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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讨论渐渐深入，马玧辉也不敢继续在这人多耳杂的大街上继续向罡爷追问下去了，赶紧收敛了心神，拦下一辆马车后便直奔锦绣江山大酒楼而去。

在刚刚接管天河城的时候，马玧辉就从公孙烈的手里拿了一块紫金色的令牌作为身份掩护，以防止在双方接触之后被人注意到而产生某些不必要的麻烦。

这块紫金色令牌的级别非常高，据说整个天河城，拥有这紫金色令牌的人数也不超过二十人，几乎在天河城任何城主府管辖之下的产业当中，都能直接插手产业的管理。

而公孙烈和马玧辉商量之后，也给了马玧辉这样一块令牌，明面上马玧辉的身份是天河城官军的副统领，也算是天河城的上流人物了。

拿着这样一块令牌进入了锦绣江山大酒楼，不消片刻，柜台就已经为马玧辉准备好了一间宽敞奢华的包厢，由一名酒楼管事亲自引领马玧辉进入了包厢。

十分热情和恭敬地将马玧辉送入包厢后，这名五十多岁的管事转身之际，方才很纳闷的自语道：“城主大人什么时候又颁发这样一面令牌了？怎么从未听说过这个人呢……”

马玧辉可不知道那管事的心里头都在想些什么，进入包厢关好房门后，他便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木质的太师椅上，颇有些迫不及待地朝罡爷问道：“罡爷，既然那先天赤阳当中能够产出如此逆天的宝物，那为何天罡门仓库当中没有存储的资源呢？”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听到马玧辉的询问，罡爷就笑了，他说道：“你以为先天赤晶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手的宝物吗？如果真有那么轻巧的话，我天罡门早就一统归元界了，什么地煞宗、泰和钱庄的，哪个会是我天罡门的对手？！”

“可是，罡爷您之前不是说，那个世界的奇特生物都已经被驱赶进入了先天赤阳，既然都已经圈养起来了，那为何还得不到先天赤晶这种珍宝呢？”马玧辉像是个无知宝宝，贪婪的想要知道一切他所不知道的东西。

而显然，罡爷也是个十分称职的长辈，听到马玧辉的这个问题后，他便顿了顿，接着说道：“这其中的原因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当初我们天罡门的长辈发现先天赤晶的时候，不过是偶然间在先天赤阳空间当中发现了一种和外界海牦牛十分相似的动物。”

“在哈巴格洛星球的海洋当中，各种奇特的物种充斥其间，海牦牛只是其中的一个种群，它们的体型和地球上的大象差不多，全身披着嫩绿色的长毛，长毛之下是一层非常厚实的鳞甲，头上长有牛角，不时浮出海面，会发出如牛般的嘶吼声。”

“这是一种食草的海洋生物，姓情温顺，是哈巴格洛星球的海洋金字塔最底层的一种生命，经常被其它大型的或小型的食肉动物猎杀，在海洋之中的地位低微。”

“可就是这样一种生物，在偶然间进入先天赤阳之后，居然就在那里面安家落户，发展出了数万头规模的族群，每一头成年海牦牛的实力，甚至逼近了人类罡极境第一重的程度！”

“这并不是灵兽，也不是奇兽……你可以想象一下，当我们天罡门的先辈发现这种奇特的变异生物后，会采取怎样的一个行动？答案是显然易见的——猎杀、研究！”

“结果在猎杀的过程之中，其中有一个先辈在一头成年变异海牦牛的体内发现了一颗约桂圆大小的橙红色半透明晶体，并且感受到了这种晶体当中所蕴含的先天罡气！”

“有了如此惊人的发现之后，先辈们自然是大喜若狂，长久以来，天罡门本身就是立足于先天罡气之上的一个宗门，如果能够在进入封神镜之后大量吸收先天罡气，无疑就会对体内本身就已经存在的先天罡元起到一个提纯、精粹的巨大帮助。”

“只是，或许是因为海牦牛这种生物的起点太低，从它们体内猎取的先天赤晶，所蕴含的先天罡气强度简直低的可怜，根本只是杯水车薪。”

“于是，我天罡门的先辈们就想到了大迁徙，将哈巴格洛星球上的庞大生物群，尤其是那些体型庞大、长相怪异、极度凶残的生物，更是受到了重点的关照。”

“一开始的时候，想要将整个哈巴格洛星球上的奇特生物一网打尽，根本就是个无法完成的任务，尤其是那些生活在陆地和天空中的生物，更是难上加难。”

“但那个时候，我天罡门控制下的很多智慧生命星球上，都已经诞生了极其高明的科技文化，这就为大迁徙行动提供了可能的基础。”

“经过几个月的来回折腾后，大量高科技工具、器械被转移到了哈巴格洛星球，也正是在这些器械和科技的帮助下，一条从陆地直通海底，长九公里、宽一公里、高一点二公里的通道，就在几年之后正式竣工了。”

“但是谁都没想到，真正的难题这才刚刚降临！”一口气把话说到这儿，罡爷深深的吸了口气，接着才继续说道：“哈巴格洛星球的生命种类实在是太多太多了，陆地上的生命体型太大、速度太慢，而且根本就不听从指挥，你赶着它们往东，不知不觉的就往西了。”

“而陆地生物的困难，比起海洋生物的迁徙来说，甚至都只能算是个小儿科……”

“那后来究竟是怎么完成迁徙的呢？”马玧辉听到这里，也忍不住插嘴了。

“后来……呵呵，后来解决问题的过程非常戏剧化。”罡爷笑道：“原本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尝试了不下于三百种方法进行驱赶，但隔了几年之后，也不见有几头生物肯进入通道的，可后来，一位先辈无意间拿出的先天赤晶，就顺顺利利的解决了最大的问题！”

“那些生物或许是受到了先天赤晶的引诱，也可能某些本能的反应，总之它们会没命似地追着先天赤晶跑，直到脱力才会倒地停止追击。”

“就这样，当时的门主针对这一情况做出了详细的安排，让十个人分别带着十枚取自海牦牛体内先天赤晶，去逐步逐步的引诱那些生物进入通道。”

“后来的变化就非常明显了，仅仅只花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几乎将所有符合条件的生物种群迁徙到了先天赤阳当中，留在哈巴格洛星球上继续存在的生命，除了当时甚至还没有开化的土著人类之外，也就留下一些对人类威胁不大的生命了。”

“现在的哈巴格洛星球上，那些留存下来的动物种群，其实早就不是当年的那些生物了，杂交之后诞生的新生命，简直是一代不如一代，如今虽然体型依旧庞大，但食肉动物的攻击力甚至比不上当初前几代生命的十分之一……”

罡爷在马玧辉的脑海之中幻化出人样，背负着双手摇着头说道：“总之在那之后，哈巴格洛星球上的土著人类当中，就流传着‘天神降妖’的传说，哪怕后来我们将进化者的修炼方法传过去了，这个传说也一直流传了下来，对于哈巴格洛星球上的那些人类而言，天罡门就是天神的府邸称谓。”

“呃……”虽然罡爷说得轻巧，但马玧辉却依旧能从罡爷的只言片语间体会到当初天罡门先辈们的心血，这个迁徙的过程，绝对非常困难！

只不过话说了这么多，似乎罡爷还是没有把重点的问题说清楚？马玧辉忍不住问道：“那么罡爷，既然迁徙已经完成了，为何还是得不到大量的先天赤晶呢？”

“……这个问题才是后来让我们追悔莫及的主因！”罡爷先前的自然语气变得有些无奈起来，他说道：“谁也不知道，在将那些生物全部驱逐进去后，我天罡门迎来的不是一个新的希望，而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为什么这么说？”马玧辉继续追问了一句，心中的好奇越发强烈了。

“因为先天赤阳在大量生物涌入之后，又发生了一次巨大的变化，也正是因为这样一次变化，才使得我天罡门空有一座宝山，却无法开采出宝山上的宝物！”罡爷变得有些惆怅，他缓缓说道：“或许是因为骤然间改变了先天赤阳当中的生物模式，在那些生物大量涌入之后没多久，先天赤阳就直接关闭了，甚至在关闭的时候，冲出的能量流都在哈巴格洛星球上掀起了无数的天灾！”

“原本建造好的海底通道在那一次冲击当中毁于一旦，并且自那之后，那一片区域就长期存在着极其不稳定的能量流，使得重建海底通道的想法，只能变成一个空想。”

“先天赤阳关闭了整整三十年，那一段时间里，我天罡门前前后后派出了不知道多少人，几乎每隔一个月，就会安排人员下去查看情况，但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

“直到三十年后的一天，下去查看情况的那个人失踪后第二天，才正式确认了先天赤阳已经重新开启，向外界敞开了大门！”

“然而，那个封神镜第五重的门人，却是再也回不来了，因为他在进入先天赤阳之后，就被一拥而上的怪物们撕成了碎片！”

“怪物？！”马玧辉睁大了双眼，说道：“为什么说是怪物呢？”

“因为在这三十年当中，当初被赶进先天赤阳的生物都已经集体发生了异变，体型大的生物变得更加庞大、姓格凶残的生物变得更加残暴、长相怪异的生物变得更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并且平均实力都在罡极境第八重以上！”

“罡极境第八重？”马玧辉觉得自己有些懵了，他不得不打断了罡爷的话语，出声道：“罡爷，这相差的也未免太大了吧？那位先辈可是封神镜第五重的强者！”

“没错，他确实是封神镜第五重的强者，可先天赤阳当中也不乏有堪比封神镜强者的存在……最重要的一点是，所有进入其中的人类进化者，都会被一股神秘的能量笼罩全身，一旦进入到先天赤阳，本身实力就会在眨眼间被压制十倍以上！”

罡爷苦笑道：“也就是说，一个封神镜第五重的强者，在进入先天赤阳之后，最多只能留下堪比戮天镜第九重进化者的实力，试问，一个戮天镜第九重的进化者，不说是同级别的怪物，哪怕是被一群漫山遍野的罡极境第八重怪物围攻，无休止的围攻……他逃生的希望有多少？几率有多大？！”

“那得看围攻的怪物数量有多少。”马玧辉镇定了一下情绪，说道：“如果是一百头，那就一点危险都没有，如果是五百头，那就只有八成左右的希望，如果是一千头……”

“怪物的数量，越是低级别的怪物，数量就越是庞大。”罡爷去过先天赤阳，当然对其中的情况了解了不少，他说道：“就以罡极境第八重的怪物为例，它们的出没往往都是数以万计的数量，铺天盖地！”

“数以万计？！”连马玧辉都忍不住惊呼了出来，“那么，别说是戮天镜第九重了，就算是戮天镜第九重进阶过渡期巅峰的进化者，也绝对只有死路一条！”

“没错。”罡爷说道：“无论我们安排怎样强大的门人进入先天赤阳猎取先天赤晶，死亡率一直都在百分之九十以上徘徊，并且空手而归的几率，则在生还的门人当中占据了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也就是说，我们天罡门派出一千个封神镜强者进入先天赤阳，最后能活着从里面出来的，最多不会超过一百个人，而这一百个人当中，最多只有五个人成功猎取到了先天赤晶……试问在这种情况下，你觉得我们还会有先天赤晶的存货吗？”

“……”罡爷的话，把马玧辉听的是一愣一愣的，他沉默了好半晌，方才说道：“可是……任何人进入先天赤阳，都免不了要和那些生物展开生死搏斗，有搏斗就会有死伤……既然已经杀死了对方，为什么还得不到先天赤晶呢？”

“因为先天赤晶的产出也有一个几率问题。”罡爷无奈至极的说道：“往往运气好的时候，宰掉三五头怪物就能得到一枚品质不错的先天赤晶，但如果运气不好的话，可能连着几十头、上百头都无法得到哪怕一枚品质最差的先天赤晶！”

“……”活着要几率、得到先天赤晶也要几率，合着进入先天赤阳就是把脑袋别在腰上，冒着随时可能丢掉小命的危险，去争取那几乎小的可怜的几率？！

马玧辉张了张嘴巴，却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还能够说些什么了，难怪天罡门的仓库当中并没有先天赤晶的存在，难怪罡爷一直都没有让他去先天赤阳的意思……甚至连先天赤阳的存在，提都没有跟他提到过！

见马玧辉预料之中的沉默了下去，罡爷却是轻笑一声，说道：“当年我进入先天赤阳的时候，实力不过戮天镜第四重，刚刚进入天罡门没几年呢还！”

“呃……”马玧辉呆了一下，问道：“那您怎么会……”

封神镜第五重的强者进入先天赤阳，实力都要被压制到戮天镜第九重的地步，那么，戮天镜第四重的罡爷进入先天赤阳……马玧辉简直不敢想象了。

但是罡爷却用一种非常随意的语气说道：“因为先天赤阳的压制，仅仅只针对戮天镜第五重以上的进化者，所以先天赤阳的那种神秘能量，对我来说是无效的。”

“哦……”马玧辉这才恍然的点点头，但随即他就有些不太明白了，问道：“可是罡爷，您当初不过戮天镜第四重的实力，而且还是刚加入天罡门没多久的情况下……您师傅，我师公他老人家又怎么会……”

“因为当时和我同时进入天罡门的，除了我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家伙。”罡爷轻描淡写的说道：“按照天罡门历来的规矩，从来都是一脉单传的，所以你师公需要在我们两个人当中择选出一个合适的人选，成为天罡门的下一代门主。”

“而当时的考核方式，就是让我们两个人一起进入先天赤阳，谁能最先在里面得到一枚先天赤晶并活着出来，就算是通过了考核。”

“那如果两个人都没活着出来呢？”马玧辉有些头大，又有些庆幸，好在当初罡爷只有他一个选择，要不然……呃……“那就继续寻找合适的苗子咯。”罡爷平静的说道：“行了，不讨论这个问题了……你赶紧把该收拾的、该准备的、该安排的事情弄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赶往哈巴格洛星球！”

“……嗯，知道了。”马玧辉甚至都没问罡爷为什么一定要让他去先天赤阳，仅仅是愣了愣后，他便一口答应了下来，右手，下意识握紧了刀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