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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前面,刚才那一嗓子该是司机吼得,吼那么大声干嘛?跟尾巴被踩了似得,别说是我奇怪,一边的柳洁也皱着眉头,她拉拉我,想说话,我赶忙示意她先不要出声。
山魈涧和孺子庙是什么意思我不大明白,但莫出声我还不懂,那我就真是没救了。
车里的气氛前所未有的压抑起来,空气也浑浊不堪,让人感觉仿佛胸口堵着一口气,难以畅快呼吸,我发觉除了我、柳洁,还有赖皮张,都是一脸迷惑,不明就里外,其他人大气都不带出口的,看那样子,如果可以不用呼吸、心跳,他们巴不得立即把这两样给省了。
车速被降得极慢,破破烂烂的班车,竟然发动机声音极小,司机似乎没踩油门,让车在没什么噪音的情况下,慢慢向前走。
只是,他娘的,那司机竟然连前车灯都没开,班车晃晃悠悠的在坑洼路面上行驶,我心惊肉跳的看着路两边的引水渠,虽然不深,可真要开进去了,那也够一车人喝一壶了。
夜里,班车晃晃悠悠的行驶着,一车人奇怪的反应,压的人心头沉甸甸的,让我都有些呼吸不畅的感觉。
虽然不太清楚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习俗,或者是忌讳,不过不管是哪一种,我现在应该乖乖闭上嘴才对,我可不想莫名其妙引来众怒,前行一段,车外隐隐约约传来一阵流水声,班车在夜色下,悄然向前行驶,似乎生怕惊动了什么。
直到水声听不到五分钟后,头顶一亮,车灯又开了,一车人几乎同一时间呼了口气,这也太奇怪了吧?我迷惑不解,本想问问前排那挺热情的小伙,见他此刻端端正正的坐在那,目不斜视的僵硬盯着前面,显然现在不想说话。
我看了柳洁一眼,她说:“这里班车每天只有两趟,我上次没等到班车,就第二天赶白天的车来的,现在外面那么黑,到哪里了都不知道,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看向车窗外,冬季里万木凋零,树林失去生气,只剩光秃的枝桠,外面冷清的连点动静都没有。
思索着山魈涧,按字面意思来看,应该是个地名,或许刚才经过的地方,就是山魈涧,不同地方有着不同习俗,我还记得小时候去看露天电影,回家晚了,有别的长辈领着回去,路过坟地时候,也是被禁止说话的,要是有不听话的熊孩子,长辈就会神叨叨的对着空气告罪,说些小孩子不懂事,不要计较的话,等离开坟地,那就保准是第一时间大巴掌伺候。
这里也许有什么同样的忌讳吧,我如是想着,不经意间,我看到离班车不远处,似乎…有张黑漆漆,毛茸茸的……脸?
那脸很逗,眉目清晰可辩,五官分明,只是咧着的大嘴,仿佛随时都在朝人呆笑,一脸傻愣愣的模样,让那傻笑更加可喜,使人看一眼,都忍不住想要乐出声。
班车呼啸而过,只来得及看上一眼,就看不到了,我忍不住凑头朝后又看了眼,可后面除了大片掉光树叶的树,哪来的什么傻笑人脸?我揉揉眼睛,还是连根毛都没有,眼花了?我心想可能是司机忽然开灯,眼睛一时缓过来,错把树洞看成人脸了。
半个小时后,司机粗暴的一脚刹车,把车停在一个村庄前,他咬着明灭不定的烟头,嚷嚷着‘快下车,赶紧的,磨叽什么呢!’,把人朝下赶,虽然态度恶劣至极,可却没人跟他发火,一个个乖乖下了车。
我心说难不成因为这里就俩司机,就能这么吊?
在我们前排那哥们,虽然之前被吼了一嗓子,他非但没生气,下车前还陪着笑,给司机塞了些去镇上买的东西和两包烟。
下车后,外面新鲜空气让我不由精神一震,司机开着外面脏兮兮的车走了,一开窗,浓浓的一道烟柱就冒了出来,这货一路上也不知道抽了多少烟,也不知道不抽烟的人,在车上是怎么熬过来的。
那司机也是个棒槌,把我们丢在离村子有段距离的地方,竟然直接让我们自己走了,走过村口老槐时,我这才感觉腰酸背疼的,没一处舒服地方,两条腿跟灌了铅似得重。
“晚上住哪?”我问了一句,一直没吭气的柳洁闻言,却微微扭过头,我忽然在她眼里发现一丝心虚,我顿时感觉有些不祥预感,忍不住瞪大眼睛问她:“喂,你别跟我说没地方去,现在可是大冬天,夜里待在山里会冻死人的!”
赖皮张同样傻了,山里夜间风大,还指不定什么时候会下雪,真没地方待,又没提前准备,待在野外肯定得冻死人。
“我上次来的早,又没有在这停留,直接去别的村了,在这里没认识人,谁知道那车开的那么慢……”
我险些没一口血喷出来,要人小命的事情上犯迷糊,还跟我嘴硬找借口,这算什么心态?领人来集体自杀?
扭头看了圈,下车后人都散了,之前那挺热情的哥们早没影儿了,我问了句柳洁去她认识人的地方有多远,她转着眼珠子,含糊说,也没多远,就十几公里吧,我听了果断扭头打算厚着脸皮在这找个地方借宿一晚。
十几公里,还深更半夜的,我是没问题,很快就能赶到,可赖皮张、柳洁估摸着就够呛了。
好在柳洁有警察这重的身份,她给镇上警局打了个电话,联络上这边村干部,这才把住处安排妥当,只不过看她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显然是这次偷偷摸摸来,怕被队上知道了。
这晚上,我们被安排在一个独身居住的老汉家,老汉叫刘文革,子女也早早去城里务工,很少回来,留他和老伴孤零零在村里种种地,空余房间倒是挺多。
刘老汉挺老实,村干部一说让他招待下我们,他赶忙就应了。
到李老汉家里,他让老伴去给我们抄了几个小菜,早就饥肠辘辘的我们,等饭菜一来,险些没把舌头吃掉,鸡蛋是自家养得鸡下的,蔬菜是自己种的,都是纯天然的,虽然味道清淡些,但吃在嘴里,只能用个香形容。
饭后,刘老汉又拿出自酿的包谷酒招待我们,说山里夜凉,喝点暖暖身,不会受风寒。
这边没暖气,取暖都是自家烧火墙,喝些酒的确会好得多,只不过自酿的酒喝着香,入喉却很辛辣,跟刀子割似得,后劲还大,我上高中那会,没跟朋友少偷喝这玩意儿,喝着倒是不觉得难喝,赖皮张苦着脸,显然是喝不惯这么冲的酒,唯有柳洁豪爽依旧,酒来碗干,看那架势生在旧社会的话,保准是山大王。
喝了几口,辛辣过后,整个身子仿佛着了起来,夜里寒意也被一扫而空。
刘老汉身体不错,这会儿也不显得困倦,坐在旁跟我们聊着天,说着,我想起之前那挺热情的哥们给我说的话,不由好奇问刘文革:“老爷子,山魈涧、孺子庙是什么地方?”
刘老汉闻言脸色微微一楞,奇怪问我从哪里听来的。
我说坐回来的那班车上听人说的啊,有什么不对吗?刘老汉砸吧着旱烟,奇怪看着我们,过了会才说:“村里的班车每天都在天黑前肯定要赶回来,我前面听人说见过你们,不过是天黑以后了,没弄错的话,你们是走来的吧?”
我们仨傻眼,走来的?天黑前准到?开什么玩笑,我纳闷问,老爷子您逗我们呢?我们哪能连坐车走路都不知道?
刘老汉眯眼抽了两口旱烟,忽然笑眯眯说:“你们肯定是被什么迷了吧?陈小子就住我家旁边,他就是开我们村通向镇里班车的,不信我带你们去问问他。”
被什么迷了?我有些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我们三个竟然会都没有发现,而且还准确的到了这里。
“去隔壁。”柳洁当先起身,我赶忙跟上,刘老头叫开隔壁的房门,被叫陈小子那人出来后,我们全部愣住,不是这人啊,这是个三十岁的黑壮汉子,留着板寸,比之前那司机高大多了。
陈小子热心问陈老汉有什么要帮忙的吗,陈老汉摇摇头,指指我们说,你见过他们三个吗?陈小子眨巴眨巴眼睛,一拍脑袋,瞪眼道:“嘿!是他们,我车开半道上,他们非要下车,我看荒无人烟的,怕他们出危险,就没让他们下,他们下不去居然想跳车,最后我只能停车放他们下去了,你们还有东西拉车上了呢。”
说着,陈小子进门拿出一个小包,是柳洁的,我们彻底傻了,什么个情况?不让下我们要跳车?扯淡呢吧你,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一出?
刘文革问我,是听谁说的山魈涧、孺子庙?我一头雾水的跟他说,是个年轻人,跟我们差不多大,给他形容了样貌,那陈小子立即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他说今天他开的最后一班车,车上没这么个人,他开了那么多年车,附近村里的人,出入村子都得来这边坐车,几乎所有人他都认识。
附近肯定没这么个人,而且一旦有生面孔,他一定会立马注意到,就像我们三个,他说我们的时候有些恼火,显然我们要‘跳车’的举动,让他有点不爽。
我们不由面面相视,搞不懂状况了,刘老汉示意我们进屋说,到了门口,他又拦住我们,回屋拿了根扫床的笤帚,在我们身上拍拍打打一阵,弄得灰尘四起,才笑着说:“你们肯定是被东西给迷了,进来吧,慢慢跟你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