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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振中让人民军各部于22日凌晨展开反击行动,但实际上东进集团在21日入夜后就开始向自横山北出长城,向东急进。
尽管路上积雪过膝,可在滑雪板、雪橇的帮助下,加上农历11月15的天上还有透过云层洒落下的月光,以及雪地反光照明,整个东进集团的行进速度还算让周明远、杨天明等人满意。按照眼下这个速度,东进集团在23日晚就可控制神木、府谷,并在24日凌晨过河东进。
在原来的作战计划中,赵振中是要东进集团先自陕北东北角麻地沟一带的长城外悄然过河,夺取偏关后再分兵奔袭神池、河曲、保德等地的。毕竟,赵承绶部的4个骑兵旅就分布在集宁到归绥的平绥线以南、长城以北的几个县。若是不抢先封住赵承绶部骑兵自偏关南下的通道,那势必给东进集团随后的行动造成极大困扰。甚至在赵部4个骑兵旅的牵制下,阎锡山再调集重兵沿铁路急进保德,那东进集团的整个作战行动都有可能功亏一篑。
但现在,由于各路进剿大军先行向人民军控制区域攻击了一个月,不但赵承绶部被调到套内,就连神木、府谷两地也被李生达抽调得只各剩下一个营的敌军,而黄河东岸的保德由于处于后方,又隔着黄河,阎锡山也只放了一个营加一个地方民团总共700多人的警戒力量。
面对这种情况,周明远、杨天明、陈海澜等人在确认消息无误后,便经赵振中同意,于12月中旬变更了原定方案。
悄然过河夺取偏关的“封门”行动不变,但不再是主力行动,而只是偏师。袭取偏关的具体任务将交给罗振生带特纵两千兵力于23日夜完成。
同样在23日夜,梁霄、宋威将各带特纵两千兵力分别袭取府谷、神木。得手后,梁霄部负责控制黄河浮桥,打开东进通道;宋威部将与跟进的三纵田国强部1万兵力一起越过窟野河,夺取高家堡后陈兵秃尾河东岸,切断陕北敌军经府谷退向山西的通道。
而东进集团主力则在周、杨、陈的带领下,进占保德后分别展开。其中,陈海澜将率领三纵、教纵共计两万兵力利用华美公司在保德的火车,解决五寨并奔袭神池,进而沿长城、管涔山布防;杨天明将带六纵15000人利用华美公司的汽车,自保德奔袭兴县、岢岚;而周明远则带六纵剩余5千兵力加上梁霄部两千特纵兵力进驻保德,并派兵北上解决河曲守敌,打通与偏关之间的联系。
布置完任务后,周明远又对杨天明、陈海澜说道:“老赵说过,东进行动关键在于快、稳、防空。现在老蒋派来的那点飞机被我们打下7架后基本算是趴窝了,又有雷达、重机枪跟进,这个方面已不成问题;华美那边明有王铁山,暗有程开山,稳定华美产业人员和区域内民众情绪也问题不大;剩下的就看我们能多快了。而有了火车、汽车以及通畅的道路,我们半天时间就能部署到位”
从去年人民军进占陕北11县后,原本从定边撤到府谷的华美商团士兵,又再次撤到保德。同时,华美在府谷所开办的煤炭开采等产业也处于停顿状态。对华美因战乱而关停产业的举动,井岳秀也无可奈何。
对华美公司增加1千商团进驻保德一带的事情,阎锡山也并未放在心上。乡村大户人家还有个看家护院的呢,华美这么大的产业,有点自卫力量不足为怪。不过,阎锡山也让人登记了华美商团的武器,确定这总计1500人的队伍只有步枪、手枪等轻武器之后,也便放下心来。
除了明面上由王铁山带领的华美商团外,在岢岚山中还有程开山所部1个千人编制的工兵团。这样一来,外有有杨天明、陈海澜带重兵沿山势布防,内有王铁山、程开山两支队伍,加上周明远亲自带领的7千兵力,稳定晋西北几县内部完全没问题。
“在座各位所要做的,除了指挥好部队作战,更要控制好部队”周明远提醒道,“凡是违犯部队纪律、有损于团结、不利于协同作战的,发现一个查处一个,决不姑息出现这种情况,有关部队主官同样要受纪律处分”
若是从前刚从山东过来的护卫军,周明远根本不会强调纪律、团结、协同的问题,可3年多时间,人民军从最初的3万多人扩张到了现在的30多万人,来自不同地方、不同纵队、口音混杂,加上年轻气盛,难免有些小纠纷。若是平时,抓住打架斗殴的关关禁闭就是了,可战时要出现这种情况,那就要严加惩处了。
对于周明远的警示,参与作战会议的有关人员都心中凛然,回到各自部队后一边安排落实作战任务,一边强调纪律、团结、协同。
东进集团在23日晚的行动并未遇到多少阻碍。从神木到西边最近的榆林战场,距离有110多公里,而从府古到榆林却有200公里左右。尽管神木、府谷两地都得到人民军在22日发起攻击的消息,可距离上的因素,加上大雪遍地,这两县的留守人员都没有在意。毕竟,西边大小有3个师的兵力在呢,就算“民匪”能打,可在没有解决那3个师之前也不会出现在神木、府谷。这种用兵认识上的差距也给周明远等人造成了极好的机会。
由于战前部署得当,特纵对于夜袭、偷袭又很拿手,梁霄、宋威两部在23日午夜很顺利的拿下了府谷、神木两地。在两部接引下,东进集团5万大军如水银泄地般在月夜下按照计划展开。除了田国强、宋威带领12000兵力在神木一带加紧部署外,其余4万大军东过黄河。
有了王铁山部的配合,周明远等人很快拿下保德,并调集好了车辆。
看看时间已是24日凌晨1点左右,周明远便对杨天明、陈海谰说道:“刚来的消息,罗振生那边已经得手。现在到天亮还有5个多小时,我们按原计划抓紧行动,争取天亮时部署到位。这样,部队能有半天左右的休息时间。”
除了在天津那边出发,将于24日一早抵达保德的两趟货车外,其他6趟列车都停靠在保德。保德到神池不过130公里左右的路程,利用这6列货车,陈海澜部两万兵力两个多小时就能赶到神池。即便算上派部队解决五寨、神池的守军,天亮之前也肯定能结束战斗。
借华美在保德一带兴办产业的名义,在修建完保朔公路后,华美公司为方便偏关、河曲、兴县等地开采的硫磺、铁矿等物资运输,又修筑了几条通向这几县的公路。虽然这几条公路在宽度、平整程度上不能与保朔公路相比,可通行载重5吨的汽车却不成问题。
借助这几条因华美公司运输矿产而清扫过积雪的公路,加上华美公司自用及待售的400多辆汽车,杨天明部奔袭到140公里外的兴县用不了3个小时;周明远部到50公里外的河曲更是一个小时左右便可抵达而拿下河曲后,便可与40多公里外控制住偏关的罗振生部联结一体。
神木、府谷两地敌军都疏忽大意,身在河东且又远离陕北战场的晋西北各县守军就更是放松。
到凌晨4点半左右的时候,坐镇保德的周明远已经接到杨天明、陈海澜,以及奔袭河曲的李云海发回的完成任务的消息。偏关、河曲、保德、五寨、岢岚、神池、兴县等7县已全部落入人民军掌握。
就在周明远松了口气,以为任务完成,可以让部队休整一下的时候,杨天明却再次致电,建议东进集团趁势拿下岚县、静乐两地,将人民军的控制区域推进到云中山脉附近,扩展人民军的防御纵深。
依照人民军原定作战计划,防线应当沿管涔山、吕梁山按东北—西南走向展开。利用北面的长城和山脉的天然形势,构筑起有关工事后,晋西北割据将不成问题。
而按照杨天明建议,割据形势依然存在,只不过东向防线变成了管涔山、云中山,吕梁山北段反而成为人民军控制的晋西北腹地。这样一来,人民军增加了两个县的区域、人口不说,还将保德一带的核心区域牢牢护卫住,甚至还可窥探晋中谷地,形成极为有利的攻击作战态势。
接到杨天明的建议后,周明远沉吟了片刻便果断地同意了这一方案。同时,他也提醒杨天明,一定要在岚县南部的娄烦、静游一带,利用云中山、吕梁山以及汾河、岚河等山河险要加紧构筑工事,以防阎锡山重兵反扑。
掌握岚县、静乐两县对人民军好处多多,那自然对阎锡山就极为不利。占领这两县后,加上北面的岢岚、神池等县,人民军不但进窥同蒲线北段以及晋中谷地,兵锋更是直指阎锡山的太原老巢。从娄烦到太原直线距离不足100公里,面对这样直插腹心的威胁,阎锡山肯定会跳脚反扑
想想之后,周明远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将东进集团目前取得的战果以及将要面对的问题上报赵振中,希望尽快结束陕北战事,以便田国强等部东调河东。
东进集团总共56000兵力,若是全部用来凭险防卫已夺取的7县和将要夺取的另外两县,在阎锡山没有获得外部增援的情况下应该够用了。但现在田国强带领12000兵力在陕北用来阻击敌军,这河东的兵力就多少有些不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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