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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夹杂着一股烧焦的味道冲向了左家堡的上空。
“走水啦,走水啦……”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响彻了整个左家堡。
“咳咳咳……”左千鸾在丫环们的保护下惊惶失措的从凤鸣轩里往外跑。
刚跑出凤鸣轩,就看到左芸萱衣袂飘飘,如仙如魅的站在上风之处。
她居高临下,仿佛睥睨天下!
稚嫩的容颜却彰显出无尽威仪!
左千鸾一脸的黑灰,狼狈不堪的站着,呆呆地看站左芸萱,一时之间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为何左芸萱会站在她的凤鸣轩门口。
“办事效率不错,我很喜欢。”左芸萱目光定定地注视着左千鸾,突然,展颜一笑,那一抹笑是如此的风华万千,却又如此的不合时宜。
“啊……左芸萱!你这个疯子!你这个贱人!你居然烧了我的凤鸣轩,你居然烧了我的凤鸣轩!我跟你拼了!”
左千鸾终于反应过来,这火根本就是左芸萱有意放的!
她疯了似得扑向了左芸萱,却还未接近左芸萱身边,就被柳姑姑一掌推开了。
冷笑道:“大小姐,皇上可有旨意让你住在庵堂里去的,小小姐烧了凤鸣轩可是为了你好,免得你抗旨不遵,被皇上砍了脑袋!”
“贱人!贱人!柳絮你这个贱人!左芸萱你这个贱人!你们都是贱人,都不得好死!”
“啪!”柳絮狠狠地给了左千鸾一个耳光,冷道:“大小姐你竟然敢辱骂皇上亲封的一品郡主,这个巴掌是轻的,要是你再嘴里不干不净,别怪我不客气!”
“你们都是死人么?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你们主子挨打么?给我将柳絮这个贱人抓起来……”
左芸萱冷笑一声:“本郡主倒要看看谁敢!”
一时两帮人马对恃在那里,左千鸾的下人们是被逼无奈的,而左芸萱这边的下人却是蠢蠢欲动。
就在两边人要打起来之时,传来司马风一声怒喝:“孽女!你们都给我住手!”
“爹爹……”左千鸾哭着冲向了司马风:“爹爹,左芸萱她疯了……呜呜,她烧了我的凤鸣轩,那是我的凤鸣轩啊……她居然就这么烧了…。呜呜…里面还有太子哥哥给我的礼物,她居然就这么烧了…。呜呜…她这个小。”
话未出口,就被司马风喝止道:“混帐,嘴里不干不净的说什么?你看看你这样子哪还有大家闺秀的模样?就你这样还想太子会喜欢上你么?”
“爹爹……”左千鸾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看着司马风。
司马风烦燥不已的推开了她,而是铁青着脸走向了左芸萱,见左芸萱笑容浅浅,没有一点后悔的迹象,不禁气恼斥责:“萱儿,你为什么这么做?你疯了么?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左芸萱挺直的脊梁走向了司马风,淡淡道:“爹爹你似乎忘了,这凤鸣轩历来是该谁住的吧?”
司马风一涩,目光躲闪,不语。
柳姑姑讥嘲道:“姑爷忘了的话,不如我来提醒一下姑爷吧,这凤鸣轩历来都是左家堡的嫡女所住,大小姐一个庶出的居然住了这么多年,想来早就把好好的凤鸣轩折腾得乌烟瘴气了。
小小姐烧了倒是干净了许多。”
司马风看了眼正烧得热火朝天的凤鸣轩,不悦道:“当初把凤鸣轩给鸾儿住也是萱儿同意的,都过了这么多年却突然烧了总是萱儿的不对!即使如此,你便是向我提出来,我又怎么会不同意让鸾儿把凤鸣轩还你呢?你这么烧了历代人的心血,难道还有理不成?”
“爹爹,宝玉即已蒙尘,已是不洁,岂是还了就能了之的,不如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质本洁来还洁去!”
司马风听了更是怒不可遏,这该死的左芸萱,竟然没有一点后悔之意,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真是气死他了。
看向左芸萱的眼神更加的厌恶了。
左芸萱只当没有看到,得了便宜还卖乖道:“其实我之所以烧了凤鸣轩主要还是为了爹爹着想。”
司马风被气笑了,眼眯了眯道:“那你还真是孝顺!”
“呵呵,多谢爹爹夸奖,为爹爹分忧是为人子女的责任,以后再有这种事,女儿还是会毫不犹豫的。”
司马风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还想再来一次?!
左芸萱笑道:“爹爹不是说因为我傻了要送我去外面住上一段时间么?我想既然我都傻了总得做出些傻事来证明爹爹所言不虚吧?否则爹爹说我傻我就傻,那怎么向瑶华公主交待呢?所以女儿想来想去想出这么个一举两得的办法,爹爹,你说女儿这是不是很聪明?”
司马风阴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左芸萱,半晌才一字一顿道:“你,真,是,很,聪,明!”
左芸萱展颜一笑:“能得爹爹的夸奖,女儿总算没白忙这一回了。”
尼玛!司马风差点忍不住爆出粗口!只觉再不发泄的话,他就要被气死了。
偏偏他还不能破口大骂,还得装着笑脸道:“萱儿果然是孝顺!”
“好了,我总算在临走时为爹爹又尽了份孝心,爹爹我就先行一步去收拾东西了,我走后爹爹你一定要保重啊!不要挂念于我!我就不再给爹爹辞行了,免得爹爹伤感。”
司马风木然地看着左芸萱,点了点头。
左芸萱大笑一声,带着一干下人扬长而去。
待左芸萱走事,左千鸾呼天呛地哭了起来:“爹爹,您怎么就这么放她走了?”
司马风怒道:“不放她走还能怎么样?”
“总得让她把东西赔我才成啊……呜呜……凤鸣轩里所有的珠宝都没拿出来,那千年的古董,百年的明珠,还有独一无二的屏风,失传了许久的绣图……呜呜……一个也没抢出来啊……”
左千鸾说一句司马风的心疼得抽一抽,不待左千鸾说完,司马风暴跳如雷的吼道:“该死的!你怎么不早说!”
左千鸾被骂得一愣,随即捂着脸哭得稀里哗啦。
司马风气急败坏道:“哭,哭,哭,你就知道哭,哭得全是秽气!真不知道高僧怎么替你算命的!你哪里象有凤命的人?你那个下贱的姨娘败了我几千万两的银子,你却败了我整个凤鸣轩,你们娘两都是两个败家的命,真是气死我了!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纳了你姨娘回来,生了你这么个不着调尽给我丢人的东西!
不管怎么说,萱儿有句话说对了,皇上让你去庵里,你立刻就去,别连累了左家堡一起违抗圣旨!”
说完,怒哼一声扬长而去。
左千鸾被骂得傻在那里,良久才反应过来,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她狼狈不堪的抬起头,看向了火光冲天的凤鸣轩,那熊熊的火光映入了她的凶残的眸子,眸中仿佛两团阴火跳动。
芸萱,我与你势不两立!我要杀了你!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左千鸾双目如血,闪烁着滔天的恨意。
长绿山,顾名思义,就是万年长青之意。
试问天下哪有山脉能万年长青?难道不会有冬天么?
是的,就是没有冬天,因为这山脉之下蕴藏着极大的火山,这是座活火山,除了时不时喷射的火山口周围全是山石灰外,其余远离的地方都是终年绿色。
而靠近火山口更是长满了一簇簇鲜红的小花,如女人的嘴唇那么鲜艳,妖娆得让人心醉。
尤其是远远望去,一片红茵,如丝绒铺成,更是美不胜收。
这是鬼王花,制毒效果极佳。
这也是左芸萱选在这里的原因。
“小姐,你怎么会知道这里有座活火山的?”
冰清十分好奇的这里望望,那里摸摸,即使是在左家堡比一般人家的丫环见识多一些,可是也是没有出过远门的。
所以这次左芸萱带着冰清玉洁与晴儿一起来到长绿山,一个个兴奋不已。
左芸萱并没有回答,淡淡一笑,眼底却深埋了不为人知的伤痛。
为什么会知道?死过一次就知道了!
她径自走向了一处地方,怔怔地看着一颗树,手轻轻地抚了上去,斑驳的老树一如前世那般的苍老,年轮的刻痕没有一点的改变。
而她,却已物事人非。
“小姐,这树有什么好看的?你看了个半天?”
她收回了手,轻叹道:“我在想它比我幸福多了,能在这里活得这么自在。”
玉洁笑道:“瞧小姐说的,依奴婢看它未必多幸福,这里到处都是活火山,说不定哪天就喷了出来,到那时,它连个灰都找不到呢,有什么幸福的?”
左芸萱笑而不语,眼却落在了树根之下。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晴儿道:“咦,小姐,这里有个洞呢!”
玉洁冰清立刻戒备地躺在了左芸萱的身前:“小姐当心,别是有什么毒虫。”
“没事。”左芸萱低下了头,作出了打探状,看了半天道:“这洞口长满了青苔,没有任何的压痕,不象是有东西居住的,这个树洞还真奇怪。”
“不过一个树洞有什么奇怪的,小姐,这里挺阴森的,别有什么不知名的毒虫,咱们还是找个干净的地方住下吧。”
“等等。”左芸萱将夜明珠扔进了树洞,侧耳听了会,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夜明珠却在树洞里泛着柔柔的光芒,似乎树洞里有一个包袱状的东西。
玉洁向来胆大,咦了声就伸了个树枝进去,不一会就挑出了一个包袱,那包袱想来是年代久了,出了洞后竟然不堪重力就撕裂了,这么一裂,就露出了里面几件衣服,二三本书,还有些金银珠宝来。
冰清笑道:“居然是谁藏在这里的包袱,倒把我吓了一跳。”
说完,走到了包袱着查看了起来,当她的手碰到了那衣服时,那衣服竟然变了色,而且还没拉扯就破了。
“咦?这是怎么回事?”
“这衣服年代久远了,出得树洞后承受不了这炎热的气流,自然就坏了。”左芸萱解释一番后,径自捡起了那几本书。
一本毒经,一本医书,还有一本是蛊术。
看着这失而复得的三本书,她一时怔忡。
前世她也是贪玩来到了这长绿山,也是在这洞口好奇的找出了这包袱,并得到了这三本书。
可惜那一世,她过得太惬意,根本不在意这三本武林人梦寐以求的书,而是粗粗看了些,就扔在那里了。
这也是她今世为什么会一些毒术医术,那也得益于前世看了这么一星半点!
后来有一日左千鸾来了,看到其中二本书后,就把这书要走了。
那之后,左千鸾在一次瘟疫中大显神通,救了无数的百姓,赢得极好的名声,也从而让今上对她另眼相看,还封了个与她一样级别的郡主称号。
而这本毒经……
她惨然一笑,她之所以死,就是死于这毒经中的毒药!这本毒经左千鸾给了青荷,青荷把毒经学得炉火纯青,终于毒死了她。
至于蛊术,她当时认为蛊虫太过恶心,当时就把蛊书给扔火山里了。
“冰清,这本蛊书给你,你以后就学蛊术吧。”
冰清胆子比较大,以前琳琅阁里莫名出现的蜈蚣毒蛇什么的都是她抓走的,所以她来修炼蛊术是最好不过的。
冰清十分高兴道:“真的么?小姐真的让我学这蛊术?”
“当然是真的!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学不好,以后就别当我的丫环了!”
冰清心头一惊,看向了左芸萱,见左芸萱不象是说话,当时就呆在那里。
良久才炫然欲泣道“小姐这是不要我了么?”
左芸萱摇了摇头正色道“:我怎么能不要你们?只是你们要知道再次出去的话,我面对的就不止是左家堡了,还有皇权!二姨娘容易斗,可是她背后的皇后却不是我们能轻易撼动的,所以出去后,时时刻刻都会有生命的危险!没有保命的手段,你们还不如别跟着我,还能活下去!”
“小姐!”冰清玉洁与晴儿齐刷刷的跪了下来,坚定道:“我们一定好好学,一定能保护小姐的!”
“不,保护好自己才是第一位!”
“小姐……”
三人感动不已,从来没有一个主子能如她们的主子一样了,在这世上,她们从来没听说过主子让奴才把保护自己放在首位的。
她们当然不知道,左芸萱即使是重生的,可是她的魂魄却游荡千年,甚至经历了数个朝代,思想早就不局限于濯朝时期了。
四人就在一处死火山处住了下来,之所以选在那里,是因为那里有一个极大的温泉,温度与气候也适宜居住。
冰清学蛊,玉洁学医,而晴儿却选择了学毒术。
当时左芸萱听了晴儿的选择后,有一时的发愣,原来冥冥之中都是注定的,前世的她死于中毒,成了晴儿的执念,这一世晴儿便下定决心要将毒术研究个透彻,用她的话来说就是不让一切毒药有可能侵害到左芸萱。
左芸萱在他们学习之时,也同时学习了医毒,对于蛊术,她还是敬谢不敏了,她实在是对那些密密麻麻的小虫子爱不起来。
“小姐,这味毒药的炼制缺了一味双生花,双生花生于寒冰之地,这里温暖如春,肯定是找不到双生花的,奴婢传书给柳姑姑,让柳姑姑帮我们找些双生花来吧。”
左芸萱沉吟了下道:“我们学医术之不宜让人知道,柳姑姑那里必是被监视起来了,要不我们去北方找去?”
“那好,奴婢明天就出发。”
“你一人出去我不放心,不如一起出去吧。”
“那怎么行?小姐的时间宝贵,一人要学两人的东西,哪有时间禁得起浪费,不如奴婢一人去,小姐与冰清,玉洁在这里继续学习。”
“不用多说了,我是不会让你一人出去的。”
三个丫环劝不住左芸萱,只能听左芸萱的安排。
一个时辰后,宗墨宸的书房里飞进了一只小鹰,宗墨宸抬起了头,对着小鹰招了招手,小鹰扑愣着翅膀飞到了宗墨宸的手上。
宗墨宸摸了摸它的脑袋,从一边的架子上取了几块肉给它,任它在书桌上自行吃了起来。
纤长的指解下了小鹰腿上绑的竹筒。
看了一眼后,吩咐道:“来人!”
暗中一道人影闪了进来,对着他倒头就拜。
“去找些双生花送到长绿山去。”
“是!”
那暗影应了声就要往外而去。
“等等,不要告诉她们是我送的。”
“是!”
暗影消然而去。
宗墨宸拿着纸又看了会,将纸烧了。
不一会小鹰吃完了肉条,撒娇般啄着宗墨宸的手。
宗墨宸唇间勾起了一丝笑意,摸了摸它的头,道:“好了,知道你辛苦了,乖!”
小鹰这才扑了扑翅膀,展翅而去。
“驾…。”
山里的冬天总比外面的来早一些,才不过十月份,山路上已经下起了雪来。
夜已然很是寒冷,一如冷泉冰却清新,风吹过都带着刀般的冷冽。
远处零散的小屋透着昏黄的灯火,仿佛一轮轮明月落在了天地之间。
两匹快马飞快地奔驰着,那骏马腾飞间起伏出优美的弧线,红色的马鬃更是飞扬出高傲的风采。如果有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马流得汗竟然是红色的,一滴滴血红的汗珠从膘肥体壮的马身滑落,落于白雪之中,恰如阳春白雪,美不胜收。
是的,这两匹是百年难遇的汗血宝马!
马身上两人身体压得很低,只为抵御这凛烈的风刀。
汗血宝马如离弦之箭隐于暗夜之中,穿行于黑暗之中,只须臾就到了长绿山中。
越靠近长绿山,空气越热了,甚至是连呼吸都带着几分的热,汗血宝马的汗也流得更多了。
这不过半个时辰,就经历了两个季节,任谁都会身体不舒服的。
可是马上之人却不敢有半分的怠慢,依然飞快的跑着。
竖日,左芸萱准备妥当之后,正想招呼三个丫环一起出发,却听到冰清惊呼出声。
“怎么了?”
左芸萱纵身一跃,落到了冰清的身边。
只见冰清惊喜道:“小姐,您看,双生花!”
左芸萱极目望去,只见一簇簇的双生花被栽在了地上,而周围还流了大量的水渍。
她走到过去,拈了些水闻了闻,道:“这是雪水,刚化的,还有些冰手呢。”
“双生花喜寒喜阴,必然不能生于火山边缘,想来是谁把双生花从寒处移栽而来,怕这些花死了不能入药,才又取了冰雪放在一边降温的。小姐,这是谁这么费尽心机给您送来双生花啊?”
左芸萱摇了摇头,在她的印象中没有人会对她这么用心的。
晴儿突然道:“难道是瑶华公主么?”
“不会的,如果是义母的话,她必然会让人跟我说的。”
“那是谁呢?”
“咦?小姐,这里花边上还有一块小布,上面写着字呢。”
“我看看!”
左芸萱接过布条一看,唇角微勾了勾。
冰清凑过头来,念道:“双生花共二十八株,左小姐放心使用,还缺什么不用操心,自然有人送上。还有这些都不是汝阳王世子送的。”
看完后冰清愣了半天,傻傻道:“什么叫不是汝阳王世子送的?”
玉洁扑哧一笑道:“你傻么?这定然是汝阳王世子做了好事不想留名,让属下不准说出他的名字来,他的属下却想让小姐知道有这么一个人默默的关心着小姐,所以就这么说了呗,这人还真是天才!”
冰清捂着唇笑了起来,道:“傻姐姐,你以为我不知道啊?我是故意这么说的,都说汝阳王世子英雄盖世,上次他来赏荷宴中,我就觉得他对小姐似乎有些好感,没想到能用心到这种地步,也算是不错的人呢。”
“可是他好归好,听说却是毁了容的,这样的人怎么能配得上咱们小姐呢?”
“这倒也是,唉,可惜了一个好好的人却偏生毁了容。”
“好了,别说了,你们都闲的么?”左芸萱瞪了她们一眼,脸上却微微的红,尤其是想到这前两人不经意间的嘴唇碰触,更是连耳朵也红了。
突然,她一愣,她这是怎么了?难道思春了不成?
人家不过是送了些双生花来,她就心动了?
她真是傻了么?这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没得到之前总是这么殷勤,得到了未必珍惜,千年来,她看得还少么?
想到这里,她唇间的笑意变得冷了几分,淡淡道:“既然世子愿意送药材,那么就送吧,咱们就专心学习。”
“是。”
时光飞逝,光阴似箭,两年岁月匆匆而过。
这两年来,无数的药材由汝阳王府快马加鞭送到了长绿山,而这两年来,宗墨宸亦从来没有去见过左芸萱。
长绿山身为著名的火山地带,那里有让人神往的天池,也有使人害怕的地池,到处是黑漆漆的火山化石,每块化石都烧着千疮百孔,记录了它的千锤百炼的经历。
天池是指火山口由山顶喷发而出形成的巨大坑洞,因为长期的暴雨开成了湖面,而地池则是在低于地平线几十米的洼地上喷出的火山口而形成的美丽湖泊。
相对于天池的景色优美,蓝天白云,地池则是怪石嶙峋阴森恐怖。
地池周围的山石暗沉而肃然,鬼王花艳红而诡谲,处处盛开。地池的水平静而阴森。
明明是火山口,地池周围的一切都让这地池显得与众不同的冷寒阴沉,晚上的地池周围更是漆黑一片,静谧而幽深,当一轮明月冷光普照于地池水面,水面上泛起了鳞鳞波光,那是蓝色的冷光,就如淬了毒的刀尖,仿佛随时会射向窥视者的心脏。
而就在这冷冽的湖中,竟然有一个妖精般的女子,女子惬意的徉徜在水中,藕臂轻舒而过,使得水面泛起朵朵涟漪,仿佛一朵朵蓝莲瞬间绽放又无声消失,唯有她一身曼妙,冉冉而起,白得圣洁,朦胧出难以演绎的妖娆。
她是人还是妖?或者是仙?
就在这时,两匹快马疾驰而来,风驰电掣眼见着就要收势不住跃入水中,却不想才到池边骏马长嘶,劲踢前蹄,长身而立,只瞬间就站定于微澜之边,掌握得是恰如其分,只稍进一寸就掉入水中。
马上两女子足尖轻点,衣风猎猎,动作更是行云流水整齐而干脆,恰似两片飞花摘叶飘飘然落于地面。
两人对望一眼,相视一笑,齐刷刷脆声声道:“小姐。”
是的,她们就是冰清与玉洁。
两年的时间将她们的气质完全改变了,眼下的她们完全没有丫环的瑟瑟之举,相反明艳照人,似菊似莲,美得孤高美的炫目,墨发如云,肌如凝脂,已然有了倾城倾国之美貌,只是眼中折射着孤傲的冷寒充斥着森森的杀气,冲淡了她们柔美的气质却增加了她们冷艳的神秘。“不错,这马术学得可以出师了。”
池中,左芸萱只一出声就如旭日初升突破万丈黑暗,那音如天籁,穿透九天云霄,让人神往。
冰清玉洁笑道:“比起小姐我们都汗颜了。都学了这么久才学到这种地步。”
左芸萱慵懒如猫伸出欺霜赛雪的长臂,魅惑地伸展在一片黑色火山石上,顿时阳春白雪般闪亮了这一片暗沉。
“给我洗头。”
乌发如絮般飘于水面,婉娫成袅袅水墨之色,浓淡相宜,美锦如缎,丝般顺滑。
乌黑的发丝流泄过无霜无雪白晰的小手,演绎着黑白撞击的妖治。
冰清玉洁小心翼翼的搓洗着,发丝浮在水面上慢慢的晕染开来一如大师笔下的惊世之作…。
“小姐,柳姑姑传来书信,左家堡广发英雄贴,说左千鸾年满了十六岁,要以左家堡大小姐的身份接管左家堡了,让所有的武林同道去观礼。”
“左大小姐?”女子讥嘲地一笑:“什么时候一个庶女也成了左家堡的大小姐?看来我那个爹爹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请柬上是这么说的,说是左大小姐救了皇太后的命,特封为一品郡主。”
“哈哈,那么咱们是不是该回堡凑热闹去?”
冰清笑道:“小姐说呢?再不回去天下就只知道有左大小姐不知道有您了。!”
“那还等什么?”左芸萱狂妄大笑,如一支水箭冲天而出,身在半空纤手微吸,一抹鲜红凭地而起,于半空中伸展为一袭纱锦堪堪将女子洁白的身体紧紧裹住。
她临波微步踏云而来,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那睥睨之势如羿射九日落,那矫健之姿似群帝骖龙翔,挥袖间罗袖动香香不已,轻点时红蕖袅袅秋烟里。
冰清玉洁兴奋地看着,仰慕的看着,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这就是她们的主子,左家堡的继承人左芸萱!江湖上人人害怕的毒公子!
“咻”一声长啸从左芸萱口中疾射而出。
几乎在同时远处传来马蹄狂奔的声音,只一眨眼马蹄声竟然近了数十米,再一眨眼间一匹黑色骏马疾驰而至,且行且嘶,玉蹄双翻,它刚站定左芸萱正好落于马上。
“驾!”
黑马狂奔而去。
冰清玉洁相视一笑,各自跃上宝马亦紧追紧赶。
二年了,她苦苦修习了二年,现在终于是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唇间勾起了邪魅的笑,一笑间风华绝代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只是眼底的一片冷意冻了天地万物。
“驾”手轻轻的拍了拍闪电的臀部,闪电立刻又加快了速度,两边的景色飞快的倒退形成了一道道的残影。
只一个时辰,三人就进入了一片郁郁葱葱,生机盎然的山谷。
景色越是优美,她的眼愈是冰冷,冷得如碎冰蹦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