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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左家堡大小姐献策有功,特封为三品三等郡主,赏银千两,珍珠一斛,玉如意两根,钦此!”
“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整个堡里的人都跪在那里大呼万岁,声音震耳欲聋,震起一群飞鸟,颇具声势。
高公公抬头看了眼,但见飞鸟去不穷,眼微闪了闪又恢复了笑道:“司马堡主,接旨吧。”
说着把圣旨递给了司马风,司马风恭敬的接过道:“草民这就让人供奉起来。”
高公公笑着点了点头。
司马风喜气洋洋道:“辛苦公公,进屋去喝杯茶吧。”
“多谢堡主了,不过咱家还忙着回宫回旨呢,就不在这里耽误堡主了。”
“如此我送送公公。”
“不敢,堡主留步。”
“要的。”
司马风笑眯眯递给了高公公一封银子道:“公公辛苦了,一点小意思给公公买酒喝。”
高公公摸了摸厚度后客气道:“那咱家就不客气了。”
“瞧公公说的,这么见外,以后仰仗公公之处多着呢。”
高公公笑而不语,面露得意。
这时司马风试探道:“公公,皇上可知昨日小女被冤枉之事?”
“皇上略有所闻,不过皇上说了,能想出这绝妙计策来的女子怎么可能是百姓传言中的那种女人呢?定然是有心人为了报复打击左大小姐罢了,所以堡主还得尽快把真正的失贞之人找出来,免得引起争议才是。”
“让皇上操心了,草民汗颜。”司马风作出感激涕泠的样子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道公公觉得应该是谁会在暗中使坏坏了左家堡的名声?”
高公公皮笑肉不笑道:“不管怎么说那人必是与左大小姐亲近的人,这个司马堡主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吧?”
司马风心头一凛,连忙道“是,是,还是高公公一语惊醒梦中人,在下这里感谢不已。”
高公公呵呵一笑,坐上马车扬长而去。
看到马车越来越远,逐渐成了黑点后,司马风堆积在脸上的笑渐渐的消失,双目阴冷。
皇上是想借他的手打压左芸萱呢,看来皇上对左家堡已经越来越没有耐心了!不过正好他也欲趁此打击左芸萱扩张自己的势力,倒和皇上想到一块去了!
只是这种被人威胁的感觉十分不妙!
哼,总有一天……
眼里阴鸷莫名,又跳跃着野心的火花,正在这时二姨娘却不识相的挤到了他的身边,眉飞色舞道:“老爷……如今鸾儿也是郡主了,咱们是不是借此机会给鸾儿开一个盛大的宴会,一来让那些谣言不攻自破,二来也让所有的人都知道鸾儿现在是圣上亲封的郡主,也免得那些不开眼的不把鸾儿当回事,您说……”
“够了!”司马风粗暴的打断了她的话,怒道:“摆什么摆?有什么好摆宴的?不过是个三品三等的郡主,没品没衔的,又没封地又没有俸禄,说白了就只是个虚名,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在京城里这种封号的一抓就是一大把,你有脸摆宴,我还没脸参加呢!”
“……”二姨娘一腔热情被这一顿骂,顿时如被一盆冰水浇了个透心凉,这也罢了,竟然当着这满堡上千人的面被骂,这让她如何下得来台?当时脸皮就胀得发青。
而老夫人则与另两房的人看好戏般的看着,唇间含着不屑的笑,尤其是两房的小姐,一个个眼中全是不怀好意的讥嘲。
老夫人眼微闪,劝道:“风儿,好了,不要说了,怎么说二姨娘也算是劳苦功高,把持着整个堡中大事,四丫头这些年也幸亏她照拂着,你那些妾室也是她在帮衬着管理,这没有苦劳还有功劳呢。”
老夫人不提这还好,一提司马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要不是二姨娘设计了左芸萱弄出了这么多事惊动了皇上,皇上怎么会借着下旨的名誉要压制他?更别提什么帮衬着妾室的事!
一想到他这辈子可能再无子嗣了,他恨不得立刻捏死二姨娘。
当下更是暴跳如雷指着二姨娘鼻子就是又一顿的臭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后干的那些不着调的事,你以为天下人都是傻子么?弄了个郡主的身份就能欺骗别人了么?你消停点吧,你不嫌恶心人我还嫌恶心呢!哼,让鸾儿这阵子给我好好呆在堡里,别出门丢人现眼!你也一样!”
这次二姨娘的脸直接就黑了,没想到她千辛万苦的替左千鸾求来的封号竟然被司马风批得是一钱不值,这还不算,居然还把她骂了个狗血喷头。
左千鸾一向被司马风捧在手心里,哪受得了这种待遇,她哭道:“爹爹,你怎么这么说娘啊?娘为这个左家堡付出多少心血啊?要不是娘,这左家堡怎么可能如此兴旺,爹爹又怎么能如此没有后顾之忧的操心武林大事?”
“混帐东西,你这是在指责我么?别以为得了个小小的封号就真以为你是皇亲国戚了,告诉你,这堡中唯一算得上皇亲国戚的只有你四妹妹,你最近给我安份点,别学你姨娘一天到晚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司马风骂完后,对老夫人行了个礼道:“母亲,孩儿还有事,这里就交给母亲主持了!”
老夫人满面慈祥道:“风儿有事尽管去办,这里有娘在。”
“那多谢母亲了。”
说完司马风头也不回的走了,把二姨娘与左千鸾晾在那里,气得二姨娘手指甲都差点被自己给撅断了。
直到司马风走得无影无踪了,二姨娘才缓过神来,对着看好戏的下人喝道:“看什么看?还不都去干活?不想在左家堡呆了是么?”
下人们侍卫们一听全散了开去。
待人走后,二姨娘的美目死死的盯着司马风消失的地方,蹭蹭的冒着火。
“噗!”罗氏讥笑道:“瞧大嫂……噢,不对,是二姨娘,瞧二姨娘这么含情脉脉的,人都走得这么远了都舍不得收回目光,大伯还真是有福气呢。”
要是平日罗氏必不敢这么讽刺二姨娘,可是自从知道是吃了二姨娘送的吃食落得个几个孩子有可能宫寒不治,她是恨死了二姨娘!
何况二姨娘这几天接二连三的倒了大霉,昨儿更是被百姓传出了虐待嫡女的臭名声来,她更是有恃无恐了。
二姨娘皱了皱眉淡淡道:“天字出头夫作主,难道当人妻的不该全心全意为着自己的丈夫着想么?还是说二夫人并非如此?”
“呃……”罗氏的笑僵在了脸上,这话岂不是说她不关心自己的丈夫么?
这二姨娘果然是奸诈,只一句话挑拔了她与相公的关系,更也挑起了婆婆对她的不满。
当下冷笑道:“这姨娘就是姨娘,果然是狐媚的货色,只知道以色事人,哪能知道我们这些正经嫡妻的做事风格?我们对相公自然是爱之重之敬之,都是放在心里的,哪能如小妾一般无时无刻地作出一副勾勾缠的下贱模样让人看轻了去?”
这左一句小妾右一句小妾的,把二姨娘气得浑身发抖,左千鸾更是气急败坏道:“二婶婶,你这是说什么混话?我娘怎么就是小妾了?我娘可是正儿八经的左家堡夫人!这扶正的宴会你也是参加了的,当初你说什么来着?你还仅着说我娘与我爹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如今你倒说出这话来了,你也没老到记性这么差吧?”
“哎呦,我说大丫头……噢……错了,现在应该叫郡主呢,嘿嘿”罗氏捂着嘴笑,嘴里这么说着神情却无半点对郡主该有的尊重:“那个三待郡主啊,你也知道这左家堡是姓左吧,这代左家堡可是招的赘婿,这左夫人可是该姓左呢,不知道你口中的娘是姓什么呢?说起那起子宴会,不过是家庭宴会,大伯受了二姨娘的媚惑哄着二姨娘玩儿的事,这哪能当真呢?三弟妹你说是不是?”
方氏撇了撇嘴道:“正是,反正弄了个名声图个热闹罢了,倒有人当了真的,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配是不配!”
“你们……”左千鸾气得眼泪都出来,本来她还以为能扬眉吐气在二房人面前得意一番,没想到得意不成倒被埋汰的一身的气。
“你什么你?”司马茹不屑的瞪了她一眼,哼道:“大姐姐你怎么说现在也是郡主了,怎么就口口声声叫一个姨娘为娘呢?这不是自甘下贱么?你这么做要是传到圣上耳里,还以为你看不上郡主的身份,情愿当小妾的女儿呢!”
说罢不待左千鸾回答,对老夫人道:“祖母,您看二姨娘,说得话怎么这么不着调,这话里竟然指责起我娘不关心我爹来了?我娘关不关心我爹关他大房的姨娘有什么关系?难道二姨娘一直关心着我爹不成?”
老夫人一听脸沉了下去,这世上哪有大伯的姨娘关心小叔的道理?
当下厉声道:“二姨娘,你身为大房的人管好你大房即可,没事手伸得这么长管起二房的事,你不嫌害臊么?这知道的会说你是热心肠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存了不该有的心思呢!哼,小门小户出来的人果然就是没有礼数!”
二姨娘听了脸色巨变,这话太过厉害了,要是传了出去,别人还真以为她对小叔子起了什么异样的心思,这名声不臭到恭桶里去了么?
心时恨恨不已,恨不得把老夫人戳个十七八个洞,语气却相当恭敬道“老夫人教训的是!”
“祖母,我娘她不是这个意思,她决没有……”左千鸾见二姨娘受了委屈,自然要向着自己的娘,只是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老夫人打断了。
“大丫头,茹丫头说得很对,你现在可是圣上亲封的三等郡主了,就更应该知礼知节了,你应该称二姨娘为姨娘而不是娘,知道么?别传了出去,让别人诟病圣上封的郡主竟然连最起码的礼数都不知道!”
“就是,大姐姐,虽然我们知道你是孝顺的,但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不能因着圣上的恩宠而不管家规不是么?这天下哪有人喊姨娘为娘的?你这把四姐姐的脸面放在何处?说来我真替四姐姐不值呢,明明是左家堡唯一能姓左的,偏偏弄这么些个不姓左的也姓左,还让姨娘当成家作主了,唉!”
“司马茹你说什么?你别忘了这是左家堡!我可是左家堡的大小姐!是圣上亲封的郡主!你以后见着我得叫我郡主!”
“哎呦呦,大姐姐,您千万别这么吓我,我胆子小禁不起吓!”司马茹眼含讥诮道:“人家四姐姐才是皇上亲封的正儿八经的郡主呢,还是一品一等郡主,享着食邑与俸禄的,更是与当今太后有着血缘的关系,就这样四姐姐也从来没有让我们称她为郡主,更没有摆出郡主的架子来,你一个三等三品四六不靠的郡主怎么好意思啊?啊呀,这人啊,骄傲是不要紧,重要的是要有骄傲的资本才是!别以为插了几根鸡毛就以为自己成了凤凰了!哼,庶女就是庶女!眼皮子就这么浅!”
“谁是庶女?谁是庶女?我是郡主,我是嫡女!司马茹,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左千鸾现在最听不得庶女二字,可是偏偏周围的人却不停的提醒她,她简直就快疯了。
“呀,大姐姐,是不是嫡女可不是你说了算的,而是要看左家堡族谱的!噢,对了,你确实郡主,不过啊,刚才大伯也说了,这三等郡主啊,满京城都是,随便抓一把跟玩儿似的,也没值得骄傲的!”
“你……”左千鸾被司马茹几句话气得全身发抖,当下冲向了司马茹就要揍司马茹。
“鸾儿!”二姨娘一把揪住了左千鸾,眼下司马风对她很有意见,她又因着脸受伤不能讨好司马风,所以不能让左千鸾再生是非了。
“娘,你拉着我做什么?你都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话?我今天非撕了她的嘴不可!”左千鸾一把甩开了二姨娘指着司马茹骂道:“司马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你不就是嫉妒我得了三等郡主的称呼么?告诉你,你这辈子就嫉妒去吧,是的,这称号是一抓一大把,可惜,就算是烂遍街了,也不是你这种身份的人能拥有的!哼!娘,我们回去!”
二姨娘点了点头,对着老夫人行了个礼就要往回走。
老夫人气得吼道:“混帐,左千鸾,你给我去祠堂里跪着,不跪满三天不许出来!”
“凭什么?”
“凭什么?”老夫人用力的敲了敲拐杖森然道:“就凭你不识规矩,认姨娘为娘!就凭你不敬长辈,对我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就凭你不爱护幼妹,言语尖刻!你今日所作所为都失了一个大家闺秀应该有的分寸,你现在还说凭什么么?”
“祖母……”
“别说了,鸾儿!”二姨娘一把拉住了左千鸾,对老夫人恭敬道:“老夫人放心,都是妾身的错,妾身这就让鸾儿跪伺堂去!”
“确实是你的错!”老夫人毫不留情道:“别忘了你只是一个姨娘,你应该称大丫头为大小姐!哼,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二姨娘浑身一僵,低垂的眸中全是戾色,低声道:“是,老夫人教训的极是,妾身这就带大小姐下去。”
“下去吧!”老夫人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待二姨娘与左千鸾走后,司马茹噘着嘴走到老夫人身边撒娇道“祖母,真是气死我了,她左千鸾不过是个庶女怎么就被封了三等郡主?这皇上是耳朵聋……”
“茹儿!”老夫人一声断喝制止了司马茹说下去,厉声道:“你疯了么?在大门口胡说八道?”
司马茹被这么一喝清醒过来,小脸儿吓得白了,连忙讨饶道:“对不起,祖母,是茹儿失言了。”
见司马茹认错了,老夫人倒是心疼了,拍了拍她的手道:“好了,我知道你们几个委屈了,不过是个不着调的郡主称呼,不必在意,等哪天祖母我帮你们每人弄一个当当!”
司马韵道:“祖母,得比这个高的,最好是跟四姐姐那般的!”
“好,好!”老夫人笑容满面的应道:“等瑶华公主进了门,别说是个三等郡主了,就算是一品郡主还不是手到擒来么?”
刚才还高兴的罗氏与方氏一下脸就黑了,敢情老夫人是打的这个主意啊!
左千鸾与二姨娘往凤鸣阁走去,左千鸾愤愤道:“娘,你怎么就能答应让我去祠堂里呢?那里又黑又冷清的,几乎能捉出鬼去,我才不去呢!”
“你懂什么?”二姨娘阴沉的脸道:“眼下你爹爹更不待见我了,如果我再为你忤逆了老夫人,只会将你爹爹推得更远,既然老夫人让你去祠堂,你就去,左右不过几天的时间就出来。”
“娘啊,你这是说什么话啊?我刚被封了郡主就被送入祠堂,别人听了会怎么想?是想你们对圣上的圣裁不服呢?还是想我是不是做了天大的错事?”
“好了好了,你别吵了,要是不想去就不去吧!”二姨娘心里还有着别的事,哪有心思管左千鸾的事。
“那太好了!”左千鸾脸露喜色,不过随后又担心道:“可是老夫人发下话了,我要不去的话,会不会惹得老夫人不高兴去爹爹那里敲边鼓,到那时爹爹就更不喜欢我了!”
“放心吧,你要是病了怎么去?去,回去你就在床上好好躺着,自从你受伤后还没好好养过呢,会再次得病很正常的事!马上就是赏荷节了,你脸色不好怎么参加?”
“脸色好有什么用?我额头上的疤终没有消了去,娘啊,你那个神医什么时候才找到啊?”
“快了,快了!”二姨娘敷衍了几句道:“就算目前遮不了疤,先用留海遮上便是,反正你还小,留留海也正常。”
左千鸾无计可施道:“也只能先这样了!”
“嗯。”
解决了跪祠堂的事,左千鸾想到刚才的事就恨得牙痒痒:“娘,这二房三房的人也太恶毒了,也不想想他们过的这么富贵的日子是哪里来的,竟然敢这么对我们,真是一群白眼狼!”
二姨娘眼中全是戾色,冷道“狼性本贪,这长大了就要噬主了呢!”
“那娘就任他们这么去?”
“怎么会?你等着吧,有他们的好果子吃!”二姨娘厉声道:“敢落井下石,就要有哭天天不灵喊地地不应的觉悟!”
左千鸾一喜道:“娘可是有办法了?”
“有了,这你别管了,你好好养着身体便是!”
“好的,那娘我回凤鸣轩了!”
“去吧。”
待左千鸾走了几步后,二姨娘迟疑了下道:“鸾儿,以后你还是叫我二姨娘吧。”
“什么?!”左千鸾身体一僵,回过头厉声道:“娘,你疯了么?你要是就这么妥协了,你就真成二姨娘了!”
二姨娘苦笑道:“不妥协又怎么办?你以为我不想争么?这些日子你看我争赢了没有?小贱人死活不认我,你爹又对我有意见,老夫人对我怀恨在心,罗氏方氏冷嘲热讽,鸾儿,现在是形势不由人,我不得不低头!”
随即眼色一厉道:“不过,鸾儿你放心,这只是暂时的,总有一天让那些踩我的人都匍匐在我们的脚底下!”
“好吧。”左千鸾无可奈何道:“既然你这么说,以后我就先叫你二姨娘,不过这种日子不要让我等太久,我怎么说也是个郡主,怎么能有一个当妾的娘呢!”
二姨娘心头一痛,自己心爱的女儿竟然嫌弃她了,可是想到自己也是不甘为妾的,当下也就平衡了。
拍了拍左千鸾的肩安慰道:“放心吧,要不了多久的!”
左千鸾点了点头,突然道:“娘……呃……二姨娘,皇上既然能下旨让我当郡主,那你是不是能让皇后下懿旨,让你当夫人呢?要是有懿旨的话,那些人就没法用你没入宗谱来说事了。”
二姨娘心中一动,随后摇头道:“不可能,封你一个郡主并不伤及各方的利益,但由懿旨让我当夫人的话,是会损害皇后的名声,皇后不会冒着得罪天下人的危险来用皇权压人的。”
“如果是娘付出的利益能让皇后心动呢?”
二姨娘眉头微挑,欣慰道:“大小姐果然长大了,知道为我分忧了。你说得对!”
左千鸾见能帮上忙,心中欢喜,急道:“二姨娘可是想到什么了?”
二姨娘含笑不语,摸了摸左千鸾的头道:“好了,你且好好休息,这些事由妾身来操心便是。”
“好吧,那我回凤鸣轩去了。”
看着左千鸾渐行渐远的身影,二姨娘心头一阵发苦,恐怕有一阵子她们母女相见只能以姨娘,大小姐相称了。
看来她们强努了半天还是没有强过形势!
不过她绝不会放弃的!鸾儿说得对,只要她能给出的利益超越皇后的底线,那么这个夫人的称呼绝对会回来的!而且还会永远跟随她,谁也无法剥夺!
“去把你们四小姐叫出来!”
司马风气呼呼的冲到了琳琅阁,对着迎出来的柳絮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吼叫。
柳絮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姑爷这是跟谁置了气却到琳琅阁里来发作了?”
司马风目色森然的盯了眼柳絮道:“柳絮,你别以为本堡主宠着你,就没大没小,别忘了我可是左家堡的堡主!”
柳絮淡淡道:“姑爷是左家堡的堡主没错,不过我柳絮却是左家堡小姐留给小小姐的人,这辈子只忠于小小姐,姑爷您年纪也不小了,别动不动就暴跳如雷的,到时血气倒流走火入魔的话,那姑爷这么些年的筹谋也就白费心思了。”
司马风听了怒色稍敛,而是凑向了柳絮道:“柳絮,你这么说本堡主,本堡主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其实是在关心本堡主?”
柳絮诧异的抬了抬眼,随后冷道:“姑爷是不是早上吃了些什么?”
司马风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感觉是吃错药了!”柳絮咸不咸淡不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转身而去,只留给司马光一抹拒人以千里之外的背影与疏离客气的话:“请姑爷在大厅里先坐会,我这就去请小小姐!”
“……”
司马风气得双眼冒火,拳头紧紧的握着,狠狠的盯着柳絮袅娜的背影,目光阴鸷而势在必得:总有一天要让这个柳絮在他身子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爹爹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左芸萱打扮得庄重得体又不失俏皮的走了出来,看到司马风后亲切道:“爹爹可是又想到女儿这里来蹭早饭了?”
看到左芸萱笑脸相迎,司马风的怒意稍退了些,只是沉声道:“今儿个一早圣上来传旨了,你可知道?”
眼微闪了闪,左芸萱露出诧异之色道:“圣上传旨了?我怎么不知道?”
“二姨娘没有来告诉你么?”
左芸萱看了眼柳絮道:“二姨娘着人来了么?”
柳絮摇头道:“没听下人回禀过。”
左芸萱点了点头对司马风道:“爹爹,真是抱歉,女儿竟然未能出迎圣旨,给爹爹丢人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司马风本意是借着左芸萱不接圣旨的错处发作了左芸萱,趁机提出要求,可是现在左芸萱根本不知道圣旨之事,他怎么发作她?
何况左芸萱这态度也太好了,他要是再责怪她,岂不是显得他为父不慈了?他还没到跟左芸萱撕破的时候。
当下轻咳了咳道:“不能怪你,都是二姨娘的错!”
左芸萱轻笑了笑,她就知道司马风不会去问二姨娘这事,就算问了,她不承认,司马风也只会认为是二姨娘有意搞鬼,谁让二姨娘素行不端,屡有前科呢?
向来圣旨来了,只要对她有利的事,二姨娘一向不让她去接旨,而是让左千鸾接旨领取无限的风光。
不过这次二姨娘还真叫她了,不止一次的叫她,谁让今天的圣旨是为了封左千鸾为郡主呢?二姨娘又怎么会放过这么个显摆的机会呢?更何况这个功名还是抢了她的,二姨娘不显摆才怪呢!
可是叫她她就去么?不过一个小小的三等郡主有什么可高兴的?至于宗政澈……
想到那个风华霁月的太子,左芸萱唇间勾起一抹冷笑,居然给她来移花接木这一手,真行啊!“对了,爹爹,今日圣旨可是为了我给太子提供计策的事而来?”
左芸萱假装不知详情的问。
“那计策是你提供的?”司马风一愣,原本以为是太子为了挽救左千鸾的名誉才把这份功劳分了些给左千鸾,没想到竟然是左芸萱提供的。
“是啊!”左芸萱佯作羞涩道:“说来还多亏爹爹提醒呢,不然以女儿的智商又怎么能想出这样的妙计呢。”
“我提醒的?”司马风更是糊涂了。
“是啊,往日听爹爹教导时,说起镖局走镖时经常经过一些人烟罕至的地方,那里山贼强盗甚是猖狂,要是有一条平安的大道就好了。所以太子说起流民的安置问题,我就想着要是在这些大道上置些流民当护卫倒是好事,但这些钱财支持却是庞大的,而且也是暂时的,不能成为长久的考量,甚至到后来朝廷还得担心这些流民是不是会成为强盗呢。
后来我又想到爹爹曾说起咱们左家堡在江南分部的经济十分发达,全仗着水运的通畅及安全,所以结合爹爹的两点提示,我就给太子提议修水道呢,说来全是爹爹的功劳呢,要不是爹爹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山川锦绣尽在心中,哪能说出如此有建设性的话,并让女儿深入脑海呢?到现在想来,女儿还要多谢爹爹的精心培养呢。”
“哈哈哈,萱儿说得好!”司马风心中大喜,原来这个惊世之计其实是他想起来的啊!
高兴之余,对二姨娘却更加的不满了,这二姨娘,也亏他这么些年对她如此之好,放权给她,可关键时候做了什么呢?
这计策其实是他的功劳,可是二姨娘却为了左千鸾生生的把他的功劳放在了左千鸾的身上,弄了个不三不四的三等郡主回来,真是笑掉了大牙!
“爹爹,其实当时我是想回来把这个计策告诉爹爹,让爹爹上报给皇上的,这样爹爹功劳无限,至少能弄个太平候爷当当,虽然是个空爵,但也总是多了个富贵的身份。可是因为二姨娘的事,太子不得不把流民放入了京城,太子又与左家堡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断不能让太子受皇上的惩罚,所以女儿只能把此计献给了太子,爹爹不会怪女儿吧?”
当左芸萱没说这话时,司马风还真怪上了左芸萱,既然知道了这个计策,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政策,理应把此计交给他献给皇上才对吧?怎么却胳膊肘往外拐给了太子了呢?
可是听到了左芸萱这话,他也深觉左芸萱这话很有道理,也颇有远见,毕竟眼下左家堡与太子是系在一根线上的蚱蜢,荣辱相关的,相比而言,太平候爷这个空头爵位倒不是这么重要了!
不过这一切全是因着二姨娘而起,所以司马风对二姨娘又多了几分的厌恶。
“萱儿莫再自责了,爹爹知道你的心是向着爹爹的。”
“谢谢爹爹。”左芸萱娇羞一笑又道:“对了,爹爹,圣旨表彰我什么了?”
“这……”司马风一时语塞,他怎么开口说圣旨其实是表彰了左千鸾而不是她呢?而且非但不能给她应有的奖励,反而要她自毁声誉。
“爹爹这是怎么了?今儿个说话这么吞吞吐吐的?”
司马风目色复杂地看了眼这个女儿,眉一皱道:“因你大姐姐献策有功,今天圣旨来是嘉奖你大姐姐的,封她为三品三等郡主了!”
“封赏大姐姐……”左芸萱身形一晃,仿佛受不了打击一般,喃喃道:“怎么会封赏大姐姐呢?大姐姐冒充我在京成坏我名声,我本着姐妹亲情不予计较,怎么皇上却还封赏她呢?献策?不,爹爹,这计策明明是我想出来的啊,怎么成大姐姐想出来的了呢?怎么会这样……爹爹……”
左芸萱泫然欲泣,拉着司马风的衣袖悲苦不已道:“为什么会这样啊,爹爹,二姨娘勾结外人害我,我忍了,大姐姐冒充我坏我名声我也忍了,为什么连我自己的功绩都要被大姐姐抢走呢?我还是不是左家堡的传人?我还是不是左家堡的嫡小姐?”
“你当然是左家堡的传人!”说到这话,司马风的眼中划过一道狠寒,嘴里却劝道:“这事不管怎么样得利的都是左家堡,所以你做为左家堡的传人,只能默认了,你明白么?”
“……”半晌,她才幽幽道:“是!”
随着她的话音滑落的是……
泪!
一颗如水晶般透亮的泪珠,就这么了无声息的划过了她苍白如雪的脸,顺着地心的引力,在空中折射出碎星的光芒,滴落……
“啪嗒!”
静谧中,泪珠敲打在地面,发出最后的声音,悲凉,凄苦,滴痛了人心。
“教主,你怎么了?”
黑衣男子捂住了心口,闷声道:“吴汉,为什么本教主突然心酸酸的痛?”
吴汉闷闷道:“我也有些不舒服。想来是这左家堡太脏了,不及咱们教中的空气好。”
黑衣男子默不作声,想了一会道:“吴汉,你去查一下司马风的底细,一定要最真实的,事无巨细,从他出生开始查!”
“是。”
这时司马风轻叹一口气道:“好了,萱儿,爹爹知道你是委屈的,不过你既然身为左家堡的继承人,以后会受的委屈会更多,所以你只能忍着知道么?只有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左家堡千年的基业将来在你的手上才能发扬光大。所以为了左家堡,爹爹还有一事要与你商议!”
左芸萱吸了吸鼻子,哽咽道:“爹爹请说!”
“嗯。”司马风点了点头道:“爹爹要你向京城所有的人宣告,你大姐姐失贞之事乃是子虚乌有之事,只是因为你们姐妹之间的矛盾,所以你才布了这个局!”
“什么?”
左芸萱张大的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司马风,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柳絮直接就是骂了起来:“姑爷,你来时我就说你吃错了药,现在看来不止是吃错药了,还得了失心疯了吧?你竟然敢这么要求小小姐,你还是小小姐的爹么?你说出这话来你有没有一点的父女亲情?你把小小姐当成了什么了?”
司马风被柳絮骂得一阵狼狈,发狠道:“柳絮,你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本堡主?难道本堡主与萱儿父女之间的事还需要你来插手么?别忘了你的身份只是下人,不是萱儿的娘!”
说到这突然狞笑道:“你要想当萱儿的娘也行,等你嫁给我再说!”
“啊呸!”柳絮气得脸胀得通红,骂道:“滚你妈的蛋!我就算是嫁猪嫁狗也不会嫁你这王八犊子!”
“反了反了!柳絮!你这小贱人,你这么说你把你家小姐置于何地?别忘了你家小姐可是我的妻子!难道你还比你家小姐高贵不成?”司马风气急败坏地对骂,骂完对左芸萱道:“萱儿,你看看,这就是你一心相信的柳絮,原来在她的心里根本就不尊重你娘,这样的人你还指望她能对你真心么?这样的丫环你还要她做什么?不如快去跟长老们说,卖了她省了心!”
柳絮不等左芸萱回答,毫不留情地骂道:“司马风,你别挑拔我与小小姐的关系!我怎么眼里没有小姐了?我就是太顾及小姐的感受了,才没有在当初坚持不让小姐嫁给你!早知道你是这种卖女求荣猪狗不如的东西,我就算是死也会拦着小姐嫁你这人面兽心的东西!”
“你……你……”司马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柳絮对左芸萱责问道:“萱儿,你就由着这贱人这么辱骂你的爹爹么?”
左芸萱抬起了头,幽幽道“爹爹,其实我也想问你一句,我是不是你亲生的女儿?”
“……”
司马风顿时气也没了,呆呆地看着左芸萱,良久才腾得跳起来,暴怒:“混帐!混帐!简直是气死我了!你居然敢问出这种混帐话来?你居然敢责问我是不是你亲生爹爹?!你说说,自打你出生以来,你吃的用的使的哪个不是比公主还好上几分?我对你更是疼爱有加,天天冒着被长老们埋怨的风险帮你在后面收拾你闯的祸,你居然问我是不是你亲生的爹爹,萱儿,你好,你真好,你可算是孝顺你爹了!”
他本以为他这么一骂,左芸萱必会诚惶诚恐地道歉,这种事之前是屡试不爽的!这样他就能逼着左芸萱答应那事。
哪知道这次他这么声情并茂,声泪俱下的一番表演后,他发现面对的竟然是左芸萱沉静如水的表情,那一对象极左瑾的妖媚大眼中一片平静,仿佛千年深潭波澜不兴。
这一刻,他是真的呆了,没有一点假装的!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良久,他才如被踩了尾巴般结结巴巴的控诉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左芸萱娴静仿佛花照水的优雅,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就跟个跳梁小丑般让人不齿!
左芸萱依然没有说话,只是那对饱含睿智的眸子用清澈得让人自惭形秽的眼神直视着他,逼得他躲闪不已。
终于,他暴跳如雷指天划地的怒吼道:“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不要忘了我是你爹爹,不是你的下人!”
左芸萱终于开口说话了,只见她朱唇轻启,神情淡淡道:“噢,原来爹爹也是知道是我爹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