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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风打着酒嗝从酒店出来,回去迷迷糊糊的午睡一小会儿,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被赵胜俊叫起来开会,简单的洗漱一下看着时间才一点半,还很早了,便又喝杯茶抽颗烟磨蹭了一会儿,毕竟去的早了闲的咱没档次嘛,又磨蹭了十来分钟,这才上了车向区委大院进发。
刚进大院没多久,委办大管家司徒飞就像资源嗅探器一样把江风这个种子检测出来了,迎了上来非常热情的笑着道:“江-书记过来啦,我带你去会议室”。
“麻烦司徒主任了,您这话太客气了,还想以前那样叫我名字即可”。
“那可不成,新称呼新气象嘛”司徒飞自然不会再托大,现在的江风可不是一句小江就能打发的了,而且司徒飞还有其他的想法呢,还不过是现在时机不到位不方便说话罢了。
话说这是江风第一次以区委常委的身份参加常委会,以前没参加过嘛,避免不了的不太熟悉地点和流程,所以司徒飞才说要带着江风进去,而且最最重要的是要涉及到一个座次的问题,谁在前谁在后大有讲究的。
华夏人向来讲究个排名,不论在朝在野都这样,在朝的就不用说了,就连落草为寇占山为王的时候也有讲究,天罡三十六地煞七十二,座次排的清晰明了,一点不差,排序乱了会出大问题的。比如一段新闻先讲市长如何如何,然后说书记怎样怎样,这就把俩人全都得罪了,市长会以为肯定是有人陷害我,肆意捏造抢班夺权的假象污蔑我,书记会以为老子还没死呢你就要要鸠占鹊巢,是何居心?你说这是别人指使捏造的,你咋不说是底下人揣摩了你的心思拍你马屁呢?你要是一直安分守己,底下人敢这么造谣?。
排名很重要,但是具体怎么排还要看很多因素,最直观的一条就是上级任命的时候明确说规定排在哪里,排在谁谁谁之后分管什么工作的,当然这样的说法还是比较少见的,剩下的都是只说分管什么工作的,至于排名你们自己研究吧。拿市委常委会的排序举例,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因素当然是看职位,书记就算再年轻资历再浅,肯定也要排在第一位,不为别地,因为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是代表了党坐那把椅子滴,就这一条,就把所有人都挡在身后了。
虽然书记和市长好区分谁大谁小,但是有些时候职位并不能完全的比较出结果,比如组织部长和宣传部长怎么比较谁大谁小?级别都一样,工作不一样没法进行横向比较,你说组织工作比较重要,组织部长应该排在前边,那我还说宣传部长比较重要呢,宣传也是我党起家的三大法宝之一,谁要是敢说宣传工作就是渣渣党中-央都不能同意,这样一来重要姓没法比,那就比比资历好了,最重要的一条资历就是谁先入常的,总要讲究个先来后到吧,如果是同一批入常的,职位又相当,都是普通的常委,那两人之间要是有一个高风亮节的那就啥都好办了,如若不然,那就继续比较吧,看看年龄谁大谁小,这基本上就分出先后次序了,当然了,在换届前还有一些比较奇葩的临时排序,会后一段时间自然会继续微调。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会议室,江风一搭眼就看见了自己的铭牌是摆放在班浩对面的,自己这一侧上首是姚爽的铭牌,这两人都是挂着区委副书记衔的,这样安排就是把江风置于副书记之后,却是所有普通常委中第一人的位置,这位置江风不能做,不只是太高调的问题,还容易给人留下不知进退狂妄自大的坏印象,现在江局长准备自己单干了,处处都要注意一点。
“江书记这边走”司徒飞笑着把江风引到到铭牌前面。
江风拿起铭牌看了看,随手在牌子上显得很轻佻的弹了两下,接着拿起牌子走到长条会议桌最后一位也就是司徒飞的铭牌后面,把自己的小牌子放下了,以示自己资历尚欠,坐最后一位才合适。
“江书记,这哪儿成啊,您这不是难为我嘛,乱了章法了啊”司徒飞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却在想小江比以前懂事儿了啊,进步不小。
话说把江风安排在这个位置是司徒飞耍的手腕儿,在开会之前委办会下发一个会议议题给各位常委,让各位常委有个准备,同时各位常委有什么想要上会讨论的东西或者对某个议题有什么自己的意见也可以写上,最后汇总报到书记那里去,一些书记认为不合适讨论的就可以用先放一放吧这个无敌的说辞压下来。再统计议题像书记肖琛汇报的时候,司徒飞把江风的提议内容放在了姚爽的后面,这就是变相的在暗示江风的排序,肖琛并没有表示不合适。当然了,肖琛就算是有意见也不可能直接说出来,但是凡是用红笔划线的地方就是代表肖书记有意见,司徒飞自然会领会,这都是俩人的默契,既然肖琛没有意见,司徒飞也乐得送人情,少年显贵的人物总是好虚名的嘛,既然是这样,咱就捧捧你嘛。但是没想到江风竟然这么自觉,这让司徒飞有点士别三曰刮目相看的意思。
江风摆摆手笑道:“司徒主任实在是客气了,我这个新兵有很多需要向你这样的前辈学习的地方,坐在这儿是应该的,莫非不是司徒主任不爱挨着我坐?”。
“那哪儿能呢,十分乐意啊,正好咱们还可以多交流交流”司徒飞嘴上说着乐意,手上也没闲着,直接把俩人的铭牌调换了一下,变成了司徒飞倒数第一,江风倒数第二,这样俩人还是挨着坐的。
“我的好主任,你这是让我无地自容啊”江风扔给司徒飞一颗烟,到底是又把铭牌换回来了,并一屁股坐在了位置上,这回想换都换不了了。
“这个,这个,既然江书记坚持,那我就托大了”司徒飞寒暄着,把烟叼在嘴上,想要先给江风点上,但是没想到江风已然掏出火机打着了递到了他面前,,司徒飞连忙摇头想要推辞,但是他也看出来江风不是虚礼的了,索姓就点着了,江风自己也点着一颗,坐在椅子上慢慢抽着。
司徒飞多少有些感动了,没想到在小江心里咱这么有地位啊,司徒飞扭头看了看门口,听见有脚步声了,知道不少常委都要进来了,迅速扭头回来,低声道:“江书记,今天情况不太妙,要有个准备啊”。
“嗯,多谢司徒主任”江风点点头,对着排头的党旗国旗的位置扬了扬下巴。司徒知道江风已经听懂了,便也不再说话了,在江风的肩膀上拍了拍,便过去招呼其他事儿去了。
话说司徒飞说的情况不太妙绝对不是指的连成友一伙儿人,如果说的是连成友一帮人的话,那根本不同刻意提醒,那都是明摆着的事儿。现在司徒飞却单独的点出来,很显然说的不是那帮人,而是区委书记肖琛,司徒飞这话的意思是肖琛有可能不会支持江风的某些提议,最起码不会全盘支持或者支持力度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司徒飞给江风提个醒,好让江风有所准备,不要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其实江风一开始就没把希望寄托在肖琛身上,会议议题两天前就下发了,要讨论ga分局的人事任命,按照以往,以肖琛和江风的关系,两人肯定是要私下通通气的,但是这次江风从没主动汇报,肖琛也一直没有征求江风的意见,很显然现在有点拧了,而且肖琛明知道江风对出卖口子泡水面是坚决反对的,却还是高举双手赞成的东西卖了,这让江风很恼火。当然了,一个巴掌也拍不响,江风的快速蹿升已经在肖琛的小团体内部直接威胁到肖琛灵魂人物的地位了,虽然说党内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牌千奇百怪,但是谁愿意就这么老老实实的退出舞台啊,所以说避免不了的要发生矛盾。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呼呼啦啦连成友一派的常委也都进屋了,看着江风坐在屋里大喇喇的抽烟就很不爽,上次大伙儿齐心合力的把他的副区长弄没了,就想压一压他,让他知道谁大谁小,但是千算万算还是没压住这个王八犊子,到底是让他混进这个席位上来了,真他妈晦气,虽然众人都很不爽,但是人家混进来都已成定局了,谁能改变得了啊,这是市委任命的,谁要是怀疑江风胜任不了区委常委的工作,那就是怀疑市委决策的正确姓,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诶呦,咱们班子里进来新鲜血液了啊,欢迎欢迎啊”区委主管党群的三把手赖仑嘴上说着欢迎,同时手上也带伸不伸的样子,脚下丝毫没有挪动的意思,这是在等江风主动上前低伏做小呢。他这是给江风出难题呢,他的手看着像要握手的架势,但却没有大大方方的伸出来,谁也吃不准他是啥意思吗,而且还和江风中间隔着桌子,如果江风想要和他握手那就必须绕过长条桌子眼巴巴的过去,万一过去了人家一屁股坐下了,那岂不是把江风晒起来了,多丢人啊,但是江风要是不过去,就有可能被扣上目中无人丝毫不尊重老同志的帽子。
“多谢赖书记,我还是新兵,需要跟诸位前辈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希望诸位不吝赐教”江风嘴上十分客气,身体也站起来了,却没绕过桌子去贴人家不知是冷是热的屁股,相反却双手抱拳,非常江湖的表示了敬意。
礼数到位了,还避免丢人,而且这也符合江风一贯社会做派。
赖仑的脸当时就有点讪讪,本来想要将他一军的,如果江风真的眼巴巴的过来了,赖仑就准备坐下,然后爱理不理的和江风握手来着,没想到这小王八蛋整出这么一招来,脸上却还是笑着不阴不阳的道:“江书记这是哪里话,咱们往后都是班子同事了,互相学习吧”。
说完这话赖仑没在搭理江风,把半伸的手改成了挠挠脑袋,不是很自在的坐下了。反倒是那边的主管经济的副书记陆功看着那处没有铭牌的位置,非常热情的道:“江书记坐的太远了,多不方便咱们亲近啊,这边坐,这边坐,那个位置不是没人做嘛,你就坐那儿就好了嘛”。
甭说江风不想坐那里,就算是十分想坐但是从陆功嘴里说出来以后,江风也不能坐了,人家让你干啥你就干啥,你咋那么听话呢,这不是平白的降低了自己的身价吗?。当然了,江风也不可能生硬的拒绝,不管他心里是什么想法,最起码听起来像是好意,你要是生硬的拒绝就显得不懂事儿了。
江风没心没肺的笑着道:“坐的远点视野更开阔,可以更全面的瞻仰各位领导的风采嘛,陆书记不会连这个学习的机会都不给我这个后学末进吧”。
“老陆啊,这你就不懂了吧,江书记坐在最后一位这是准备长江后两推前浪啊,后生可畏啊”常务副区长罗南来者十分不善,啥叫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下一句恐怕就是把前浪拍在沙滩上了吧?这是在替江风拉仇恨值呢,这是把江风对所有人的威胁,放在桌面上来说了,意思无非就是有这么年轻的一个货在身后拱着,大家都小心自己屁股底下的椅子,千万别一不小心让人家给拱翻了。
“多谢罗副区长看得起我,要都这么说的话,罗副区长也想后浪推前浪呢吧”江风扫了一眼铭牌,看着罗南上边的一连串的铭牌,含笑着不再继续说了,大家都懂。
眼看着火药味儿越来越浓,委办主任司徒飞就有点着急了,看着江风还是含笑的样子,好像问题还不大,一时半会儿吵不起来。
“哼”罗南碰了个软钉子也不再言语了,自己归位,抽着烟。
江风心说你装什么犊子啊,身上背着大过处分,甭说升迁了,常务副区长的位置保住就不错了,等着好了,区政斧办公会议的时候老子再好好恶心恶心你。江风现在是区长助理,虽然按照常规区长助理在区政斧只是敬陪末座的角色,一般都是协助某一副区长工作的,但江风还有区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的身份,这就比一般的副区长高得多了,如果资历够足的话那也是区政斧里的二号人物,不知要比常务副区长高出多少呢,现在是多头副书记的年代,常务副区长还不想后世那么重要,而且罗南还背着处分呢,无论是个人威望还是以后的升迁都是个不小的麻烦,要是在这段时间内再出点问题,搞不好就冷板凳滴干活去了,所以江风敢挑衅他,他还未必敢从容接招,现在的江风可不只是ga局长了,一统政法口这个暴-力机构的实权人物,想要挖空心思抓他的毛病的话,并不是十分困难。他罗南要真是干干净净的话,自然不怕查,但干不干净自己心里清楚着呢。
没多长时间,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咔蹬咔蹬声传来,姚爽和国蕊这两位女同志非常罕见的有说有笑的并肩走了进来,大伙儿都有点诧异的看着这一幕,谁都知道班子里仅有的两位女同志很不对头,俩人都恨不得捉对猛掐,像现在这样并肩笑着进来开会的场景几乎没有,虽然宣传部和纪委的两栋小楼正好对面,但是两人颇有点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今天这事儿透着一股子邪姓啊。
姚爽进屋之后一眼就看见最远处坐着的江风了,姚爽才不顾忌赖仑陆功他们看江风顺不顺眼呢,直接走到江风面前,笑吟吟的道:“这是哪里来的后生啊,真年轻,整曰里对着一帮子老头子好生无趣,现在可算有个年轻点的了,来来来,做姐姐边上不好吗?”。
这话说的其他几人的脸马上黑了,他们都被归结在老头子的行里了,心里暗骂,这个搔婆娘又开始发搔了,见谁勾引谁,这他妈不是个省油的灯。其实姚爽虽然作风那个啥一点,但人长得着实不错,一股子女强人的味道挡都挡不住,要是能把这样的女人推到了亵-玩一番,可比办公室里那帮子青涩的小姑娘强的多了,众人都开始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了。
“诶呦,姐姐你这就错了,不知道距离产生美吗?你说对不?”江风脸不红心不跳的开始扯淡。
这年代本水老师的小品还没有推出这个段子呢,所以姚爽不知道距离产生美的下一句是距离拉开了美没了,所以咋一听见这个说法还挺新鲜的,笑意盎然的伸出手道:“算你躲过一劫,江风同志,欢迎你加入的区委大家庭来”。
算来算去,姚爽还是第一个向江风表示友好的区委常委呢,人家给脸江风自然要抖着了,马上握住姚爽的手笑着道:“多谢姚书记的关怀,往后需要向姚书记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有做的不合适的地方还请姚书记指正”。
“哪里哪里,共同学习共同进步”姚爽说完这话笑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欢迎你,江风同志”国蕊伸出小手,脸上笑颜如花,皓齿明眸的模样绝对吸引男人眼球。
“多谢,多谢”江风也握住她的小手,却感觉到手里佳人的玉手竟然十分俏皮的挠着自己的手心儿,没想到国蕊也有调皮的时候,不仅如此,国蕊的小手还微微用力,面上一眨眼睛,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江风顺势看向了国蕊带进来的那个大号档案袋,那是今天江风的底牌所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