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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宋锌一直苦恼着要怎么把这封道歉信送到她手里,怜他已经在厕所的镜子前,不知道练习了多少遍,他依然鼓不起勇气去找他。嫂索濼爾,看最哆的言清女生爾文小|
这货窝在厕所的镜子前,抓着脑皮,对着镜子自言自语读着信上独白。
哐当——
厕所的小暗格,被人一脚踹开。
宋锌吓了一大跳,他扭头看向身后。
某个男人一边系着皮带,一边按下抽水按钮,哗啦啦的水声,像是在讥笑某人自言自语。
宋锌一声咕噜,“兄弟,你在这里多久了?”
“蹲号,你说多久了?”
宋锌嘴一瘪,“你怎么不发个声音提醒我一下?你这不是害我丢人么!”
男人冷笑一把,嘴角噘着那抹神秘的微笑,挤到他身旁准备洗手。
宋锌上下扫了他几眼,这个男人他认识,是隔壁科系的超级校草男神,人称贵公子,名叫谷雨。听说这个称号,不是因为他富有,而是因为他人脉超广,广到他只要想见什么人,一句话,就有人帮他去引荐。
谷雨也才大一,不过他刚进学校就被人奉为男神级别的人物,学校里追他的女生,能排成两条街。小伙子人帅不说,人脉又广,腔调特浓,还不喜欢乱搞女生,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不喜欢?
要说以前,宋锌在谷雨身边,也就是个小虾米。但是今天,同样被封为校园男神的他,完全以挺起腰板子,不卑不亢地和他搭讪。
“我说宋大牌,你要想讨好女生,光对着镜子练习,顶个屁用?要我说,直接跑去她教室里,强势把信塞她手里,如果她反抗,就直接给她来硬的,一嘴巴吻上去,吻得她心花怒放手脚酥软,最后只能乖乖拿着你的信躲回卧室羞答答!男人嘛,关键时候,是要强势一些的。那些女生就喜欢你对她粗鲁!”
宋锌拧了眉,“谷公子,你对女生还挺有一手的?你打哪里学来的套路?”
“我哥哥们经常这样子做!那些被我哥哥们驯服的女人,哪个不是败倒在他们强势的作风下?”
“你哥哥们是谁啊?”
“切,跟你说了你也不认识!”谷雨理完头发,拍拍宋锌肩头,哄了他一句,“别说我没提醒你!你要追的那女神,不适合你!你花再多心思也没用!”
宋锌一眨眼,揪了眉头,嘀咕一句,“啊!说起来……我记得你好像和她一个学校毕业的?”
宋锌嘴里的她是谁,自然是苏溪米。
苏溪米作为校园女神,她的档案时常被人预览,她的高中在哪儿,大家耳熟能详。而谷雨也是如此,他的人气颇高,他的档案也经常被人关注着。
谷雨和苏溪米,是同一个高校毕业的学生,只是他们俩以前不同班,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后,不同系。
宋锌想到这儿,急忙问,“你和苏溪米认不认识?”
谷雨切了他一句,“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呗!”
宋锌一阵惋惜,“如果你认识她就好了,说不定还能让你帮我个忙!”
“得了吧!像她那种娇娇公主,我不喜欢,我喜欢那种泼辣的!”
“我不是要你替我追求她,我是要你帮我牵桥搭线啊!”
“呵,那你还真找对人了。”
宋锌眼睛一亮,忙问,“你有路子?”
“路子是没有!帮倒忙,肯定是有滴!”
“你!”这丫的,完全是在耍他玩嘛!
谷雨往宋锌肩头上轻轻一挂,笑说,“兄弟别生气!我虽然在追女人这条路上,帮不了你什么忙。不过嘛,我这边有点小内幕,你肯定想知道!”
内幕?肯定是和苏溪米有关的吧?要不然他也不会显摆成这样!
宋锌轻声问,“啥内幕?”
“诶!你小子怎么这么客气的!一丁点内幕而已,咱们哥俩谁跟谁啊?谈钱多伤感情!”
“……”他有跟他谈钱么?是他自己先提出来的好不好!这丫的不就是变相敲诈他嘛!
一吞口水,宋锌气鼓鼓着说,“你先说说看,看看你说的内幕,值不值得我给你小费。”
“切!哥的人脉你还不信?”谷雨钩钩手指头,凑嘴贴在他耳畔说着悄悄话。其实没必要凑那么近,反正这厕所里,也就他们两个人。是谷雨非要搞得这样神秘兮兮,这才显得自己的消息有很大的价值。“我听说,你的前任女人,上礼拜打了苏溪米一巴掌。”
宋锌一听,当下拉长了脸,“我还以为你想说什么呢!莫皖打苏溪米的事,全校都知道!我当天晚上就找她谈过这事了,莫欣跟我保证过,她以后都不会找露露麻烦。我说谷公子,你的消息还能再戳一点么?”
谷雨一拧他太阳穴,笑他,“我要说的是后续内容,你着什么急啊!”
“还有后续内容?是啥?”
“苏溪米被莫皖打了一巴掌后,隔天,华娱晚报里,有人找上苏溪米做访谈。”
谷雨一说完,宋锌猛地倒抽一口气,急问,“真的?”
“嗯!真真的!我在校董那儿,有不少人脉的哦!信度百分之百!”
这一说,宋锌立马拍了拍谷雨肩头,万分感激着说,“行了兄弟,你的人情,我记下了!”
谷雨一愣,立马伸出几根手指头在他眼皮底下捏啊捏,“兄弟,说人情太虚无缥缈了吧!得这个!”
宋锌鸟也不鸟他,直接调头闪人。
“嘿!我了个大爷!”谷雨叉腰骂娘,那痞痞的腔调,怎么看怎么觉得赏心悦目。
宋锌急急忙忙跑去苏溪米教室门口蹲点,等她下课。
下了课,苏溪米捧着书本出门的时候,宋锌一把拦住她去路。
苏溪米抬头看见宋锌,楞了两秒,随后她把头一撇,转身往反方向走。
宋锌急忙挤过人群,绕到她身前,继续堵死她去路,“露露,我有急事要和你说!真的!很急很急!”
苏溪米静静的看着他,“有什么事,你说吧,我听着!”
宋锌看见走道里一对同学,摆着好奇的目光,竖着耳朵等着偷听。宋锌为难着说,“能不能私下和你谈谈?”
苏溪米一摇头,“我没时间,你要说就快说,不说我要走了。”
宋锌拧巴着眉头,苦恼极了,“露露,你先答应我,你不要接受任何人对你的采访。除了我之外!”
苏溪米扬眉看着他,“我为什么不能接受别人的采访?为什么我只能接受你的?”
“你要问为什么,我以跟你解释,所以我才要你跟我走嘛,咱们私底下好好聊聊好不好?”
苏溪米摆着一副不太情愿的表情,宋锌为难万分,“我知道你还在介怀那天的事,我很真诚的像你道歉!你不也说过,你原谅我了嘛!你就别在用看见蟑螂的眼光对着我了,好不好?”
苏溪米瘪嘴,“既然你知道自己不受待见,那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啊!我真的没话跟你讲!我乐不乐意接受别人的采访,与你无关!”
说完,她又扭头往反方向离开。
宋锌心里一急,大掌一抓,把她手腕拽在掌心。
突然——
他这一拽,竟然把她衬衫纽扣给扯开了两颗,锁骨下三寸,全暴露在空气中。
如果耽耽只是衬衫扣子被扯开两颗,不小心露出鲁苟和**花色,她不会介怀多少,顶多就是红一下脸,把扣子扣上就好。
是她领口下,锁骨处那斑斑点点,红红紫紫的吻痕,布满她整个胸口。眼下,领子一开,她面前所有人都清晰看见她锁骨上下那羞人的痕迹。
苏溪米倒抽一口气,脸蛋瞬间涨成青色。
宋锌也看见她胸口那些痕迹,他心脏噗地一下,停止跳动整整五秒。
苏溪米立马揪起领口,甩掉他的手掌后,又扬手挥了他一巴掌。(网)
“啪——”
苏溪米咬牙吼他,“**!”
吼完,她还不过瘾的狠狠踹了他一脚。
“嗯——”宋锌闷哼一声,急忙解释,“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丫头头发一甩,调头就走。
因为这次突发事件,苏溪米这几天又开始遭人暗地偷笑和指指点点。不用她问,她知道那些三八在说她什么坏话。她们不就是在嘲笑她和男人有了关系?基于上次有人谣传她成了某某某**之后,那些人肯定会说,她在外面有多么放浪形骸。
她是个小女生,面对那些流言蜚语,心里难受肯定会有。她硬逼着自己去接受,故做大方,装无所谓,她心里头的疙瘩,估计很难消下去。
回到家里,包包一丢,扑腾地跑进浴室里,沐浴球球不停在身上搓啊搓,她就想着把这些羞人的印记给她搓掉!是她越搓,痕迹就越多。
阳睿做好晚饭等她出来吃饭,等了老半天不见她出房门,敲房门也没见她应。他就想,这丫头还在跟他闹脾气?
他那天对她真的有点粗鲁了,在她身上弄出这么多印子来,她肯定在记恨他呢。一天几天都不乐意和他说句话。
句句句——
阳睿走到沙发旁,捡起她丢在地上的包包,拿出包里的手机,一看。
是短信。
阳睿妥妥坐下,一点都不心虚,直接打开她手机查看她短信。
“露露,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扯你衣服的!”
这条短信一出来,阳睿当下热气翻腾,脸抽搐得不像话。
该死的,今天她又被闹了什么事?那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是谁?
阳睿当下回了短信过去,“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现在才来说对不起?”
对方原本以为苏溪米不会回复,没想到她这么快回了短信?
宋锌欣喜一笑,立马回短信给她,“真的!我是一时心急,我就是想和你私下谈谈!你不知道,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行!我给你一次机会!你想说什么,你直接说吧!”阳睿模仿那丫头的口气,模仿得倒有九成相像。
宋锌和苏溪米不是打小认识的至交,所以他根本没发现,和他发短信的人,并不是手机真正的主人。
宋锌噼里啪啦发了短信给她,“这件事,我要从头跟你说起!你知道,我和莫皖交往过一天!就在我被你泼了两杯奶茶后,我决定和她分手!我和她分手的理由,她一厢情愿以为我和你有一腿,所以她才会跑到你那儿,打了你一巴掌!我知道这件事后,我就找过她,跟她解释了你我之间的关系。她也跟我保证不会再找你麻烦!是问题的关键,是她的哥哥!她哥哥,是华娱晚报的记者!我当初答应和她谈朋友,就是看中了她哥哥是个记者,我想顺着她哥哥的人脉,在新闻娱乐界,开辟一条新航线!我没想到,莫皖打了你一巴掌后,第二天,华娱晚报的记者就找上了你,说要给你采访!露露,你别怪我瞎操心!华娱那边,肯定想抹黑你才会找上你的!你千万别答应他的采访要求哦!知道不?”
阳睿看完那条短信后,顿默片刻,然后回了话,“你想说的就是这个么?”
“对!我想说的就是这个!露露,你要衡量轻重。你恨我不要紧,你不要因为恨我,而故意找别人来气我!我宁愿永远得不到你的原谅,我也不希望你掉入莫皖的陷阱里。”
阳睿看着那条短信,禁不住哼笑。这个臭小子挺自以为事的,他以为他在猫儿心里占有多大的分量。他的宝贝猫儿怎么能会因为这个臭小子而做屋里头傻事?
阳睿拿着苏溪米手机,噼里啪啦乱嗯。
短信发送过去,“知道了,多谢关心。没其他事就别再发短信过来了!”
等了许久,手机不再闪烁,阳睿乐滋滋的把短信记录全部删除,然后塞回她包包里。
苏溪米擦着头发,裹着浴袍走出卧室,习惯性拿起手机看看。看了一眼,没发现有未接来电或是短信,顺手把手机往包里一塞。
“吃晚饭了。”阳睿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两份蛋包饭。
苏溪米冷冷撇了他一眼,“我不吃。”
阳睿把餐盘往桌上轻轻一放,“就是因为你吃饭不规律,所以才一直这样吐啊吐的!”
“你不用操心我,我肚子饿了自己出来煮。”这丫头就是想找借口不想和他待在一块儿。
阳睿吐气说,“你以把饭带进卧室里吃。只要你准时给我把晚饭吃完。”
这样一说,苏溪米也不拿娇,果断走去餐桌,果断拿起餐盘。
阳睿又是沉沉一呼气,他把想掐死她的怒意,慢慢吞下,轻声哄她说话,“这个周末我带你去次医院。”
苏溪米回头,楞眼看着他,“干嘛?”
“给你拍个片子!我想看看你胃部的构造!”
“……”这话说得,听上去像是要把她的胃解剖似得。“我不……”去。
她话还没说完,阳睿板着脸,阴测测地打断她,“关于这点,你没有说不的资格!你别忘了,我给你权利在我面前放肆的唯一条件,就是不想看见你恶心我!是很明显,你没有做到我对你的要求!丫头,如果你没办法控制好你的胃,那我只能给你灌药!”
灌药?灌的是什么药?
肯定不是胃药!
她知道的!
苏溪米用力闭上眸子,再狠狠睁开,吐气,点头,“好,周末我们去医院看诊。”
得到满意的答复后,苏溪米端着餐盘,头也不回的进了卧室,吃独食。
阳睿孤零零的坐在餐桌上,食不知味的拿手指敲着桌面。
这种该死的**不同房生活,为什么就不能像他想象中那样温馨甜美?
时隔一天,苏溪米接到了莫宇的电话,听说,他给她争取到了电视直播访谈的名额,时间就定在周一晚。这个访谈是直播的,所以访谈的内容会提前发送给她,要她自己准备好答案。
当天晚上,苏溪米就收到了莫宇的emaIL,里面访谈的问题,算是寻常。苏溪米用心给自己做功课,把问题一一先填好答案,再默默背诵一遍。
苏溪米接受华娱晚报电视直播访谈的消息,就在周五那日,传遍了整个校园。听说这个消息,是校方发布的。这算属于官方新闻,确信度为百分百。
宋锌接到风声后,当下急得乱跳,急急忙忙敢去苏溪米教室门口却被通知,她们这周五下午没课,她提早放学回家去了。
宋锌立马打了通电话给苏溪米,是电话那头,无人接听。
苏溪米的手机就放在Bh酒店白色餐桌上,虽然手机调整到了静音,它一直在闪烁刺眼的灯光。
她下午没课,他早就知道,所以早早把她从学校里挖出来,叫她乖乖跟他去酒店吃午饭。
这家酒店落座h市最最中心地段,酒店的档次是全球排名前五的超豪华级别大型酒店。平日里预定个席位,都要提前半年左右。苏溪米无法理解,这家酒店,他说要包,酒店老板竟然乐滋滋的为他排开一切困难,给他包下了二层整个大厅。
阳睿看见那手机不停的在闪光,他扬眉问,“怎么不接?”
苏溪米腻了那手机一眼,冷淡地说,“不认识的号码。”
“说不定对方有急事找你呢?”
原本她不接电话,一方面是看见陌生号码,觉得应该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二来,她知道他不喜欢别人打扰他兴致,如果她要接电话,恼了他吃饭的情趣,到时候他又给她摆脸色瞧怎么办?
眼下,既然他开口了……
苏溪米拿起手机轻轻按下按,“喂?”
轻轻一声应和,引来电话那端极度焦躁的怒吼,“你这丫头存心想急死我是不是?”
一听声音,苏溪米拧了眉,“宋锌?”
“不是我还是谁?昨晚我还和你发短信来着,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我的手机号了吧?”
宋锌一说,苏溪米立马抬起眸子,看向桌子对岸的男人。
阳睿一手托腮,嘴角噘着一抹深沉的笑意。
苏溪米没有质问阳睿任何问题,而是静静的问宋锌,“昨晚你发我什么短信?”
一听,宋锌瞪大眸子,不思议的说,“你没收到我的短信么?那昨晚回复我短信的人是谁?”
这个问题,引来苏溪米沉默的答案。
苏溪米不说话,却清晰听见电话那端男人愤怒的嘶吼破骂,还有摔椅子掀桌子的哐当巨响,折腾完他一身青春活力后,他又拿起手机对着苏溪米说,“那畜生在你身边吗?你把手机给他!我要和他说话!”
苏溪米轻声回了他一句,“没必要生气。你再生气也气不过他!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
“说?说什么说!我昨天都把我要说得话全发在短信里了!那混蛋不但偷看了我发给你的短信,他竟然还冒充你回复我消息!你这死丫头,你怎么一点脾气都没有?你应该歇斯底里甩他一耳光,或者泼他五六杯奶茶!”
苏溪米听着有些想发笑,她现在手边只有葡萄酒,哪来的奶茶?“宋锌,你打我电话就是想对我发脾气么?”
“我说小姑奶奶,我打了你十多通电话,难道只是为了跟你耍少爷脾气!你怎么不想想?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跑来找你,肯定是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的嘛!”
“那你赶紧说,我听着呢!”
“啧!”这丫头冷冰冰的口气,和前天回复他短信的口气,真心一样,难怪他分辨不出来对方是谁!“我也不拐弯抹角,我就直奔主题跟你说!华娱晚报的采访,很有能是我前任女友委托过来设计羞辱你的全套!因为那里有个记者,就是我前女友莫皖的亲哥!”
这一说,苏溪米猛然想起那个记者的名字。那记者也是姓莫!这么说来,莫宇真的是接了妹妹的怨念,跑来给她下套来着?
女人的第六感,还是挺强悍的。想她第一次和莫宇见面,她就觉得这个男人有点古怪,她对他没啥好感,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推拒他的采访。若不是她现在真的很需要出人头地,不然她也不会应了那记者的要求。
眼下,访谈的日期都已经订下了,她若是不出席,那她肯定会被业内调侃,说她拿娇,说她上不了台面什么的。
电话那端,宋锌说得急切,“所以啊丫头,你还是早点把访谈给我推掉!我是真心不希望你被莫皖那丫头给整死!你听见了没有?苏溪米同学?人呢?你在听我说话么?”
苏溪米被他唤得回神,“嗯!我在听呢!”
他能跟她抱怨一下,他感觉自己特不受她重视,“听见了?然后呢?你给我答复呀!我这边吊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特难受!”
苏溪米依然平静地回了他一句,“行了,我知道了。如果没别的事,那我挂了!”
“啥?”
“嘟”——啪嗒——电话被她果断切断。
宋锌盯着那只手机,屏住呼吸整整一分十五秒,憋得整张脸都通红通红。***,他开始怀疑,前几日回复他短信的人,其实就是这个丫头吧?怎么她和那混账说得话,一模一样?他觉得自己像个小太监一样,看着皇上悠哉悠哉闭目养神,他自己先已经急死在书桌上了!切,管他大爷的,反正他已经把话带到她耳朵里,她听不听,让她自己决定,他以后再也不要操心她任何事情!那个没良心的女人,让她去死!手机被他狠狠丢在书桌上,一点也不心疼这只手机是他第一份工资买来的高档货。
苏溪米按掉手机后,轻轻放在桌上,又慢吞吞的切着牛排。
阳睿盯着她那平和的面容,嘴角裂开一抹迷人微笑,“你有话要和我说么?”
苏溪米刀叉一顿,抬头,“我想跟你拜托一件事。”
“哦?什么事?”如果他没猜错,她应该会要求他以后别再乱看她短信,跟他要求**权什么的吧?
出乎意料,那丫头开口说,“我想,这个周末,我不去医院了,成么?”
阳睿楞了一秒,随机拧眉,不悦的说,“我以为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明白了,你……”
“我不是拒绝你,只是希望挪后。这个周末我有点事要做,真的没时间去医院!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去医院看病的事,能不能挪一个礼拜?”
如果只是商量挪后,他自然会答应,只是他奇怪,“你想对我说的,就只是这个么?”
“嗯!”
“为什么不质问我扣押你短信的事?”
“事情都过去了,有什么好质问的?”她说得何其大方。其实她心里想说,他偷看她短信这种事,都是基于他的霸权主义的问题。他对她的控制欲,不是她想反抗就能反抗得了的!她这次跟他说不,明天他依旧我行我素!她说了等于白说,骂他也只是纯粹浪费口水。再说,他偷看她短信,就表示他根本不尊重她!他以后肯定还会对她做很多不尊重她的举动!她不能每次都把自己搞得像只拔了毛的公鸡。她要和他斗,那她只能让自己成长!努力抑制怒气和怨念,也是她成长的必经历程。
她长大了。他没有看错!那个在他面前安安静静坐着的女娃儿,真的已经成熟了不少。不只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心,都在一点一点成型。他不是她年幼时记忆中的大哥哥,她也不再是他儿时记忆里的小妹妹。不过,他知道,她讨厌现在的他,是他对她……一直有着那样的感情!那种,想要把她永永远远锁在自己骨子里,让她这辈子都不要和他分离,骨血相连,生死相惜。
他盯着她的目光,又变得那样侵略感十足。
苏溪米坐姿不安,挪了挪身子,低着头,轻声问,“挪一礼拜看病的事?”
阳睿轻咳一声,右手手腕在她眼皮子底下扭了两下,嘴角嘶声,“这几天工作量太大,手好像受伤了,不能切牛排。是我现在肚子还饿着……”
苏溪米懵了两秒。如果说,她听不懂他言下之意,他会怎么办?这个问题她想考究一下的,是她没胆子去考究,她就怕自己丢了被他恩设的唯一机会。所以她就算再不想听懂,她也只能听懂。
苏溪米急忙把他的餐盘端到自己面前,给他切好牛块,递到他面前。
阳睿眯着笑眼,手指捏上叉子的瞬间,哐当一下,叉子重重掉在桌子上,好像这根叉子,分量有千斤重似得,他还故意嘶声,“嗯,疼得厉害。”
苏溪米嘴角又是一阵猛抽。
犹豫纠结了老半天,她只好起身,端着自己的椅子做到他右侧,替他拿起叉子,插起一块牛肉,递到他嘴边。
当那牛肉递到他嘴边的瞬间,她清楚看到他头顶长出两根恶魔触角,还有他裂开的嘴角,绝对只有恶魔才有的微笑。
“嗯!真香!这家酒店的牛排,绝对一流!”他在回味,只是不知道,他回味的是牛排的香味,还是她那双递过来的小手味道?吃了块牛肉后,他又拉开嗓门,“口渴了怎么办?”
他要她喂他喝酒,她知道!只是奇怪,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为什么一直盯着自己的嘴巴瞧?她嘴巴里又没有美酒!
苏溪米忍着尴尬,急急忙忙端起他的酒杯,递到他唇边。
她在庆幸,这家酒店被他给包了下来,周围没有旁观者,不然的话,她真的要羞死在这张餐桌上!
阳睿凑过薄唇,顺着她抬起的手腕,咕噜咕噜吞下酒杯里大半杯葡萄酒,他在喝酒的时候,那视线依然盯着她红唇瞧。
虽然他有想过要用这次机会,跟她要求来此**辣的热吻,是他觉得玩喂喂游戏也挺好玩的。他把好好的机会,浪费在**上面,满足的看着她因为自己的**要挟,脸蛋变得如此羞窘迷人。
他吃完喝完,她以为折磨结束了,哪知道那畜生竟然拿来她的餐盘,当着她的面儿,切下一块牛肉,递到她嘴边说,“来!啊——”
那个当下,苏溪米的脸,拉得老长老长,“你的手不是很疼很疼么?能拿得动叉子了?”
阳睿笑得得瑟,“我右手有伤,左手没问题!看,我这不是在拿左手喂你么!来,乖乖的,啊——”
苏溪米用力闭上眼睛,使劲调整深呼吸!她真的很想吼他一句,他不能用自己的左手喂自己吃饭么?
淡定淡定!她刚刚决定要学会抑制怒气来着!她前一秒做得非常完美,甚至连她自己都要忍不住表扬自己。是一到这事上面,为什么她每次都忍不住被他逼得破功?
小嘴一张,他把牛肉轻轻塞她嘴里,那叉子就滞留在她嘴间,他不肯拔出来。
她心头特慌,她就想,这丫的是不是还想拿叉子在她嘴里搅两下?
她想得没错,若不是因为叉子有点锋利,他还真的很想拿这玩意儿在她嘴里搅几下再收回来。他现在脑子里就想着怎么玩弄她小舌头!惜,这道禁欲令,他只能受着。
这顿甜蜜的两人世界,像是要吃到天荒地老似得,都快晚三点了,他们俩还没吃完这顿午饭。
一名服务员不识趣的跑来打破这出**戏剧,“阳先生,很抱歉,有位夫人要我转告您一声!她想见你!”
阳睿拧了眉,“不见。”
那服务员连忙弓腰,“阳先生,那夫人说,见不见请先过目一下她的名片再答复她!”服务员顶着被训斥的危险,自作主张把名片放到餐桌上。
阳睿顺手拿起名片看了一眼。瞬间,他又蹙眉。
“她人在哪儿?”
服务员弯腰回话,“在楼上的VIP包房内。”
“你告诉她,想见我,就让她下来找我!”
服务员立马点头,“嗯!”
服务员跑来和阳睿谈话的那个空挡下,苏溪米急急忙忙端着椅子回到他对面落座。她已经被逼吃了第三份主食了,她就怕他心血来潮,又给她点这个点那个,她的小肚肚被他喂得凸了出来,难看得要死。
阳睿腻了苏溪米一眼,轻扯嘴角,“你先去下洗手间,等我十五分钟。”
苏溪米识趣的起身,只拿了手机,慢吞吞地走去洗手间。
阳睿一个人坐在椅子里,等了一会儿,服务员拎着一名女子过来。
那名女子,穿着一身火红色的连衣裙,发髻盘的是贵妇盘头,后背露到后腰,前面只露出一对性感的锁骨,因为她胸部不大,所以她不会把自己的缺陷暴露在别人面前。后背装是她的最爱!
女子优雅的站在阳睿身侧,她以为他会起身,给她一个绅士的吻手礼,然后优雅的把她带进座位,哪知道这小伙子,坐死在椅子里,愣是不肯起身。
“阳先生。”女子一声叫唤,那声音酥骨柔嫩,像是在邀请某人把她揉虐一翻的错觉。
阳睿懒懒腻视过去,轻问,“红夫人,找我什么事?”
红黎掩嘴一笑,“我还以为你记得我了呢!”
“怎么会不记得。整个h市,都是安爷的地盘,身为安爷身边最得**的美妾,我自然记得你。”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安诚作为h市龙头大哥,和他没有任何过节的情况下。面子自然要给他。而这个女人,是安诚身边最得意的**。
与其说是最得意的**,倒不如说是最具野心的女王。这女人八成一直屑想安诚这个龙头老大的位置吧?
红黎眯眼,“我已经是他的正妻了。”
“是么?安爷失踪了两个多月,两个月前我还没有收到这个风声,两个月后,你就被板正了?”
红黎暗暗咬牙,神色却不动分毫,“我和安爷的婚事,社团里所有人都举目共睹的,我不需要为我的婚姻多做任何解释。”
“也是。你的婚姻,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红黎听见这小伙子冷冷淡淡的声音,心里头特窝火。想她红黎,在h市黑白两道全部通吃,h市市长见了她,也得给她三分薄面。这个姓阳的小伙子究竟什么来头?竟然能够摆出这么大的官位?不把她红黎放在眼里,甚至不把安爷放在眼里?
今天她正好在楼上包房里有宴会,因为她是主角,所以她早来了一会儿,准备打点好一切,迎接晚宴贵客。她一过来就听那些服务员们窃窃私语,说是有人包下了二楼整个大厅。
红黎怎么也想不出,究竟有谁有这个能耐,竟然能包下Bh酒店一整层的大厅?所以她派了服务生过去询问求见。
这一见,她知道了,这个年轻的小伙子,的确有这个能力坐在这个位置上。
红黎得不到他的邀请入座,她厚着脸皮往他对面的椅子里轻轻坐下,小包往桌角一放,打开里面的烟夹,点起细长烟支,涂得血红指甲夹着香烟的**劲,每个男人看了都忍不住对她心神荡漾。
这是她的本钱!她有这个资格炫耀自己的魅力!要不然她也没这个本事在安爷身边待这么多年,甚至爬到最高的位置!
摆好最完美的姿态后,她昂着头,轻声说,“阳先生,今天偶遇算咱俩有缘,这样吧,今天的水酒钱,算我的。”
她知道,他今天的这顿饭,绝对比她楼上晚宴还要昂贵,因为整个大厅都被他给包了下来,酒店因此亏损的消费金,他得全部承担。
钱对她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她消费得起,关键是她有钱也没有这个路子让她像他这样子消费法。
“红夫人这么客气?”
“那是自然的!我还指望您能帮我引荐个人!”
阳睿挑眉,“谁?”
“我连他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只听道上的人喊他一声少司令。”
听见这个名字,阳睿一点反应也不给她,只是默默等她说完。
红黎忍着骚动,吞吐云烟后,低声说,“他是不是军区里被下放过来的人?”
“不知道。”
红黎拧眉,“上次市长家宴,我看见你和少司令走得很近,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只是认识而已。”
这个答案,她显然不怎么满意,“阳先生,我真的很想和你交朋友。如果你愿意为我牵桥搭线,你以跟我提任何要求!‘任何’要求,我都乐意答应你。”
她故意重复且加重语调说任何两个字,字里行间都是在邀请他**的意思。
这个女人,安爷一失踪,她就不安分了。
“惜,我对你没有一丁点要求。”说完,阳睿一擦嘴角,丢下餐巾,起身说,“酒水钱就有劳夫人,下次再偶遇,我再请回来。”
红黎愣是木讷得说不上话来。她第一次开口邀请别人上她**榻,竟然被回绝了?开什么玩笑!知不知道整个h市,有多少男人妄想和她来次**?
红黎眼睁睁看着阳睿走去卫生间的方向,进去后没多久,他怀里搂着一个小女人走了出来,那小女人头上,被他用西装盖住了她整个脑袋。
看见这一幕,红黎这才反应过来,这个男人今天是跟他女朋友吃饭来着,看看桌上摆着两份用完的餐点就应该猜到才对。
她不是没脑子猜,而是她根本没把其他女人放在眼里,想着就算他和某个女人吃饭,她也照样能把对方比下去。哪知道,她浑身解数都使了出来,也不见那小伙子对她有半点传情意味。
红黎盯着只露出一双洁白小腿的女人背影,心里头又酸又妒又愤愤不平。这个女人究竟是谁?被他保护得这么好?竟然连面也不舍得让她露出来?
看样子,她有必要好好调查他们一翻!这个姓阳的小伙子,她要调查个清清楚楚,被这小伙子搂在怀里的女人,她也势必要把她背景挖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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