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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江风和董瑜在车里亲热了一会儿,又被小舅子收了“过桥费”,俩人下车以后都有点不好意思,当天晚上董瑜和小五董抗高兴得不行,非拉着几人庆祝一下,董战的准老婆林露果然是大家闺秀,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没多时候就准备了四凉四热八道小菜儿,董战又翻出几瓶军中茅台,大伙儿围坐在一块儿庆祝,董家几兄妹都提杯祝贺江风,江风是来者不拒一两左右的杯子仰头就干,杯杯见底,董家几兄妹也是军中世家出身,更是豪爽,一来二去的江风一不小心就把董家哥几个灌多了,包括董瑜都喝得迷迷糊糊的,场面上还清醒的只有江风和董战的女朋友林露,江风酒量足,林露只喝了点红酒喝不醉。
小五董抗喝的有点上头了以后就开始说胡话了,什么下次再让他放哨的话就得加钱,冻的哆哆嗦嗦的就给一千块钱,就这个价钱的话以后绝对干不了,董瑜虽然喝的迷迷噔噔的了,但还知道反驳,一拍桌子娇声道:“我后来不是又给你一沓呢么?我回来这几天好几个月的工资全搭你身上了,还不知足?”
董抗摄于董瑜的银威不敢大声反驳,只能小声的嘟囔:“我也没有白拿你的钱啊,跟你们出去这几天,回来以后他们都问我有没有异常,我全帮你兜着呢”。
小姐俩你一句我一句的来回抖搂,搞的赵海潮和董老四都醉眼惺忪的看着江风,看那眼神都恨不得上来掐死江风,林露也轻轻的抿着红酒戏谑的看着江风,赵海潮和董老四没关系,喝的二麻二麻的,睡一觉起来啥都忘了,可是林露没喝多啊,这第二天说不准怎么说呢,江风心里那个苦啊,好比偷人被抓住了似的,现在阻止董瑜说话也来不及了,情急之下吧嗒往桌子上一趴,装醉吧,爱咋咋地!
小姐俩又理论一会儿全都趴下了,几人全喝多了,这可难为林露了,哥几个全是男子大汉的,全都一百五六十斤,她也弄不动啊,愁眉苦脸的挨个叫了几声,一个没叫醒,最后林露思踱了一会又来啪嗒江风肩膀了,江风也不好意思这么快就醒啊,终于把林露逼急了,笑眯眯的道:“小江,你把他们几个弄到楼上去我就当今天什么也没听见,要不然你就等着交封口费吧”。
江风再也装不下去了,讪讪的慢慢睁开眼睛茫然四顾,林露心道:“这个臭小子,倒是真能装”,幸亏林露宅心仁厚,也没戳破江风的伪装,反而是又重复了一遍让江风把几个人弄上楼。
这回江风赶忙站起来背起依次背着赵海潮和董战董抗哥几个上楼,背着几个男人一点意思没有,还是穿过腿弯儿抱起自家的小鱼有感觉,小丫头虽然身高腿长,但是一点重量也没有,小蛮腰软的跟没骨头是的,小猫一样软软的靠在江风怀里,弄的江风一阵眼热。
伺候完这几个醉鬼以后,林露又给江风开了一间卧室,人家自然不会让他跟小鱼住在一块儿,谁敢把妹妹往老虎嘴里送啊。
一夜无话,第二天上午,江风又给齐妙舞打电话表示感谢,因为自己的事儿还牵累人家齐妙舞被揭了隐私,江风很过意不去,齐妙舞倒是很放得开,还说一会儿要去医院看望江雨,正好江风也要去呢,两人就约定见了面再说。
放下齐妙舞的电话又给贺平韩打了一个电话,甭管什么原因,赵老二掏枪的时候是贺虎子一马当先给自己解围了,做人要知恩图报,人家贺虎子不缺东西,也不图啥感谢,但是最起码一句话一份心意要有,否则那就是忘本了,长此以往自己就把路子走绝了,这点道理江风还是懂的,电话那边贺虎子情绪不高,只是表示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又约了江风晚上一块儿喝酒,说是有东西给江风,江风自然答应下来。
最后一个电话打给了领导周沛凝,不管是周沛凝这次是刻意回京,还是办事儿碰上的,总之这个大气磅礴的女领导是来给自己站台了,这就是一份不小的情,周沛凝接到江风的电话一点不意外,当秘书出身的这点人际关系都不懂的话那还在政斧机关混什么啊?赶紧搞研究去得了!然后周沛凝告诫江风京城乃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让江风赶快处理手头的事儿,然后明天晚上和她同一趟班机回新城,领导有命江风自然是服从了,当然了,领导也是为了他好嘛!
打完一通电话以后,江风提出告辞,要到医院看望大哥,董瑜从准嫂子林露那边要了点礼物提在手上振振有词的道:“我也去,上次都没带礼物,这次补上”。
赵海潮有心拦着,但是想想妹妹也是大姑娘了,自己这个当哥哥的有些话也没法受出口,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不过还是有备无患的吩咐着道:“小五,小江不熟悉京城的路,你给他们开车去”。
董抗拍着胸脯答应了,又能赚一笔外快啊,林露在一边偷笑,笑赵海潮自以为得计,殊不知董抗已经被策反了,果不其然等车开出别墅的时候,董抗又搜刮了俩人一把,直接就下车找李家的小丫头玩去了,用他的话说你在这儿泡妞我那边也忙着呢!妞儿等着呢。
来到医院到了楼上一进门就看见大哥阴沉着脸躺在床上不吱声,手指中间的大熊猫还冒着烟,嫂子杨雨柔在一边表情复杂,有点担心又有点喜悦的架势,看见江风和董瑜进屋了又是倒茶又是拿水果的。
江风估摸着打擂的事儿大哥多半已经知道了,要不然不会这幅表情,就讪讪地道:“哥,嫂子上次不是说你差点伤到肺叶吗?咋还抽烟呢”。
“哼,不抽坏也得让你气坏了,小风,你年纪也不小了,咋这么不懂事儿呢,这地方是在比谁拳头硬吗?比的是谁的背景深,这点事儿你还不明白?”都说长兄如父,江雨就有点这个架势,也没管屋里边还有自己女朋友和弟弟的女朋友,直接就开腔教训弟弟。
江风小心翼翼的陪着不是,嬉皮笑脸的道:“嗯,哥你别生气,放心吧,事儿不大,再说了打都打了,说什么也晚了啊”。
江雨抽了口烟颇有点痛心疾首的又道:“事儿不大?这事儿还不大?你真相信齐妙舞和贺平韩会下死力保你?我告诉你这些世家大族一切是利益为先,无利不起早的事儿谁也不会干,齐妙舞看似是替我找场子其实是在为齐家的面子找场子,她根本没告诉我让你去打擂台的事儿,我要是知道是你去打擂我宁可忍下这口气也不能让你去犯险啊”。
江风之前就思考过了,齐妙舞需要枪手,自己有恰如其分的出现了,才促成这次比赛的,但说实话这事儿还真不怨齐妙舞,打擂之前齐妙舞还让贺平韩测试了自己一下,如果自己的身手达不到要求的话,相信齐妙舞也不会让自己上场的,一想到这里,江风就解释了一句道:“哥,这事儿不怨妙妙姐,是我主动要求打擂的,说起来还要感谢她,没有她撑着的话我连打擂的资格都没有”。
江雨还是不信,又提出了一个疑点“那我受伤的事儿是谁告诉你的?你在新城消息咋那么灵通呢?我前脚住院了你后脚就过来了?”。
董瑜在一边弱弱的道:“大哥,你别生气,是我,是我说的,不过我真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你们是亲兄弟,你受伤了应该让兄弟知道啊”董瑜也听出来了,江雨的心思有点重,估计是让京城的风气熏陶的,颇有点阴谋论的意思,就连忙解释。
这下江雨也不好意思板着脸了,大哥训斥弟弟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实在生气的时候打两巴掌都行,但是大伯子怎么好意思训兄弟媳妇?更别说还不是兄弟媳妇儿,只是女朋友,那就更没法训了,不仅不能训,还必须整出笑脸来,否则兄弟媳妇要是误会了自己是给她脸色看,那岂不是给自己弟弟添麻烦吗?。
江雨抬手扔给江风一根烟,表明了一个态度,接着似笑非笑的道:“你这警校还没有白读,拳脚功夫比我这个丘八还硬,这一点我倒没想到”。
江风心说拳脚好不好跟上警校有啥关系啊,要不是有幻戒帮忙,就算是上了十年警校也得让方英明打趴下,但是这话不能说,只能点头赔笑。
江雨的气儿终于消了不少,但是有人的火却上来了,现在这时节谁的火气最大呢,当然是曾经不可一世的赵老二了,原以为四叔是领着自己去找场子呢,没想到四叔是来领着自己去看望那个小杂种,这一转变也太他妈突然了,比黄果树瀑布的落差还大,心脏不好的都能气死,虽然百般不情愿但也不敢忤逆四叔的意思,探望就探望吧,反正就是走个形势,捏着鼻子忍一忍就过去了。
可是赵老二没有料到比这事儿更添堵事儿还等着他呢,就在就在爷俩提着东西往江雨的病房走的时候,迎面的电梯又开了,这回走出来的人是赵老二特别不愿意面对的,没错,就是他嘴里那个连填房都不够格的女人齐妙舞,不过让赵老二稍稍放心的是今天齐妙舞身后的跟班不是贺虎子,只是一个不认识的小年轻,这才是不幸中的万幸,否则说不准又是一顿好揍啊。
今天齐妙舞还是一身西装搭配白色风衣的装束,唯一不同的就是今天脸上的妆画得很浓,但还是盖不住那肿的像桃子一样的大眼睛,很明显这个女强人刚刚哭过。
齐妙舞在这边看到赵家爷俩竟然出现在这里,感到非常奇怪,不过略一思索就明白了,赵牧远不愧是人中俊杰,能屈能伸,这种身居高位的人只要微微的放下身段就能博得很多好评,但是今天齐妙舞没那个心思跟他们纠缠了,她暗暗的告诫自己别犯贱了,现在已经沦为京城笑柄了,十多年了那个男人都没有一个表示不算,就连他侄子都能奚落自己了,对,自己连填房都不够资格!
齐妙舞一边想着,一边视而不见的从容经过两人声旁,赵牧远也没有料到会在这里不期而遇,颇有点措手不及的意思,但是机会近在眼前啊,只要摆平了齐妙舞,那就算是成功了一半儿了,马上快步跟上,低声道:“妙妙,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赵牧远也难啊,虽然按照辈分他比齐妙舞大了一辈儿,但实际上他只比齐妙舞大了八岁,但是有三哥的关系在那摆着,这个女人又有可能成为他三嫂,所以说他是深了也不是,浅了也不是,进退两难。
齐妙舞眼神凛冽,冷笑道:“什么方不方便啊?你们赵家的男人大庭广众之下什么不敢说啊,还借一步干啥?欺负人没个够是吧?老的小的都有本事,有啥怕的啊?反正有人贱的愿意倒贴人家都不要,还有什么说的?”。
赵老二知道齐妙舞是在骂他,但是现在四叔都在放低姿态,更别说他了,一句话都不敢说了,只能远远地看着,赵老二又开始自我催眠了,“装孙子也不要紧,爷爷都是从孙子过来的”。
赵牧远叹了口气低声道:“妙妙,以前的事儿咱就不提了,伏魈这个不成器的东西随你处置,这些年是我们赵家对不起你,我给你道歉,也不奢望你能原谅,只希望你放宽心,别伤了身子”。
齐妙舞心中清楚,大名鼎鼎的赵四爷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也够意思了,但她十多年的爱与怨岂是这一句话就能化解的?要是那样的话她齐妙舞岂不是太不值钱了?
齐妙舞打开手包掏出大卫杜夫点上了,青色烟雾冉冉升起,把那美丽却又哀怨的脸庞衬托的似真似幻,深吸了两口烟才放肆的讽笑道:“声震四九城的赵四爷给我道歉我应该很自豪是吧?实话说这真是一件挺有面子的事儿?但你代表的谁?是你侄子赵伏魈?还是他?,我的四叔,您就歇歇吧”。
齐妙舞语气咄咄逼人,就是不想善罢甘休,连四叔这个词儿都叫出来了,很明显是划清界限了,不再做赵家媳妇的梦了。
赵牧远深深的点了点头道:“妙妙,什么四叔不四叔的,都是虚的,叫我赵牧远就行,这些年是我赵家对不住你,今天咱们不谈过往,只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把这个页翻过去,至于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提”。
赵牧远的话就很明确了,今天不谈交情,只谈买卖,只要能把这事儿揭过去赵家愿意付出代价,无论是哪方面的。
齐妙舞弹了弹烟灰似笑非笑的道:“四叔能代表赵家做主?”。
赵牧远毫不犹豫的点头:“能”。
齐妙舞秀眉一皱,一字一顿的道:“那好让赵平川现在就八抬大轿的娶我”。
这就是典型的将军,只用这一步棋就把赵牧远将死了,过了半晌赵牧远摇摇头苦涩的道:“对不住,妙妙,这事儿我说了不算,换一个吧”。
“哈哈哈,手眼通天的赵四爷也有食言而肥的时候,看来赵家的男人根本不把承诺当回事儿嘛!你说呢,四叔?”齐妙舞脸色苍白,眼角隐隐有泪光闪动,她讽刺的也不是赵牧远,而是那个男人,她哭的也不是自己受了委屈,而是那十几年的苦苦等待和一去不回的美好年华。
“妙妙,咱们也别兜圈子了,来实际的吧”,赵牧远很清楚,人在人眼下,不得不低头,在实力面前什么谈判高手都不能取得胜利,就好比《马关条约》签订以后举国痛骂代表清政斧签字李鸿章,说他卖国,是大汉歼是国贼,但是无论是谁去谈判都是这个结果,真正的结果是在大炮的射程和口径中谈妥的。
“那好,既然四叔让我提,那我可就狮子大开口了”齐妙舞撇撇嘴不屑的道。
“只要我能办到的,什么都可以提”赵牧远这回加了一个前缀,也是让齐妙舞逼的没办法了。
齐妙舞扫了远远多开的赵老二一眼,恨恨的道:“我要赵伏魈滚出京城”。
赵牧远看都没看赵老二那苦逼样,就答应了,“行,你不说我也会把他撵走”。
“四叔就是爽快,比某些优柔寡断的男人强多了,要不然这四九城各路人马都服气赵四爷,却没听过什么赵三爷的名头呢”爱之深恨之切,齐妙舞以为自己能狠下心来挥剑斩情丝,但是句句不离那个男人,这已经暴露了她内心深处的想法了,只不过她不觉得罢了。
赵牧远没理这茬,笑道:“接着说吧,妙妙”。
“我要参股海运集团”齐妙舞终于抛出了一枚重磅炸弹。
赵牧远心思急转,海运和远洋航运向来是赵家的自留地,而海运集团和华远集团又是其中的标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但是眼下不答应她那肯定不能善了,但是就这么答应了,那赵家可是要大出血了,赵牧远也是大风大浪闯过来的人物,瞬间就有了腹案,直视齐妙舞道:“是你要参股,还是齐家要参股?”。
“这有区别吗?”齐妙舞摇摇头表示不解。
赵牧远很肯定地给出了答案:“当然有区别”。
“是我要参股怎样?,齐家参股又怎样?”齐妙舞笑道。
赵牧远皱着眉,面色阴冷的回了一句:“是你个人要参股的话当然可以,控股我都能答应,但是齐家要参股不行,大不了鱼死网破,我赵家也不是吃地瓜长大的,谁想吃一口都要想想自己有没有一副好牙口”。
“啪啪”齐妙舞连连鼓掌,“嗯,这才是我认识的叱咤风云的赵四爷,那我就告诉你,是我要参股”。
赵牧远的脸上终于有点笑容了,低声道:“那行,我让人把总经理的位子空出来,静候妙妙你来掌舵,你看如何?”。
“四叔豪气干云,果然是赵家的头面人物,以前的事儿就算了,往后咱们就是合作伙伴了,握个手吧”齐妙舞也不得不佩服这个老牌汰渍档了,关键时刻拿得起放得下,壮士断腕不皱眉头。,失为一方雄主。
两人的手终于握到一块儿了,赵牧远付出了巨大的经济利益化解了赵家的一场危机,其实赵牧远的算盘打得啪啪响,如果是齐家入股海运集团的话那就是动了蚕食的念头,断断不能答应,而齐妙舞个人入股又不一样了,万一哪天三哥一开窍,反手娶了她,那这一部分股份又转回来了,现在就当作暂时寄存在她手里,况且齐妙舞并没有狮子大开口,如果她提出入股华远集团的话,那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再者说了,赵家把远洋运输这块儿肥肉捂在怀里这么些年,惦记的人多了去了,早早晚晚会有这么一天,与其被人家抢去,还不如自己找个强援,一来能堵住那些人的悠悠众口,二来,海运集团的主营业务就是远洋石油运输,而齐妙舞的红旗投资玩的就是军品易油这个行当,齐妙舞参股海运集团也算是强强联合,只要能把蛋糕做大,就算是多一人分又能怎样?。
“四叔什么时候用空了,召集一下海运的头面人物,咱们坐下来具体的谈谈怎么样?”齐妙舞虽然相信赵牧远这种人绝对言而有信,但是有些事儿还是落到实处才安稳,就好比《马关条约》谈判的时候,清政斧代表李鸿章说:“弯弯岛已是贵国囊中之物,你们不用着急,我们是讲信用滴”,而倭国代表伊藤博文回道:“还没吃下去,饿得慌”,现在齐妙舞就想趁热打铁先吃了再说。
赵牧远叹了口气道:“妙妙,你就放心吧,我赵家把女儿都送你了,还会在嫁妆上做手脚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