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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会议闹到后来其实是不欢而散的,一群将军吹了半天牛b,最后被我一通炮火灭得灰头土脸,还是答应了女儿国的盟约——这一点我倒是没想到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说了半天不见丝毫效果,最后居然靠撒泼放赖达到了目的……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话说有一次我特想买一个变形金刚,求了老爹半天始终不肯答应,他当然不是缺钱,我那个老爹大家也知道,干的是混子的事却有一颗文艺的心,大概是从哪本杂志上看说男孩不能娇生惯养,我死缠烂打又是保证今后好好学习又是答应每天帮孟姨洗碗,老爹一直不松口,最后把我惹急了,扬言要再不给我买我就离家出走,结果第二天一套足有电视机那么高的变形金刚就出现在了我的桌子上,由此可见,这世上没有达不到的目的,只是你用错了方法——对付2b青年就不能用文艺的招儿!而且虽然说人不能躺在功劳簿上喘息,但我这功劳簿非比寻常,已经达到了裹脚布的长度,还是够我喘息一阵子的……众人纷纷步出大帐,我刚要走就听史存道道:“五郎你留下!”我只得停下脚步,眼见别人都出去了,我尴尬道:“嘿嘿,爷爷找我有事?”
史存道盯着我严肃道:“为什么你力主结盟?”
“因为只有齐心协……”
史存道冷哼一声道:“少跟我说这些大道理!”他斜睨着我道,“那个苏竞你只怕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吧?”
我悚然一惊,下意识道:“你怎么知道?”
史存道一拍桌子:“我早就该想到这一点了,我问你,不单苏竞,你是不是连赵芳华也见过了?”
我自知失口,再想否认已经来不及了,我心下一片混乱,以为史存道已经识破了我的底细,不由得紧张道:“你还知道多少?”只要史存道稍露敌意,我已做好打算立刻冲出大营,拉上苏竞逃之夭夭,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史存道嗔怒地瞪了我一眼道:“当初你力劈骆驼山,女儿国的飞凤军就在十八国边界上,赵芳华识破你身份以后自然要将你奉为座上宾,百般逢迎,她想同我们洪烈帝国结盟的意图早在那时就在你这埋下了种子,我说得没错吧?”
我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擦了一把汗道:“这……没错。”
史存道点点头道:“这个赵芳华果然不简单,她知道你是我的孙子,又推测出假以时曰你必定成为我军中新贵,这么多年来女儿国一心想同我们结盟,赵芳华便借机把这步暗棋早早安排好,可见此人心计深远,我看你鬼鬼祟祟,却又一口咬定结盟的事不放,这才想到这一步——那些托辞也是她教你说的吧?”
我苦笑道:“爷爷圣明,什么也瞒不过您。”
史存道道:“而你则满口子答应了下来,甚至打了包票,这也没错吧?”
我只好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道:“没错。”一边也真有几分佩服史存道,虽然他的猜测离事实还有一定距离,但是老头还是比我想的要难骗,话说回来,我这点本事跟人家玩到底是还嫩得很。
史存道语调放缓道:“这些年你在史家遭尽了白眼和冷遇,乍一有人对你加意奉承便失了方寸,什么都顾不上想了,说起来这也怨不得你,爷爷和你爹都有责任。”
我讷讷道:“既然您知道了,为什么还肯答应?”我吓了一跳道,“您不是要将计就计吧?”
史存道摇摇头道:“我之所以答应结盟,是感觉到赵芳华还算有诚意,她既知道你是剑神转世,要是还想打我们洪烈帝国的歪主意那就太不明智了,况且我总得给你个面子,你现在身份特殊,失信于人已不是你个人荣辱。”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道:“谢谢爷爷,难怪人家都说当孙子比当爷爷好,当孙子的捅了娄子还有爷爷给殿后背黑锅,反过来就不行了。”
史存道眼角也有了笑意,但随即正色道:“五郎你记住,这种事情下不为例,以后遇事必须多想一步,现在军心稳定全系于你一身,皇上的意思也很明确,最多5年你就将是整个洪烈军的统帅,你总这么莽莽撞撞的我怎么放心把军队交给你?”
我憨笑两声没有应这个茬儿,心说5年以后我还说不定在哪呢,您这军队还是交给您真孙子吧,就算我把洪烈帝国伺候舒服了也没这野心——孤寡老人临终把房留给保姆儿女还要打官司呢,我这情况史家人不得把我龙家祖坟扒了?
正事说完,史存道便和我闲聊了几句,我见他眼光一直在我手上来回踅摸,低头一看,原来是在看那把青玄剑,这剑名头非常大,前世剑神死之后它已经成为一种象征读力于世,而史存道对武器的热爱也达到了偏执的程度,记得他八十大寿那天史迪扬请吴黑子的后人为他打造了一柄宝刀,吴黑子即为铸造青玄剑的铸剑师,虽非他亲手所做,人们也为之惊艳不已,史存道更是爱若至宝,今天亲眼见到了青玄剑,激动的心情可想而知。
我随手把剑往前一递道:“您oo?”
史存道犹豫了一下这才双手捧过,郑重地按住剑柄将剑身缓缓抽出剑鞘,不由得赞道:“好剑!”在我眼它无非就是一把光亮光亮的长剑,见史存道搞这么严重,笑嘻嘻道:“您要是真喜欢拿烟袋跟我换怎么样?”
史存道大气不敢出,好像生怕呵出的气亵.渎了剑体一样,慢慢把剑归回鞘内这才瞪我一眼道:“胡说八道!青玄剑岂是能胡乱开玩笑的!”他把剑重新放回我手上认真道,“这剑你务必好好保管,有朝一曰说不定你能拿着它号令天下豪杰以为我洪烈所用。”
我撇撇嘴道:“又不是屠龙刀。”
大事已定,史存道便命普奇雄和史动史驰各归本部以继续防止黑吉斯攻城,而他打算在明天举行结盟仪式,因为需要我在场,所以我也就暂时留在了信州。
我刚走出中军帐就听角落里有人在低低地喊我:“五弟,五弟!”
我回头一看见是史迪扬:“大哥?你怎么没回厉州?”
史迪扬含混道:“呃,我晚走一会。”
“你找我有事吗?”
史迪扬低着个头看不见他表情,脚尖不住地踢着小石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我是说……祖父同意结盟的事情那……那个苏竞还不知道吧?”
“应该是不知道,怎么了?”
史迪扬用更低的声音道:“我看我们是不是提前去告诉她一声,一来让她准备准备,二来大家以后就是盟友了,我们去道声恭喜也是应该的。”
我托起下巴饶有兴趣地说:“你自己去不是一样吗?拉着我干什么?”
史迪扬埋着头道:“你和她都是剑神,一起去显得郑重一点。”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史迪扬这个样子,这位史家的长房长孙颇有乃父之风,向来老成持重端庄沉稳,今天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唯唯诺诺,我虽然也不是什么情场老手,可是旁观者清,也明白出了什么状况,我情绪复杂道:“大哥……”
史迪扬猛一抬头道:“啊?”
我叹了口气道:“哎,没什么,那咱们就一块走吧。”
我们两个肩并肩走向馆驿,一路上史迪扬一句话也不说,就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默默无语,而且脸越来越红,等我刚通报了驿隶说我们来拜访的时候,史迪扬的脸已经红得要滴出血来,他忽然无措道:“我看我还是不进去了。”说着转身就要走,我一把拉住他道:“来都来了你怕什么?”
史迪扬挣扎道:“下次,下次吧……”
这时就听苏竞的声音道:“剑神先生驾到,苏竞有失远迎。”原来这么会工夫她已经接出来了,她原先大概是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来,正皱着眉头,史迪扬一看她那表情更慌了,低着头道:“不不,是我们冒昧叨扰了。”
苏竞用目光向我询问,我忙介绍道:“这位是我大哥史迪扬,现在在先锋营任职。”
苏竞这才正了正神色道:“原来是史将军。”
史迪扬道:“不敢,只是区区一个四品俾将。”
苏竞点了点头道:“哦。”
这一来就更坏了,凡事就怕一个“哦”字,从有qq那天起,这个字就被奉为聊天杀手,因为不管对方说什么,回答一个哦都可算作一种回应,表示你知道了看见了,不过潜在的意思谁都明白,它其实是说本人没兴趣、不感冒,比如同学聚会你跟一个当初你暗恋了人家很久的女同学说:我公司明天上市。对方回答一个哦,保准你什么成就感都灰飞烟灭;换一种情况,你说你在五环外某地下商场公厕边上摆了一个老燕京布鞋摊儿,对方来一句:呀,真的呀,哪天我去光顾你可得给我老同学折扣呀,照样说得你眉飞色舞色贼心不死色心又起,前面那种就是典型的不会聊,要么就是人家已经有十几个上市公司了,要么就是在公厕边上摆了一个老布鞋摊儿已经心死如灯灭了,反正是对你没想法。
苏竞这么一哦,史迪扬更加自惭形秽,讷讷地不知该说什么了。其实这倒不是苏竞势利还是怎么的,她这个人也不会应酬交际,再则,她在女儿国每天都被帝王将相迎来送往,在她眼里根本没有什么贵贱的概念,史迪扬是四品也好,是王子也好,充其量也就只能换来一个“哦”字。
我见气氛有点尴尬,忙引开话题道:“苏剑神,贵国同我国结盟的事情我爷爷已经同意了。”
苏竞轻轻舒了一口气道:“这可真是可喜可贺的事情。”
我一指史迪扬道:“这中间我大哥功不可没,不是他力排众议,事情也不会这么顺利。”
苏竞冲史迪扬微一颔首道:“如此多谢了,其实这件事对我们两国都有益处,希望从此以后我们能精诚合作共抗黑吉斯。”
史迪扬不住道:“哪里哪里……”他一激动一连串都是这两个字,当苏竞说到“精诚合作”时他仍然在说“哪里哪里”,在外人听来固然是不伦不类,连我们三个人也觉得滑稽,苏竞终于忍不住展颜一笑,随即我和史迪扬也笑了起来。这么一来气氛缓和了很多,史迪扬偷偷瞄了苏竞一眼,一时又找不到话说,只得抱拳道:“在下还有军务在身,就此告辞。”
苏竞也不客套,点了点头,和史迪扬拱手作别,史迪扬如释重负又依依不舍,终究不敢再回头看一眼,逃难一样去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恍然道:“直到刚才我反应过来他为什么帮着你说话——他是怕以后见不到你呀。”
苏竞似乎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说道:“其实力排众议那个是你对吗?”
我感慨道:“就差躺地上撒泼了,还有,史存道推测我们在骆驼山见过面了,以后不用遮遮掩掩的了——”我用肩膀碰了碰苏竞道,“别光说这个了,说说你对我大哥的感觉嘛。”
苏竞淡然一笑,不置可否道:“以他的身家和背景,洪烈帝国应该有不少女孩子喜欢他才对。”关于这个一开始我也很好奇,史迪扬30多岁了还没有娶妻,这在古代似乎是很罕见的事情,后来才了解到,史家向来有晚婚的传统,这也不难理解,史家列祖列宗开始都是在军中服役,而且个个位高权重,不免一心都扑在军国大事上,从近三代来看,史存道和史驰史动三兄弟都是晚婚晚子,所以到了史迪扬这一辈30啷当岁也就不算什么,不过史家子弟都是香饽饽,以前除了废柴老五,来给扬威齐州四兄弟提亲的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十几拨。当然,女孩儿是另外一回事,她们既不能从政又不能从军,所以还是同普通人家一样早早嫁出去了事,史存道这才要把史迪佳许给顾德彪。
我跟在苏竞屁股后头追问道:“别打岔,就说你对他的印象怎么样?”
“无聊!”苏竞一转身走了,随即对我说:“以后没事你不要老来找我,你就不怕引人注意吗?”
我委屈道:“我这不是陪着我大哥才来的吗?”说着我哼哼起了《左右为难》,“一边是友情,一边是爱情,左右都不是为难了自己……”
我老婆为了减肥不吃晚饭了,然后她昨天梦见社区进行作文竞赛,然后我拼死进了前三,奖品是一块大蛋糕。这就是典型的为了一个最简单的目的搞出一个很离奇的过程,用我们行内的话说,这就是灌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