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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小护士走了之后，躺在洁白的病□□好似昏厥了的女人睁开眼睛。

已经没有办法怀孕了——这个话就像是鱼刺梗在喉咙，卡的她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可惜，没有办法落下来。已经太久没有流泪了，她竟然已经慢慢忘记了流泪的感觉。

原来是老爷子一直瞒着她的，她也说。有段时间老爷子看她的目光太过怜悯。那时候，只是以为老爷子是在指苏阡陌的事情，也就没有理会。现在才知道，居然是没有办法怀孕了。

要不是麻醉的不多，她也不会在那会儿清醒，更不会听见几个人的谈话，更不会知道，她的情况。

皇甫绝抬起没有受伤的左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呜呜然，也没有流泪，只是一个劲呜呜然，也不知道，声音压得极为低。

简直就像是呢喃。

是怎么样的悲苦，才能做到，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大雨磅礴？是怎么样的痛苦，才能呜呜然的哭出声音，却落不下眼泪？

皇甫绝不知道，只是尽量的压低声音，不让别人听见。

等到了院长和司徒兰纨赶来的苏阡陌，在交付了这群专家护士之后，先一步到了皇甫绝的病房外面。还没进去，就意外的听见女人低声呢喃，然后呜呜然的声音。

倚在墙边的人从墙上缓缓滑下来，蜷缩的像个孩子。苏阡陌怎会不知，皇甫绝不能再怀孕，是因为什么。皇甫绝全身是血的样子还历历在目，那些灰暗的记忆，每每午夜，都是让他惊醒。无论当时他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态。造成现在局面的人，都是他。

可有一点，皇甫绝是误会了，苏阡陌叫她绝儿。不是想要推脱身上背负的亏欠。唯一的想法，无非是想要她好受一点。心里面能够好受一点。

霍然起身，苏阡陌握紧拳头，走进房间。一把抱住呜咽的女子，不顾她的激烈挣扎，将人困在怀中。

“你全部听到了？”

“呜呜……滚……你滚……”

灼热的眼泪，终于落下来了。

皇甫绝也知道，如果现在落泪的话，会很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