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看书网 www.91ab.top,最快更新农门最新章节!
这日,在顾安年替苏洛施针后,苏荷将决定告诉了顾安年,顾安年很高兴,立即便派人收拾出了一个安静的院子,专门给三姐弟住,院子不大,但布置精细,离着苏淮如今的住处也很近,姐弟几个见面很方便。
事情便这般定了下来。
下午,苏荷便回了镇南王府一趟,收拾行李。
三姐弟的东西都不多,且都是入住镇南王府后,于婉怡帮忙添置的,眼下要搬到墨轩斋去,只需稍稍收拾了一下便可。
即便如此,于婉怡还是过来搭了把手,一边帮着苏荷收拾,一边嘱咐她到那边去后不用拘束,也不用担心,说逸亲王夫妇都是不拘小格,很好相处的人。
苏荷都一一应了,心里十分感动。她知道义舅母是担心她有负担,是以宽慰她不用担心会给镇南王府带来麻烦。
嘱咐了一些生活上的小事,于婉怡有几分欲言又止,犹豫一阵后,才道:“娇娇,你想过重新回皇宫,做回自己的琦娴公主吗?”
苏荷关衣笼的手一顿,过了好一会,才微微笑道:“说不想是骗人的,在最开始重生的那段时间,我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回到皇宫里。”
她将衣笼关上,上锁,转头望向于婉怡,笑嘻嘻轻快道:“不过现在,我是苏荷啦,虽然还是有些舍不得,但是我想我已经回不去了,而且我喜欢现在的生活,也习惯了现在的生活,这样挺好的。”
听她这样说,于婉怡笑了,说:“老实说吧,我之所以这样问你,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你还想着回皇宫做公主,那么我和你义舅是不会让逸亲王妃带你回京的。其中的道理,你明白吗?”
苏荷了解地点头,“我明白。”
重生之初,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回宫去。却从未想过是否会有人相信她的说辞,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让她看清了现实。
她还清楚地记得之前在村里被诬陷偷鱼的事情,那时候,因为苏华炳怀疑她是山精鬼怪上了苏荷的身,要村民抓住她用火烧死,好在季子瑞出面救了她,她才逃过一劫。
经此一事,她清楚地了解到大匡朝对于神鬼之说的忌讳,也就歇了回宫里的念头。因为她意识到。不管她有多少证据证明自己所言是真的,都不会有人相信她的话,而宫里不比乡野村里,一旦她被抓住,是没有人能救得了她的。
基于这个原因。就算她想回也是回不去的,而如今不比以前,一旦她犯蠢去皇宫里坦白身份,害得不仅仅是她一个人,还会连累她的弟妹,牵连镇南王府,甚至是皇爷爷。所以为了她自己也好,为了身边在乎的人也好,她都不可能再以琦娴九公主的身份回到皇宫去。
想必义舅母就是因此才提醒自己。
于婉怡很满意她的答案,揉了揉她的脑袋,爽朗笑道:“既然你有这样的觉悟,就好好做你的苏荷吧。等子瑞出征回来,你也该出嫁了。”
最后一句话里是满满的调侃和戏谑,直接把苏荷逗得红了脸。
“义舅母,您就别寻我开心了。”苏荷小小声抱怨,被于婉怡哈哈大笑着推出了房门。后面粗使婆子抬起她和弟妹的行李,跟着出门。
就这样,苏荷四姐弟又聚到了一起,过起了悠闲自在的小日子。
而当季子瑞朝思暮想,终于再次等到有人半夜爬上阁楼时,却发现来人不是娇俏可爱的心上人,而是五大三粗的糙汉子兄弟,而且糙兄弟告诉他知心上人搬到墨轩斋去了,于是在双重打击之下,他悲愤地泪奔了。
糙汉子兄弟楚倾则表示很郁闷,他就这么讨嫌?而且,他到底哪里糙了?他是风度翩翩,优雅高贵,迷倒万千少女的一男神有木有!
最后,楚倾被季子瑞轰出了洪湖阁,动静之大,毫无疑问地惊动了楼下的暗卫,引来了季成辉,两人被抓个现行,一起挨了一顿揍,然后一个被扔回阁楼,一个被扔回房间,楚倾可谓是受了一回无妄之灾。
白驹过缝,转眼便是半月,这半个月的时间里,苏荷过得很自在。
苏家的事彻底解决了,小弟的病也渐渐有了起色,又听说季子瑞在努力读书,出征不会有危险,于是她没有了任何顾虑,每天陪着弟弟和小皇叔爬爬树抓抓鸟,得空了就进空间和午盛一起照顾果树酿酒,时不时再带些水果出来给大家尝尝,小日子别提有多悠闲了。
在这期间,青梅酒的任务也完成了,说来,也是个巧合。
青梅酒刚酿好的那一天,她正为任务要求头疼呢,就凑巧遇到了在谈古论今的皇爷爷和沈伯,两个长辈说到激动兴奋之处,直嚷嚷着要喝酒,于是她就毛遂自荐,把自己酿好的青梅酒拿了出来,也是想让两位长辈尝尝,点评点评。结果,点评没有,她倒是被迫听了不少古往今来的战场英豪事迹,直听得她头晕目眩,最后不得不寻了借口开溜,才没有听热血故事听到晕倒。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当她再次进入空间,任务就显示完成了!
真可谓是歪打正着,巧合来的刚刚好。
不过遗憾的是,这一次的任务除了解开灵溪山的部分禁制外,并没有其他的奖励。且在任务完成后,也没有再发布新的任务,这不由让苏荷和午盛有些忐忑,但也只能静待消息。
在青梅酒任务完成后,种下的杨梅也成熟了,在顾安年的帮助下,苏荷搬了大量的白酒和米酒进空间里,在没有新任务的时间里,午盛和她终于不用再苦逼地一直酿葡萄酒,而是开始大量储备杨梅酒和青梅酒。
而随着平淡而繁琐的日子的流逝,圣旨终于从京城来到了雨桐县。
季子瑞被钦点为剿匪左先锋,奉旨回京受封,然后跟随军队出征西南。
因为半月后军队就要开拨,他必须尽快赶到京城,是以在接到圣旨后,于婉怡就立即替他打点行装。将他送上了进京的马车,苏荷甚至没有来得及见他一面。
季子瑞一进京,季成辉和于婉怡也无法再悠闲下去,开始准备回京。而顾安年这边,也开始交代府上大小事宜,打点起行囊。
三日后,季成辉夫妇启程回京,第二日,顾安年一行人也踏上了回京的路。
烈日当头,官道上,两辆马车缓缓前进。
苏荷靠坐在舒适的马车内,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倒退的景致,有些心不在焉。
想着已经远在京城的季子瑞。她心里空落落的。
前面马车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快的笑声,她知道肯定又是小皇叔说了什么有趣的话儿了,这是这几日惯常发生的事情。最开始的时候,她还会被欢快的笑声感染,跟着一起笑笑。但现在,她已经牵动不了嘴角了。
只要一想到在季子瑞出发前,她连他的面都没有见到,她就笑不出来。
长长叹出口气,她再次感叹马车走的太慢了,再这样下去,恐怕等到季子瑞出征了。她都还没有到京城,这样的话,她就没有办法在出征前见他一面了。
虽然心里很着急,但是她却不敢表露出一星半点来,毕竟客随主便,她不可能去找安年抱怨。也不可能让皇爷爷和安年为了她,就火急火燎地赶路。所以她只能一个人在心里默默地干着急,一个人躲着唉声叹气。
这日傍晚,马车到达了一个小镇,一行人下车休整用晚膳。苏荷振作起精神,若无其事地和顾安年攀谈,她自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却不想被顾安年一眼就看穿了心事。
用过晚膳后,顾安年寻了她单独说话,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你是不识想早日进京,好在出征前再见子瑞一面?”
苏荷被她的直白弄得脸上泛红,讷讷点头,扭着衣角道:“因为他回京前我就没能送他,所以想在京城送送他……”
“我能理解,这没有什么好害羞的。”顾安年轻笑,抚了抚她的头顶,道:“不见就会想念,分别就盼再见,我也有过这样的经历。”
苏荷脸上更红,抬起头迷茫地望着她,道:“你以前也跟皇……逸亲王殿下分开过吗?”
“是啊。”顾安年毫不避讳地点头,眼中忽明忽暗,柔和笑道:“那时候还太年轻,经不起离别的磨练,只想着快些回到他的身边。”
似乎是不想再提多以前的事情,顾安年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好了,你不用着急,就算你现在立即飞到京城去,也是见不到子瑞的,不如安下心来,好好欣赏一下沿途的风景。”
苏荷惊讶,露出几分惊慌,问:“为什么见不到?难道父皇把子瑞他……”
“别瞎操心。”顾安年弹了下她的额头,打断她的话,道:“子瑞是第一次出征,对军营里的情况一无所知,进京受封后,会立即进入军营,去了解情况,适应环境。而军营里,你是进不去的,子瑞没有命令,也是出不来的。”
“哦。”苏荷捂着额头,对自己的无知有些不好意思。
有了顾安年的劝说,接下来的路程里,苏荷彻底安下心来,恢复了精神,开始经常带着弟妹在车上做些小游戏,也有了心情欣赏路边的景致。
一路悠闲,花了将近半月的时间,一行人才终于抵达京城,而此时,季子瑞已经随军前往西南永河岸边,随行的,还有楚倾。
楚倾留了一封信给苏荷,大意是他安排了亲信负责酒厂的事情,让她不必担心,还告诉了她要如何联络那个人,说是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那个人帮忙。
帮忙倒是不需要,因为跟着顾安年一起住进了逸亲王府,苏荷觉得自己没有什么需要请人帮忙的地方,倒是酒厂的事,她确实要和那个人商量商量。
将信收好,苏荷盘算着什么时候去见见楚倾的那个亲信,最近是不可能了,因为刚到京城,她又借住在逸亲王府,实在不方便到处走动,而且听安年话里的意思,最近应该会带她进宫,想来是要准备给太上皇调理身体了,所以近期内,她是没有时间去见那个人了,看来这件事只能往后退。
叹了口气,顾安年感叹自己的发财梦又要延迟了,不过这是为了她的亲爷爷太上皇,一切都是值得。
在逸亲王府安顿好后,苏荷原本还打算去镇南王府探望一下义舅和义舅母,但一想到京中耳目众多,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每日就老实在逸亲王府里混日子。
苏荷的预感很准,回到京城不久,顾安年就提出了要带她进宫的事情,只是她需要伪装成顾安年的贴身丫鬟。
“这样不太好吧?”苏荷有些忐忑,“不能用其他身份么?比如朋友啊,义妹之类的……”
“义妹?”顾安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呵呵笑道:“你确定你要做你皇爷爷的义妹?”
“额……”苏荷一噎,那她还真不敢做。
顾安年又道:“尽管我是逸亲王妃,又很得太后的喜欢,但也不可能随便带人进宫,伪装成丫鬟是最省事的办法。”
“可是……”苏荷还是很纠结。
“放心,就算到时候皇上查出了你的身份,也不会拿你怎么样的,借口我都想好了,你只要跟着我进宫就行,到时候老实一点。”顾安年不在意地摆手,口气轻松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那、那好吧。”苏荷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点头同意。
顾安年做事雷厉风行,当天就让苏荷装扮成了她的小丫鬟,跟在她身边进进出出,美其名曰是习惯这个角色,实际却是过足了戏弄她的瘾。
第二天一大早,顾安年便带着苏荷大摇大摆进了皇宫,去给太上皇看病。
以新的身份,再次进入金碧辉煌的皇宫,苏荷的心里激动却又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