属于巧合,毕竟原本冯正每次放好孩子之后,都会把门给锁上的,只是昨夜回来的时候,却是忘记了锁门。
那也正是我们去到的时候,看到的样子,当时庙宇的大门轻轻一推,就被打开了。
而听完冯宇的话,我心中的疑惑虽然解开了一些,当时却是冒出了更多的疑惑。
那缠着小孩的鬼物为何得到祭祀之后,还是没有离开,反而继续要纠缠着小五呢。如果不是为了血食,那么这个鬼物到底是为了什么?
只是我心中虽然有着这些疑惑,但是却是并没有说出来,因为这仅仅只是我心中所想而已。
“小法师,现在虽然小五暂时庇护在庙宇下,但是晚上一旦离开庙宇,那么小五依旧还是和之前一样。所以我想,能不能请你们帮忙,救救我这苦命的侄儿。”冯宇说到这里拱手就对着我们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