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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公府,陈国公夫人已经卧在床上修养治疗了整整两个月,这才病情微微好转,这些时日她也都在想大儿媳王晓玉的右手好端端的怎么就没了,难道真的如她所说是为了治疗她的病,上悬崖上采药失足落下悬崖摔断了?
可陈国公夫人是何等精明的人,她才不相信大儿媳王晓玉会是这样不谨慎和小心的人,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一定是她招惹了谁,被陷害成了这样,而她经常不出陈国公府,最近也只去过林丞相府,这样推算来,应该和那个心狠手辣的丫头脱不了干系。
“大夫人,你最近总是精神恍惚的,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了?”陈国公夫人今日将整个陈国公府内的儿媳都召集进了大厅,看到大儿媳一直垂下眼帘,面上却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得开口问了一句。
王晓玉温婉笑着,却是不留痕迹的将光秃秃的右手藏于身后:“国公夫人不必担心,最近天寒,我只是被冷风吹到了,稍稍感觉身子发冷罢了,大厅里很温热,我一会儿身子就暖和过来了。”
陈国公的二夫人陆荷本性就善良,她看到大夫人向身后藏着的断了手指的右手,心中浅叹一声,面上关切道:“大夫人,马上就是立冬了,你的手可千万不要冻坏了,我最近给你做了一个兔毛的棉手套子,等一下我们出去了,就拿给你让你戴上保暖。”
二夫人陆荷本来出自好意,可大夫人王晓玉怎么听都觉得心里不舒服,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上提她断掉了右手的手指这件事,简直就是在她的脸上打着巴掌。
她面上虽笑着,可眸色凌厉了几分:“多谢二夫人关心,我已经做好了棉手套子了,就不劳你费心。”
陆荷感觉被薄了脸面,只是露出的笑容淡了淡,却也没有反驳些什么话,对于大夫人的性格,这么多年她是了解的,也就不想在和她计较些什么了。
陈国公夫人看在眼里,心中早已经明白的不得了,这个大儿媳虽然聪明,但就是心胸狭窄,又好一副高高在上的傲气模样,就连她生的三个儿子也同她一样,虽然都当了少年将军,却一个比一个心高气傲的很。
想到这,陈国公夫人不由得唇角露出了笑意,她轻轻咳嗽了一声:“都快一年了,我也知道你们思念出外征战的儿子,况且我也记挂着他们,所以我已经派人快马捎去书信给他们了,让他们早些回来探望下他们的娘亲!”
陆荷的子女没有参军,所以她面上的表情倒是没有多少变化,可大儿媳王晓玉和三儿媳蒋珊唇角的翘了起来,眸中充满恳切和期盼的神情。
“多谢国公夫人!”
王晓玉和蒋珊忙谢过国公夫人,可国公夫人忙摆摆手:“可是国公老爷传来消息说,这一次只能让大夫人的三儿子陈旭回到国公府探亲。”
王晓玉刚才还急切和喜悦的笑容,这一刻淡了几分;而三夫人蒋珊脸色僵硬了下来,因为她的儿子这一次没能回来探望她这位亲娘。
“还好,旭儿能回来就好!”王晓玉心想,她的儿子总算也是回来一个省亲,也算是心满意足了。
陈国公夫人却是唇边的笑容更深了,眼神烁烁如雄鹰一样犀利:“旭儿回来的正是时候,她也该到了娶亲的年龄了,林丞相府里现在正有合适的人选,大夫人你觉得这门亲事妥当吗?”
大夫人王晓玉顿时目瞪口呆,可随即她想到了国公夫人此话为何意,眼眸中不由得暗沉了下来,心中抖颤个不停:国公夫人不会是想让她的旭儿去娶那个心狠手辣的四小姐吧?希望不是这样最好。
刚刚立冬,外面的风就开始凌冽的吹个不停,凤飞雪却还是执意一清早去给老夫人请安,请安过后便去了绿薇院看望柳姨娘。
柳姨娘这些时日一直都在屋中赶着手中活,为凤飞雪赶制棉锦绣鞋,棉手套子,棉披风和一些保暖的衣物,看到凤飞雪来探望她了,她忙不迭地将她已经缝制好的棉绣鞋拿了出来,让凤飞雪试穿了下。
“刚刚好,瞧瞧着绣鞋上的梅花花瓣,多么清新纤丽,很适合你啊若曦。”柳姨娘看到凤飞雪试穿在脚上,不大不小正合适,而且她轻灵的走动着步子,脚上绣鞋上的梅花瓣就像是活了一般,在她的脚背鞋面上飘动了一般,她不由得满意的笑了笑。
凤飞雪伸出手,将柳姨娘露在袖外早已冻凉微紫的手捧在了自己的手心捂着,心中早已温暖着,温柔的笑着:“还是娘最疼爱女儿了,娘心灵手巧,无论做什么给若曦都是最用心和最好的。”
柳姨娘知道她是关心她,尤其从捂住她的双手,并且轻柔的摩挲着,她就知道她是关心她,给她捂手取暖,这还是虽然表面上坚韧,不动声色,但是内心还是很善良和懂事的。
柳姨娘笑的很温柔贴心:“只要若曦喜欢就好!”
“可是娘亲,请你以后不要总熬夜为若曦做这些了,这样下去会累坏身子的,若是我缺衣物和其他东西了,可以让管家去买,娘亲救不要费心思了。”
柳姨娘却是固执的摇摇头,略有担忧道:“外面的手艺怎么能和你娘亲想比呢?我还是不放心外面买来的衣物,那些定然不会合你的身,更合不了你的心思,只有娘亲我最懂你的心思了。”
她突然微微挑眉,眸中带着几分神秘和好奇之心:“若曦,最近我听所五殿下时常到你的若香院找你,你们是不是……”她故意欲言又止,装作一副取悦的模样。
凤飞雪的脸颊突然滚烫了起来,但是她仍旧装作一副沉静的模样,不想让柳姨娘和其他人看出些什么,而是淡淡道:“五殿下只是喝惯了我沏的茶,所以才时常来我的若香院品茶罢了。”
“女儿大了,当娘的是想留都留不住啊!所以我这几日都在赶着手上的针活,就希望能在你出嫁前多给你做上几套,这样你即便是嫁人了,穿在它府内,一定也是体面和满是集光彩于一身呢!”
“娘亲,你这是急着要女儿嫁人吗?”凤飞雪觉得脸颊更热了。
柳姨娘大笑了两声:“娘亲当然是不想女儿早早嫁人了,但是女儿大了,娘亲就是想留也留不住了。”突然她瞧了一眼为她这个宝贝女儿做的衣物大多都是素净的颜色,却是没有一件鲜艳和红色的衣物,心中转念想了想,她正直芳龄妙季,应该穿鲜艳的衣物更能显得她的女儿漂亮娇美。
“若曦,娘亲想给你做一身得体的棉锦披风,但是手头上却没有合适的布料,要不这样,你最近一直都在丞相府里,也该出去散散心,就让冷心和秋雁陪着你到京都中走走,买些可心的布料子回来送给娘亲,可好?”
凤飞雪本想拒绝,因为她怕柳姨娘为她做衣物太过费心,可是看见柳姨娘眼巴巴的瞅着她,她又不好意思回口拒绝,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柳姨娘这才高兴的将凤飞雪送出了绿薇院,让她早去早回。
冷心和秋雁替凤飞雪准备好了马车,三个人坐到了马车上,出了丞相府。
马车内,秋雁偷偷的窃笑起来,冷心睨了她几眼,可是她却没有看见,自顾自的咯咯笑着。
凤飞雪从马车上的茶几上端起一杯紫砂壶的清茶,轻饮了一小口,接着捧在手心,感觉到手中都是温热的,淡淡望了秋雁一眼,问道:“你从丞相府出来,就一直美滋滋的,告诉我,是不是闯了什么祸事了?”
秋雁忙摆摆青葱小手,否认道:“四小姐,我又那么爱惹是生非吗?我只是觉得能离开丞相府,出去透透气散散心,感到开心罢了!”
“果真是这样?”
“当然是这样了,不然还能怎样?”
凤飞雪可不相信,这个丫头是因为出府散心才这样开心,她淡淡睨了一眼静/坐在她另一边的冷心,一直垂下小脸,似乎在隐藏着她的心事,又看了一眼迅速低下头的秋雁,就知道这两个人一定是有事瞒着她。
不过她不着急,坐观渔火,她倒要看看这两个小妮子到底有何事瞒着她。
马车并未在停在彩布阁停下,倒是在京都中最有名的一座茶楼停了下来。
秋雁和冷心先下了马车,凤飞雪随后下了马车,但是下了马车后她就觉得这一定是他们串通好的,将她引到了这座茶楼。10nlk。
“秋雁、冷心,你们这是做什么?到底有何事瞒着我?”
秋雁和冷心垂首不语,正在这时,二楼开着的雅间门窗边,正站着一位绝代风华的男子,他勾起薄凉的唇畔道:“四小姐,是我邀你而来的,上来吧!”国陈难就月。
凤飞雪循声望去,这才瞧见站在二楼雅间窗边的男子,笑容如冰雪般俊秀,一身紫衣华贵大气,举手顿足之间都是王者的风范,正是他——拓跋天?
凤飞雪心中暗忖,这个拓跋天越来越胆子大了,在丞相府里总是和她表现的很热络,不管她说了多少次了,她还是未出阁的千金,总是这样见他有些不合规矩,紧接着他就想出一些法子,约她出来相聚,到现在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收买了娘亲柳氏,也收买了她的心腹秋雁和冷心两个丫头?
她不得不佩服,他为了接近自己,可谓手段花样百出,无赖到了极致,也算煞费苦心了。
她暗自叹息一声,但是又顾及这是京都内,很多人都认得他五皇子拓跋天,若是就这样薄了他的颜面,恐怕对她没有什么好处。
凤飞雪清冷的睨了秋雁和冷心一眼:“你们以后要是再敢出卖几门的小姐我,小心我将你们赶出丞相府!”说完先他们一步,在店小二的指引之下,一步一步向二楼中最豪华的的雅间走去。
冷心和秋雁相视一笑,知道他们家小姐这句话一定不是真心而出,便也跟着凤飞雪走上了二楼的雅间。
凤飞雪到了二楼的这房雅间,便看到拓跋天站在窗前,勾起薄薄的唇角,星眸中神采飞扬,凝在了一身粉裳的凤飞雪身上,衬托着她的肌肤如雪般细腻,再见她的发髻很是雅致,梳成了简约的流云发髻,但是发髻间却没有珠花点缀,只是斜插着一对紫色的宝石簪子,簪子尾部坠着金黄色的流苏,在她瓷白娇美的脸畔微微摇晃着,衬着她的肤色如水晶一般剔透晶莹,不由得晃花了拓跋天的双眸。
拓跋天越发觉得他喜欢的人,越来越美丽了,不愧是大历朝第一美女。
他却还是要略带调侃之意,望向凤飞雪:“四小姐最近总是红光满面,是不是因为爱恋的缘故呢?”
凤飞雪见秋雁和冷心还都在她的身侧,不由得垂下了眼帘,将眼底的情绪和面颊的红光都隐藏住,口中却还是淡淡吩咐道:“秋雁、冷心,你们都下去吧!”
“是,四小姐!”
秋雁和冷心是退下了,可是他们心中都窃笑不已,他们从未想过他们的大小姐处事果断,沉着冷静,怎么一到男子倾慕和喜爱的时候,就变得手足无措,有时变得羞答答起来,越发让他们感觉他们家的四小姐变得可爱了几分。
拓跋天见秋雁和冷心下去了,整个人更神采奕奕起来,走到凤飞雪身边,牵起她的小手,就往他的大手手心中放着,给她捂住了手暖和着,又轻柔的摩挲了起来。
“你平日里就手凉,如今都是立冬时节了,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呢?”他是发自内心喜欢眼前的这个女子,虽然他不知道她何时才能开口同意嫁给他,至少现在她不拒绝他对她的爱慕之情,这就已经足够了,只要能这样守在她的身边,爱护她、关心她就好。
面对男子如此的温情,她突然间有些觉得心头温热了起来,她本以为出了前世的李辰可以这样细心的呵护着她,没想到这一世的拓跋天也是如此,将她视为珍宝一样捧在手心宠爱着。
想到这里,她不禁勾起了唇角,温婉的说了一句:“谢谢你,五皇子!”
拓跋天听闻凤飞雪还是这样陌生的唤着他的称呼,不由得皱起俊眉,道:“我都唤你若曦了,你为何一直都叫我五殿下,不觉得很不妥当吗?”
凤飞雪抬起秀眉:“那你让我叫你什么?拓跋天吗?这样不是更生硬些吗?”
拓跋天这次连俊俏的鼻子都皱了起来,不悦道:“就不会叫我天吗?”
凤飞雪淡淡调侃一句:“还地呢,拓跋天,你别总是强迫我做这个,做那个的,我告诉你,我很不习惯!”
两个人突然间大眼瞪起小眼,就连站在门外候着的冷心、秋雁还有门口保护拓跋天的侍卫都不由得身后冒出了冷汗,感叹道:这两个人怎么总是一见面就打闹了起来?若是真的成了亲,一定会将整个府邸都掀翻了不可。
拓跋天见拗不过凤飞雪的性子,况且他还是个男子,应该表现的大度一些,索性扯动了下唇角,算是示意下和好之意:“好了,若曦,我找你并不是想跟你吵闹的。”
凤飞雪倏然间眉心一动,笑道:“那是要告诉我怎样去超控凤舞苍穹琴吗?我到现在还没有悟出怎样才能发挥出它的邪力,来防身攻击他人呢!”
拓跋天一听,凤飞雪这几天一定又在研究那架凤舞苍穹琴了,若是被她悟出了其中的技艺,那么她岂不是要用这架宝琴将他完全掌控在她的手心中吗?若是她不开心了,或是他不小心得罪了这位姑奶奶,那她一定会用凤舞苍穹琴劈了他不可,他才不会笨到现在就告诉她,小心连性命都难保啊。
他轻轻咳嗽一声,脸色有些难堪,但是却装作若不其事的样子道:“我也不是来教你怎样去运用凤舞苍穹琴来防身,攻击人的。我邀你来这里,不单单是想见你一面,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更重要的事情?那是什么事情呢?”凤飞雪只觉得他在向她隐瞒些什么,很是神秘的样子。
拓跋天却是伸出大手,拉了凤飞雪坐到了窗边,让她望向窗外。
“你就坐在这里等着瞧吧,一会儿就有好戏要上演了。”
凤飞雪不明所以,不知道拓跋天口中的好戏要上演了是何意思,但是她静静/坐在窗边,一只如玉般白希的手扶在了红漆雕有窗棱花的木窗沿上,凝向了车水马龙茶楼旁的街市。
可是一个时辰都要过去了,连着已经换上了六壶热茶,却还是瞧不见有何响动,更没有拓跋天口中所说的好戏要上演,她真的觉得拓跋天只是想见自己了,所以才会找到这样的借口让她陪着,她心中有些不悦,站起身子淡淡望向了拓跋天,声色变得清冷了不少,含杂着恼意:“拓跋天,你的好戏也未免上演的太晚了吧?我还有事,恕不奉陪了。”
凤飞雪刚想离开,拓跋天却扯动下薄凉绝美的唇角,怪嗔道:“瞧啊,好戏已经上演了!”
凤飞雪忙坐回窗前的长椅上,望向了窗外:先是有一位妇人被三五个地痞流氓偷了钱囊,接着迎面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威风凛凛,英姿飒飒的奔在街市之上,那马背上的男子瞧见了这一幕,忙勒住马缰绳跃下了马背,身手敏捷,很快将那偷钱财的地痞流氓给抓了回来,将钱囊还给了那位丢失的妇人,妇人感激涕零的谢着恩,看到的街市上的百姓无不都在夸赞男子的英勇所为。
凤飞雪知道这一切一定是拓跋天安排的,那个妇人,包括刚才被枣红马背上跃下的英俊男子打倒的那三五位地痞流氓也定是他亲手安排的,她黑亮的眸子转动了一下,问道:“拓跋天,你安排了这一切,为的只是想让我见到这位英勇的公子吗?”
拓跋天点头,但是薄凉绝美的笑容之中,带有一些神秘之意:“你可知道这位公子是谁?”
凤飞雪仔细瞧了瞧,才看得清他的容貌,黑发被蓝色的将士飞彩绸带工整利落的束起,浓眉,黑曜石一般的亮眸,若仔细看来,他的眸子像是湖中的水下岩洞一般,毫不见底,深邃迷人;他的鼻子挺翘着,唇瓣粉红丰润冷魅,是那种极为冷酷的外表,英俊高大的男子。
但是同眼前的拓跋天想必,凤飞雪不得不说,拓跋天长得更为风华绝美一些。
但他的容貌也算是上上等的男/色了。
“他就是排在大历十大美男前十位的少年将军,这下你应该猜到是谁了吧?”
凤飞雪简直不敢相信拓跋天提醒的这句话,她不禁问道:“难道是陈国公府的人吗?”
“不错,他正是陈国公子得意的孙子,也是他嫡出大儿子陈建华将军和王氏的三儿子陈旭。”14967626
“他就是陈旭?”凤飞雪神情微微错愕,再一次凝向了站在茶楼外的英挺男子。
果然不错,他浑身上下都是透露着将军的英姿飒气,尤其他那双黑亮的眼眸,深邃中又尽是凌厉的暗芒藏去其中,简直和她见过的陈国公夫人如出一辙。
原来是陈国公最喜欢的孙子陈旭?她早有所闻,这个陈旭少年有为,人聪明、处事果断,同时也是心狠手辣之人,曾经他以十万大军打败敌军四十万,所用的兵略都是他亲自策划的,大历皇帝是惜才之人,又见他功不可没,于是就册封他为护国将军的封号,当时他才只有十五岁,要知道在大历一个十五岁的男子被封为护国将军已经是极为罕见之事了,估计也只有他陈旭一人,能得以此名,光门耀祖了。
凤飞雪突然想到,前一段时间陈国公府可是没有对她在有何动作,难道等的就是这个陈旭回来吗?
她听闻过,这个陈旭有胆有谋,手段狠辣,目前还没有哪个谋士在战场上能胜得过他。
拓跋天轻轻扬起眉梢,笑道:“若曦,你怕了吗?”
凤飞雪沉静的望着茶楼下的男子,道:“我若是怕了,早就会选择离开丞相府,而不是在丞相府里等着陈国公的人来报复。”
“其实,你是个很重情义的人,别人看不出,我却能看得清楚你的心意,你不离开丞相府,为的就是保护你的娘亲柳氏,怕你离开后,陈国公府会对柳氏下手,我猜的对吗?”
凤飞雪点点头,却是只能在心底叹一口气:是啊,她其实早就可以离开丞相府,至少不必要在与陈国公府这样的大家族,阴险的家族争斗,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生活。可是她走了,她的娘亲怎么办?老夫人怎么办?
她倒是不担心林萧然,毕竟这个名副其实的父亲在她出生的时候就不疼爱她,还将她的名字取成了和其他几个姐妹不同的明惠,林茹思、林茹月和林茹幂都有‘茹’字,而她却叫林若曦,中间有个‘若’字,显然他是觉得她并不招人喜欢,所以连名字都不准备和其他几位女儿取的相同罢了。
拓跋天看得出这一刻,凤飞雪还是心中柔软了许多,初见她时,他还记得那时的多么的狠辣和毫不顾忌,可谓拼尽全力地去抵抗着一个又一个想要加害她的人;而如今,她的神情中明显露出了动容,她大可以离开丞相府,逃过陈国公府的攻击,过上安静的日子,可她还是选择留在了丞相府,为的就是保护她的娘亲柳氏。
“无论他们想怎样对我动手,我都准备好全力以赴,与他们奋战到底了。”凤飞雪似笑非笑地说着,但是她的话语中满是坚强之意,显然并不是玩笑话,发自于真心。
拓跋天倏然间伸出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星眸中带有怜惜之情:“若曦,无论你面对怎样困难,请你记住,还有我陪在你的身边守护着你,你不会在害怕和孤单了。”
凤飞雪被拓跋天的这句真诚的话打动了,她微微笑着朝着他点头,而拓跋天这一刻也温柔地朝着她笑了,一直将这抹温柔映入凤飞雪黑亮的眼底。
站在茶楼下的蓝衣男子,纵身一跃,跳到了马背上,突然他的眸光凝向了二楼雅间的一间木窗边内,女子白希如玉的一只手臂轻轻扶在漆红的木窗沿边,她的眼眸如同幽湖般黑亮深不见底,而她唇角的微笑却是那样的清冷如腊月梅花冷艳。
他只是朝着凤飞雪笑着勾起一抹酷美的唇角,可凤飞雪看得出这种微笑,仿佛是猎鹰看到了猎物一般,想要找到机会将她撕碎,她不由得微微眯起双眸,凝视着他挥动马鞭英姿飒飒骑着那匹枣红色的汗血宝马,消失在京都车水马龙的人群之间。
看来,陈国公府要对她有所行动了,这场血雨腥风终究还是要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