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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清朝镇守北方门户的军事重镇,瑷珲城中驻扎的军队同样不少。为了组织训练这些士兵,瑷珲城同样拥有边军大营,军队训练大多都在大营中进行。
寻常百姓别说进入,那怕靠近这些军队驻地,都会被哨兵驱赶离开。而今天有凤翔这位副都统头前领路,刘兴华这些百姓,却堂而皇之的进入其中。
看着刘兴华从入营,一直在观察大营的布置。来到射击场的凤翔,饶有兴趣的道:“贤侄,你觉得我这大营,跟老毛子的军营相比,如何?”
刘兴华知道先前入营时,他观察大营的眼神,没逃过这位都统的注意。同样面带平静的道:“都统大人,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一听这话,凤翔显得很高兴般乐道:“嗬,你小子还真不客气。莫大哥,我怎么觉得,越看这小子越顺眼。要不你把他让给我,我提他当参将,掌一营精兵。如何?”
莫拉乎习惯性抽出大烟袋,笑着道:“这事怕是行不通,要是没了他,我家里那摊子事,只怕全要撂荒了。何况,你就真的这么看好他?这小子,很傲气的哦!”
其实凤翔也清楚,刘兴华只怕有能力,可他的性子不适合待在军中。如果真把他留在军中,只怕将来他少不了,经常要替刘兴华擦屁股。
可嘴上却道:“当兵的,要是没点傲气,那不跟娘们一样吗?”
等他笑过之后,莫拉乎却笑着道:“翔子,我发现你当了将军,怎么这脑子还跟以前一样一根筋呢!他若真是块好料,等我的民团拉起来,不照样受你节制吗?”
按照清朝的军制,象莫拉乎这样经过一方将军批复的民团,也是要受当地将军的管辖。特殊时期,甚至会调动他们参与作战,或者充当后备力量随时应战。
想到这凤翔一拍脑门道:“呀!我还真忘了这一出。行,那我就不夺人所爱。小子,继续刚才的话,你这真话跟假话,都有什么说道?”
望着凤翔似乎军人习气很重,刘兴华很快道:“若想听假话,那我肯定会说,将军麾下的兵,个顶个威武雄壮,拉到大街走上一圈,绝对振奋人心,是当之无愧的精兵强将。”
闻听此话说凤翔,忍不住又笑道:“你小子,嘴巴真的不饶人。这假话,为什么我听起来觉得心里如此舒服呢!只可惜,假的终归是假的,那说说真话吧!”
见对方不生气,刘兴华很快道:“想必将军也是久经沙场,应该明白精兵,不是待在大营便能练出来的。在我看来,现在大营里的精兵,或许只有将军这支护卫队配的上。
其它的士兵,我虽然看的不是很仔细,却能感觉到,这些士兵身上有兵样,可未必能称之为精兵。我对精兵的标准便是,经历过血与火的老兵,方能称之为精兵。
这是我对将军麾下的兵,做出的一些浅见。另外一点,则是我想说的第二点,便是将军麾下的士兵,粗略看过去,武器不统一,有些甚至还用大刀长矛。
一支军队,武器装备不统一,到战时的后果如何,想必不用我多说,将军应该比谁都明白。这便是,我进入大营,观察到不如沙俄军队的第二点。
至于其它更多的,我刚进来大致就看到这么些。言语间若有什么失礼之处,还望将军海涵。我是军人,说话喜欢直来直去,也不喜欢说假话蒙人。”
对于刘兴华一进来,便看出这两点,凤翔很快又问道:“小子,不得不说你很大胆,那你觉得要如何才能练出精兵呢?至于武器不统一,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经过甲午失败,朝廷发放军队的饷银,很多时候都捉襟见肘。眼下他统领的诸多步兵营中,不少士兵连火枪都装备不了,更多还使用弓箭长刀之类的冷兵器。
面对凤翔的询问,刘兴华却转移话题道:“将军,你看我部下身上的快枪如何?”
将葛依乎手里的步枪,递到凤翔的手中。这位将军把玩了一下,显得很满意的道:“好枪!这枪是从那里购买的?我似乎还没见过,如此模样的快枪。”
刘兴华笑着道:“这枪,我没花一分钱,老毛子免费送的。这种步枪,是老毛子最新研制的制式步枪。子弹打出的时候,声音清脆响亮,我取名为水连珠步枪。
现在我指挥的一百多部下,全部装备了这种步枪。当然,有一点将军肯定不知道。这种步枪,目前老毛子军队装备的都不多,只是让我捡了个大便宜。”
不明其意的凤翔,很好奇的道:“什么意思?”
‘想必大人先前听过,我是从老毛子那边逃过来的。知道这种步枪,是老毛子最新研制出来,准备换装部队的。只是目前生产能力有限,无法全部装备部队。
可我这百多条新式步枪,却是从漠河胡子手里抢过来的。这也等于,老毛子免费送了我一批精良的快枪。很多时候,我喜欢没有枪没有炮,让我的敌人给我造。’
终于明白刘兴华想说什么的凤翔,这才恍然大悟般道:“你小子的意思,让我带兵剿匪。即锻炼了部队,还能缴获枪支补给部队。这主意,似乎可以考虑啊!”
等到凤翔说完,刘兴华又道:“大人,其实还说漏了一点,那便是大人初至瑗珲,这里的百姓都等着看,大人上任后会做何举动。若能剿匪,便能得民心拥护。
如今世道本艰,百姓日子过的本来就苦,还要承受这些胡子的欺凌。若大人能派兵,清剿周边一些悍匪,即打击胡子的嚣张气焰,又能得当地百姓拥戴。
还有一点,便是胡子越多的山寨,他们所劫取的不义之财便越多。我看大人袋中,只怕也囊中羞涩。若能将这些不义之财贴补军用,想必是个一举几得的好事。”
听完刘兴华的建议,凤翔也有些意动,却很快道:“瑗珲位置重要,若随意调动大军剿匪,却让对面的老毛子偷了空子,那就得不偿失。这如何解决?”
对于凤翔的担心,刘兴华很快道:“大人多虑了,出动军队剿匪,那用的着大军出动呢?大人麾下这么多将士,只要将其轮番派出剿匪,即锻炼部队,又不影响防务。
如果真遇到什么难啃的骨头,大人营中的火炮,难道是摆设吗?只要行动前,将攻击的胡子情况摸清楚。派遣精兵,突然发动攻击,想必也能一战而胜。
说句难听点的话,如果大人麾下的兵勇,连这周边的胡子都对付不了。将来指望他们,跟老毛子力拼到底,大人觉得有取胜的希望吗?”
其实刘兴华愿意说出这些话,更多也是看在凤翔,似乎是个真正的军人。其次,他跟莫拉乎还是生死之交。如果他能练出一支精兵来,未来或许战事不会败的那么快。
真正有些意动的凤翔,很快道:“看不出,你小子还是个当军师的料。算了,我知道你心不在这,就算强留你在我大营,只怕你也不会真心效忠于我。
不过,我会好好考虑你的主意,说起来这瑗珲周边的胡子,确实需要好好敲打一下。不然,他们真以为,我这瑗珲城的大军是摆设呢!”
聊了这么多,凤翔真正意识到,刘兴华是个人才之余。越发想看看,刘兴华的枪法如何。只是面对打固定靶比试枪法,刘兴华直接摇头拒绝。
就在凤翔好奇之余,刘兴华却道:“打这种靶子,根本体现不了枪术水平。大人若不信,我这几个不成器的部下,也可给大人表演一下固定射击。保准成绩不差!”
听着刘兴华的话,那些凤翔的护卫们,自然有些不乐意。可随着葛依乎等人上场,枪枪中靶的射击成绩,令这些护卫也觉得,这枪法跟他们差不多啊!
就在这时,看着射击场旁边砖块比较多,刘兴华就道:“大人,这样吧!这些青砖借用一下,我就用这些青砖,给大人演示一下我的枪法,如何?”
不明其意的凤翔,自然点头允许。而刘兴华很快,让葛依乎等人,一人拎着两块砖骑在马上准备抛出。至于他,则拎着装好子弹的步枪准备射击。
随着刘兴华点头,骑在马上的葛依乎等人,用力将砖块抛到空中。而此时刘兴华立刻开枪,将青砖直接打成两块。换了一把枪,十发全中的成绩,令凤翔也有些惊叹。
至于其它护卫,看到刘兴华显露的这手枪法,便知他们根本不用比。这样神奇的枪法,他们根本就比不了。刘兴华也凭借这手枪法,算是真正震住这些高傲的八旗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