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先勇被春刀一巴掌给打走了之后,便一直是愤愤不平,自己都这么拉下脸了的去求云长歌了,云长歌这个贱妇竟然还不为所动,实在是不知好歹。
“冯兄,好巧啊好巧啊。”
正走着路,就看见了一个中年男子走了上前来。
“付老板!”
冯先勇道。
“难得冯兄还记着我,怎么样,我刚从外地谈了一笔生意回来,冯兄最近过的可还好吗?”
“还好,还好……”
冯先勇尴尬的说着。
这个付老板是做丝绸生意的,以前家里也算是有点小钱,一直喜欢冯翠娥,可是依着以前冯家的势力,一个小生意人可是不看在眼里的,只是这时候嘛,如果能将妹妹嫁给他,岂不是可以得一笔不小的聘礼。
冯先勇转起了眼珠子。
“付老板,最近家里可还好啊,我那妹妹说过几次,想要付老板家里的绸缎呢。”
“是吗?那有什么问题,令妹喜欢多少便拿多少。”
付老板眼神立时亮了起来。
他家里有十三房姨太太了,这人也已经五十多了,可就是喜欢这年轻水灵的小姑娘,这不就瞄上冯翠娥了嘛。
“行,我回去告诉妹妹一声您回来了,明儿个就去您庄子上看看,说实话,付老板为人这么好,我也是有意与您多亲近的。”
冯先勇掐媚的说着。
“哈哈哈哈,那好,那好,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回了家,崔氏跟冯翠娥都在焦急的等着呢,瞧着冯先勇面带喜气的回了家,两人都是以为冯先勇办妥了。
“大哥,大嫂什么时候回来啊?”
冯翠娥笑着走了上前去。
“哼,那个贱人,不回来也罢,还羞辱了我一顿,我没有再求她,自己回来了。”
提起云长歌,冯先勇十分的不屑。
崔氏一听,脸色立时不好看了。
“不过你们也别着急,这个贱人不回来,今天还有一件好事呢。”
“什么好事啊大哥?”
冯翠娥急忙问着。
“我今天回来的时候碰见了付老板,付老板现在可是家大业大了,之前去谈了一笔生意又是大赚了一笔,如果翠娥能嫁去付家,人家承诺的是给五百两聘礼,并不少的铺子和仆人。”
冯翠娥一听这话,脸色立刻变得惨白。
“不要,不要啊大哥,那个付老板家里已经有了十三房姨娘了,而且他的年纪比你还大,已经五十多了,我才十七,怎么能去嫁给他呢?”
冯翠娥急忙摇着手拒绝。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大哥能害你吗?你嫁去了付家,吃香的喝辣的,不用为了生计发愁,还不满足?而且年纪大的人会疼人,你懂什么啊……”
“大哥,可是他都五十多了,可以当我的爹了,我不想去,不想去……”
“放肆,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拿主意。”
说着,冯先勇道:“将二小姐给关进屋子里,不准放出来,要是敢跑出来,你们的命都别想要了。”
“不要啊大哥……我不嫁,我不嫁……”
可惜了,冯先勇已经打好了主意,由不得冯翠娥的意见是什么了。
夏蝉在中午饭之前回了家。
折腾了一天,夏蝉也是出了一身的汗,浑身黏糊糊的,上楼去先沐浴换衣服,然后才下楼来准备煮饭了。
梅丫努力的让自己恢复常态,跟着夏蝉跑前跑后的。
“小姐,咱们中午吃啥啊,奴婢淘米吗?”
夏蝉听着柚青这样说,去厨房里看了看仅有的食材,摇头道:“我来吧,你去将鸡汤炖上。”
柚青点头,拍拍手去了一旁。
夏蝉先弄了面粉来加水和好,然后盖上了干净的纺布,让面先发一会儿。
弄好了之后,夏蝉又去转身收拾菜,不禁疑惑道:“永川呢,怎么不见人影儿?”
“去农场了,说是去干活了,这小子,以前就是被家里那个老祸害给教坏了,现在奴婢瞧着,真是个好孩子,有礼貌,还懂事儿呢。”
柚青烧着火,笑着道。
夏蝉听了,也是开心的很,点着头。
“天性很重要,后天的培养和教育也很重要的,好在永川能迷途知返,这样也好,要不然云姐真的是太可怜了。”
说起云长歌这事儿,夏蝉又把今天冯先勇闹事儿被教训了的事儿跟柚青说了一遍。
听到冯先勇被封刀给吓得变了脸,又听到春刀还动手修理了冯先勇,柚青乐的直拍手。
“做的好,这个王八蛋,就该被狠狠的修理。”
夏蝉抿唇笑笑。
收拾好了菜,夏蝉便拿了五花肉出来,在菜板上切成了丁。
这菜刀锋利的很,夏蝉对这些厨具都是十分喜欢的,隔三差五的就要去磨一磨打打亮。
切完了之后,夏蝉又放了各种调味料进去,姜末和葱丝也放了些进去。
这些馅儿要单独腌的,正好配着发面的时间。
这边梅丫把韭菜择好了之后,夏蝉便将韭菜给切碎成细细的小丁,然后倒进了盆里去,加上香油和醋,一起腌一会儿。
“呀,小姐,你咋的放一大勺的醋呢?”
柚青看的十分的不解。
“无妨,这样可以给韭菜提味儿的,不信等会你尝尝,我今天要做的这种包子啊,就是要这样做才好呢。”
夏蝉笑着,将韭菜搅拌均匀,放在一旁腌一会儿。
“这香油提前加进去啊,不仅可以提味儿,还可以预防到时候韭菜出很多的汤。”
夏蝉一边搅拌一边说着。
柚青点点头,一副虚心学习的表情。
等到面团好了,馅儿也好了,夏蝉便将这面团抓成一个个小的面团,然后反复的揉捏到表面光滑,搓成条,揪成小面剂,撒上了干面粉,按了按,压了压。
然后就是擀面皮了,夏蝉擀皮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的脑子里浮现出葛氏微笑着擀饺子皮的时候的样子,夏蝉叹口气,娘亲是不可能时常回来包饺子了。
擀了面皮,这边儿馅儿也好了,包了包子出来之后,夏蝉便在锅里洒上了一点点的油,小火先将包子煎一下。
然后手脚麻利的调好了面糊水,倒了进去,转大火蒸。
等到包子出锅的时候,一揭开锅盖,浓郁的香气便是扑面而来,包子的底部结了一层薄薄的锅巴,金灿灿的脆脆的,看起来十分的诱人。
“小姐,真好看,这种包子奴婢可是第一次见呢。”
柚青在一旁一边说一边咽着口水。
“馋猫!”
夏蝉笑笑,拿着锅铲将包子盛起来在竹子编的扁口筐子里摆好。
“吃一个试试先。”
夏蝉笑着道,两人去洗了手,变开始吃了。
这五花肉就是肥瘦相间,韭菜有了醋的提味儿,果真香了很多,一口下去,满口的香气,肉馅儿十足的鲜香,汤汁隐隐在唇齿间流淌,又鲜又香。
底下的小锅巴一口咬下去香香脆脆的,简直是太美味了,让人吃了一个还想吃第二个。
夏蝉跟柚青两人是停不住了,话都顾不上说,你一个我一个,吃的是不亦乐乎。
吃到第四个,夏蝉实在是装不下了。
“不成,我撑死了……不能吃了……”
“哎呦,小姐,奴婢也是,撑死了……嗝!不过这包子真好吃,要不是肚子装不下了,奴婢还能再吃好几个。”
夏蝉笑笑。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来人正是曹得寿。
“里正,那送苞米的了来了,拉了两大车的苞米呢。”
夏蝉先是一愣,随即才想起了以前的那件事儿来。
上次她无意中买到了一次很好吃的苞米,吃起来不像是家里的这些,他们的苞米清甜中带着粘糯,十分的合口味,夏蝉问了那人家里还有没有,如果有的话,有多少送多少,全部给送来,自己照单全收。
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她都差点忘记了这件事儿了。
“走,出去看看去。”
几人出了门去。
拉车的是两个男人,老一点的约莫六十多的样子,皮肤黝黑的,年轻的约莫三四十,看起来也是个老实的庄稼地农民。
“夏姑娘,俺们送苞米来了。”
夏蝉笑着道:“把车停在这儿,一路上累了吧,进来歇会儿吧,坐下喝口水再说。”
“不用不用……”
那人赶忙拒绝。
“没事儿的,进来坐坐吧,站在门口说话也不方便不是。”
两人一听这话,只好擦擦手走了进来。
进了院子去,夏蝉让柚青泡了茶来,坐下之后,夏蝉笑着道:“两位辛苦了,这苞米都是你们自家的吗?”
“不是,是俺们村儿的,俺们给收来的,您瞧瞧能要多少就拿多少。”
年长的男人笑着说着。
“都是跟我上次吃过的一样的吧?”
夏蝉笑着问。
“保证一样的,有些不好的俺们都筛了一遍了,都是大的。”
夏蝉笑着点头,“一共有多少斤呢,只要是这样的,我都要了。”
那男人道:“俺们本来可不知道呢,还是俺们里正借了称来,给俺们称了称,这两车一共是九百八十斤。”
夏蝉笑着点头,“跟当时约好的价格一样,云姐,你去算了钱,给他们吧,按一千斤算就行,剩下的就是当给你们的跑腿费。”
“使不得使不得啊……俺们可不能平白无故的要这些钱。”
“你们大老远的来了一趟也不容易,这跑腿费是一定要拿的。”
两人欢喜着,去帮忙卸车了。
柚青小声道:“小姐,咱们都不称称重的吗,就这么信了他们说的斤两?”
“没事的,这些乡下的老实人,肯定只能少报不能多报。”
没一会儿,苞米卸完了,曹得寿来了道:“里正,过了称,一共一千零三十斤。”
夏蝉笑笑,转头看了看柚青。
柚青这下真是佩服的不得了了。
这边云长歌正算了钱出来,给了两人。
“那就谢谢夏姑娘了。”
伸手接钱的是年轻的男人,他一伸手,云长歌却是愣住了。
“你这块玉是哪里来的?”
那男人一愣,道:“是以前的一个人给俺换药的,怎么了?”
云长歌神色激动的看着那块被男子戴在脖子上的玉,一时间难以平静心情。
“你能不能告诉我,给你这块玉的人在哪里?求求你告诉我,求求你了……”
云长歌激动地看着男人,就差没跪下了。
男人被云长歌的态度吓得不行,急忙道:“就在俺们村儿的山上,他自己一个人生活……”
“带我去,快些带我去……”
云长歌激动无比。
“云姐,怎么了这是?”
夏蝉察觉出了云长歌的情绪不对劲,急忙上前问道。
“小姐,这是我父亲的玉,一共两块,另一块在我母亲身上,母亲去世后,将玉给了我,你看。”
说着,云长歌从脖子上拿出了自己的玉来。
果然,跟那男人脖子上的一模一样。
男人看了有些不知所措,想了一会儿,急忙将这玉摘了下来,递给云长歌。
“俺不知道这玉这么值钱的,俺娘说着玉看着好看,让俺戴着保平安的,既然是你的,你就拿走吧,俺不要……”
乡下人的朴实,有些让人自行惭愧了。
云长歌接了过来,看着那男人道:“你能带我去找找那个男人吗?”
男人点头,“行,咱们走吧。”
“柚青,你照看好家里,我去去就回。”
“嗳!”柚青点头答应。
几人坐上了马车,由着两人带路,往外走去。
“云姐,你别太担心。”
看着云长歌十分担忧的样子,夏蝉伸手攥着她的手安慰道。
“小姐,我父亲还没死,我一直以为他死了,也对,当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我竟然真的相信了冯家那个王八蛋的浑话,以为父亲真的死了,岂不知是中了他的奸计,父亲竟然没死,太好了……”
“云姐,这次找到了伯父,你跟永川不仅可以跟伯父一家人团圆,更好的是能让伯父指正冯家,让冯家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夏蝉坚定的说着。
“对,你说的对,冯家的人简直太不是玩意儿了,我一定要将他们绳之以法。”
很快的,马车便到了这个不知名的小山村里。
这里离着定州有一段距离,刚才在马车上没发觉,一问梅丫,才知道这里竟然已经出了定州的界限,差点连上了永州。
夏蝉几人下了马车,跟着那一对父子往山上走去。
山上的小路崎岖不堪,几人走的甚是吃力,不多时,便已经上了半山腰。
半山腰处,有一片空地,周围种了一些果树,上面还挂着艳红的枣子和苹果。
上前去,面前有一道小小的木门。
“云叔,云叔……”
男人喊了几声。
“唉,谁啊?”
一个老者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一出门,云长歌就惊住了。
“爹,爹爹……”
云魏毅也是大吃一惊,整个人都愣住了。
“长歌,长歌……”
“爹爹!”
云长歌急忙冲了进去,一把抱住了云魏毅。
“爹爹,您没有死,太好了太好了……”
云长歌抱着云魏毅的身子,不住的哭着。
“长歌,长歌,我的乖女儿……爹爹没有死,这么多年没办法回去找你们……”
云长歌抬起头来,“爹爹,你为什么不回去找我们,你可知道,娘已经死了,妹妹也死了,冯家将我赶了出来……”
听着云长歌说着,云魏毅简直是痛不欲生。
“爹爹知道,爹爹一直在偷偷的打听消息,可是冯家人一直知道我没死,一直在派人追杀我,我没有办法,只能隐居在山上,然后偷摸着去打听你们的消息。”
“爹爹,那玉佩也是你故意的吧?”
云长歌看着云魏毅道。
“对,虽然希望很渺茫,可爹爹也要试一试,如果你能看到,一定会来找我的。”
云魏毅欣慰无比,“好在你终于来了,长歌……”
“爹爹,你跟我们回去吧,女儿一定会好好的保护你,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的。”
“长歌,爹爹不行了,爹爹的腿,被打断了,现在走路……”
云魏毅说着,挪动了几下,夏蝉看清楚了,他的左腿不方便了。
“回去,就是你的拖累,爹爹不想成为你的拖累,只要在有生之年能在看到你,爹爹就很开心了。”
“爹,不怕的,我怎么能知道你在这里却不接你回去?还有,您的外孙,永川也在家里,您还从未看过他一眼。”
听到外孙,云魏毅也是心中一动。
夏蝉上前,道:“老爷子,您就回去吧,一家人团圆,多好啊,关键是当年暗害您的凶手现在还在逍遥法外,您要回去亲自指正他,让他们自食其果,得到严惩才是。”
------题外话------
冯家一家的渣渣,准备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