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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注意到入口处这个尴尬的场景。
一位风姿卓约的美女,两位傻不拉叽的挫男,那是何等另类的样子啊。
余罪笑了笑,慢慢地走向了换筹码的台子,很大,堆着好多的筹码,最高处几乎高过了筹码后美女的胸脯,他回头时,又看到了那位女领班微微小觑的目光,他知道,在这种场合混迹的人精,那一双利眼扫过,能得到的信息太多了,恐怕这土豪装不下去了。
“%x-*)……丢勒老母。”余罪突然开口了,爆了一句纯正的南方口音,那美女一眨眼。迷糊了。
要的就是这效果,余罪一勾手指,鼠标上来了,他用在南方学的黑话和鼠标交流着,大致的意思是:扮不成土豪,就扮挑场子的土匪。反正就是装逼,先吓住他们再说。
鼠标一回头,信心有了,很得意地对领班美女道着:“我大哥讲,在赌上,他不想欺负你们。”
“欺负……我们?”那美女露齿一笑,愕然了。不过她的眼光马上又滞了
因为她看到了,那位操南方口音的男子顺手一捻,不知道怎么就捻走了台上的一枚筹码,更奇怪的,那筹码在一瞬间仿佛成了活的一样,在他的手心、手背、手缝间,飞快的翻滚着,蓦地他的手一弹,当声轻响,筹码飞起来,打着滚,飞得老高,那人的眼看也不看,在将落之时手一伸,那筹码就像得到了命令一样,乖乖地停在他的手背上,还在旋转着。
这手艺啊,看得领班和分筹的美女眼睛快掉了,一瞬间心里泛起一个词:高手。
确实是高手,蓦地手一翻,那个筹码已经回去了,台子上纹丝未动,此时那人的眼光才又投向了领班,他慢慢地抚着瘦瘦的手指,那普通的手指,在领班的眼中,俨然已经带上一种魔力似地,让她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瞅着。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赌神的绝技。赌玩得就是手快,而面前这个人的手,快得她闻所未闻。
ok,吓唬住了,余罪用白话小声和鼠标说着什么。
忝列翻译的鼠标回头,又骄傲地道着:“我大哥想见识王老千的绝技,如果他不敢应战的话,那我们就要在您的赌场里赢点了……我们的胃口可很大哦
ok,吓坏了,开场的最怕遇到此中高手,这明说已经是客气的,人家要不动声色赢你几百万,那可咋整,领班看着气定神闲的余罪,不敢怠慢了,一个响指,应声来了两位旗袍美女,她指着两位来客安排着:“陪着两位先生,二位稍等。”
“好啊,客随主便。”鼠标得意了。
“稍快点,我的时间很紧喽。”余罪用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道着。
领班吓住了,赶紧点往外跑,估计是去通知高手应战了,余罪和鼠标相视一眼,笑了,标哥这贱性难改呀,一瞅身高一米七以上的妞,那胸傲得太扎眼,扎眼得标哥附身在一位妞的胸前深深一嗅感叹着:
“哦,好爽……美女啊,你准备陪我们于什么?”
“先生想于什么呢?”美女顾盼生怜,俏生生地问。
“那个……要不咱们……算了,还有正事呢。”鼠标见余罪剜了他一眼,不敢发骚了,两人并肩走着,看看老虎机,没意思。看看百家乐台子,没意思,玩不起;又看看那轮盘赌,更没意思,还尼马不如买彩票的中彩率高呢。
这时候,余罪悄悄地摸着手机,却发现了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这地方居然有信号屏敝,他和鼠标使着眼色,这可惨了,虎穴进来了,消息尼马出不去了。
两人的配合相当默契,唇语间已经交流了信息,紧接着,鼠标开始和美女勾搭了,脸凑凑这个问:美女,你的胸围有多少,我目测至少34这边笑而不答,他又凑到另一个身边了:美女,我目测你腿长有一米一,模特身材呐?
两妞被鼠标逗得羞色撩人,余罪趁这时机在四下打量着这个赌场,四周封闭式的,除了顶层的换气扇和大门,估计没有另外的通道了,而且这是双层的,出了这一层,外面还在楼里,不但信号屏敝,而且隔音………他估算了一下,最后的埋伏赶到需要七八分钟,而这么长的时间,足够让这里做好任何准备了。
唯一途径是不动声色地把信号发出去,他眼骨碌转悠着,这个难题把捅娄子捅过无数次的余罪给难住了。而且啊,留下两位妞陪着,这比下了两副铐子还厉害,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余罪刚想到台阶上的大户室里瞄瞄,其中一位被鼠标缠着的妞抽身而出,娇躯靠过来了,纤手搭上来了,香风袭上来了,温言软玉地说着:“哥…这个地方不能随便去的,除非是得到老板的邀请。”
“哦,这个地方不能随便去啊。”余罪操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装出来的,肃色一收,淫笑渐露,拉着美女的小手,两指顺势在她的下巴一抚,沿胸而下,色色地、流氓地道着:“那这个地方能随便去吗?”
这个不用装,天性如此。余罪颇喜欢这地方,想怎么淫,妞都逢迎着。
妞一羞,娇躯一扭,正要娇嗔一句,余罪尖声细嗓几乎和她同时说了两个一样的字:“讨厌”
一出口,余罪脸拉起来了,那妞尴尬了,然后另一位妞噗声笑了。
都是假的,都逢场作戏,拆穿就没意思了,那妞好生气的样子,又缠上鼠标了,余罪信步走着,站到了百家乐台子前,几位输赢不等的客人,有点兴奋得冒汗,有的懊丧得捏牌,鼠标这个时候才觉得被两妞缠着也不是什么好事,不动声色地跟上,和余罪在表情上交流着,不过交流的结果还是一样:无计可施。
“会赌这个吗?”余罪突然问鼠标。
“你说呢。”鼠标不屑地问,他不会的还真不多。
“赌两把?”余罪笑道:“反正也闲着,输了就当做贡献,赢了给妹妹打赏小费。”
“哦,太棒啦。”有位美女揽着鼠标,权当奖励。另一位却是目视着一外角度,余罪注意到了,视线的方向,肯定有摄像头了,这地方啊,人家不怕你跑了。
没办法,只能见招拆招了,余罪虽然摸不清这里的底牌,可在他看来,这儿同样也摸不清他的底牌,双方两眼一抹黑,只能瞎于了
赌标哥一提赌,精神头就上来了,一到这个时候,连倾城国色也不在乎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牌。
十副牌切进去了,赌二十一点的技术性比较强,特别是强悍的记忆力和计算能力,在警校当年最爱玩的是斗地主,牌一半,标哥基本能猜到对方的底牌了。诈金花的时候,一副牌在标哥手里,他能掌握一半的花色。这一点上,余罪知道鼠标的本事,那两只豆豆眼盯着,就差看穿牌面了。
做了个手势,差不多行了,余罪伸手一扔,当啷啷两个筹码落在台子上,那两位妞眼神一紧,却是不知道这个人什么时候就拿了两个一万的筹码。
偷的,这是余罪仅有的本事了。今天算是派上大用场了。
“押要牌。”鼠标一拍,很土豪地道。
瞬间一亮,十九点,赢面相当高,毫无悬念地赢了一局。
“押要牌。我赢了。”鼠标继续着。
连赢三把,翻了三番,二翻四、四翻八、八翻十六,转眼成了十六万了。两位妞的眼睛直了。
“押”鼠标继续着,不过荷官瞬间被气着了,这把牌他只押了一个筹码,五千块的。
输了,可奇怪的是,输了的洋洋得意。赢了的却垂头丧气。
余罪笑了,一副牌只要走过一半,以鼠标的脑瓜差不多就能算个七七八八了,赢大输小,正是熟手的做法。这种局甚至不用捣鬼,凭记忆力就能稳赢。
来回十几局,桌上的走了个两对,还剩下三位,此时开始以诧异的眼光盯着这位搅局的人了,就像和赌场做对一般,有时候甚至很嚣张地说:“这把我要赢。”
而且每每都能撞对,还真赢了,渐渐地荷官的额头见汗了,那个满脸淫相死胖子,几万几万翻番,两万已经翻成五十多万了,她再怕那货张口再来一句“押我赢了。”
说什么怕什么,鼠标像个二杆子,一推面前的筹码:全押我赢了。
要牌,要牌,要牌…连要四张,连着四张牌,看得荷官也愣了,这儿切的牌她有记忆,应该是新开的一副牌,她自己都不自己的底牌,此时期待着有一张大牌出牌就爆,可偏偏连着数张小牌,啪唧,标哥一掉……亮牌了,十七点。
赢了、赢了、赢了……输得眼红的玩家,现在都同仇敌忾地站到鼠标一边了,庄家连要三张,第三张翻起来的时候,她一阵头昏目眩,二十二点,庄家居然爆了。
“哈哈哈……”鼠标狂笑着,一张双臂,把筹码全揽过来了。
一只手挡住了,是余罪,笑了笑,鼠标也起身了,两人知道,这玩意就赢了也未必能拿走,慷慨地回头淫笑,一捏那两位惊呆妹妹的脸蛋道着:“刺激不刺激。”
两女此时不敢小觑了,愕然点点头。
“嘿嘿,还有更刺激的。”鼠标一摸妹妹的胸,好淫荡地流着口水,一挥手道:“送给你们了。”
嗯哦……嘤咛两声,那位胸大的妹子一下子幸福地眩晕了。踉跄一步,差点摔倒。
“呵呵,男人不一定能让她们满足,可男人的钱,绝对能让她们**啊。”鼠标附耳小声对余罪道,余罪笑着回道:“咱们要不于了,也能开这个场子啊,倚红偎翠,挥金如土,这尼马才叫生活。”
“还是想想怎么活着出去吧。”鼠标眼瞥到了,领班带着一队保安推门进来了。
“这是个要钱的地方,不要命的。”余罪很笃定地道。
保安四名,领班女带着他们走到余罪和鼠标面前,笑着拍拍手以示祝贺,一个请势道着:“二位请,王先生马上就到。”
“好耶。”余罪操着南方口音,笑吟吟地随着领班女进去了。数个台阶而已,直进大户室,那恭敬的样子,看得其他赌客有点眼热了。一进门,一摁,巨型的水晶吊灯下,富丽堂皇的房间,居中一张豪华的赌桌,铺着金黄流苏的桌布,大红旗袍的领班美女嫣然一笑道着:“二位稍等。”
恭身而退,叫着那两位刚才陪同鼠标的美女伺候着,她轻轻地掩上了门。
坏了,余罪突然发现,保安里有他给发小费的那位。
鼠标也发现了,稍显得有点紧张了,几位保安明显似笑非笑看着他们。
露馅了?应该没有啊,今天抓的赌客都被关在刑警队,消息应该传不到这儿,再说这种场合,怎么可能在乎那些散户的死活,他和鼠标表情交流着,慢慢地问了句:“露馅了?”
“肯定你偷东西露了。”鼠标表情难堪地,用唇语讲了这么一句。
“按计划行事,最好和他们赌一场。”余罪道。
“兄弟啊,拿什么赌啊,刚才筹码都是你偷来的。”鼠标苦着脸,气不自胜了。
那两位美女觉得有点怪异,可也说不上来,侧立在一旁刚准备问先生需要点什么,那保安却是指指,让他们靠墙站着,侧立片刻,门嘭声开了,一位剃着阴阳头的小子恭身请着,进来了一位穿着唐装,颇有几分派头的半拉老头,后面还跟着一位大高个子,相貌凶恶,一下子能让人想起二队那个凶神恶煞的队长邵万戈。
余罪和鼠标应势站起来了,知道这是正主出现了,虽然不认识,不过看架势来头不小,据刘秃交待,这儿坐庄的是王老千,这个王老千名声响亮的以至于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名,甚至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不过他曾经被人砍掉一只手加另一手的两根指头却是没错。
“英雄出少年啊,小伙子,胆肥啊,来这儿砸场子?”老头淡淡地道,眼光里掠过一丝阴骛。
“要是正正当当进门,怕是前辈会不屑一顾啊。”余罪软软地道,既有虚心,又有恭维。
“呵呵。”老头阴笑着,又看上了鼠标,饶有兴致地看着,突然问着:“小胖子,手艺不错啊,二十一点玩这么好的人,我有些年没见过了。”
“一般一般,这二十一点和概率学有关,牌过一半,如果你能记住大部分已经出去的牌,接下来的赢面就相当大了,我不过是侥幸,还望前辈不吝点拔我们后辈。”鼠标躬身道。
哈哈哈……老头仰头大笑几声,两位跟班也笑了,似乎气氛缓和了,却不料老头脸色蓦地阴骛了,直道着:“出千和概率学可无关啊,弄住他。”
鼠标一惊,那剃着阴阳头的一卡他脖子,还未带反抗,几位保安涌上来了,摁头,别胳膊,把他的手死死压在赌桌上,余罪刚要动,背后“嗒”声轻响,他脊梁一阵发寒,慢慢地,慢慢地举起手来了。
是枪保险的声音,他太熟悉了,一只黑洞洞的枪口,已经顶上了他的脑袋
“喂喂喂有话好说,老爷子,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谁出千了?”鼠标紧张地道着,作为好赌之人,自然知道赌徒整治老千的传说,如果人家确认,怕是放在赌桌上那只手就得输了。
“哎……这叫不作死就不会死啊……你一共玩了十九把,除了第一把是真正靠着算牌赢的,其余的很多把,好像都不是啊,给他看看,别说咱们冤枉人。”老头阴笑着,示意了下。
阴阳头的小伙放着随身的视频,几个截取的动作,鼠标一看,郁闷了,最拿手的换牌绝技被人拍下来了,他没有想到看牌的刁钻角度也会留下监控,这是第一次扔掉废牌的时候留了一张,然后留下的一张花点,就可以有意识地掌控接下来的牌局了。
也就是说,标哥多藏了一张。就在袖子里。
“这小子把牌藏那儿了。”阴阳头搜了半天,没搜出来,扇了鼠标两巴掌问着,鼠标大呼冤枉,准备死不认账了。
“呵呵……考我啊?”老头笑了笑,慢慢地走近那两位紧张兮兮靠墙站着女服务身边,慢慢伸手,解开了那个胸大妞的扣子,胸前的,指头轻轻地一碰,一张方片从那妞的胸前,飘落到地上。
女服务员脸色一下子煞白,吓得失声了,这里面捣鬼什么下场估计她清楚,不过老头倒没为难她,一摆头道着:“没你们的事,出去。”
两人不迭地跑了,此时在场的都明白,这个死胖子,趁着吃女服务员豆腐的时机,把捣鬼的牌塞走了,余罪却是注意到了,那老头用的是左手,只有三根指头,拇指和小指被切了,此时他不敢稍动,背后那位大个子枪一直就顶在他的后脑。
“小伙子,看样子你也是个爱赌的人,爱赌就应该知道,生手怕熟手,熟手把高手、高手怕千手……听说过吗?”老头问。
“听…听说过。”鼠标艰难地说了句,脸贴着桌面,变形了,手被摁着,他稍动不得。
“那千手怕什么你知道吗?”老头又问。
“不…不知道。”鼠标咬牙切齿地道,开始后悔耍那一把小聪明了。
两人商量引起对方的注意,这倒好,目的成功达到了,耍过头了,被人真当挑场的老千了。
“看着我。”老头慢慢地亮出双臂来了,右手齐腕而断,狰狞的伤口,左手只剩三指,这恐怖的两只手似乎足够他引以为傲似地道着:“千手怕没手……我就是你们要找的王老千,不过在我盯的场子上出千,得按我的规矩来,小么,动手。”
余罪一惊,就见得那阴阳头手蓦地一动,从腰里拔出一只锃亮的匕首,猛地一扎,鼠标痛嚎的嗷声听得格外瘆人,血直溅到余罪的脸上,他的脸跟着一阵痉挛。
视线中,鼠标那只肥肥的手,被没入的匕首扎穿,钉在桌上,金黄流苏的桌子上,一片怵目的血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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