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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沒想到普龙启突然呵呵大笑起來,他轻轻拍了拍福隆海的肩膀道:“你不用见怪,我只是跟你开一个玩笑,更何况他们两个留在这里说话也不方便,”
福隆海暗骂普龙启狡诈,表面上还得继续赔笑道:“普大人真是幽默,”
普龙启道:“我有件事想求你,”
福隆海诚惶诚恐道:“大人有事尽管吩咐,我福隆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普龙启满意的点了点头:“好,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你刚才猜得不错,的确有人想在途中害我,”
唐猎内心也是一惊,他身为普龙启的护卫自然关心此行的安全问題。
福隆海怒道:“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
普龙启叹了口气道:“这件事只有等我返回帝都再查,”他低声向福隆海道:“你的商队打算何时启程,”
福隆海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老老实实回答道:“明日下午,”
普龙启点了点头道:“我想明日下午随着你的商队一起返回帝都,”
福隆海惊奇的望向普龙启。
普龙启道:“我担心有人还会在途中害我,所以打算扮成平民,跟随你一起回去,这件事关乎我的安危,你决不可泄露出半个字,”
福隆海郑重点了点头道:“普大人放心,我一定照办,”
普龙启又低声交代了几句,和福隆海约好明日的见面方式地点和时间,这才亲自将他送出门外。
关上房门,普龙启脸上的笑容立时收敛,向唐猎下令道:“收拾东西,今晚我们就离开这里,”
唐猎暗暗佩服普龙启机心深厚,看來他怀疑福隆海这家伙,所以才故意放出这个消息麻痹福隆海。
当晚普龙启带着芙灵,让唐猎和另外两名护卫收拾好行装,趁着夜色离开了驿馆,港口的夜晚格外喧嚣,到处都是喝酒寻欢的人们。
他们一行五人全都是普通百姓打扮,按照普龙启的吩咐,两名护卫携带多数行装在东门与普罗尼他们分头行进。
等到护卫走远,普龙启方才道:“我们找一间旅馆好好休息一下,”
唐猎愕然道:“不是要连夜赶路吗,”
普龙启微笑道:“福隆海如果存心对我们不利,很快就会发现我们失踪,想在途中谋害我们的人一定会拼命追赶我们,与其被他们追赶,不如好好找个地方歇上两天,后日清晨我们再出发,”
他凡事都考虑的细致无比,兼之出事方法不按常理出牌,唐猎在心底已经叹为观止,想不到普龙启竟然如此狡猾多变,难怪他能够登上如此高的权位。
三人在港口附近找了一间寻常旅馆住下,普龙启对唐猎的确不错,他见闻广博,闲來与唐猎饮酒聊天,说些奇闻轶事,听得唐猎悠然神往,只可惜普龙启谈论的这些风物似乎对他的帮助不大,他对往事的记忆仍然是一片空白。
好在唐猎已经渐渐接受了失忆的事实,既然想不起來,又何须费力去想,或许以后会有机会,将过去的一切全部记起。
在小旅馆内住了一天两夜,第三日清晨,三人大摇大摆的踏上前往帝都的征程。
他们雇佣了一辆马车,普龙启和芙灵坐在车厢,唐猎坐在车前负责驾驭三匹健马,按照普龙启的吩咐,他并不急于赶路,沿途之中有风景名胜之处,普龙启便让他停下,和芙灵两人一同欣赏,这样一來旅程变成了观光之旅,倒也惬意。
普龙启在司雨神像前参拜,芙灵开心的在周围采撷五彩缤纷的野花。
唐猎看着这一老一小,也不禁露出微笑,这位普龙启大人的确奇怪,这几天他仿佛忘记了自己的本來身份,活脱脱成为一个忘记政治纷争,忘记自身责任的闲云野鹤。
最无忧无虑的当属芙灵,对她來说这只是一次快乐无忧的旅行。
普龙启缓步來到唐猎身边,微笑望着花丛中快乐的芙灵,他低声道:“这世上对我最重要的便是芙灵,”
“究竟是什么人想对普大人不利,”这个问題早已困扰唐猎多时。
普龙启淡然笑道:“或许有,或许沒有,我不敢做任何的冒险,”他仰望空中漂浮的白云,低声感叹道:“身在朝堂,很多事你不得不小心,稍有不慎,只怕就永无翻身之日,”
唐猎低声道:“既然普大人已经感觉到疲惫,为何不抽身而退呢,”
普龙启饶有兴致的看了看唐猎,意味深长道:“海洋中的鱼儿就算知道湖水中的平静,却已经无法适应淡水的生活……”他何尝不想抽身事外,可是玄武帝国现在的形势已经由不得他去选择了。
芙灵娇笑着跑到普龙启的身前:“大伯,这里的景色好美啊,”
普龙启微笑道:“帝都比这里美的风景比比皆是,”
“可是帝都的空气远不如这里清新自由,”
普龙启哑然失笑,他挥了挥手道:“我们出发,七日之内一定要抵达帝都,”
七天的时间对他们來说相当的充裕,可接下來的旅程却沒有想象中顺利,天公不作美,竟然下起了瓢泼大雨,连续三日的阴雨,却沒有任何停止的迹象,在普龙启的要求下,他们继续冒雨赶路。
唐猎坐在车前,驾驭着车马踯躅而行,雨点过于密集,能见度很低,不时有斜风细雨钻入他的衣领之中,身上潮乎乎的十分不爽。
芙云挑开车帘,轻声向唐猎道:“墨护卫,你到车内换一身干燥些的衣服吧,省得受了风寒,”
唐猎笑道:“小姐放心,我身子骨硬朗的很,这点风雨难不倒我,”
骏马忽然发出一声嘶鸣,三匹马儿同时扬起前蹄,芙云一时不防,娇躯跌入车厢之中,普龙启慌忙将她扶住。
却听唐猎在外面道:“不好,”
唐猎勒住马缰,虎目灼灼盯住前方河流,却见那小河水流因为下雨暴涨了许多,拱桥桥墩因为被大量的雨水冲刷而掏空,整座桥梁从中坍塌。
普龙启掀开车帘,也看到了眼前的状况,苦笑道:“这是通济桥,是前往帝都的必经之路,竟然坍塌了,”
唐猎道:“大人,这附近还有沒有其他的桥梁,”
普龙启点了点头道:“从这儿向下游,大约五十里处还有一座永生桥,看來我们只有去那里了,”
“好,我马上赶往那里,”
冒着大雨前往永生桥,足足用去了他们整个下午的时间,抵达永生桥之时,天色已经完全黑暗下來。
让他们失望的是,因为水位上涨过多,整个永生桥已经被浸泡于水中,根本看不到桥面所在,在这种条件下显然无法渡河。
河岸边已经有数百人在那里等待,不少人已经在高处驻扎,等待河水消退后再做渡河的打算。
唐猎和普龙启商量之后,决定当晚不再继续前进,暂时在这里露营,等到明日天亮以后再做打算。
河岸周围能够避雨的地方几乎都被他人占据,唐猎只好在河边土丘高地之上找了个空隙,暂时将车马停下。
普龙启道:“墨鱼,你到车厢里來避雨吧,”
唐猎笑着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去四周看看,顺便探听一下情况,”
普龙启欣赏的点了点头,他从唐猎的身上看到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深感自己选中这个年轻人不失为明智的选择。
唐猎在附近巡视之后,确信并无异样,这才放心的返回马车旁,雨越下越大,唐猎心中不禁暗叹,这场暴雨不知要何时停歇。
普龙启掀开车帘道:“墨鱼,快进來避雨,”
唐猎点了点头,正要走入车内,耳边却突然听到一阵呼救之声。
回身望去,却见一群人冲向河流的方向大呼着:“有人跳河了,快救人啊……”
唐猎心中一怔,稍事犹豫了一下,转身向河边冲去,來到河岸前,却见那群人都站在那里,虽然一个个都在呼叫,却沒有任何人敢真正下水去救人。
水流湍急,一个白色的身影在洪水之中若隐若现,唐猎顾不上多做考虑,解下身上的长刀,纵身跃入河水之中。
普龙启此时也來到河边,他并沒有阻止唐猎的行动,双目充满关切的看着唐猎在水中的情况。
唐猎奋起双臂向那白点游去,进入水中之后,他方才发现水流的速度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一个接着一个的洪峰兜头盖脸的扑了下來,他一时不察竟呛入了不少河水,身体潜在的能量很快便反应而起,很快他便适应了这波涛汹涌的环境,身体巧妙的把握住水流的力道所在,极其迅速的游到了那白衣人身边,从身后将那白衣人抱入怀中,手掌放在她的胸前,却触及颇有弹性的两团,原來这是一个女子。
唐猎向后游去,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带着那少女游到了岸上,此时雨比刚才小了许多。
那少女在水中之时已经失去了意识,唐猎用耳朵附在那少女胸前听了听,确信她的心跳仍在,这才捏住她小巧的鼻翼,为她施行人工呼吸,围观众人一片哗然,他们并不懂得唐猎此举是为了挽救那少女生命,还以为唐猎正在意图不轨,唐猎并不理会他人的冷言冷语,尝试几次之后,那少女终于剧烈咳喘起來,坐起身,吐出数口黄水。
唐猎笑道:“好了,沒事了,”
那少女看了看周围,泣声道:“为何要救我,”
此时一个恶狠狠的声音传來:“小贱人,主人花了这么大的代价将你买來,你却要自杀,不要命了吗,”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大步向那少女走了过去,他的身后还跟着六名凶神恶煞的大汉,其实刚才那少女落水之时,他们就已经在场,只不过沒有下水施救,现在看到有人将少女救了上來,这才现身。
那少女美眸流露出无限恐惧:“我不会跟你们走,死都不会跟你们走,”
那男子狞笑道:“只怕由不得你了,”他伸手想要向那少女抓去,却被唐猎伸出右臂挡住。
那男子冷笑道:“怎么,你要拦我,”
唐猎冷冷盯住那男子道:“她的命是我的,”
人群中已经有不少人附和起來,那少女孤苦无助的模样早已激起了很多人的同情,有人叫道:“这位壮士说得不错,是他挽救那姑娘的性命,她的命理当属于这位壮士,”
那男子恨恨点了点头道:“现在,你的命也是我的,”他挥了挥手,身后六名大汉同时上前围拢过來。
不等他们靠近,唐猎的身躯已经宛如猎豹一般窜了出去,一拳击中那男子的下颌,将他魁梧的身体打得向半空中倒飞了出去,左手闪电般将那男子悬在腰间的长刀抽出,弧形向周围划过,凛冽的刀光闪电般从六名大汉的头顶划过,他们每个人都觉着头皮一阵冷飕飕发麻,却是被唐猎一刀斩断了头顶的长发,吓得全都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半响方才惊恐的嚎叫起來,一个个向远方逃去。
唐猎冷冷向那为首的男子走去,那男子脸上鲜血直流,却苦于无力从地上爬起來,唐猎用刀锋拍了拍他的面颊,虎目之中流露出无限杀机。
“墨鱼,”普龙启及时从人群中站了出來,他已经感受到唐猎旺盛的杀机,如果不及时将他阻止,只怕那男子定然要伏尸当场。
唐猎唇角泛起一丝冷笑,手中长刀霍然向前伸出,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插入那男子右颊旁的地面之中,那男子吓得脸色苍白,竟然昏死了过去。
芙灵也撑着雨伞來到人群之中,伸手将那少女扶起,轻声道:“这位姐姐沒有事吧,”
那少女摇了摇头,一时间百感交集,大声哭泣起來。
这时人群惊恐的向四周散去,唐猎举目望向前方,原來是那刚才逃走的六人搬來了救兵,约有三十人手握武器向他们的位置飞快赶來。
那少女看出形势不妙,含泪道:“恩公,这件事跟你们沒有关系,我跟他们回去就是,”
唐猎尚未说话,普龙启开口道:“一帮无耻败类,墨鱼,好好教训一下他们,记住留下他们的性命,”
唐猎微笑道:“普大人放心,”他抓起地上的长刀向前方冲去,宛如疾风般杀入那三十多人的阵营之中,哀号之声不绝于耳,那些武士马上发现和唐猎为敌是不明智的选择,唐猎出刀神出鬼沒,幸亏普龙启提醒在先,他下手留意尺度,刀锋刺入对方的体内都选择不致命的地方,而且稍沾即止,即便如此已经有十多人中刀倒地,剩下的那些武士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哭爹喊娘的作鸟兽散。
普龙启的唇角浮现出一丝满意的笑容,他欣赏的点了点头,转身向芙灵道:“先把这位姑娘带到我们车内休息把,”
夜色已深,暴雨初歇,唐猎在附近砍断一棵枯树,剖开外面淋湿的树皮,将仍然干燥的树干劈开,在马车旁点燃,燃起一堆温暖的篝火。
他的目光望向远方深远的河面,每到深夜之时,他的内心中就会感到无尽的空虚与惆怅,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也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哪里,想不起自己的过去,想不起和自己有关的任何人,任何事……
普龙启静静出现在唐猎的身边,递给他一个酒壶,酒壶很普通,上面镌刻着一个玄字。
“在想什么,”普龙启微笑问道。
唐猎惆怅的叹了口气:“我在想自己的过去,可是却一片空白,好像我之前从未到这世界來过,”
普龙启示意唐猎喝上一口,酒很美很醇,一股暖融融的味道洋溢在唐猎的胸腹之间。
普龙启目光久久凝视在这酒壶之上:“其实你比很多人要幸运的多,有些人想忘记自己做过的事情,却偏偏无法忘记,一片空白,如果你试着从另外一个角度來看,也就是一个新的开始,只要认真的活下去,只要认认真真的对待每一天,你的世界总有一天会变得多姿多彩,”
唐猎重重点了点头。
普龙启道:“墨鱼,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并不是一个普通人,在你的身上有种旁人无法企及的顽强和斗志,即便是你以寡敌众面对那三十多人的时候,我也沒有感到任何的慌张,也沒有为你感到任何的担心,因为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取胜,”
“谢谢,”唐猎低声道,从普龙启的目光中他看到欣赏和信任,这对他來说已经是最大的鼓励,他忽然留意到远方一个窈窕的身影正向他们走來,低声道:“有人來了,”
普龙启淡然笑道:“一定是刚才被你打得那些人,任何事情有因就会有果,”
果然沒有出乎他们的意料,一个悦耳的女声道:“两位恩公好,梅茜深夜造访,还望两位勿怪,”
梅茜俏生生站立于风中,红色风氅包裹住诱人的娇躯,冰蓝色美眸荡漾着深邃的眼神。
唐猎有些迷惘的看着她,总觉着梅茜有些熟悉,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的眼神在梅茜眼中看來却是大大的不敬,她内心虽然不悦,可并未当面表现出來,俏脸之上仍旧荡漾着淡淡的笑意。
普龙启缓缓钻过头去,淡然笑道:“我当是谁这么大的气魄,原來是梅老板,”
当梅茜看清普龙启的模样,芳心不由得一震,娇躯慌忙躬了下去,颤声道:“梅茜不知普大人在此,无礼之处还望海涵,”
唐猎心下愕然,沒想到普龙启竟然和这位女郎认识。
普龙启笑道:“不知者不罪,再说老夫也不知道梅老板在这里,”
梅茜惶恐道:“普大人,梅茜刚刚方才抵达这里,听说了属下人不慎得罪大人的事情,”
普龙启哈哈笑道:“原來如此,我也认为以梅老板的胸襟和气魄怎会**出这样无礼的一帮废物,”他的话看似轻描淡写,实际上却是暗藏机锋。
梅茜此时心中对手下人已经恼怒到了极点,这帮有眼无珠的家伙怎么把普龙启给招惹了。
梅茜歉然笑道:“普大人,我以后一定将那帮家伙好好管教,决不让他们做任何的无礼之事,”
唐猎冷冷道:“只怕沒有你的允许,他们也不敢做出这种事情,”
梅茜心中对唐猎恨意渐生,可表面上却不敢有任何表露,微笑道:“多谢这位恩公救了悦翎,现在事情既然已经过去,大家也都平安无事,悦翎如果继续留在这里只会给大人增加麻烦,不如我将她带回去,”
普龙启冷冷道:“不可以,悦翎既然是由墨护卫救起,按照帝国法律便属于墨护卫所有,你无权将她带走,”
梅茜心中暗暗叫苦,她忽然双膝跪倒在普龙启面前,颤声道:“普大人,梅茜向你保证,日后绝不会再有人慢待悦翎,只是求您无论如何也要让我将她带走,”
普龙启双目闪烁道:“给我一个理由,”他已经看出区区一个女奴不会让梅茜做出如此的举动。
梅茜道:“悦翎是莱斯特所看中,倘若我无法将她带给莱斯特,他只怕会……”
普龙启内心一沉,瞬间便想到了其中的关系,缓缓道:“莱斯特是不是拿狼老将军的性命威胁你,”
梅茜沒有说话,却已经双目含泪。
普龙启淡然道:“倘若如此,你更加不需要担心,亚当斯与狼勋奇有过命的交情,他不会因为那个废物儿子的话而对付狼勋奇,”
梅茜颤声道:“可是莱斯特为人阴险龌龊……”
普龙启挥手制止她继续说下去:“我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倘若莱斯特真想要人,你便让他來找我,”
梅茜咬了咬下唇,终于明白普龙启的念头很难改变,只好黯然起身告辞离去。
唐猎望向普龙启的目光中充满崇敬。
普龙启微笑道:“我之所以这么做,其实有私心在内,”
唐猎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普龙启双目之中流露出愤恨之色:“亚当斯的这个儿子根本就是一个龌龊无耻的混账,前些日子,竟然在街头拦住芙灵,当街调戏,幸亏我及时赶到,”
唐猎怒道:“若是让我遇到他,便一刀将他砍了,”
普龙启叹了口气道:“帝都之中想杀掉他的又何止万千,只可惜真正去做的却沒有一个,”
翌日清晨,太阳终于从东方升起,暴虐多日的雨水也渐渐开始消退,桥面在正午时从水面下现出,羁留在河岸的人们陆续开始渡河。
梅茜似乎仍然沒有放弃要回悦翎的希望,率领她的队伍悄然尾随在唐猎一行四人的身后。
唐猎低声向普龙启道:“大人,她是不是打算硬來,”
普龙启微笑道:“她沒有这样的胆子,”
梅茜纵马再次來到普龙启的面前,她恭敬道:“普大人,梅茜不敢继续跟随,更不敢抱有夺走悦翎之念,只求普大人能满足我一个要求,”
普龙启冷冷道:“说吧,”
梅茜道:“我有悦翎的一些私人物品,想当面交给她,”
普龙启点了点头,示意唐猎闪开道路让梅茜过去。
在芙灵的安慰下悦翎的情绪稳定了许多,已经愿意主动和别人交流,只不过她的内心仍然处于恐惧之中,生恐他们将她放弃,再多落入那些恶人的手中。
梅茜來到车厢之前,轻声道:“悦翎姑娘,我知道我对你不住,可是很多事我也是逼不得已,希望你能够原谅我,这箱内的东西全都是你的私人物品,既然你已经自由,我还是归还给你,”车门缓缓打开,一双白皙的柔荑伸出将皮箱接过:“谢谢……”
他们距离帝都已经很近,普龙启的表情却沒有任何的轻松,他开始厌恶挣來斗去的官场生涯,却可惜已经无法摆脱。
普龙启指向西南方向道:“那里有我的一套别院,今晚我们先去休息,明日整理之后再入城,”
唐猎点了点头,转身习惯性的望向身后,却见梅茜一行也停下了步伐。
普龙启笑道:“你去对她说一声,不必再送了,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唐猎笑着应了一声,从马车上跃下,向对方队伍前方的梅茜走去,他对这名女奴隶主并沒有什么好感,冷冷道:“大人说了,让你们不必远送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还有,大人抵达帝都的事情不想其他人知道,你自己掂量着办,”说完便扬长而去。
梅茜望着唐猎的背影内心生出莫名恨意,恶狠狠道:“狐假虎威,小人得志,”
这座别院只是普龙启众多宅院的一座,來到别院前方,已经被负责警戒的武士发现他们的行踪,闻知主人到來,二十名铁甲武士慌忙打开大门,列队出迎,每个人都对主人如此低调的返回感到不解。
普龙启向为首的那名武士笑道:“薄力,这是墨护卫,以后你们要跟着他多学着点儿,”一句话已经道出唐猎超然的地位。
几人各自回去休息,薄力亲自带着唐猎來到后方小院,他恭敬道:“墨护卫,这座小院一直沒有人住,每日都有人打扫,幽静惬意,您今日便在这里休息吧,”
唐猎笑道:“你何必这么客气,我叫墨鱼,看年纪只怕你比我年长些,以后你叫我墨兄弟就是,”
薄力也是性情直爽之人,看到唐猎如此爽快,也不再继续客套,乐呵呵道:“好,墨兄弟,我让人给你准备热水洗澡,晚上咱们哥儿几个好好喝上两杯,”
话虽如此,可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唐猎却被普龙启叫到月泊阁陪他吃饭,这等的荣耀是其他武士所享受不到的,更让这群武士心中明白普龙启对唐猎的看重。
晚饭之后,普龙启将一个木箱推向唐猎道:“里面是你应得的酬金,你拿去吧,”
唐猎道:“我并不缺钱,还是先放在大人这里,等我需要的时候再找您要,”他说得倒是实情,单单是从那些海盗手中抢得的金银就足够他挥霍一阵。
普龙启笑道:“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手中多些金子总是好的,”他又拿出一卷竹简道:“墨鱼,你今晚和薄力一起入城,将这封信送给司马泰大人,”
唐猎点了点头,小心将竹简接过。
普龙启道:“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司马泰大人,他有什么回信,你第一时间回來告诉我,”
薄力对帝都的一切可谓是轻车熟路,两人并沒有从司马府的大门进入,而是径直來到了后门。
唐猎本來担心这种时候,司马泰不会见他们,却沒有想到,司马泰竟似知道他们的來临一般,通禀之后,便让他们进入府内。
司马泰的贴身护卫苏萨垭将唐猎二人带入书斋之前,指了指房门道:“你们谁进去,”
按照普龙启预先的嘱托,唐猎自然承担了这个任务,他心中越发奇怪,以司马泰如此尊崇的身份,何以不经盘查便让他进入书房内,与他直接相见,其中的原因大概有两个,或许是普龙启事先和他打过招呼,或许是司马泰有所依仗,根本不害怕外人对他不利,想必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司马泰坐在灯光之下,灯火明灭,更显得他的神情捉摸不定。
唐猎恭敬拜见之后,将普龙启让自己带來的竹简交到司马泰的手中。
司马泰审视良久,低声道:“普大人已经安全抵达了,”
不等唐猎回答,他又道:“既然回來,为何不來见我,”
唐猎不卑不亢道:“普大人旅途劳累,加之途中发生了许多的事情,所以想先休息一下,”
司马泰抬头向唐猎望了一眼道:“你好像是第一次來,”
唐猎淡然道:“难得普大人信任我,”
司马泰呵呵笑道:“不错,普大人身边能有你这样的武士,足以证明他的眼光未老,”他合上竹简道:“这次前往水晶城收获怎样,”
唐猎内心一怔,表情却如同古井不波,司马泰的这个问題看似简单,实际上却难以回答,普龙启所写给他的那封信中究竟有沒有提到这次的情况,一來唐猎并不知道普龙启在水晶城的具体情形,二來便是清楚也不能向司马泰全盘托出,他微笑道:“普大人对我等要求严厉,他的大事从來都不容我们过问,”
司马泰欣赏的点了点头,大声道:“苏萨垭,打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