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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色的符箓燃烧着橘黄的火焰,在大海碗中不断燃烧着。哪怕此时符箓就在水面上,其火焰根本就没有一丝消弱,就算是已经沉浸到水中,火焰已经能在水下燃烧。
等到符箓燃烧殆尽,大海碗中的清水,依旧清澈见底。符箓所燃烧的灰烬,却是诡异地没有一丝一毫遗留着碗中。
随后,在胖墩的示意下,刘大夫就将大海碗中的清水,给陈酒灌了下去。
陈大夫拿着空碗问道:“两位小法师,这样就可以了吗?”
我向着他点头示意,然后刘大夫就拿着碗走到了一边。
胖墩稚嫩的声音忽然在房中响起,声音曲折多变,时而高昂仿佛要穿上云霄,时而又低沉似是呢喃低语。
脚下踏着罡步,法剑凌空虚划符箓,随着一声暴喝,胖墩的手猛地就对着法坛就是一拍。
再看之时,他的手中依然多出了一张黄裱纸,这纸张的形状却是俨然一幅人样。
小小的纸人被胖墩以剑指夹在手中,恭敬地朝着法坛不断诵经叩首。诵经声开始之时还低沉一些,渐渐地却是不断变得高昂了起来。
等到胖墩再度暴喝一声,手中的纸人则是被他猛然拍到了法坛上。纸人被拍到法坛上之后,手中却是不停。
胖墩迅速咬破了手指,然后将冒出的鲜血,点到了纸人的头部。
一道荧光在纸人身上闪过,随即消散。再看之时,却是发现除却纸人头部有点红印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奇异的地方。
胖墩将纸人拿到床前,对着陈酒的额头就贴了下去。
原本静止不动的陈酒,就在纸人贴在额头之后,却是忽然起了反应。
只见陈酒的身体忽然就是一颤,随即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仿佛筛糠一样。
还好之前早已得到嘱咐,这个时候,早已恭候在跑不掉几个人,却是赶忙上前去,死死按住了陈酒的身体。
陈酒不单单身体在颤抖而已,仔细看去却是能发现,他的皮下开始出现一道道头发丝似的丝线。这些丝线呈墨黑色,细如发丝。可是就是这些头发丝一般大小的黑色丝线,却是布满了陈酒的整个脖子。
黑色的丝线逆袭而上,自脖子处向着头部窜去。随着黑色丝线越来越多,没多大工夫,陈酒的脖子就变得黑如浓墨。
渐渐地,黑色的丝线蔓延到了头部,从脸庞处不断向着额头汇聚。
这些黑色,每每汇集到额头那里之时,就纷纷化作了黑色的烟雾升腾而起。
与此同时,整间屋子中,却是弥漫着腥臭。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酒身体中的鬼气,越来越少,等到最后一丝都化成黑烟消散之后,他的面容也算是恢复成了正常的肉色。
此时再去看那纸人,则是由原本的黄色,变得仿佛掉进墨水中一样了。
胖墩拿起纸人,随即用法剑就是一刺,纸人就被窜在了法剑上。
嗷!
凄厉的哀嚎凭空响起,仿佛就在我们身边,有人收到了无法忍受的疼痛一般。
紧接着,胖墩则是将纸人挑起,再次来到了法坛。
法坛上面,此时油烛依旧还在剧烈得燃烧着,红色的烛泪不断滴落。袅袅青烟升腾而起,却是在法坛上方三尺的位置盘旋,不肯消散。
随着纸人被挑到油烛上,油烛的火焰就窜到了纸人上面。
哔啵哔啵……
一阵哔啵声,自纸人上不断传出,在火焰的炙烤下,纸人不断地散发着墨黑色的浓烟。
嗷嗷嗷……
一声声痛苦的哀嚎不断响起,凭空响起的哀嚎声,犹如金属摩擦一样刺耳。这声音,让人不禁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着实难听得紧。
黄裱纸也是纸张,但是现在哪怕是放在烛火上面,却是依旧没有燃烧起来。只是发出一阵哔啵哔啵地声音,掺杂在那哀嚎之中。
看到这样的情况,胖墩随手从法坛上就抓起红色的砂砾,对着纸人投去。
原本不大的火焰,在被胖墩投入这些红色的砂砾之后,火焰猛地就窜得老高。
而原本很难燃烧的纸人,却是忽然就被火焰包围了起来。
也就是这么一下子,那难听刺耳的哀嚎,却是忽然消失了。
等到那窜得老高的火焰消散,再去看法剑,上面的纸人也早已消失不见,唯有一死灰白的纸灰,随风飘散。
胖墩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一边擦着额头的汗水,一边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刘大夫刚忙就迎了上去,一脸关切道:“小法师,怎么样了?”
胖墩朝着刘大夫拱手道:“幸不辱命,陈酒大哥体内的鬼气,已经被我祛除干净了。只是他的身体还很虚弱,还需要好好休养才是。剩下的事情,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刘大夫朝着胖墩就是鞠了一躬,道:“感谢两位小法师,要不是你们的话,这陈酒可就……我在这里替他们一家人,谢过你们了!”
看到刘大夫这样,胖墩赶紧托起了他:“刘大夫不必如此,看到这样的事情,我们本就应该帮忙。”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两位小法师救得陈酒,实在是功德无量!我这一礼,不单单是替陈酒一家人感谢的,更是替我自己。要不是两位的话,就算是我再有本事,陈酒这样的情况,我也是万万没有办法的。所以两位不必推让,这一礼你们受之无愧。”
刘大夫说完之后,则是坚持着要行礼。胖墩求救地看向了我,在得到了的示意之后,却是没有在阻止了。
我对已经行完礼的刘大夫道:“好了,就然陈酒体内的鬼气已经消除了,那么剩下的就靠刘大夫你了。”
“义不容辞。如今他体内的鬼气已经尽去,剩下的事情,我却是可以处理好了。”
“我们还是赶紧出去吧,毕竟已经这么久了,想来陈酒的家人也定然是等急了吧!”胖墩略略整理了一番衣衫,随即开口道。
等到我们来到大堂之后,却是没有看到陈酒他老爹。
我不禁有些奇怪,这豆腐陈怎么回事,那陈酒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吗?他儿子都这样了,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呢?
只是也不应该啊?之前我们进去之前,还看到他在的。他本来说什么也要跟着进去了,只是由于害怕他影响到我们作法,所以只能让刘大夫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将他给劝住了。
看他之前的架势,应该很关心他儿子才对,怎么我们救完人出来,就看不到人了呢。
正在我心中疑惑之时,边上的相亲却是道出了因由。原来就在我们进去不久,却是有人来找豆腐陈。这人之所以来找他,却是因为他家出事了。
原来,陈酒的这件事情,只是豆腐陈知道,他家婆娘则是被忙在鼓里的。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他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苗,平时夫妇对于陈酒那可是心头肉一样的。特别是陈酒他老娘,对于陈酒更是溺爱的很。现在出了这档子事,要是被她知道的话,不定要处什么事情呢。
而且当时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复杂,豆腐陈初时也以为只是生病了而已,先将人带来药店让大夫看就是了,不必让自家婆娘知道了。毕竟如果要是看好了,也不用凭白多一个人担惊受怕。
却是没有想到,等到将人带来药店,刘大夫确诊之后,却是发现事情根本就不是那么简单。而这个时候,豆腐陈本就是心乱如麻,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先治好自己小子,哪里还能想到其他的东西。
而就在刚刚我们开坛做法没过多久,却是有人来寻豆腐陈,说是他家婆娘出事了。
而大家也听到了来人的话,却是豆腐陈他婆娘,居然在家寻了短见!
听到这个消息,豆腐陈却是仿佛五雷轰顶一样,整个人都懵了。等到来报信的人,再三催促之下,豆腐陈这才反应过来。在将事情原委告知了大家,同时央求众人帮忙告知我们之后,他就匆忙地往家里赶。
“唉!也知不道怎么回事,这人怎么就寻了短见了呢?”
“可不是嘛!这过的好好的,怎么就看不开了呢?”
“这豆腐陈家,也是祸不单行了,儿子才刚刚出事,家里有发生这样的事情。”
“想这豆腐陈也是老实本分的一个人,怎么就偏偏遇上了这样的事情呢?”
“对了,也不知道他家婆娘,到底因为什么就寻短见呢?”
“不知道啊!你们有谁知道吗?”
“我也不知道,刚刚来报信的人也没有说。”
“陈酒既然已经被救回来了,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我现在去豆腐陈家,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吧?”
“同去!”
“对,好歹街坊一场,现在他家出事了,理应去帮忙。”
众人七嘴八舌的,就这么彼此议论了几句,随即就纷纷离开了药店。
看着众人离开,我不禁为豆腐陈感到高兴。毕竟他家一出事,众位街坊邻里都是能帮忙的帮忙。这样的事情,说实在是的确甚是感人。至少说明了,这些街坊邻里之间,还是很相互守望相助的。
就是不知道豆腐陈他婆娘,好好的,为何就寻短见了呢?而且刚刚也没有打听一下,到底人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