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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也是一惊,“怎么孩子身上还有诅咒?”
却见怀远大师一挑眉,“怎么?你们不知道?皇家顺治帝的时候不是已经出过一次这事儿了,要不是董鄂氏非要坚持护住那孩子怎么会最后那么虚弱,至于没有护住那是她身子骨在之前的宫廷争斗中中过几回毒,彻底垮了。”
年秋月瞪圆了眼,转瞬,目光中却有了浓浓的自嘲,干娘她没有说实话,是想着什么?想着孩子生出来,无论自己是生是死、哪怕孩子就是有诅咒也还是皇家的子嗣,是陈家、年家和皇家关联、血亲的证明?太后和皇上也没有告诉她,又是为了什么?怕自己为了保命或者延缓死亡时间将这孩子给打掉?一瞬间,她甚觉悲凉。年羹尧了解自己的妹妹。一听怀远大师的话心里就一咯噔,完了,自己妹子那是琉璃心思,通透地很,怕是心里该不好受了。他忙转头看向卧榻上,就见自己妹子那双美目里已经是浓郁的悲伤。
“妹子?”年羹尧有些不知所措,在年家时候,自己妹妹难过了都是额娘去哄得,这自己怎么哄啊?
年秋月对着他淡淡一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多大事,但年羹尧知道,自己妹子伤心了,四爷无声叹息了下,拉住了年秋月的手,“爷不知道,爷若知道,咱们现在不生这个孩子了。”
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年秋月心里叹息,面上却是微笑,没有接话。
怀远大师心道,这丫头还是这么心思重,他继续开口:“贫僧要在府上多呆些时日。等侧福晋彻底痊愈即可,以免再起心思,不过,亮工,你和王爷最好好好查查,这做法可是需要头发的,少说也得有十根往上。依着贫僧愚见。这和府上的人脱不开干系。”
年羹尧冷笑,“四爷,大师说到这儿。奴才倒有一事要让主子给奴才一个解释,那血符是从李嬷嬷的屋子里搜查到了,同时被发现的,还有一个有问题的摆件。足见这人已经有二心,奴才要将此人抓起来。这嬷嬷一直还嚷着说是您的奶嬷嬷,看谁敢抓,奴才弱弱问上一句,您将这么个祖宗放在奴才妹妹这儿。是为何意,您的嬷嬷奴才的妹子怎么使唤得动?”
年羹尧的话还真是犀利,四爷的脸黑得如同锅底了。“那有问题的摆件是什么?”
怀远大师接口,“是一个瓶子。绘制的图案却是些符咒,作用是转移气运,将两个人的生辰八字分别以特殊手法绘画图中,另外画些禁符,拿烧符后的灰烬添水活泥,烧制瓷器,可移转两人气运。
这还真是听都没有听过,年秋月上辈子是21世纪的,根本不知道这些门道儿,这辈子又养在深闺中,哪里接触过这些奇人异事的,此番听得津津有味,倒是让年羹尧心里更觉得自己妹子没心没肺的,怀远大师这么说,这被移走气运的想想就知道是自己妹子啊。
四爷看着觉得无奈,“大师,劳烦大师将这两个生辰八字给写下来,爷好让人翻看查一下。”
“举手之劳,备纸笔来”,怀远大师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爱好,凑热闹、看热闹,当即就一捋胡须,应下来。待到他将两人生辰八字写下后,李德全上前,他是府上的大总管,又是伺候四爷的身边人,自然是能干的,平日哪位主子该生辰了,都是他负责提醒主子的,因此不待四爷吩咐,他自己就自觉地去看了,这一看之下,他有些绷不住严肃的神情,有些惊骇,“主子,另一个是......是福晋的。”
四爷正在喝茶的手顿住了,随手将茶杯给半放半掷地给扔在了桌子上,也不管杯子根本没有放好,滴溜溜打转后才半躺那儿了,四爷径直走到门口李嬷嬷跪着的地方,抬脚就是一踹,“混账,竟然背叛主子!”
这一下是用足了气力,直把李嬷嬷从门口给踢到了十几步外,还是碰到了树木才停了下来,屋内的下人都是不自觉放缓了呼吸,张嬷嬷更是吓得浑身直哆嗦,乖乖,这李婆子和自己一样,都曾经是伺候四爷的,四爷这要是心里气不顺,连自己一起给恨上了,也给自己这么一下子,自己可就完蛋了。
年秋月分不出有意还是无意地接口了:“这主子指的是爷还是我啊?”
四爷有几分尴尬,这话显然是将方才自己的怒气理解成了是因为李婆子背叛主子爷改投福晋的阵营而怒,倒是没有她这人的位置了,若是说的不对还好,偏这丫头真的将他心思给戳中了,他正要说什么,那丫头又继续开口:“这主子无论是谁,这婆子背叛倒是事实了,还将我和爷一起给背叛了,血符的事儿我还可以理解她也不大清楚,毕竟和祈福保平安的符一样,可这瓶子,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给这嬷嬷开脱了。爷,看在伺候过你的份儿上,给个体面,留她个全尸吧。”
张婆子一哆嗦,不由看向说话的侧福晋,柔柔弱弱又有些生病了接不上气力的声音说出的话却比从前狠上了太多,侧福晋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应了老人家所说的,有些人看着像兔子,不过是不咬人的.....这个词她可不敢说出来,总之,侧福晋怕是更难伺候了。
“也好”,见这丫头肯给自己留面子,四爷怎么可能不应承她,“爷本来还想着拉出去砍了,既然侧福晋怎么说了,那就杖毙了吧,苏培盛,拖到福晋的牡丹院杖刑,就说爷让福晋看的好戏。”
“嗻。”
年羹尧很是满意:“这样嚣张跋扈的奴才早该收拾了,倚老卖老的,要挟主子。”
“大师,这符咒和那铜器碎片不知道大师心里有没有数,符咒可以送人。但这碎片怕是丢了、埋了更多,若是找不齐,可怎么办是好?”年秋月在大家都还在想李嬷嬷的事情的时候又去想其他了,张婆子心里一凉,本以为侧福晋那菩萨一样的心肠处置个奴才自己心里也是要难受一会儿的,结果看这架势,已然恢复过来。那李婆子根本在她心里不占位置。是自己一开始看走眼了还是侧福晋变得凉薄了?
怀远大师看着年秋月,眼底很有深意,“贫僧也不大清楚。想来侧福晋福运旺,定能找到这些东西,不妨先从符咒入手,再查到那个人。最后问那个幕后的人,看把铜器碎片放到了何处吧。”
“大师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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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功夫。除了李嬷嬷那处的符咒外,还有四片符咒在府里被找到了,这四人分别是福晋乌拉那拉氏、耿格格耿巧琦、钮祜禄格格钮祜禄冰凌还有钮祜禄冰凌的从府里带进来的一个丫鬟春水。
四个人都被禁足了,春水更是直接被关在府里的牢房。经过审问后,道出这符咒的来源,正是钮祜禄冰凌。但也不是她求来的,而是钮祜禄冰凌的嫡母给的。她家主子找人看过了,的确是保平安的符咒,这才分别送给了人。
为了确定这件事,王贵又分别去了钮祜禄冰凌和耿巧琦处询问,得到的答案是一样的,符咒就是从钮祜禄府的二太太那儿给的,先是给了自己的庶女几个,钮祜禄冰凌就又为了刷个人情分儿给了她们。消息报告给四爷的当天,四爷就让人以福晋的名义向钮祜禄府传了个信儿,说是钮祜禄冰凌想念家里了,让二太太来一趟,二太太还以为是钮祜禄冰凌有什么事情要和她商量,请求了福晋让家里人去,就火急火燎得来了。
进门,依旧是福晋的丫鬟给她领路到了钮祜禄冰凌那儿,就是那个妙影院,二太太张佳氏心里很不舒服,这曾经可是自己女儿的院子,瞧着这各种摆设布置还不是自己女儿出嫁时候的陪嫁嫁妆。这么一想,这心里就是一股子的怨气,她进门也没有看上面就冷冷开口,“请福晋叫我来是为了什么,可是我女儿又怎么了,被那年氏给欺负了?”
“年氏也是你叫了,来人,先掌嘴二十”,四爷正想开口,就听见这无理的恶毒妇人如此开口,顿时气就上来了,苏培盛一挥手,立即有小苏哈上前,噼里啪啦就是十几个嘴巴,直打的张佳氏嗷嗷直叫。
打完,张佳氏一看,腿肚子都软了,“四....四爷。”
“叫你来是爷的意思”,四爷一身藏蓝色长袍,气质更是显得冷了,“爷问你,你有几个这样的符?”他从桌子上拿起一张血符,对着张佳氏摇晃下。
张佳氏心里一寒,很快冷静下来,“奴才只有一个还在身上,其他都已经送人了。这也就是一般的保平安的护身符,四爷想要这些,只管差人去釉云寺求一个就是。”
“送人了?”四爷冷笑一声,“都送谁了?”
“也就是府里的人。”张佳氏回答得很是朗利,四爷冷哼一声,“成,爷已经让人去钮祜禄府去问了,看拿回来几张吧。张佳氏,你是不是很恨爷?”
“奴才怎么敢恨四爷您呢,您可是奴才的女婿。”
“放肆”,四爷还没有说话,苏培盛已经吼道:“不过是格格的母亲,也敢称咱们主子爷是你的女婿,皇家的亲也是敢这么攀附的?”
“奴才口误,口误。”张佳氏忙改口。
四爷的声音冰冷得足以将人冻死,“爷哪敢有你这样的岳母,有一个这样的岳母,爷都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某一天突然暴毙了,或者是爷的孩子都一个个生都生不出来,来人啊,送去慎刑司,着人细细审问。”
“四爷,奴才犯了什么事儿啊,要送去慎刑司?奴才的女儿可是您府上的格格,不看僧面看佛面啊,四爷。”
“哼”,不提这还好,提起这四阿哥一肚子火气没出发,倒是全发泄到了这位身上,“你女儿,你是指你哪一个女儿,一个总是和爷侧福晋过不去,自己没有才也没有相貌,就只会嫉妒侧福晋绝代风华,阴谋毒计是一个接一个,要不是爷自己求娶回的女人足够聪明,早就坟头的草都一尺高了。钮祜禄冰凝、钮祜禄冰凌,一个狠毒的毒妇,一个卖主求荣的奴才,你们钮祜禄家也就剩点儿先前的名头了。还敢和爷说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们有什么脸面?!带走,火速送去慎刑司,务必问出来那些符咒和铜器碎片被扔哪儿了或是送给谁了。”
“奴才明白”,苏培盛知道自己主子有多么大的火气压在心里,送十三阿哥栽进去到现在出现线索,主子的火气可都在肚子里存着,积压着积压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彻底爆发了。
眼见着张佳氏在自己面前被人给带走,四爷觉得自己气息顺了一点儿,立即转向另一个人,“王贵,福晋说什么了没有?”
“爷,福晋她.....她...她说,奴才不敢说”,王贵低头,觉得身边的寒气更重了,四爷怒气按捺不住地上涌:“有什么不敢说的,爷让你说,你就说。”
“那奴才就说了,福晋说您”,王贵咬咬牙,“福晋说您宠妾灭妻。”他一口气说完,忍不住松口气,哎呀妈呀,吓死他了。
下一秒,他气还没有顺完,就听哐当一声,吓得他差点岔气,就见四爷已经踢倒了身边的桌子,“混账,有胆,真不愧是费扬古的女儿,竟敢说爷,说爷”,他气得一甩袖子,“走,牡丹院。”
这厢,年秋月也得到了消息,听完,就沉默了半晌,梧情劝道,“主子,您别往心里去,您自己身子要紧。”
“来人,备软轿,去福晋的院子。”她眸色一沉,开口。
“主子,您这身子”,梧情苦着脸,见年秋月的视线扫过来,就咽下了没有说完的话,出门准备去了,孟氏叹口气,“主子,您是怕爷万一去牡丹院,听了福晋的控诉,这心里......”
“那终究是年少相伴的夫妻”,年秋月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但那眸子更是阴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