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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杀!”听了詹森的口供,裘安感到异常的吃惊,这詹姆斯的死居然跟威尔逊中校有关,而且还牵扯出什么感情纠纷?
难不成之前他费尽心思调查的方向都错了不成?
不对,这里面应该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如果仅仅是为了女人而杀人,那这个威尔逊就太没有脑子了!
威尔逊个性冲动,但绝对不是一个愚蠢的人,他不会不知道詹姆斯如果死了,肯定会被调查的。
难道他认为中国的警察太愚蠢了,查不到真凶?
“威尔逊中校跟詹姆斯先生同年,自幼就一起长大,他们是很好的朋友,有一天,他们同时考入一所大学,遇到了一个女孩,她的名字叫珍妮……”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裘安听詹森娓娓道来,有些奇怪,这些都是威尔逊和詹姆斯的私人隐秘,作为一个外人的詹森,他居然知道的如此细致,宛如自己亲眼见到似地。
“我跟他们是校友,他们都是我的学长,当年他们喜欢上同一个女孩的故事在我们学校那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詹森道。
“那后来这个女孩子呢?”裘安问道。
“死了!”
“死了?”裘安惊讶道,“按照你说的,她应该非常年轻,怎么会死了呢?”
“具体情形我不知道,珍妮选择了詹姆斯,威尔逊在毕业后加入陆军服役,两人分开差不多有五六年没有见面,然后有一天。威尔逊得到珍妮病死的消息。他找到詹姆斯。询问情况!”
“詹姆斯告诉他,珍妮是得疾病死的,威尔逊并没有怀疑,因为他知道詹姆斯有多爱珍妮,两人大醉一场,友谊比之前更加牢固了!”詹森道。
“既然珍妮已经死了,那威尔逊为何要杀詹姆斯?”
“威尔逊后来通过一些渠道了解了一些情况,珍妮其实并不是疾病似地。而且很可能是詹姆斯为了谋夺珍妮的家产而见她谋杀的!”詹森道。
“哦,你刚才不是说珍妮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是的,我是这么说,但是事实怎么样我也不清楚,我没有见过珍妮,根本不知道她究竟是怎样的女人?”
“珍妮的家族很有钱,他的父亲是一名贵族,詹姆斯娶了珍妮后,就拥有了继承珍妮家族的财产继承权,而如果他跟珍妮离婚。只能得到很少一部分,但如果珍妮是因为其他原因病故或者意外死亡的话。那么他就能够得到全部的财产!”詹森道。
“那么珍妮是怎么死的呢?”
“具体的情况不清楚,但珍妮死的时候引起当地的轰动,应该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可能是詹姆斯发现珍妮跟什么人幽会,珍妮失足从楼上掉下来摔死的!”
“哦,居然是这样!”
“得知珍妮是摔死的消息,威尔逊气愤异常,觉得詹姆斯欺骗了他,找到他理论,詹姆斯把实情告诉了威尔逊,这么说也是为了避免珍妮死后被人诟病,威尔逊听了之后目瞪口呆,但是他并没有完全相信詹姆斯的话,回去之后悄悄做了调查……”
“这个故事如此曲折离奇,都可以拍成电影了!”裘安抚掌笑道。
“警官,你说的是,威尔逊暗中调查发现詹姆斯说的都是谎话,这根本就是他为了得到珍妮家族的财产而自己自编自演的一出戏,他骗过了所有人,还博得了别人的同情,有得到了珍妮家族的财产!”詹森继续供述道。
“威尔逊知道这个秘密,他没有找詹姆斯理论,而是在暗中继续调查詹姆斯对珍妮的所作所为,并且一直一好朋友的身份在一起,一直都没有引起詹姆斯的怀疑,后来詹姆斯离开英国去了印度……”
“这么说,威尔逊一直在等待机会为珍妮报仇了?”
“是的,威尔逊是这么对我说的!”
“威尔逊为何会对你说这些,难道你是威尔逊安排在詹姆斯身边的卧底?”裘安微笑的冲詹森问道。
詹森脸色一白,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
“我大学毕业正好是全世界经济危机爆发的时候,所以我毕业后根本找不到工作,这时候,还是陆军少校的威尔逊找到了我,让我找个机会接近詹姆斯,只要我能够接近他,并且能够得到詹姆斯的赏识,他就会给我一笔可观的安家费,免除我的后顾之忧……”詹森道。
“你是怎么取得詹姆斯信任的?”裘安问道。
“威尔逊告诉我不少詹姆斯的习惯和性格特点,让我做了针对性的准备,先安排我进入仁记洋行,然后再慢慢接近詹姆斯,就这样,我用了三个月在仁记洋行站住了脚跟,然后慢慢的获得了詹姆斯的信任。”詹森道。
“但是没想到的是,詹姆斯在印度工作成绩突出,上面将他排到中国来了,我也随之过来了……”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裘安听完之后,反问道。
“威尔逊知道我知道他的全部秘密,他杀了詹姆斯后,第二个要杀的人就是我!”詹森道,“如果我不说实话的话,我岂不是自己找死?”
“你是洋行的会计,可知道詹姆斯平时的财务情况如何,比如他是否还要有什么财产或者债务之类的?”裘安问道。
“詹姆斯的不动产基本上都在英国,有些是珍妮家族的,还有些是他自己的,不过这些年他挥霍了不少,能剩下多少就不得而知了!”詹森道,“至于债务,从来没有听他说过,他虽然花钱很大方,但是还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这么说,他还是一个有自制能力的人?”裘安问道。
“应该是,起码我是这么看的!”詹森道。
“最后一个问题。你亲眼看到威尔逊杀死詹森。还是这只是出于你的推断?”裘安问道。
“威尔逊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提过要杀死詹姆斯。所以,我我据此推断杀死詹姆斯的就是威尔逊!”詹森道。
“可那批消失的化学品草酸钙确实詹姆斯拿走了,这又是怎么解释?”裘安反问道。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反正他们当中只要有一人死了,另外一个肯定就是杀人凶手!”詹森道。
“你看到这批化学品在詹姆斯手中吗?”
“没有,我只是收到詹姆斯的一笔货款,实际货物我没有看到!”詹森道。
“谢谢你,詹森先生。只要你配合我们的调查,我们是会保护好你的安全的,这一点请你放心!”裘安起身道,“送詹森先生去休息,好好招待。”
“是,头儿!”
“头儿,这布朗和詹森都否认詹姆斯没有任何债务关系,很显然是欲盖弥彰!”张君宝道,“这两人肯定知道詹姆斯巨额债务的事情,而且这笔巨款现在何处。说不定两个人都知道,詹森不像是出逃。也许他就是为了这笔巨款去的?”
“这都是你的猜测,不能成为证据,现在看来,这两人心里都有鬼这是肯定的!”裘安道,“从现在开始,严密监视布朗和詹森,不能然他们两个脱离我们的视线!”
“明白!”张君宝点了点头。
“头儿,你说,这笔巨款会不会跟日本人有关系?”
“隆兴商行的老板不也在借款人名单中吗,但从借款数量上看,他根本没有如此雄厚的家底儿,恐怕这笔钱来路有些蹊跷?”
“你是草原上的那位?”
“十有**,詹姆斯生前跟日本人关系比较近,这草原上这位也在谋求自治,日本人暗中掺和并提供资源,推波助澜,而从日本人蓄意嫁祸看,这两者一定是脱不了干系!”
“行呀,你小子有长进,这分析的不错,詹姆斯所借巨款恐怕还真是跟日本人脱不了干系!”裘安点了点头。
“可是这笔钱哪儿去了,詹姆斯这一死,似乎成了一个解不开的谜团了。”
“不,除非有人将它们埋入地下,永远不让它见光,否则,总有一天它会浮出水面的!”裘安道。
“眼下我们完全可以以日人栽赃嫁祸的名义洗刷我们的嫌疑,追查真凶,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真凶必须抓到,否则,名单和巨款的秘密就是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定在什么时候就爆开了,到时候我们就被动了,这也是陆总的指示!”裘安决然道。
“可我们的线索都断了,找不到新的证据,就算有詹森和西川的口供也定不了山田跟和威尔逊的罪,何况威尔逊身份特殊,是这一次演习观摩团英方的武官代表,军事观摩团中几个说话有分量的代表之一,如果要逮捕他,不但要跟上面请示,还得英国人同意才行,假如英国人不答应,我们还真不好随便抓人!”张君宝道。
抓山田,那是掌握了确凿的证据,起码西川和隆兴商行的人都可以作证,但威尔逊就不同了,除了詹森的推测之外,没有第二人的口供,不能轻易抓人,就连传唤都要慎重,以免可能打草惊蛇。
“还有一个线索!”裘安突然眼睛一亮。
“什么?”
“制造一氧化碳毒气的场所,这个地方一定就在城内,而且必须通风透气,更重要的是,还不能让太多人知道,隐秘!”裘安道,“如果按照詹森的推测,这就是一桩早已密谋好的杀人案,所以凶犯事先肯定早已制造好的一氧化碳毒气并贮存起来!”
“用来存储有毒和易燃气体的容器不多,偌大的宣化城内也没有几个,而且还是易于储存,并且容易转移,应该是皮质球囊体,且不易泄露,以免伤及自身……”
“我马上去调查,看有没有人会会做这一类的密封球囊!”张君宝道。
“也不一定是从本地获得,可以从外地带来的!”裘安道,“现在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碰碰运气好了。”
“嗯,那我先去了!”
“老弟,局长叫我们去一趟!”
“什么事情?”裘安奇怪的问道,这件案子局长不是放手让他们干吗?
“不知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局长,你找我们?”局长办公室,陈局长愁眉苦脸的坐在那里,看到裘、林二人到来,稍微露出一丝笑容,“裘少校,老林来了,快坐!”
“出了什么事儿,局长这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还不是因为案子的事情,日本人告到南京外交部了,南京传来的命令,如果不能证明山田确实有罪,四十八小时内放人!”局长道,“还有那个叫詹森的,也一样!”
“英国人和日本人联手了?”
“那倒没有,反正上面是这个意思,要不是外交部帮我们硬顶了一下,就不是四十八小时内放人了,而是立即放人了!”局长叹息一声。
“混账,这叫什么事儿,这两个家伙都有重大嫌疑,怎么说放人就放人?”林探长不满的道。
“你让我们怎么办,谁让他们是洋人呢?”
“洋人怎么了,洋人就可以作奸犯科,不用负法律责任了?”林探长扯着脖子怒道。
“你跟我说又有什么用,又不是我让你放人?”局长也恼火了!
“宋zx是什么意思?”裘安冷静的问了一句。
“明公这个时候不想跟上面对着干,但是,该怎么着还怎么着,只要能找到他们的犯罪证据,明公就是这个省zx不干了,也会站在咱们这边!”局长道。
“有宋zx这句话就足够了,那个山田,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绑架和栽赃嫁祸给我们,他想出去,那除非劫狱,至于詹森,这个人表面上胆小怕事,可内心奸诈狡猾,而且非常贪婪,他知道一些案情,但是他不想跟我们配合,我们还需要一点儿时间!”裘安道。
“詹森知道案情,那他为什么不说?”
“可能跟私人利益有关,他觉得如果说出来,也许他的利益受损,所以选择不说!”裘安道,“不但他选择不说,就连那个买办布朗也可能知道一些内情,但他也没有说,所以我们正在这两个人身上找突破口了,我们扣下了詹森,但把布朗给放了,就是想知道这两人到底隐瞒了什么秘密!”
“原来是这样,你们努力办案,我想办法拖住上面,我这把老脸不要了!”局长道。
“多谢局长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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