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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许久之后，荒老猛然睁开眼眸，神思流转归来，却依然忍不住倒吸一口气，脸上已是布满无限的震惊之色。

荒老眼里浮现惊骇之色，看着兽皇神逆的背影，不由骇然说道：“我皇，莫非……无极青天和盘皇至尊的决战，以及皇与龙帝苍天的决战，都是缘由这所谓的‘霸主宿命’？”

荒老话落之后，心底依旧天翻地覆，波涛汹涌，整个心灵可谓震惊难测，难以置信。

任凭他智慧如海，堪称多智如妖，也实在难以想象，屹立于亿万生灵最巅峰的寥寥天地霸主，竟然也有着“霸主宿命”的笼罩桎梏？

这是何等的惊世骇俗！又将会是如何的震天动地？

若是将这个震撼的消息，传播到天地洪荒，让所有生灵知晓，荒老完全无法想象，那时候的天地众生，到底会是如何一番局面？

是震惊，是悲怆，是激动，是爆发，还是……毁灭，甚至末日？

“要不然呢？天地只有吾等四位霸主，若不是有着宿命桎梏，何必非要拼个你死我活？”兽皇神逆淡淡反问道。

荒老却是疑惑起来，神色惊疑道：“虽然老朽不知晓什么才算是真正霸主，但却明白一点，霸主都是唯我独尊的无敌至尊，为何会屈从于宿命的摆布？”

“呵，屈从？……”兽皇神逆突然微微摇头，语气莫名，似乎不屑，但又似乎是无奈，顿住了话语，但随后又是平静解释道：“的确，除了霸主自身，其实，鲜有修者知晓，何为霸主。”

“何为霸主？霸主就是走上霸主之路的修者。”

“至于霸主之路，唯有一往无前，孤注一掷，破勇争先，永无阻挡，才能强上加强。吾等唯我独尊，坚信自身无敌，只求一步登天，不能半步后退，即使身死魂灭，亦要半世辉煌！”

吾等唯我独尊，坚信己身无敌，只求一步登天！

不能半步后退，即使身死魂灭，亦要半世辉煌！

听了兽皇神逆的解释，荒老，以及一直静立于最后面的几位皇者都瞬间默然无语，尽皆沉默下来。

霸主之路，看似简单，似乎只要一直往前走，破釜沉舟，大步而行，最终走到一步登天就行，但实际上，这说着简单的过程，它又何其之难？

修炼之路，漫漫长远，蕴藏着无数的瓶颈坎坷，随时都有天灾人祸，还有诸多天地劫难，夹杂无数意外祸福，怎么轻易就顺风一路而去？

此外，霸主之路是不能半步后退的，亦不能有丝毫失败！

霸主之路，赫然便是一条不归之路，一旦踏上，永无重来的机会！

不是超脱，就是殒灭！

没有第三个选择！

荒老沉吟许久，深吸一口气，莫名感叹道：“原来如此，这……就是霸主！”

这一刻，荒老心底百味杂陈，诸多情绪浮现，一一浮现，纷扰着他那颗代表智慧灵性的“七巧玲珑心”，内心繁杂，心绪不宁。

在这一刻，似乎，不管是什么如妖智慧，在霸主之路上，都显得无比渺小，恍似一轮煌煌皓日，与荧荧之光，其间差距，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智慧，对于至尊霸主而言，根本就不重要！

不是至尊霸主不懂智慧，抑或他们呆傻，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这一刻，荒老瞬间懂了：

至尊霸主，何须智慧？

他们的道路，早就超脱了智慧，乃是堂堂正正，唯我独尊，永无阻挡的无敌之路。

霸主之道，虽千万人吾往矣！

荒老终于明了，霸主之道彻底与己身无缘，怪不得，天地之间，有诸多绝世大能，威能滔天恐怖，却仅仅只有四位天地霸主。

想通了，心，反而静了！

而其他几位皇者，到底比不上荒老，此刻依旧沉浸在霸主的震撼之中，心神翻滚涌动呢，久久不能自拔。

荒老微微一笑，拨动着唇边的白色长须，温和笑道：“这么说来，天地霸主，不求功成混元，只求破入无上，成就至尊？”

似乎清晰了解了荒老的一切情绪变化，对于他能瞬间平静下来，兽皇神逆虽然没有明着赞赏，但从接下来的语气中，就能感受到一丝细微的赞赏之意。

“荒老所言不错！天地霸主，唯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破入无上，成就至尊，真正拥有至尊无敌的威能，大势所成，一步登天！”

荒老神色又布满着丝丝疑惑，不由问道：“据老朽所知，至尊之境与混元境，都是‘体、心、神’混元如一，成就圆满，这两者可是有何不同？”

兽皇神逆却是悠悠一笑，莫名笑道：“当然不同，远远不同！体心神混元如一，那只是表面形象。”

“形似，未必神似！”

“具体如何，本皇不欲多说。”

“但，荒老只需谨记一点：至尊之境，方是无敌正统；而混元之境，乃是妥协之道。”

荒老若有所思，躬身应道：“老朽谨记于心！”

“吾等霸主，唯我独尊，不欲妥协，自然只走无敌正统之道！”兽皇神逆悠然自语道，平静的声音中，隐隐暗合着惊天的霸气。

“那……”荒老反而更加疑惑，既然霸主无敌独尊，怎么受到宿命的桎梏？

兽皇神逆虽然没有回头，但从荒老的语气，似乎可以知道他想些什么，他不由微微一笑，摇头道：“吾等霸主不敬天，不求地，只坚信自己，威势与天地平齐，甚至……最终超脱天地，将整个苍茫天地踩踏在双脚之下……”

“但只要没有超脱天地，就难免受到天地的桎梏，这丝桎梏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即使吾等明明知晓，却仍然没有反抗的余地，不得不那么做，这就是本皇所说的‘宿命’。”

“你明明知道它的存在，但你却无从抗起，这，就是宿命！”

“宿命，宿命，本就逃脱不得！”

“啊？”一直从容淡定的荒老，这时却是哑然失声，惊呼起来。

连屹立于天地生灵巅峰的至尊霸主，都无从反抗！

这怎么可能？

兽皇静静而立，然后平静问道：“如今天地四位霸主，一元之后，两两决战，同时而战，难道，这只是巧合吗？”

“一元决战，难道不是皇等几位霸主，自己的意愿？”

“也许是，但也许不是！起码，我跟龙帝，几乎没有决战的念头，但却不得不战！”

荒老不由躬身而立，然后恭敬行礼道：“老朽不解，愿请我皇指点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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