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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完山听了道:“怎么奇怪?”
张木青道:“看这伤口应该是剑伤。一般人被剑刺伤时,本能的反应是两手捂住伤口,那么死者死后两手必定留有血迹。”
铁完山道:“是这样的。”
张木青指着方顺昌的两手道:“这两只手毫无血迹,但两手内凹,说明他在中剑的瞬间,本能的反应已经开始了,只是手还未到胸口,他就毙命倒下。试想一下,这要多快的剑才能做到啊?”
铁完山点头道:“有点道理!”
张木青又道:“而且如今社会杀人者一般用枪或者砍刀一类的东西,谁还会用古老的剑呢?这不符合我们现代人的逻辑啊?”
铁完山皱了一下眉头道:“案子中处处透着古怪,匪夷所思。你一定要仔细核查,务必查个水落石出。——好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这里的人都归你调遣,有什么事打个电话。”
领导往往见事就走,铁完山也是如此,他可不想参与这个案子中。于是说毕就离开了。
张木青立即叫来小于、小莉和徐医师作常规检查,拍照片,做记录。
徐耀祖检查了死者,道:“按血液凝固的程度推算,死者应该死于昨晚九点左右。其瞳孔放大,嘴巴张开,应是受到惊吓所致,可能临死时遇见可怕的事。胸前伤口斜向,长十二厘米,两边都有割痕,应该是双刃剑,伤口贯穿心脏,是剑直插心脏所致。”
张木青念道:“一把宝剑宽十几厘米,究竟是什么样的剑呢?”
小于测了测房间所有的东西道:“床被没有移动,衣服上只有死者的指纹和毛发,地上没有打斗痕迹,除了死者的脚印外没有其他人的踪迹。床头杯子里是茶水,无毒,烟灰缸里的烟头是正常的中华烟,无毒。……”
张木青又喃喃念道:“房间里没有出现第二人,死者却受惊吓被剑杀而死,又没有人投毒,奇哉怪也?”边念边检查房门,门是葵花红球厚重保险门,锁是双重保险,如果从里面锁上,外面的人即使有钥匙也无法进入。他再看了看门顶和墙四周,都是密闭的,连个小孔都没有,别说人了,就连蚊子都无法飞入。这么密闭的房间死者居然死了。
他对吴小莉道:“把方顺昌的老婆何贞和保镖贾青都叫过来!”
吴小莉答应着,不一时就见进来两个人,前面女子有三十多岁,面皮白净,身材极苗条,估计是模特出身,她就是方顺昌第四位夫人何贞。后面一人很瘦,但个子很高,也是三十多岁,颧骨有点突,穿着紧身麻利的衣服,一看就是武人的摸样,他便是方顺昌的贴身保镖贾青。
张木青出示了自己的证件,便向何贞道:“死者昨晚九点即已被害,你作为妻子怎么到今天下午才发现?这有点说不过去啊?”
何贞眼光有点闪烁不定道:“我哪里会知道发生这种事呢?平时顺昌的脾气不好,一个人呆在房里,我们是不敢打扰的。他最近投资了一个项目,钱投入了,却办不好,政府又不给融资,他感觉有压力,时常一个人呆在房里抽烟,所以这段时间我睡在别的房里,不去打搅他。”
张木青道:“别的房里?你们时常这样分居吗?”
何贞忙道:“偶尔的,他想问题时,我就走。”
“那你说说你是怎么发现方顺昌被杀的?”
“今天早上敲他的房门,叫他出来吃饭,他不应。我以为他还在睡觉,就没敢继续敲。吃过早饭后,贾青过来,要陪他去公司,我就说他没起床,然后我们在客厅里聊了很长时间。不知不觉的到了中午,佣人把饭都煮好了,我们又去敲门,还是不应。当时我们就想砸窗而入,可是摄于他的脾气,又不敢。假如他在里面有什么事情,我们贸然闯入,那后果是不得了的。饭后实在忍不住了,就叫贾青砸窗进去,才知……才知……他……”
张木青道:“看来你们平时很怕他?”
“他脾气不太好,谁敢惹他?”
“他昨晚回家有什么异样吗?”
“只是忧心他的项目,也没什么异样。”
“这是什么项目?能说得具体一点吗?”
何贞欲言又止,张木青道:“人都死了,就不要遮遮掩掩的,都说出来吧,也许对查找凶手有帮助。”
何贞道:“不是我不想说,是说不清楚,具体的你可以问吴市长。”
张木青疑道:“吴市长?那个吴市长?”
何贞道:“就是巢湖市吴市长,他们关系很好的,这个项目是吴市长联系,肖市长主办,我们公司投资的。”
张木青道:“原来这样。那昨晚九点左右你在干什么?”
“我在房间里看电视。”
“有人证明吗?”
何贞想了想道:“要说九点左右的时间,我有证人,就是我们家的佣人。我们家雇了两个佣人,都住在家里。”
张木青道:“他们在吗?能过来回个话吗?”
何贞道:“好的。”不一会儿,就传过来两个女人,一个六十多岁,又瘦又高,一个四十岁出头,脸上长有雀斑。
张木青问何贞道:“他们两是你雇的还是方顺昌雇的?”
何贞道:“都是我雇的。”忽然想起什么,忙道:“你们不要怀疑我杀人啊,我没有杀人的。”
张木青道:“方太太,只是问个话而已,不要惊疑。”又问那两个佣人道:“昨晚九点左右你们睡了吗?”
那个四十岁的女人道:“当时太太在看电视,我们哪敢睡啊?万一太太要水喝或者拿什么东西,我们都得去做的。”
张木青道:“你们的房间离方顺昌的房间远嘛?”
四十岁的女人道:“老板在东边,我们在西边。”
张木青道:“昨晚九点左右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或者有什么不寻常的情况?”
四十岁的女人摇摇头道:“和往常一样,好像没什么动静。”那个六十岁的也摇摇头说没有动静。
张木青问完了话,就叫两名佣人走了。又问何贞道:“这房子这么大,就你夫妇和佣人住嘛?”
何贞道:“他有两个儿子,和我住不来,顺昌就把他们送到国外读书了。”
张木青问完了何贞,又问贾青道:“你是他的贴身保镖?”
贾青道:“是!”
“你平时是怎么保护他的安全的?”
贾青道:“我每天六点钟过来,他一起床,我就寸步不离地跟着他,直到他回家休息。他出门我就跟着。”
“你是什么时候做他的保镖的?”
“去年三月份,听说他在一次拆迁中,被一个拆迁户用砖头砸伤了。他感到不安全,就出高价雇了我。”
“听你的口音不像是巢湖人?”
“我是河南人,小时候不想读书,跑到少林寺学过两年功夫,十八岁时在一家商场做过几年的保安,嫌工资低,就出来给老板们做保镖。方老板也是从合肥谢老板那儿把我挖过来的。”
张木青突然道:“你们做保镖的应该有不少武器吧?”
贾青忙道:“有武器是不假,可我们是来保护老板的,要不然方老板也不会雇我是吧?”
张木青暗想,此人说话虽然简短,但却毫不含糊,应该也是个精明人了,便道:“只是说说,但你得让我看看。”
贾青从身上拿出两把锋利的双刃短刀,一把铜质双节棍,都递给张木青。
张木青看那短刀长不过二十厘米,宽只几厘米,暗想,这只是防身利器,与方顺昌的伤口相差太远。而那双节棍是铜质的,根本不能作为剑来用的。
张木青笑道:“你们做保镖的,想必对杀人也有研究吧?”
这一说,贾青脸上立即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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