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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二章 捞尸人之驱邪手针
那蛆虫也不管瓶子好不好吃,咀嚼着就要咽下,四叔趁这个节骨眼,把火把点着塞到了那只蛆虫的嘴里,没等那只蛆虫再做反应,火焰已经从身体内部燃烧了起来,在地上死命挣扎着。
四叔得空又将两瓶火药抛洒完毕,退到暗道口处,点燃了地上的火药,这间密室本是用青石垒成,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年头了。
几欲坍塌,棚顶用一些木板撑着,过道间还有一些顶棚的木柱,火势伴随着轻微的木材爆裂声中,逐渐蔓延开来。
那些原本凶声恶煞的蛆虫也好像意识到危险的到来,扭动着臃肿的身躯四处乱撞,怎奈皮虽厚却耐不住火焰,肚子里油多却易燃,很快便在尖声惨叫中化为一缕灰尘。
很快这些蛆虫便死透了。然而砍杀蛆虫时的黄色体液却有不少都溅到四叔手上,被溅到的皮肤都又红又肿,钻心的疼,想想可能是中了《易麿晓天术》中提到的“怨子之毒”,这毒是人的怨念所化,中毒的人如果救治不及时,或不得法,毒液便会随血液流动游走于经脉中,最后全身溃烂而死。
眼下四叔没有想那么多,在棉衣上撕下一块布条,缠在手腕,暂缓毒液的在体内的流动速度。虽然毒液暂时要不了性命,但钻心的疼却是真真的。当下不敢耽搁,拿出些大蒜嚼碎敷在手上,用布包好,这只能管一时的。
要想真正的拔出“怨子之毒”还得用新鲜的狼母猪血浸泡伤口,等猪血完全凝固才能算完事儿!四叔暗自庆幸脸上没有中毒。
四叔进了密室却发现那些鬼虫不知道比昨天打了多少倍,生死之间终于将鬼虫烧死,但鬼虫的体液却溅到了四叔的手上,痛痒难当,但急于回去救治老杜头儿,也没顾得上那么多,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四叔顺着暗道往回走,沿途一边布置炸药,一边扬撒纸钱,走出暗道之后,四叔点燃了导火索。只听“轰隆隆”闷响之声不绝于耳。四叔拿捏的恰到好处,只是炸塌暗道,而未损山体,否则又要给这处本就风水极恶之地平添波澜了!
四叔这一折腾就是几个小时,但得赶在天黑前赶回镇子,把老杜头身上的邪物赶出来。回到镇子上,杜娟看四叔的手上扎着碎布条,知道四叔又挂了彩,没等杜娟细问,四叔便对杜娟急说道:“大妹子,给我找十根细针,一根粗马蹄针,缝麻袋的大头针。还要一碗酒,度数越高越好,我这就给你爹治病。”
杜娟听完,急忙去取所需之物。四叔趁着这个节骨眼,摘下包在手上的布条,一看手面上已经起了少许尸斑,筋脉突兀,竟怦怦跳起,但四叔顾不了那么多,忍住钻心的痛,又将手面包好。
杜娟早就回来了,只是四叔疼痛之余没有注意到,呆呆的立在那看着四叔手上的伤,眼里蓄满了泪水。四叔看到杜娟泪眼婆娑也是心中一暖。
对杜娟说:“大妹子,别傻站着了,赶紧把东西给我,得趁着天黑之前,把那东西撵出来,要不然今天就赶不走了。杜娟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对四叔说:“可你这伤……”
四叔一挥手,表示没关系,但却掩饰不了眼中的痛苦之色。左邻右舍听说有人能治老杜头的邪病也都从炕上爬起来,赶来看热闹!挤得原本就不是很大的屋子满满登登的。
四叔取过一应备品,走到老杜头身前,喝了一大口酒,攒在嘴里,“噗”的一大口都吐到了老杜头的脸上。
随即将酒碗摔在地上,碗一落地,老杜头噌的从被窝里窜了起来,此时看他手脚灵活,哪像刚才那个病入膏肓的老棺材瓢子。围观的人都不禁发出一声惊叹。
一个小伙子对旁边的抽烟枪的老头说:“哎呦,我看呐,这老头八成是回光返照,酒喷到脸上还不醒?什么又鬼又神儿的,都是你们这帮老顽固的封建迷信!”
那老头听后,眼睛一瞪用黄铜的大烟枪头敲了一下那年轻人的脑袋,说道:“啥封建迷信,让你念两年书不知道咋得瑟好了,那叫“醒魂酒”,我看这年轻人不简单,往下看吧。”
年轻人吃痛,捂着脑袋,一脸的委屈,却不敢再出言反驳。
再看老杜头,淡黄色的眼白突兀着,已经看不到黑眼仁了,很是阴森。
后面的人群也是一阵骚动。这时,老杜头却突然冒出一句话:“你们这帮做损的,抢我良田,烧我房,还把我挂在铁钩上!呜呜……”
这嗓音虽然嘶哑,但却明显是一个女子的声音。老杜头嘴里发出的呜咽之声,给人一种阴森的空灵之感,在这暖和的房间里,也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杜娟哭着喊道:“爹,你怎么了,爹!”
说着就要扑上前,四叔单手拦住杜娟,恶狠狠的盯着老杜头,说道:“冤有头,债有主,谁坑你你找谁去,别给脸不要脸,趁我还没急眼,赶紧滚出来。”
这语气中带着一股子威严,老杜头听后打了一个激灵,躲到墙角。但松塔塔的脸皮上却浮现出一抹笑意,阴阳怪气的对四叔说道:“就凭你,就算你把这老头折腾死,俺也不出去,哈啊哈~。”断断续续的笑声在空气中飘飘荡荡,阴冷可怖。
刚才那年轻人也不禁叹了一句:“我滴妈呀,还真他娘的邪乎。这是咋回事儿啊?”旁边的老头点了点头,笑着说:“往下看。”
四叔可没拿老杜头那阴阳怪气的笑声当回事儿,大手一把揪住老杜头的的胳膊,抬手间,两根缝补衣物的细针已经扎进了老杜头的额头上。
老杜头痛嚎一声,却仍在与四叔别着劲儿,四叔看那邪物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心中一狠,便把剩余的八根针都扎进了老杜头的上身的大脉。
“凡是附在人身上的冤鬼都先居于头顶,再顺着人体的大脉游走,封住了上身的几条主要脉络,就等于堵塞了邪物的道路,有天大的能耐现在也施展不得了……”
人群中的老头徐徐对身旁的年轻人讲到。那年轻人表情惊讶,却又连连点头。
四叔瞅准了老杜头的腋窝,一把抓去,老杜头的腋窝下有一个黄豆大的肉球,在皮里肉外附着着,就是那冤鬼所化,只要掐住了那肉球他就跑不了!
只看老杜头如一摊烂泥似的瘫在炕上,可嘴却是不软:“你们这帮牲口,我死也不出去!”
四叔听后脸色陡然一变,愤怒之色溢于言表:“好,你不出来是不是!”说完拿起身旁的大马蹄针朝老杜头的腋窝就要扎去。
这时老杜头“哇”的一下哭出声来,求饶道:“哎呦,大师高抬贵手,就放了我吧!我这就出去。”
四叔听完眉头稍微舒展,都说鬼话连篇,实则鬼魅一旦许下什么诺言,便反悔不得,否则必遭天谴。
便缓缓的松开了抓住老杜头的腋窝的大手,只见几缕白色腋毛飘飘洒洒。老杜头也彻底的瘫软了下来,睁开沉重的眼皮,疑惑的打量着围观的的邻居,就要起身,杜娟赶忙扶住老杜头,破涕为笑。
老杜头看到这番景象不知所以,便问杜娟:“我这是怎么了,大伙怎么都在这?”杜娟看到父亲终于清醒了,便对老杜头一一讲到,那天是如此这般,李大哥又这般如此,你才醒了过来。众人听完一阵唏嘘,老杜头也是老泪纵横握着四叔的手连连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