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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其锋锐,击其惰归”。
这是孙子兵法里的一句话,通常人们都会将其理解为有强敌来犯时避开敌人的气势和锋芒,等敌人疲惫时再狠狠的打击。但我却觉得这句话的意思还不只是这样。
比如说现在,美军在正面已经修筑好了坚固的防御工事并做足了准备,这就是敌人的锋锐,但他们的反斜面却通常是用来休息、宿营的地方,那就是他们的弱点。所以现在,我更喜欢把“避其锋锐,击其惰归”这句话,理解成绕过敌人的锋锐而袭击他们的弱点。
事实上,这样的战例在战场上可以说是数不胜数。最为著名,同时也跟我们现在的情况十分相似的战例就是法国在二战时期修筑的马其诺防线。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法国为了防御德国和意大利的入侵,用了十年的时间耗资五十亿法郎(1940年的数字)在法德和法意边境修筑了一条全长约为700公里的防线。这条防线几乎集结了法国所有的先进科技、人力和物力,使得它成为了一条号称“攻不破”的防线。防线里的炮兵甚至可以在三米厚的水泥工事里执行上级发射炮弹的命令,堪称一道最安全的防线。
但是这样的防线并没有发挥出它应有的作用,因为德军并没有从正面对其突破。而是突袭比利时,翻越阿登山区,直接插到马其诺防线的背后兵临巴黎城下。仅仅只用了六周的时间,法国的军事力量就分崩离析,法国也跟着投降。马其诺防线这样一个庞大、先进而又史无前例的防御工事居然不废一枪一炮就落到了德军的手中。
如今我所面临的情况,似乎也跟史上的马其诺防线差不多,所以庞师长和蔡政委在仔细研究后,最终还是同意了我的这个作战方案。
诚然,我的这个方案还是有很大的风险的。因为我们突入敌人防线的坦克部队和538团一旦不能迅速结束战斗拿下敌人阵地的话,那我们实际上就是在敌人的包围圈中,其结局轻则伤亡惨重,重则全军覆没。
但正所谓富贵险中求,要想取得巨大的成功,就必然要冒更大的风险。所以得到了庞师长的同意后,我就利用所剩不多的时间全身心地投入到际将来到的这场战争的演习之中。
演习的内容其实很简单,主要是两项内容,一是步兵与坦克协同前进,步兵能否在坦克的掩护下迅速穿插到指定位置,并在敌人还没有做出反应之前迅速朝他们薄弱的后面攻下预定目标是这场战役能否取胜的关键。从上一回马良山步坦协同的效果的来看,这一点也是一个大问题。作战时是在夜晚,坦克手在轰响的坦克内很难兼顾到身后步兵的速度,常常会丢下步兵独自前进而没有查觉。
二是步兵与坦克的协同作战。但我军穿插进敌军阵地后方后,面临的战局是显而易见的。我们一方面要挡住敌人援军的进攻,敌人的援军里一般还会有坦克,如果没坦克的话那就只有给我们做菜的份了,另一方面还要迅速对敌人高地发起进攻。所以就有步兵如何配合坦克部队与敌人步坦混全军队作战的问题,和坦克为步兵提供火力掩护进攻敌人高地的问题。
演练的内容虽是简单。但做起来却也不容易。主要是因为战士们根本就没有步坦协同的经验。538团的战士大多都是打过十几年仗的老兵,但也正是打了这么多年仗的老兵才更难接受这种新的作战方式。长期的战斗使他们有了自己的一套在战场上生存法则和作战习惯,久而久之这些法则和习惯已经在他们脑袋里固化了,一有战事他们几乎就是下意识的按照自己的习惯做。所以演习起来往往就是坦克打坦克的步兵打步兵的,似乎怎么都没有办法把他们混成一个有机的整体。
不过好在我有刘顺义这样一个能干的助手,所有的这一切我都放手让他去处理,我相信用不了几天,他就能把战士们整出一个样子出来。
于是所有的战士们都在紧张地后方紧张地演练着,就只有我一个人十分空闲地在团部里面对着桌面上的一大堆文件不知道干什么好。在制定好了作战计划之后,面前的这些情报似乎就没什么用了。
“崔团长!”正在我无聊的时候,蒋春增掀起了坑道口的黑布走了进来,一看到我就不由有些疑惑地问道:“团长,我看战士们大多时间都在演练与坦克部队协同前进。这……这是不是跟作战计划有些不符了?”
闻言我心里不由暗道一声“总算来了”。
为了作战的保密,所以这次作战计划有所变动只有庞师长、蔡政委和几个团长知道,其它的就连副团长、参谋长等全都不知情。如果是按照原有的作战计划,我军在炮火准备之后从正面对敌人阵地发起进攻的话,那步兵和坦克根本就不需要前进多少路,所以也就不需要发多少时间和精力去训练战士们的步坦协同前进。蒋春增是个聪明人,当然会看出这其中的不妥之处。
“蒋参谋长!”闻言我就抬出了早就想好的借口,对蒋春增说道:“这是庞师长的意思,听说……这还是苏联的什么坦克专家提的建议呢!说是只有这样做才能让步兵和坦克更好的协同!就像……就像咱们让战士走正步、站军姿。为的不是让他们走得多好看,而是为了训练他们听从命令。现在训练步坦协同前进,也就是另一种走正步啦!”
“哦,原来是这样!”蒋春增从来没有整过步坦协同,对这方面的知识也很少。而且我又抬出了苏联坦克专家,再加上我说的似乎也有道理,于是他也就不再多问了。
“崔团长!”迟疑了一会儿,蒋春增终于又开口了:“团长!咱们,咱们真就这样打?这样打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我知道这位老参谋是在担心538团的伤亡了,我心里不由有一种把自己的计划全盘告诉他的冲动,但最终还是强忍了下来。
开玩笑!这可是庞师长下的死命令,任何人都不准把这次作战计划的变动透露出去。但我又不想继续对这位可敬的老参谋说谎,于是就拍了拍蒋春增的肩膀说道:“放心吧!蒋参谋长,咱们538团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在西线协助人民军的时候,在马良山打联合军王牌部队的时候,敌人还不是比现在多得多了,咱们还不是一样打得他们满地找牙!这一回咱们也一样可以做得到!”
“你有信心就好!”闻言蒋春增像是看出了什么似的,笑着朝我点了点头:“我不是相信这个作战计划,而是相信你。”
我不由苦笑了一声,暗道这个蒋春增的眼睛还真毒,似乎是看出了我还有后着。不过想想也是,我实在太不会影戏了,之前面对这个问题是我也和他们一样的愁眉苦脸,而现在却表现得这么轻松、这么胸有成竹,蒋春增如果还看不出来,那他这个参谋长也别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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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的时间不长,眨眼间就到了发起战术反击的日子。
我与战士们分成几队隐藏在我军防线后的谷地中,静静地等待着攻击命令发起的那一刻。
也不知道美军是事先得到了消息有所准备还是怎么的,这天晚上四周一片寂静。即没有炮声也没有枪声。只有几盏探照灯有气无力地摇来晃去,才能证明敌人的阵地上还有几个活物。
我军阵地离敌人阵地很近,只有一百多米的距离,所以我们根本就没有必要潜伏在敌人阵地前发起进攻。而且这么近的距离似乎也不适合潜伏,一是因为敌人阵地前的空间根本就不足以潜伏大部队,另一个则是因为如果潜伏的话,我军炮火很有可能会误伤了自己人。
这也免了我们一次雪地潜伏的苦,话说在这么低的气温下潜伏还真不是一件让人赏心悦目的事。如果要潜伏的话,也许我们一个团的战士潜伏上一天,再次爬起来时连一半的人都不到了。
我的脑海里依旧呈现着刚才我把变动之后的作战计划在会上说完之后,战士们脸上的那种惊讶的表情,甚至是原本就有所察觉的蒋春增也不例外。因为插入敌后从后方朝目标发起进攻,这也许在我军史上还是前所未有的。而且任谁都会知道这个作战计划的危险性,我们插入的位置是由美军高地环绕的谷地,这种做法就像是自己往敌人的包围圈里跳。一旦我们不能迅速地把阵地攻下来,或是天亮了,那就意味着我们将要承受来自四面八方的火力,其后果之严重是无法想像的。
我看得出来,许多战士考虑到这个计划的危险性,所以并不是很赞成。但这个计划不容更改,同时也没有时间更改,于是战士们只得按照命令带着部队分别进入了阵地。
为了隐蔽意图防止敌人炮火袭击。我们接到上级的命令,全部部队进入阵地后。禁止人员、车辆、马匹在暴露地形上活动,严格灯火、烟火管制。前沿分队和师团观察所加强对敌当面敌情的观察,严密监视敌人的动作,并通过步话机每十分钟向上级汇报一次。
在接近战役发起时,我把李国强、胡彪、钟朝杨等各营营长最后一次召集在一起,对照着地图再次观察和确定各营的进攻路线和方向,再次确定了他们各自的任务,这才让他们分别回来了自己的部队。
我不得不小心行事,因为我知道,这一仗的时间也许不会很长,但却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战役。我们这样插进去后。要么就是那几个高地被我们顺利拿下,要么就是我军全军覆没,没有其它的可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不由紧张地掏出怀表来看看时间,七点五十分,离开打的时间还有十分钟。
要在平时十分钟只在一眨眼这间,但不知为什么,这时的十分钟却变得那么的漫长,以至于在这其间我又掏出怀表看了三次,我在怀疑是不是我的怀表出了什么问题。
身旁的战士们都已把子弹压上了膛,打开了手榴弹盖;爆破筒、炸药包都抱在手中,还有一些战士扛着无后座力炮、抓着反坦克手榴弹。不用想,只看到这些装备我就知道,这支部队是负责打敌人援军的,敌人的援军很有可能是步兵和坦克混和,所以他们要配合我军坦克一同与敌人的坦克作战。
一张张铁青的脸,一双双瞪大的眼睛,战士们全都静静地等着,等着,等着那一刻的到来。
八点整,随着几颗红色的信号弹带着啸声升到了空中,炮声终于响了起来,通往地狱的大门打开了。从连队的迫击炮到师炮营再到军炮团的喀秋莎火箭炮和榴弹炮,各种火炮一齐张开了血红的炮口。一瞬间万炮齐鸣,地动山摇,隆隆的炮声震醒了朝鲜冰封的大地,半边天都红了。
震耳欲聋的炮声让我的耳朵很快就嗡嗡的响成了一片,让我情不自禁地用手捂着耳朵。抬头看时,却发现天空中大小炮弹就像带火的蝗虫一样由四面八方飞向敌人的阵地。
这时我才想起庞师说的,参加这次战役的部队一共有二十三个军。我不知道二十三个军是什么慨念,我只知道,二十三个军所有的炮火一齐自北朝南发射,不约而同地把几个月储存起来的炮弹全都倾倒在联合国军的阵地上的场面是多么的壮观、多么的可怕。因为密度太大,天空中炮弹发出的一道道火光竟然连成了一条闪闪发光的彩带,如果这会儿站在高处或是飞机上往下一望,肯定会很惊奇的发现,这条“彩带”是一直由朝鲜的西海岸连接到了东海岸的。
美军的炮火显然也在还击。虽然我不能听见,因为四周早已是隆隆的一片,但我却可以看见,美军炮火还击时,双方炮弹在黑暗的夜空中相撞,闪现出一道道斑谰的亮光,就像节日的礼花一样壮观。
炮兵的急射像倾盘大雨似的把滚烫的铁水倒向敌人阵地,美军阵地方向,一团团火焰在美军阵地上腾空而起,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血淋淋的尸体被抛上天空,接着又落回到燃烧的大地。铁丝网、树木、岩石,只在这一霎那就变得无影无踪,就连高地上的厚厚的积雪也开始融化了。
三十分钟后,天空上再次腾起了三颗红色的信号弹,炮火开始朝敌人纵伸延伸,步兵开始进攻。
首先出发的是坦克,它们打开了亮得晃眼的车前灯就从坑道里开了出来,接着一马当先地开在前头为战士们带路。
经过了五天的演练,战士们都很清楚自己该怎么做,于是不需要任何命令就一队一队地跟在坦克后面,透过炮火的硝烟朝美军方向冲去。
也好在是这样,这时我不禁暗自庆幸,如果这时战士们还要听到命令才前进的话,也许我们很快就会乱成一团了。因为在这半小时的炮火准备后,我甚至连刚从我身旁开过的坦克轰响声都听不到。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军的炮火还会猛烈到这个程度,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
看着一队接着一队从我身旁经过的战士们,我也不敢多想,对身后的徐永维和张明学打了个手式,提着自己的m1步枪就跟了上去。
战士跑得很快,也很有秩序。
平时的演练在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坦克在前面开的速度也刚刚好,不快也不慢,正好可以让战士们赶上,整支军队就像是一把尖刀一样在坦克的掩护下直往美军222.9高地左侧的山谷插去。
与此同时,539团和540团的战士也分成了三个部份跟着正在延伸的炮火,朝美军的222.9高地、158.6高地、490.1高地冲去。霎时炮火中、灯光中,到处都是志愿军战士端着枪朝前奔跑的身影,有没有喊杀声我不知道,因为这时我还是听不见任何声音。
他们的任务是在正面佯攻,尽量吸引美军的注意力和分散他们的火力。一旦我们成功地穿插到后方,就可以配合着他们对490.1高地发起两面夹击。一旦490.1高地落入我们手中,那其余的几个高地都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