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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拯救灵魂这一套,我似乎..应该..也许..可能..已经驾轻就熟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说,但我的潜意识中似乎留有这样的经验。
这儿受害者不少,但其余人我根本不熟,我唯一需要保护的是那个遇人不淑的妹妹双竹。
我走到她被垂吊之处的正下方,发现在近处有个身影,那人在角落中瑟瑟发抖,用恐惧的眼神望着眼前的一切。
我说:“安国维?你没逃跑吗?”他没碰过《灵魂试炼》之书的副本,此刻安然无恙,早就可以离去了。
安国维一个激灵,突然蹿了起来,握住我的肩膀,大声嚷道:“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双竹小姐,我不能丢下她不管。”
我惊喜的笑着说:“你居然会有骑士精神?真是罕见。”
他可没听清楚我说什么,以为我仍对他怀有宿怨,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抱住我的腿,可怜兮兮的哀求道:“我求求你,我什么都愿意做,救救她,你可以打我,侮辱我,甚至杀了我,但她是无辜的。”
令人意外,他居然对双竹怀有真挚的爱情,我点点头,说:“事不宜迟,我必须用你做踏板,跳到那女人身上。”
他抬头看了看双竹,眼下她正被挂在八米之上的空中,即使我把他踩成肉酱,多半也跳不了那么高。但他无暇细思,咬咬牙,说:“来吧。”脱去外套,露出练过的肌肉块,咬牙切齿,一副革命烈士的神情。
我念咒道:“飞天遁地云上跑,弹来弹去万仞高。”大脑顷刻间改变双腿肌肉的结构,增加骨骼的弹性和韧性,变成一双近似弹簧的腿,等准备就绪,我大喝一声,微微下蹲,气运丹田,嗖地一声飞天而起。安国维见状一惊,一跤摔倒在地。
我跃到与她齐平的高度,双腿挂在她身旁的一人身上,腰背挺直,双手抵住她的脑门儿,将意识接入她的脑海,闯过乱七八糟的幻境、噩梦以及阴暗的角落,终于抵达了她灵魂所在的空间。
在赶路的过程中,我不禁感叹人性的丑恶,无论看似多么美好的人,她总会被欲·望所支配,比如我的这位看似纯洁高雅的妹妹,她心里对身旁所有出众的女性都心怀嫉恨,也许这是女人的通病?不不不,我不能深谈,以免殃及无辜,惹来非议。
她的灵魂如同无头苍蝇般东躲西藏,那水蛭化身为她最害怕的东西,一会儿是她那老头前夫,一会儿是她那未曾谋面的祖父(也就是白面具这疯子),她连声惨叫,毫无反抗之力。
水蛭化作的老头朝她扑了过来,张大嘴巴,正想啃掉她的脑袋,我一把拧住它的脖子,它转身对我狞笑,似乎早就提防到我会来,它的脸急剧变形,化作一柄利刃,朝我喉咙刺来,我双手一合,将那柄利刃折断,一脚将它踢出老远。它的下·身被这一脚踢断,鲜血淋漓,无法动弹,只能在地上凄惨的爬行。
我扶起双竹,她原本眼神呆滞,但一见到我,立即又恢复了神采。
她叫道:“面具先生!”
我说:“你必须亲手干掉它。”若非如此,我将成了这水蛭灵魂的吸收者,那可太恶心了。
她手脚发颤,可谓真正的魂不守舍。我拔下她一大把头发,随手一变,化作一根冒着火花的炸药,递到她的手上。
双竹呼吸急促,浑身冒汗,颤声说:“我该怎么做?”
我怒道:“往它身上扔就行了,不然它会把我们两人炸得稀巴烂!”
双竹闭上眼睛,我握住她的手,将炸药扔了出去,水蛭胡乱挪动,但终于没能躲开,音波炸裂,气流乱窜,水蛭的血肉朝她涌来,双竹哇地叫了起来,死命抗拒,但那水蛭很快融入了她的体内。
我拍拍她的肩膀,朝四周望望,感觉到疯神之网的所在,没命的朝那边逃去。
回归现实世界的感觉很突兀,仿佛从万米高空朝地面坠落,砸穿了地面,穿过了地心,又回到了地球对面的高空之上。
我呼地一声,吐出一大口气,如僵尸般坐了起来,发现双竹正躺在我身上。
这狗·屎运的妹妹,她把我当做肉垫了吗?我的骨头好像断了几根,但好在我的痛觉还没有恢复。
我劝说大脑让骨头快速复原,将双竹交给飞快跑来的安国维,他像个疯子那样大吼大叫,高兴的泪流满面。
他哭喊道:“谢谢你,查特先生对吗?”
我说:“不客气,妹夫。”
他狂喜之下,没听清楚我说什么。我支撑着爬起来,见到挚友先生与无策正站在我身边。
挚友先生赞叹道:“干得漂亮,查特先生。”
无策似乎有些纳闷,他问:“妹夫是什么意思?”
我说:“没时间废话啦,还有二十多个人要救呢。”
挚友先生说:“我有个法子,不知有没有效,姑且让我试试。”只见他如同乘风般跃上半空,整个人居然漂浮在空中,伸手在陆学老头背后的灵台穴一托,闭目凝神,大约两分钟之后,那老头波地一声,吐出一口气。水蛭松开,从背上掉落在地。
老头仿佛被无形的手托着,随挚友先生缓缓落下。
无策大声欢呼,问:“张先生,你是怎么办到的?”
挚友先生说:“我以纯阳之力护住他的心脉,阴柔之力侵入经络,震荡周天,以畅通穴道醒脑,以脑而正魂,魂正则邪退,邪退则人还也。”
无策听得愣头愣脑,虽然被面具挡着看不见表情,我猜他嘴巴恐怕张的都快掉到地上了。
我则微笑道:“久闻先生神功盖世,纵横阴阳,凤游天地,龙行四维,身动风云,气贯山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下五体投地,佩服万分。”暗地里却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就是中医蒙人那一套吧。”
挚友先生笑道:“岂敢,岂敢。雕虫小技,自不如阁下神通妙法,正魂扶气,戏谑乾坤,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上望则通天穹,下临则沦四海,阁下身负如此法术,又何必太过自谦?”
我被他说的一呆一呆的,过了半天,才怏怏的说:“咱们....还是快点救人吧。”
随后我们分头行动,我传入信息素,与受害者的大脑沟通,在灵魂的空间帮助那人战胜水蛭的侵袭。这些水蛭似乎是专门用来噬魂用的,虽然本身并不厉害,但在灵魂空间之内却相当难缠,好在我深谙此道,应付起来也不为难。
相比于现实世界,灵魂空间内时间运行缓慢,因而这法子见效很快,通常几秒钟就能把人救回来,但我每次从疯神之网逃命的时候,免不了要被折腾的七荤八素。
挚友先生那神汉巫法般的手段倒比我轻松得多,我总觉得他完全是瞎蒙的,可偏偏就是有效,真是瞎猫碰上死老鼠了。
大约忙活了大半个小时,我们总算把所有学者抢救了回来。无策慌了神,显得忐忑不安,因为他是咱们三人之中唯一救不了人,反而把人害死的,不过这小子从小就杀人,而且身上魔血作祟,这不安很快就一闪而过。
我们救下来的学者全数精神惨淡,昏迷不醒,挚友先生替他们稍稍把脉,说道:“他们脉象无力,似乎被那些水蛭抽干了精力,好在性命无碍。”
无策忽然问:“那些水蛭呢?它们跑哪儿去了?”
我心脏扑通一跳,扭头扫视,发现除了被我们杀死的水蛭之外,其余二十几只水蛭全数不知去向。我干笑几声,说:“也许诅咒失效,它们全都消失啦。”
就在这时,一旁忽然出现一个人影,我们警惕的回身面对他,发现此人正是那位以披风遮住脸颊的怪客。
他用意大利腔调的英语说:“你们是亚克·墨慈教会的人,为什么要拯救人类?”他声音有些发颤,我从中隐约能听出惭愧而失落的情绪,这人非常年轻,与无策年纪差不多。
挚友先生沉默片刻,说:“你听得懂中文吗?”
那人迷茫的摇了摇头,示意不懂他在说什么。
挚友先生无奈的看着我,于是我用夸张的意大利英语说:“我们虽然崇拜墨慈,但我们也是卡玛利拉的人。如果我们袖手旁观,似乎违背我们与天主教的协议。”
那人低头沉思,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们三人正不知所措,不远处的那三个血族缓缓站了起来,乔·禅望着我们,虚弱的问:“血亲,发生了什么事?我刚刚似乎做了个噩梦。”
噩梦是灵魂中泄露出来的信息,是大脑中无法解密的乱象,世人不懂得梦境的奥秘,仅仅以为那是现实世界的暗示和倒影,那其实是一种谬误。
梦境是过去、现在、未来的缩影,是灵魂中无法测定的,混沌的概率云。
我们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蒙面怪人说:“你们被书中诅咒波及,某种强大的法术将你们困住,甚至包括这儿所有的凡人都深受其害,但这三位先生拯救了所有人。”
帕斯卡尔笑着说:“是吗?你又是谁?啊,我记得你是那位名叫西梅奥内的意大利学者,你是陪同桑迪内教授来的,是吗?”
西梅奥内并未回答,只是说:“我总觉得你们三人有些面熟,但现在我想起来了,你们是臭名昭著的血族,你是墓穴之鬼帕斯卡尔。”
帕斯卡尔摇摇晃晃的鞠了一躬,说:“准确的说,我叫墓穴贵族。”
西梅奥内望着乔·禅,他说:“你是安息日祭祀,冰血乔·禅,我居然差点儿忘了你的名字,你曾经在乌拉圭蛊惑整个村庄的人祭祀他们的幼童。”
乔·禅脸上的笑容如此和蔼,仿佛那指控与他半点儿也搭不上边,他后退半步,坐在了椅子上。
西梅奥内最后望着笛莎,他说:“跗骨美人笛莎,你曾经刺杀过圣骑士里奥·贝托,梵蒂冈愿意出五千万美金要你的脑袋,血族。”
笛莎通体无力,戒备的望着西梅奥内,一步步的朝后退去,她问:“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有胆量与我们如此说话?”
西梅奥内除去披风和大衣,露出一张青涩而纯洁的脸庞。
我吃惊之下,差点儿咬断自己的舌头,因为我曾经在空姐女士小唐的回忆中见过这家伙。
他朗声说道:“我是朗利·海尔辛伯爵,梵蒂冈的血族猎人,我来此度假,没想到会在此地遇上这么多不服管束的大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