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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王老伯让我同时毁了用来跟红桃k他们联系的加密手机,然后两人各自背着一箱子物品匆匆忙忙离开窑洞,继续往荒漠里面走去。这一走就是一整天,在傍晚夕阳西下的时候,两人来到一片荒野。这地儿荒无人烟不说,就连周围的草木都光秃秃的,而且风沙极大。
一路上我饥渴难忍,想不明白,原本植被茂盛的云贵高原,为什么会出现荒漠。
后来,王老伯告诉我,一些地方是因为矿产的过度开采,以及化工业的发展。比如说焦化厂这玩意,有一阵子在云贵高原就比较兴盛,无论走到哪里,随处可见数百米高的大烟囱一柱擎天。另外一个方面,也是因为石漠化没人治理,日益严重最后形成荒漠……
“这片草场,以前还好,现在就这样了。”王老伯感叹。我问他为什么要带我来这个地方,王老伯告说,是因为以前他在这地方的牧场工作过。“死的牛羊太多,瘟疫,不敢养了。”
我走不动了,就坐下来问:“王伯伯,你说的瘟疫,是否跟旱魃有关呢?”
王老伯也坐下来,看着夕阳与荒漠的交界处:“有关系呢!这边旱尸太多!”
“为啥旱尸太多,就会有瘟疫?”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王老伯继续解释:“因为旱魃要保护旱尸,就自己划定了一些禁区。它们在禁区里边,制造各种各样的恐怖事件,以此驱赶和限制人类活动的范围。看到没?那边有栋房子,空着的。以前就是咱们牧场的管理所。咱们先住进去,避避风头,顺便教你一些防身术!”
原来,这王老伯带我翻山越岭,走了那么远的路,既然是想找个地方让我练武。
老实说,我对练武这玩意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小的时候,但凡见过我和梁文武两兄弟的,都说我们不像亲兄弟。因为梁文武看起来瞎几吧乱搞,我却是个地地道道的书呆子。五六岁的时候,梁文武拿着一根五尺棒,在我们家周围那片小树林里,像耍猴似的翻上翻下,我却坐在附近,抱着一堆连环画看得淌口水。
后来梁文武走了,我就经常被村里的小孩欺负,多半都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可是现在,我却铁了心要跟这个老伯打太极,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有朝一日把行者天边的头颅砍下,替梁文武报仇。即便不砍它的头颅,至少也要将他拖到梁文武的坟上,让他磕一千个,一万个响头。王老伯却不希望我这样,他说:“习武先挨打,不准先打人!”
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我才不爱听,目前我在乎的是,这身本事什么时候可以练成?
在太阳落山的时候,我们终于来到牧场的管理所。
管理所是一栋两层的小平房,一共有十间房子。下面的五间空荡荡的,里面的东西全都已经搬出去。上面的五间,却有两间卧室看上去还不错,另外有一间是厨房。其余两间空着。
王老伯让我先将卧室的卫生打扫一下,还告诉我,那边的杨树脚下,有一个水井。
之后,王老伯就独自去荒漠里面去了,说是弄些猎物回来。
我觉得奇怪,出门的时候,王老伯两手空空,没有携带枪支,也没有携带弓箭。什么捕猎的工具都没带,我心想,莫非他准备用太极拳打猎?
因为没有电,我就在屋子里点了一盏煤油灯。屋子里边的空间不大不小,一张钢丝床上面,整齐地放着一堆用塑料袋装起来的棉絮。我将棉絮抖出来,发现是部队里用的那种。
将床铺铺整好,随便提了一桶水来,刚将桌椅用抹布擦干净,就感觉外面有动静。
刚开始,我以为是王老伯回来了,就开门看了一下。
外面,月亮还没升起,夜黑风高的感觉。
又过了一会儿,像是风吹屋子似的,有一点儿沙沙声。我心想这地方莫非有鬼?吓得抓了一把匕首在手上。轻轻把门打开,就见一颗星星在东边的天空无比明亮。
没有人,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风声。
这牧场位于高山之巅,所以风大也是正常。只是没想夜风会如此之大。
明明是晴空万里的天气,夜风却像打雷似的呼啸着。
王老伯还没有回来。
我饥肠辘辘,就打开门,提着一盏臭石灯(王老伯去之前告诉过我如何使用)往厨房去。臭石灯里面可能含有渣滓,啪啪地炸着,火花四溅,而且还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
这玩意,如果不是来这种地方,我恐怕一辈子都不会见着。
厨房里边同样干净,我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油烟味。显然,这地方王老伯大概常来。
又或许,除了王老伯之外,这里还住着其他人。
可是,什么人会住在这种地方呢?
我提着灯,在厨房里四处翻了一会儿,一抬头,无意中看到屋顶挂着几只动物的大腿。刚开始觉得害怕,用臭石灯往上面照,才看清那玩意已经被人腌制过。
会腌腊肉,自然就不是怪物了。没见过怪物把动物猎杀之后,还亲自腌制的。
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好多了。
这时候,看着这些香喷喷的腊肉,我忍不住从卧室里面,搬了一根凳子过来,然后踩在凳子上,从屋顶的特钩上面,将火腿取了一只下来。
接着,我又把厨房清理了一遍。
弄得差不多了,听风咯吱咯吱吹着房门,我就出去,准备到楼顶看看,王老伯回来了没有。刚爬到屋顶,就发现东边一轮圆月从远处一座坟墓似的山峰背后冒出来。
放眼一看,那座山峰显得比任何一座山峰都高。
月亮出来了,荒漠就亮堂堂的。
我端了一个铁盆,用菜刀将火腿卸成几块,就下楼,到附近不远的杨树下面洗。
杨树挺粗,上面没有叶子,光秃秃的,看上去挺萧索。
而且正片荒漠当中,就只有这么一颗杨树。
我正蹲在杨树下面洗肉,洗着洗着,忽见对面的房顶上,像是站着一个人。那影子黑乎乎的,由于隔得远,看得不大清楚。但那玩意显然就是一个人。
“王老伯!你回来啦?”我直起身喊了两声。
那黑影在月光下躲了一下,然后就消失了。我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这地方除了王老伯和我,还有什么人?既然有人,为什么不回答?这时候,我的注意力开始落在手中的火腿肉上面。因为我想到一个不大符合逻辑的问题!
——厨房里有肉,王老伯为什么还要去打猎?
我们刚到,王老伯基本上就把所有的房间给检查了一边。厨房里的天花板上挂着腊肉,他不可能看不见,这是其一。其二,既然看见腊肉,为什么还要去打猎?其三,如果王老伯真的没有看见腊肉,那只有一个可能:他出门的时候,厨房里根本没腊肉!
如果说王老伯看见厨房里有腊肉,他还说去打猎,显然是在逃避我。
难道,王老伯准备留我一个人住在这种鬼地方?
要是王老伯逃避我的话,那个出现在屋顶上的黑影,又会是谁?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行者天边的模样。那是一个鬼魂一样的忍者,他的存在比鬼魂还可怕!
难不成,行者天边已经跟上来了,就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将我一刀切?
这当然不符合逻辑。
因为只有高手对决,行者天边才会使用忍术,长期潜伏像个冬眠的蝙蝠一样不动。
所以想来想去,我觉得那人既不是行者天边,也不是王老伯。
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鬼魂,或者别人。
我提着洗肉的菜刀,坐在杨树下,猛然将头塞入冰冷的水潭当中。我想让自己保持清醒,因为那人影很有可能是因为神经过于紧张,所以产生的幻觉。
另外,我也很好奇,为什么这水潭会这么冰冷!
就这样,我靠着杨树,一坐就是三个小时。三个小时后,远远的荒漠边上,出现一束亮光。随着光束越来越近,我终于看清,那个从小土丘后面疾行而来的人,正是王老伯。
看到臭石灯,王老伯远远叫我:“梁侄,你咋坐那儿?”
我欣喜若狂,满头大汗朝王老伯走去。
看到我的模样,王老伯吃惊地问:“咋了?肚子又痛了,还是看见啥子东西了?”
我指了指屋顶:“屋顶……屋顶上,有人!”
王老伯鼻子吸了吸,接过我手中的菜刀,用手摸了一下问:“哪里弄的腊肉?”
我跑到杨树下,将铁盆端过来。
“王大伯,你出去的时候,没有看见吗?厨房里,天花板上挂着的!”我说。
王老伯将两只野兔扔在地上,伸手撕了一块腊肉放入口中,吃完以后,惊讶地说:“肯定没看到了,我要是看到有腊肉,我还跑山下去干嘛?”
“那……这是咋回事?”我显得有些恐慌。
王老伯安慰我:“别怕!你把盆端着,咱们先回屋子里看看。没事!是人是鬼有伯伯在,就没人敢动你。”说完,提着兔子就往前去了。
我赶紧端着铁盆跟着王老伯往屋子里跑。
两人进屋,屋子中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就在两人感到惊疑时,忽见门背后跑出一群小白鼠,吱吱吱吱叫了几声,就爬到桌子上去了。接着,我们就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这群小白鼠居然在跳舞!我们确实没有看错,这群小白鼠的的确确是在跳舞。
王老伯看着看着,突然哈哈大笑。这一笑,把所有的小白鼠都吓得不见了。
王大伯说:“原来,是水兄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