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再去贫民窟(1 / 1)

催眠疯人怨 飘浮的遐想 1593 字 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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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知道自己有个敌人是老汪,老曹虽没告诉我他的敌人是谁,但高处不胜寒的道理我懂,他有多少敌人我都不会吃惊。

纳闷的是,我虽有跟他们差不多的遭遇,但我却不知我的敌人是谁。杜臣只是设局害我丢了事业,但他没想过要杀我,那么要杀我的敌人是谁?

“越说越累了,再说我就睡了!”悦儿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明确表示对我的话题没什么兴趣。我说话时她的表情很夸张,像在听小说,而且是玄幻小说。

“你别睡啊,我明天就要走了,这最后一夜的美好时光不好好把握么?”我心里特烦,一点瞌睡没有。

“晚上你陪曹总说话治疗,白天他要工作,总不需要陪吧?白天我们可以一起吃饭嘛,没事的,都在一个城市,又不是出远门。”

“你别睡啊!”我大叫了一声。悦儿如同陷入沼泽地一样,原本半靠在床头,现在身子慢慢的滑了下去,我匆忙摇醒了她。

她只得陪我天南海北胡乱聊了会,最后悦儿说:“上次你答应陪我去影院看刘德华的新片失孤,结果没陪,现在要不我们用手机看吧?”

“你看过了还看,有意思吗?”

“一个人看和两个人看,能一样吗?”

“和那个同样也是说拐卖儿童的片子亲爱的哪个好看?”这种拐卖儿童题材的片子和拐卖妇女的片子《盲山》一样比较虐心,我一向不爱看悲剧片。上次也是悦儿强烈要求,我没办法才陪她一起看的。

“各有千秋!”一边说着,悦儿已经麻利的点开了电影。

她依偎在我怀里,空调显示是24度,我裹了一层薄薄的被子在身上。

剧情很简单,说的就是刘德华将被拐卖的2岁爱子照片做成超大的海报挂在摩托车后,然后跑遍好几个省份寻找儿子,这一找就是十四年。

电影放完,我叹了一声:“刘德华是不是傻啊,十多年了,婴儿长成什么样了神仙也不认得好吧?挂个婴儿照片满世界找一个小伙子?这电影为了煽情完全不顾逻辑了都!”

悦儿泪水涟涟的道:“你有没有同情心!”

女人的逻辑就是买东西时觉得这东西我虽然用不上,但是好便宜啊,不买可惜了,不买白不买。

看电影时自己也意识到情节不合理,但那不重要,因为真的好感人啊,管他什么逻辑不逻辑呢。

我又叹道:“这电影还是理想化了一点。我记得前阵看过一个新闻,一对父母终于找到了被拐卖失散十多年的儿子,但事情结局你无法想象。”

“结局是什么?”

“结局是儿子并不愿认生父生母,因为生父生母只是贫苦农民。而人贩子当年把这个儿子卖给了一个有钱人,现在这儿子开着跑车泡着妞过的比神仙还快活,才不愿意跟父母回农村去生活呢。这孩子怒不可遏的叫泪流满面的老娘滚蛋,叫她永远都别再来找我了。网上一大堆圣父圣母说什么养恩大于生恩,其实没那么伟大,就是一句话,为了钱呗!”

“啊!”还没从电影情节中苏醒过来的悦儿一脸惊愕。

“所以我说句扫兴的话,如果剧中的刘德华若真找到儿子,他那穷困潦倒的样子,儿子还未必愿意认他。”

“能不能不要这么理性?面对电影这样的伟大艺术,感性点才能享受好吗?”

“那么,请拿开你的手!我现在需要感性,我要为电影情节悲伤,我没有心情做什么。”我佯装严肃的拨开悦儿在我要害部位游走的手。

“你理性点好吗?你明天就不住在家里了,今晚再不亲热更待何时?”悦儿娇笑着扑了上来。

这就是女人,反复无常的女人,理性还是感性,都在她们一句话之间。

第二天,我背了个双肩包,收拾了几套衣物,洗漱用品,下了楼,等着曹国庆来接我。

一辆黑色的大奔缓缓的驶到我面前,那正是曹国庆的车。这次我才注意到他的车牌号非常牛逼,难怪人人都说曹国庆的那个车牌其实比车还要贵。

曹国庆放下车窗,我见他脸色灰暗双目布满血丝,他有气无力的道:“昨晚第一次戒*,整夜没睡。真是如卧针毡,那床简直比我年轻在农村时打地铺还要难睡。”

看完失独和亲爱的那种类型的两部电影,没孩子的我才算明白了一点父母对孩子的情感。

没有孩子的人大多觉得孩子死了、丢了我再生一个就是喽,多大事儿啊。

其实不然。

对每一个父母而言,每个孩子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死了一个孩子或丢了一个孩子,那就是永远的失去了,绝不是再生一个就能代替得了的。

曹国庆同样是这种感受,更要命的是,这儿子等于还是他亲手杀死的,这显然不是我带他去一次贫民窟就能彻底想开的。

更何况有钱人的小孩一出生就如同皇帝的太子出生一般,背负了很多期望,原本就比普通人家的小孩要珍贵的多。

我坐上车道:“*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轻微的毒品,服用的人会有很严重的依赖性,不要骤然停药,戒断反应痛苦的几乎就和戒毒戒烟差不多。就是要戒,也要循序渐进的来,慢慢的减少药量才是。”

“先不急着去我家,我要再去春阳路看看。”曹国庆把这部好车开的跟三轮车似的慢。

曹国庆大概还是想再看看春阳路流浪汉的悲惨生活,借此来刺激自己不要再悲伤沉伦下去。所以我没多说什么,点头表示同意。

尽管老曹车开的很慢,但我还是觉得一夜不睡的人开车和醉驾一样危险,坐副驾驶的我抓紧了安全带,一路提心吊胆。

走过繁华的春阳路,到达路尽头时,就好象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前面的世界歌舞升平,美女如云,色彩缤纷,而路的尽头那个流浪汉的世界似乎只有黑白色调。

几十个流浪汉或躺或坐,占领了整个广场,他们身上的衣服都辨别不出颜色,也看不出衣领和扣子在哪里,黑漆漆,灰蒙蒙,乱糟糟的。

再鲜艳的衣服长期不换,加上在泥地和草丛里钻来钻去,最后都只会变成灰色和黑色,难道我会觉得我有如置身上世纪的黑白电影中。

流浪汉们生铁一样坚硬的被子、里面不知装了什么东西的编织袋、排泄物、*了的食物,全部杂乱无章的散落在广场上,弄的整个周边臭气熏天。

我和曹国庆都情不自禁的捂住了鼻子,随着温度的升高,这里的气味越来越难闻了。

若不是为了曹国庆,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平常抬轿子请我来我都不来。

不过今天这次来不虚此行,刚才走过来时,我看到了杜臣,不过他并没有看到我。

原来杜臣的心理诊所就在这条街上。他当时正在三楼,端坐在老板椅上,托着下巴,耐心的倾听患者说话,就像我当年一样的踌躇满志。

我在他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当初的影子,心中的仇恨,再次爆发,布满全身每一条神经,每一个细胞。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你害我丢了工作,我也要害你做不成心理医生,公平合理,你等着吧。我在心里咬牙切齿的道。

曹国庆像是在欣赏艺术品一样,非常入神的看着广场上形态各种不堪的流浪汉们:“为什么他们都过成这样了,却好象并不觉得痛苦?”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几个流浪汉躺在树荫处,身下垫着几块木板,睡的正香。他们脸上挂着满足的笑,说不定梦到躺在了五星级酒店上。

我注意到曹国庆脸上流露出了对他们极其羡慕的表情,我突然想笑,曹国庆睡在席梦思上却觉得像在打地铺,真正打地铺的却比睡席梦思还要香甜。

这太黑色幽默了。

人生要开心,到底是心比较重要,还是物质比较重要?

物质再贫乏,只要有颗欢乐的心,照样能活的开心;而如果心不快乐,却是万贯家财也买不来快乐。

物质和快乐,在某些人身上可以划等号,可以联系起来,但不适用于所有人。比如我和曹国庆,我们俩都不缺钱,可我们却都不快乐。

别的流浪汉也少有愁眉苦脸的表情,他们有的表情沉醉捧着垃圾堆拾来的杂志看得津津有味,有的在女乞丐面前凑来凑去……还有一群人表情陶醉的卧在一起,我看到了闪闪发光的针管,想必是在吸毒。

当然,并不是所有流浪汉都是快乐的。吸毒的那群人旁边还有几个老乞丐,脸色微红病恹恹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在发烧,睡在那里气若游丝奄奄一息。

我猜他们应该是得了艾滋病,这块地方脏乱差,是各种病毒细菌滋生的地方。共用针管吸毒是传染艾滋的一种重要途径。

其实这些流浪汉应该也知道共用针管会传染很多疾病,但迫于经济条件的限制,不可能做到每次吸毒都更换针管这么奢侈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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