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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我……是来向您和大哥辞行的!”
大强将果篮递上,脸上没了往日的狠冽,但也并没农村人的气息,朴实中带着领导人的风范,看向母亲时,浓郁的孝顺都写在了眼底,嘴角始终挂着微笑。
砚青伸手接过,挑眉拍拍男人的肩膀:“强子,我感觉你不一样了!”
“谢谢大嫂,这条命是您和大哥给的,我会珍惜的,林堂主已经收留了我的那群兄弟,也没什么后顾之忧了,这个……”看看那果篮,尴尬道:“我身上的钱不多,您也别介意!”
“当然不会,进来!”拉过老太太的手,一同进屋。
柳啸龙看到进来的人时,想起身,奈何动弹不得,只能深深的凝望着那位老母亲,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淡笑道:“你们来了?”
“你就是那个一直照顾他的柳先生吧?在这里老身替他谢谢您了!”老太太弯腰鞠躬。
“别别别,该我感谢他!”
大强将砚青拉到了床头,退后五步,抿唇唇瓣,红着眼眶道:“以前我不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妻子孩子都死了,每天脑海里全是他们被残害的画面,夜夜梦到孩子们围着我,然而每次午夜梦回时,都空欢喜一场,每天就这样受着严重的打击,精神一天不如一天,最近一直生活在监狱里,可我发现,放下后,我不再做梦了,从来没这么安心过,或许是琳儿也放下了吧,总之我现在很踏实,大哥,这么多年,是强子不懂事,一直以为被抓没什么,您会保住我,渐渐的,把这当成了理所当然的事,现在我才知道,您并不想这样,可我却硬逼着您,强子知道错了!”说完跪了下去。
砚青刚要去拉,就见丈夫斜睨过来,那眼神是让她不要过去,只能站着。
有什么比洗心革面更重要?
“我几度想提拔你,不过比起现在,觉得这样更好,以后好好做人,有什么困难……”
没等柳啸龙说完,大强就摇摇头:“大哥,我不会有什么困难的,即便有,我也不会找您,人嘛,活着哪能没困难?总不能有点事就找您吧?那我不就等于是个寄生虫吗?”
“其实寻求社会帮助……”
“大嫂,我知道,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到了需要社会帮助的地步,我会接受的,我们买了下午的火车票,从此就不会再出现在这里了,大嫂,我对您没什么可说的,但是我想您懂!”弯腰拜了三下才站起来搀扶着母亲向门外走去。
就要拐弯时,还是忍不住转头望向那夫妻俩:“如果你们哪天需要我帮助,义不容辞,大哥,大嫂,再见!”
柳啸龙抿唇点点头:“再见!”
砚青忍俊不禁,低头瞅着丈夫道:“瞧,把一个人劝上正途,是不是把一个好人拉进黑道要有成就感?”
“是啊,走正道确实不错,不过像他这样的要买房子,只能等下辈子了!”某男转回头懒懒的回,但也好似了却了一桩心事,嘴角淡淡的笑意始终没消失。
“你……还是那句话,漂白吧,别等快死时才来后悔!”咋还软硬不吃呢?
柳啸龙一把拉过妻子的左手摇了摇:“我要不黑,你这些还能有吗?”瞅着那钻石手表和戒指。
“我可以不要这些!”什么房子都可以不要,只要个心安理得。
“可你已经戴了!”
某女长叹一声,她也知道不可能,但……算了,谁叫她也上了贼船?转身向外走去。
“砚青,谢了!”
没有回头去看,边开门边笑道:“我帮他不是为了你,劝人浪子回头本就是我的职责!”他也会跟她说谢谢,都知道北沦山是她救他的,都没说谢呢,但她会永远记住这一刻的,见陆天豪正在外面徘徊便唾弃道:“幼稚!”
陆天豪刚想回敬一句,但女人已经走进了电梯,耸耸肩,挂上笑容开门进屋。
“我想休息会……”柳啸龙慵懒的转头发牢骚,然而在看到来人时,眼皮跳了无数下才被乌云笼罩,眉头拧紧,懒得理会。
“哎呀!”某陆同学也傻了,盯着床上惨不忍睹的死对头差点栽了个跟斗,没有露出嘲笑,而是有着担忧的大步过去将男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伸手戳戳悬空的腿,被人砍了?
“啧啧啧!谁的手法这么出神入化?太有艺术细胞了!”不忘大力摇摇那绑得跟脸盆粗的腿,荡秋千一样。
柳啸龙额头青筋爆出,不过也没露出愤怒,而是阴郁的瞪着那个幸灾乐祸的男人。
屋子内并没云逸会的人,或许都百分百确定陆天豪不敢在此时动手,丁点戒心都无。
陆天豪欣赏了半天,后竖起大拇指:“柳老大,你这新形象可以去参加化妆舞会了,肯定拿第一名!”
凤眼内有了阴冷,依旧不说话。
“来,跟哥说说,谁干的?老子这就去帮你报仇!”表情那叫一个真挚,仿佛真会去一样。
某柳干脆合上双眼,来个眼不见为净。
陆天豪越玩越上头,再次摇了摇:“真可怜!”不断摇头,就差没垂首顿足嚎啕大哭了,长叹道:“哎!说真的,看到你这样,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心跟针扎一样,太痛了!”边说边摇。
“滚!”柳啸龙忍痛忍得额头冒冷汗,终于挤出了一个脏字。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我好心想帮你,怎么还骂人呢?”继续摇,好似很好玩一样。
某柳深吸一口气,继续视若无睹。
某陆却没有要识趣的离开,反而还继续雪上加霜:“你这形象太适合埃及那玩意儿了,哎!算了,本来还想嘲笑你几句的,但是看你如此的凄惨,我也不忍心,好好休息吧,有空再来看你!”抬手大力拍拍伤者打着石膏的大腿,听到了一道闷哼声也没在意,这才转身离去。
狭长的眸子眯开一条缝隙,冷冷的盯着敌人离开视线,喉结开始滚动,杀气缓缓聚集瞳孔,转换为腥红,不断的跳跃,拳头慢慢放开,嘴角勾出一抹残忍的冷笑,眼皮轻柔的覆盖住所有嗜血。
“大哥,他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不是阑尾炎吗?”
走廊内,罗保和钟飞云都奇怪的询问,也没听说他被人群殴吧?
陆天豪笑道:“你们也少去讥笑他人,说不定哪天就轮到你们了,飞云,一会到道馆等我!”
钟飞云心里一惊,仰头望向领导的面孔,看不出有何不对劲,可为何要叫他去道馆?点头道:“知道了!”
“阿保,晚上陪我去见见刀疤三,他盛情款待,哪能不给点面子?”
罗保赞同的点头:“柳啸龙有伤在身,定会缺席,那么大哥可以趁这个机会拉拢他,好歹咱们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这样一来,势力算增大了不少,到时候要拿下云逸会指日可待。
钟飞云还在想到底出了什么状况,道馆里有人需要见还是……
很快他就明白了……
道馆内,空无一人,陆天豪已经穿戴整齐,边将一条黑色带子拴在腰间边撇了一眼地上的一套服饰:“穿上!”容不得人拒绝的口吻。
宽松的跆拳道服令男人此刻有着一股蓄势待发,剑拔弩张,不再有笑容,站到中间后就双手叉腰冷冷的盯着前方。
钟飞云感觉到了呼吸都变得压抑,大哥第一次这么愤怒吧?难道那件事他知道了?不得不褪去所有衣物,捡起地上的道服穿好,一步一步的向上走,直到离男人只有一米时才低头认错:“大哥,我……”
‘砰!’
没有穿鞋袜的大脚形同一阵风一样扫向了手下的脖颈,勾住后便向地上一甩。
庞然大物倒地,溅起细尘,烈阳透过玻璃照在钟飞云的脸上,表情痛苦难当,先着地的侧脑磕得接近碎裂,平躺好做深呼吸,视线也因为这一脚而变得模糊不清,望向正在向他勾手指的男人:“大哥……我错了……”
陆天豪挽起袖子,眸中全是狠辣,扬唇道:“今天,要么你打倒我,要么自行了断,起来!”
“大哥来真的吗?”钟飞云爬起身,揉着脖颈问,也不再当这是开玩笑了,心颤抖,无比的惊惧,漂亮凤眼不断的眯起。
“不想死,就打倒我!”陆天豪说完就收起笑,举起拳头,双脚开始来回跳跃:“我跆拳道没有你好,这算给了你一个机会,出招吧!”
钟飞云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好!”说完便神情一凌,举起拳头攻击了过去。
陆天豪骤然弯腰躲过,同一时间握紧拳头使出全身的力量打向手下的膝盖骨。
钟飞云仿佛料到了一样,在拳头还没攻击到时,一个旋转腾空身体,落体之前抬脚踢向统治者的后脑,这速度,基本世界上没有几个人可以挡开,这次却失败了,脚尖仅仅只沾到了头发丝,惊悚的瞪大眼,刚想翻身滚向远处,腹部却传来震痛。
只见陆天豪在手下还没落地之前就抬脚踹向了他的小腹,表情有了难得的狂怒,面部甚至都开始狰狞,可见真的是到了不允许手下犯丁点错的地步,即便是在为他打算,那也是死路一条。
“喀吧!”
男人飞出三米,后落地,不知是哪根骨头断裂,躯体弹了几下才开始在地上打滚,左手紧紧捂住右手臂,痛得呲牙咧嘴,浏海在短短几分钟就被汗珠浸湿,这一刻他知道再打下去,肯定会瘫痪,大哥打架很少用出全力,哪怕是跟柳啸龙决斗,而这次,却如此的认真。
眼泪顺着眼角落了下来:“大哥……饶命……”
“起来!”陆天豪森冷的伸手指着地上打滚的手下大喝,历眼怒瞪。
钟飞云每呼吸一次,肺部都仿佛正被空气刺穿,痛彻心扉,一招他都抵抗不了,刚开始的自信磨灭,虽说大哥跆拳道不好,那是因为他觉得这武功是最底层的,不屑去练,可他其他功夫已经练就了一具无人能及的体魄,一拳头足以要一个成年男人的命,别说打倒了,十招之内不死就算是奇迹。
可大哥从来不会开玩笑,现在不想办法打倒他,今天就会是他的死期,咬咬牙站了起来,手臂断裂一条,要如何对抗?
陆天豪收起右手,脸不红气不喘的哼笑:“我让你三分,只用这只手,飞云,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论公论私,我都该给你一次机会,卧龙帮不要废物,这都打不过,留你何用?”
“那就多谢了!”钟飞云将全身的力道都汇聚双脚和左手,大步跑过去大喝一声,攻击向陆天豪的双腿。
某陆也不再小觑,撇开双腿一跃而起,落地时单膝跪地,手肘狠狠顶下。
飞云迅速滚开。
‘砰!’
手肘顶在了地上,瞬间剧痛传来。
借着这个难得机会,钟飞云弯曲脚趾,猛地踢向其侧脑:“哈!”
“唔!”
陆天豪全身脱离地吸引力,在空中翻了几个圈才摔倒,可没有像死鱼一样倒下,碰触到地面时,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或许是小瞧了手下的反应能力,刚站稳就被扑倒,见一拳头要落下,立马抬手抓住手下左手的肩窝,大拇指‘噌’的一下低进了一根筋骨。
钟飞云感觉到这一顶令他要挥下的拳头变得无力,甚至整条手臂都废了般,钻心的痛直冲脑门,全身陷入了麻痹状态,下一秒下颚就被打了一拳,来不及倒下,胸口又被重击。
“啊!”
惨叫着倒地。
“大哥……”
某陆一手按着手下的脖子,一手在地上一撑,全身弹起,落地后,一条膝盖沉重的落在了对方的腹部,一只脚踩踏着地面。
“呕……噗……!”
钟飞云伸出颤抖的手抓住了身上的男人,一股鲜红大力喷发出,眼眶内的雾气更胜,祈求道:“我知道……错了!”断断续续,说完又偏头吐出一口血液。
陆天豪抓起手下的衣领,拳头高高举起,扭曲着薄唇刚要冲其脸部打下时……盯着钟飞云眼里的悔恨而即时收手,有些气喘的警告:“以后再敢擅自做主,一旦被查到,绝无回旋的余地!”
“不会……”飞云立刻摇头。
“飞云,你让我很失望,但过了今天,我希望你还是从前的你,不要试图有野心,那只会害死你!”甩开衣襟,站起身走向了更衣室。
钟飞云很想再说什么,但喉头翻滚着想继续呕出艳红,失望吗?大哥第一次对他说失望,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只想着快些收服属于云逸会的一切,原来他错了,可您现在每天和砚青走那么近,到什么时候您才会动手?
红颜祸水,到时候您真的能下手吗?
没错,对砚青他是不讨厌,可如果她成了大伙报仇的绊脚石,他会杀了她的,千千万万的兄弟都在等着报仇雪恨,将那些人一一手刃,您忘了您的父母是怎么死的,也忘了我们的家人是怎么死的……
看着陆天豪从更衣室出来,正在穿西装外套便艰难的坐起身,低头苦涩道:“大哥,您还记得老夫人和老爷是怎么死的了吗?”
“有话直说!”陆天豪站定,看都懒得去看了。
“最近下面的人都在说,您对砚青用了真感情,都说您把我们的仇都忘了,说您不会再搞云逸会,是真的吗?”豆大的眼珠落地。
淡粉薄唇开始紧抿,许久后才沉声道:“砚青是砚青,柳啸龙是柳啸龙,这种废话你最好不要再问!”
‘咚咚咚’
脚步声渐渐远离,钟飞云扬唇笑了,您记得就好,现在卧龙帮和云逸会旗鼓相当,除了财力上对方更胜一筹外,人力基本都没太大的悬殊,这就是暗地里打仗,谁赢谁就可以安然无恙的坐好第一枭雄的宝座,再无劲敌,这一天他等得心都要碎了。
可有什么办法?势均力敌下,开战了,靠的就全是运气,有可能卧龙帮会从此消失,有可能是云逸会,不管大伙怎么努力,云逸会总是能赶上,没有一天是处于下风的。
但他相信总有一天,云逸会会面临难题,那一天就是大伙雪耻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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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青将陆天豪给她的阅历重新抄了一遍,这才发现还少了那么十二个字:“不够两千字,还少十二个,这可怎么办?”
柳啸龙闻言眯开一只眼瞅向坐在茶几前的女人:“又写检查?”
“当然不是!”某女边抚摸下颚边瞪了丈夫一瞬,她有那么差吗?没事就老被惩罚写检查?
“这样,你给我肩膀按摩,我就帮你!”男人一脸信誓旦旦,一副这种有关文学的,基本难不倒他。
“切!谁稀罕!”
砚大警官拿着小本子沉思,她就不信憋不出十二个字来,忽然秀眉高扬,边念边写道:“当警察真好,真好,真呀真真好!”写好后数了数:“哈哈,刚好十二个字,我太聪明了。”
“哎!”
柳啸龙听完后,只是长叹一声,好似在说‘做她的领导,真倒霉!’
“你哎什么哎……我接个电话!”愤怒的表情转换,拿起手机一看号码,虽说只是一串数字,这个号码也只见过几次,可已经深深的刻画进了她的脑海,起身道:“我去外面!”
“你不是和他不来往了吗?”柳啸龙方才放松的神经再次紧绷,恨不得上前将女人五花大绑一样,捏拳低吼。
砚青捏紧手机,见男人满脸阴骇便点头道:“是啊,我们不来往了,可总得接电话吧?”算了,看他伤势过重,什么都忍让一步好了,善意的谎言可以令他早点康复也不错。
“在这里接!”
“我凭什么听你的?”嘴角抽搐了数下才走出。
“砚青你……噢!”
某柳狠狠捶打了一下床铺,这女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走廊里,女人看了看,确定四周没人后才接起:“干什么?”
‘我想和你一面!’
“不好意思,我……”
‘你该不会是怕了我吧?’
废话,烦闷的揉揉眉心:“说吧,哪里!”
‘老地方,我已经在这里了。’
“半个小时后到!”
她为什么又要找她?说什么呢?还是在西餐厅,柳啸龙也自己说了,对她的只是恩情,可男人的心,难以捉摸,她相信他现在说的是真的,可不敢确定他会一直真下去,可她又能说什么呢?叫他不要再和谷兰来往吗?
很想这么去说,可那只会显得她心胸过于狭隘。
自从他说了那番话后,开始证明自己的自信是真的,可现在,她才发现,总是冠冕堂皇的说自己有多好多好,不比任何人差,再也不用担心了……
抬手双手,昨晚真的很小心的,第一次掏心挖肺的照顾一个病人,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碰到他和陆天豪,没有一次是照顾好的,越帮越忙,如果是谷兰的话,一定比她做得好,人又温柔,一心只放在一个人身上,从没改变过,长得又好看,除了不会打架,人家什么都好。
这样的女人,如果她是男人,她也会选择她,男人不都说喜欢那种温柔乖巧,善解人意的吗?
在柳啸龙心里,谷兰就是空谷幽兰,而她,就是粗鲁,庸俗……至今都没听他说她是一个好女人。
呵呵!本来就不是好女人。
谷兰,从来就觉得这是个小角色,却能让她所有的自信都瞬间瓦解,或许真正的小角色是她。
抚摸着戒指出神,明明爱了,却不能说,最起码有一天真的崩溃了,还可以潇洒的说‘没事,反正我也不是很爱你!’,绝不会狼狈的跪着去挽留,走回病房,轻轻推开门,来到床边干咳道:“那个……你……!”
柳啸龙脸色很是不好看,鄙夷道:“砚警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含蓄了?”半天听不到回应,好奇的看过去,修身风衣完全衬托出了纤细的身材,发型从没有过改变,精神干练,从没有过颓废,好似一个不倒翁。
“你那么希望让人猜,现在猜不到我想问什么吗?”
剑眉收拢,眸子定格在女人的脸儿上:“心情不好?”
砚青顿时脸黑如包公:“你……算了!”转身甩门而去,只是想问一句是否爱,为什么这么难以开口?因为答案一定是‘你猜?’,我猜你妈个头,这种东西能猜吗?
咖啡厅内,谷兰坐在某包厢中,双手捧着一杯咖啡,显得有些紧张,可她真的不想阿龙为难,那就她来做。
外面,阎英姿伸手揪着一男人的衣领道:“跑啊?跑不掉了吧?带回去!”粗鲁的一推。
韩云接住,笑道:“这案子终于破了,头儿,这次我们可以去搓一顿了!”这该死的富二代,谁能想到他居然在拉面馆里打工,残害了那么多花朵,不吃枪子都难了。
“好!走……等等,你们先回去!”拍拍双手,边命令边向咖啡厅走去,那不是砚青吗?她来这里做什么?按理说不可能,最近她都放假照顾柳啸龙,如果真有时间,会回去照顾孩子,跑这里来……
秉着好奇心跟了进去,见进了一个包间就坐到了隔壁间,点了一杯咖啡搞偷听,该不会是来见陆天豪了吧?这她得说说她,柳啸龙都半死不活了,还出来会男人,莫要搞得一发不可收拾才好。
砚青看看环境,此刻人并不多,而且还选择包间内,是什么见不得光的话吗?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挺香的,催促道:“说吧!”
谷兰捏紧瓷杯,吞吞口水笑道:“你觉得他爱你吗?”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问这个?”纯属浪费时间。
“不!这个问题很重要,他和我在一起四个月时,就当众告诉我,他很爱我,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他说过吗?”挑衅的扬唇,犹豫了就代表没有吧?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谷兰露齿笑笑:“砚青,有时候我觉得你真的很不知所谓,你对他一点都不好,你根本就不配,明白吗?你自私得令我都觉得不耻!”
砚青不怒反笑,双手环胸靠后,叠加起双腿扬眉道:“继续!”
“你只许他对你好,什么都迁就你,而你从来就不会为他考虑!”
“说得有理,继续!”
“你真的很让人讨厌,你凭什么阻止我和他交往?我和他,从来没想过越界,可你却一步一步的逼我,我只想在死之前能多看他几眼,很过分吗?如果弄急了,我会让你彻底失去!”真是给脸不要脸,到现在还这么讨厌。
“我倒是想知道你怎么让我彻底失去?”
谷兰嗤笑了一下:“我要和他发生关系,生个孩子,太容易了,你说呢?”
砚青捏紧双手,胸腔大力的起伏了一下,她当然知道很容易,柳啸龙对这个女人毫无防备之心,他不相信家里的佣人,不放心把孩子给她们,但却给了谷兰,已经证明在他心里,谷兰永远都是月中仙子,纯洁无垢,被这种人算计,根本防不胜防,别说生孩子了,只要他们一旦发生那种事,这段婚姻就彻底的毁灭:“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对你的不过是……不过是……”
“不过是什么?”谷兰反问。
“没什么!”
“不过是恩情而已,对吗?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不放弃吗?就是因为我不觉得你哪里比我好,除了是个有正义感的警察外,妻子这个角色,你很失败,所以他才会跟我说,和你在一起太累了,一年多里,你从不会体谅他,不管是什么事,你都过于以自我为中心,你只爱你自己,你以为你很爱你的孩子吗?他们才几个月,你就走了,你没有想过你走了后,伯母不带他们去找你怎么办?他们就断奶了!”嘴角带着邪恶,不再忍让。
“说完了吗?”
谷兰摇摇头:“你可知道情人节,他在我那里有多开心?我们度过了一个很浪漫的夜晚,香槟,红酒,满屋子的玫瑰花,玫瑰代表着爱情,还有很多礼物,他那天送你了吗?”眨眨大眼,好奇的问着。
砚青摇摇头:“他什么都没送我!”看似什么都不在乎,却端过了咖啡轻抿。
“中秋节,你即将临盆,他却陪着我一起去看花灯……”
“谷兰,你到底想说什么?”
女孩敛去得意,无奈的看向砚青:“我就是想让你知道,他的心里不是完全没我的,你不是很自信吗?那你就不要因为他来我这里而不高兴,成吗?”
“呵呵!有意思,我要不呢?”
谷兰咬牙死死的瞪着,半响后,眼里出现了水汽,颤声道:“你为什么不?你也是女人,也尝试过了看不到爱人的痛苦,而我,比你痛苦千倍万倍,每天我只希望他能过来看看我,那么就算我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也满足,每天等待他的到来成了我唯一的精神支柱,为什么你还要剥夺?就算他心里还有我,可我也不会生他的孩子,除非他自愿,我不想他难过,你知道吗?在北沦山,我是可以杀了你的,可是我做不到,也是因为我不想他心里不好受,我真的很爱他,你明白吗?”
砚青很想捂住耳朵不要去听,这个女人真不简单,一边重复着她的爱,一边要求她不要生气,让那男人去找她,现在不答应的话,这个女人回去自杀了,是不是她就是那个逼死她的人?
见女人在犹豫,谷兰起身跪了下去。
“你干什么?给我起来!”砚青怒吼。
谷兰挣脱开,擦擦眼泪,哽咽道:“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想求你不要再因为他来见我而生气,我可以向你发誓,绝对不会和他越轨,你知道吗?我现在心里特别痛,不和你争,不是因为怕争不过你,反正我也没想活多久,而是我知道自己早就配不上他了呜呜呜呜,如果没有和宾利结婚,我会义无反顾的,我想应该是前世造孽太多,这一世老天在惩罚我……你根本不用担心什么,只要每天晚上他来我这边吃顿饭,我就会开心一整天,可以吗?”
没等砚青回话,隔门就被推开,阎英姿凌厉的瞅着砚青,这什么表情?是要答应吗?柳啸龙他有什么好的?让两个女人在这里左右为难,一把拉过好友的手往身后一扯,想也不想,拿起桌子上的咖啡刚要泼向呆住的谷兰时,又想到对方救过她,咬牙将杯子又放回桌子上,指着女孩道:“谷兰,虽说当时你救我和孩子一命,但是你在监狱里时,我也还了,托了很多关系才给你送药进去,我这人就这样,有人欠我阎英姿的,我还一次就够,从此后,两不相欠,你刚才问砚青的,直接去问柳啸龙比较实际,少来找她说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发现你这人脑子真的有病,觉得柳啸龙爱你是吗?有本事你就让他离婚,娶了你,没这个本事就别他妈的在砚青这里找快感,我们走!”
连珠炮弹一堆后,强行拉着发小大步走出乌烟瘴气之地,走了几步又原路返回。
谷兰垂于身侧的小手形同鹰的爪,正生硬的弯曲,眼角还挂着泪珠,可却没了哭意,牙齿开始磨出‘嘎吱嘎吱’响声,唇瓣抿得变了形。
阎英姿推开木门见女孩还跪着就大方道:“平身吧!”这才单手插兜无表情的撤离。
车库内,两个女人面对面互不相让的瞪视,阎英姿全身都像愤怒的小鸟,恨不得就这么将好友给瞪死。
“噗哧哈哈哈哈!”
砚青瞪着瞪着,忽然就弯腰捧腹大笑:“哎哟!我笑死了,哈哈哈哈哈!”天!英姿太好玩了,居然还跑回去让人家平身,谷兰估计气得真的要吐血了。
阎英姿没有笑,而是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女人:“你说,是不是真要答应她,让柳啸龙每天晚上都去陪她?你是不是傻了?这能答应吗?到时候他们在一起了后,你这就是咎由自取!”
“你想太多了,不是你们说的吗?等孩子五岁了,我还想着离婚的话,就不会再顾忌,其实我答不答应,柳啸龙都会去,随便他们吧,我现在就想和孩子们好好相处,至于他,我已经不想去管了,你知道吗?到现在,他都没有给过我一句属于情人之间的承诺,亦或许他根本就不想对我说吧!”
“怎么?看不起自己了?”
“不是,我从谷兰身上看到了什么才叫温婉而雅,而我,就是个大大咧咧的缺根筋,没人要也很正常,但我无所谓,我自己要自己就好了,他要真和她好了,我会祝福他们的,从今以后,我不会再为了感情这种东西而费脑,顺其自然吧!”笑着揽过好友的肩膀道:“英姿,那次……对不起!”
阎英姿抓抓头发,摆摆手不耐道:“好了好了!原谅你了,好姐妹之间,说什么对不起!”
“呵呵,本就是我不对,不该迁怒于人,好在你这家伙肚皮够大,撑得下,不跟我一般计较,否则我会伤心死的!”
“那当然,我要在古代,那真是宰相,我还在执行,就先不陪你了,赶快回医院吧,这女人要再找你,千万不要见,也不要相信她的话,你是个好妈妈,我跟你说,要我是你,从柳啸龙第一次见她开始,立马走人,你为了孩子都忍得快出内伤了,这不?又为了孩子回来,这都不是好妈妈什么是好妈妈?孩子们见到你哪个不是争着吵着要抱抱?说明你对他们很好!”
“在我心里,我的宝贝们是最重要的!”轻轻锤锤心脏,不愧是青梅竹马,知道她最懊恼的是什么,现在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豁然开朗了。
阎英姿整理整理警服,后坐进了好友的车里:“那走了,送我回警局,一会还要审理呢!”
“没问题!”
谷兰还在发呆,忽然瘫坐下去,伸手捂着胸口,所有的情绪都开始颠倒,血液也在逆流一样,不一会,嘴巴一鼓,喷出一口鲜血,忍着体内的蝼蚁噬心,找出药快速吞咽,这些女人,太没素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