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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穿着明黄色的衣服,大步走了进来,或者应该叫他嗣皇帝了,因为陛下已经明发圣旨,退位,安做上皇了。只是,太子殿下要求宫中、百官还是称他做“太子殿下”,这样谦逊,自然又引来好评如潮。
王夫人理了理衣摆,牵着探春上前给太子殿下行礼,“臣妇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贾夫人请起,孝敏县君请起。”太子温和的叫起两人。
贾元春现在半躺在床上,虚弱道:“臣不能亲迎殿下,请殿下恕罪。”
“贾大人安心躺着就是,你是孤的救命恩人,哪儿有让恩人劳累的道理。”太子温和道,也不说来是什么事儿,只和王夫人聊些家常话。寒暄了一会儿,王夫人也回过神来了,道:“臣妇还要去煎药,怠慢殿下了,臣妇先告退。”
“贾夫人慢走,有事交由宫人去办就是了,万勿劳累。”太子温和的送走了王夫人和探春,才侧过身来,坐在贾元春床前的椅子上。
贾元春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要躺在床上度过了,殿中又来来往往总是有人来表达关心,因此贾元春还是穿戴整齐,妆容打扮了的,只是头上饰品简单,就是起固定发丝的作用,打扮的很是清雅。
“殿下来了。”贾元春笑着招呼道。
“嗯,你好些了吗?”
“没有,这才第几天,太医说没有半年伤口愈合不了,日后也要好好保养才是。”贾元春直白道,看着太子有些尴尬的脸色,噗嗤一笑,道:“吓着殿下了,我的情况,殿下肯定问过御医了,还来问我一遍,我就是和殿下开个玩笑呢。”
“你很好。孤很感激你救了孤一命……”
贾元春并不谦虚活惶恐,就这么静静的等着太子说下去。
“你的父母兄弟都已经恩封了,你……孤准备登基之后,封你为贵妃。”太子一鼓作气的说完了,本来私下里打算的时候,他觉得这样的恩典,贾元春应该感恩戴德的,可是当着面说起来,看着贾元春平静的脸色她就突然觉得有些底气不足,嗯,这是为什么?。
“殿下,您知道吗?我当时并没有想清楚要不要救您,身子自己就动了。后来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就想,我为什么会这样呢?结论是,当时我离您最近,而您有危险。若是当时是十二皇子在,或者是皇后娘娘在,我也会救了,我救人,并不是因为您身份高贵。”贾元春平静道。
“孤知道。”
“您可能还是没有明白,我知道殿内都是天家贵人,我救了,肯定会有封赏,而我认为这样的封赏就够了,我的家族因我而荣耀了,不是吗?不怕太子殿下降罪,若是当初九皇子要杀的,是我的学生,是宫娥,或者是太监,我也会救的。”贾元春捋虎须道。
“孤知道你品行高洁。”
“嗯,这和品性倒没什么关系,主要是我当时疼晕了,以为自己活不下来了,所以才舍生忘死呢。”贾元春自嘲道。
太子知道她没有说实话,当时贾元春倒在他怀里,右手手臂上绑紧了布条,太医后来说这样可以有效减缓血液流失。华御医也证实了,贾元春是懂医术的,现在想来,在当初甄选女官的时候,她似乎就说够自己爱看医书。这样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伤势如何,致不致命。
“你和孤说这些的意思,是不愿意为妃吗?”太子问道。
“殿下知道吗?刚刚我母亲正和我说起可能会有的封赏,母亲说,可能会封我做郡主,封号会在我嫁人之前颁下圣旨。”贾元春轻声道:“而且母亲刚刚告诉我,我的身体太过虚弱,可能不能承受怀孕的风险。”
“是孤连累你了。”
“不,殿下,我说过,救人是我自己的选择,后果怎样,与被救的人无关。我说这些,不是想让您同情我,而是想说,没有孩子,我可以收养一个,或者我可以收徒,一日为师终生为母?”贾元春玩笑道。
“孤是认真的,你做贵妃,孤会对你优容有加,太子妃也不会为难你,你家里……”太子给了贾元春一个“你懂的”眼神。
“殿下居然说到家里,我倒是想起了当初进宫参选女官的事情。当初,家中事情由不得我母亲和我做主,家里的意思是让我想办法做陛下妃嫔或者太子侧妃,我谋划了三个月,才找到了一鸣惊人的机会,换取了做女官的资格。您觉得我现在会走回头路吗?我不愿意嫁给不是为了我这个人而是为了我的身份娶我的人。当然,做贵妃可能连娶字都用不上。”
太子沉默,没想到贾元春是这个想法。
“殿下知道我在女官服饰中最喜欢那一套吗?……二品常服,大红色,我不愿做妾!”
“贵妃是一品内命妇。”
“不管是贵妃还是美人,品级高低,都是妾。”贾元春道,语气没有什么变化,但她的眼睛里是不容置疑的认真。
“孤有正妃了。”
“所以,我不愿意做贵妃啊。说实在的,就是您没有正妃,也不是个好夫婿的人选。我梦想中的夫婿,是能共育桃李,能高位显赫,又能携手归隐的。殿下的后院太复杂,不适合我。”贾元春道。
“那你准备怎么办?”太子问道。
“现在宫中养伤,伤好之后,臣想回金陵教书育人。”贾元春又把称呼换回了臣。
“你可以留在宫中,继续管理内学堂。”
“谢殿下美意,瓜田李下,正该避嫌。”贾元春可不愿意继续在宫里沉浮。
“没有人会知道……”太子想说这件事绝对保密,但有想着当初策划的时候,还是以为是秘密,结果面前这个人还是看出来了。
“臣为君上尽忠,分内之事,不敢再受恩赏,请殿下收回成命。”贾元春低头,恭谨道。
“你先歇着吧。”沉默良久,太子殿下丢下这一句话,落荒而逃了。
贾元春也松懈下来,靠在垫子上喘气,她之所以敢这么大胆,就是因为自己的救命之恩新鲜出炉,现在太子殿下还有愧疚呢。
太子殿下快步走出嫏嬛殿,看着这牌匾出神。嫏嬛,为天帝藏书之所,这几个大字,还是贾元春亲手所书。刚刚进去之前,还听见她和她的母亲说,“可惜以后不能再写。”太子殿下看着这天下传颂的字迹,心中遗憾。
太子殿下不得不承认,父皇说的是对的,自己还是小瞧了贾元春,这样的女子,担得起君子之称,自有风骨。
不做妃妾,倒是好志气。
贾元春自从和太子殿下摊开了说,太子就再也没来过,想象中的恩赏也没有。贾元春明白这是伤到太子的自尊心了,也没有太大的感伤。她现在已经是一品了,等到日后出宫,干什么不行。
慢慢的养着身体,一月之后,贾元春可以下床慢慢走动了。等到新帝的登基仪式,贾元春的伤口表面已经愈合了,但她依旧没有参加登基大典。在嫏嬛殿听着钟鼓齐鸣、乐声阵阵,也可以想象那肃穆、庞大的景象。
陛下登基后的第二天,嫏嬛殿迎来了以为意料之外的客人——皇后。
刚刚从太子妃升职为皇后娘娘,皇后带着宫人,来到了嫏嬛殿,贾元春身子好些了,上前行礼恭迎。
“贾大人请起,你身子不适,不用多礼。赐坐。”皇后娘娘言语温柔,但雍容华贵之风不减,贾元春不明白这个时候,皇后来干什么。
“近日事忙,怠慢贾大人了,听闻宫人来报,御花园牡丹正艳,可请贾大人一同赏牡丹。”皇后娘娘道。
“娘娘既有兴致,臣自当相陪。娘娘何妨效仿古人,把火看牡丹?”贾元春看了一眼天色,笑道。此时已经是傍晚了,她们这群娇花女眷走到御花园,肯定天都快黑了,接着就是宫禁、各宫落锁,怎么看都说不上几句话。但皇后这样说了,贾元春也不反驳。
如此,皇后为首,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御花园而去。御花园各色宫灯明亮,加之新帝登基大喜,宫中各处装扮的喜气样样、精致富贵,贾元春看着各种装饰,也自得其乐。
“贾大人,走了这么就可累了。怪本宫想得不周到,你大病初愈,不能劳累。”皇后本在和贾元春闲聊宫中花卉,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是有些累了,谢娘娘体恤。正巧,前面就是芳菲亭,不若,去前面歇歇。”贾元春现在的身体,可以支持她多走一些,但是皇后都这样说了,贾元春就识趣的把话题接了下去。
双方又再浩浩荡荡的进了芳菲亭,宫人们首先把亭子检查一遍,桌上放茶果香炉,椅子上铺软垫,贾元春终于知道,贵人们每次出行,带这么多人、这么多东西是干什么用的了。
芳菲亭是荆棘植物搭成的亭子,每到花季,落英缤纷,满亭芬芳,因得此名。三面都是路,后面靠着假山,长着郁郁葱葱的荆棘植物,倒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皇后坐定,挥退了众人,贾元春也坐直了身子,她知道,肉戏来了。
“贾大人,本宫听闻陛下有意擢你为贵妃?”皇后和贾元春也相处过一段日子,略微知晓她的脾性,开门见山道。
“娘娘放心,臣已经拒绝了。”
“本宫能放心什么,操心才是真的。贾妹妹,你容貌、才华、品行都是上上等的,能一同侍奉陛下,本宫心里也高兴。”皇后有些言不由衷道。
“呵呵……”贾元春尴尬笑道,所以她不愿入宫啊,瞧瞧这说话的调子~
“嗯,我听闻,妹妹曾对陛下说过,不为妃妾,妹妹好志气。如今,陛下和我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皇贵妃!一切待遇比照皇后,绝不委屈了妹妹。陛下愿酬以皇贵妃之位,这并不是妃妾,在民间说来,已算平妻。”皇后沉声道。
贾元春听闻,却没有惊喜的感觉,只要不是皇后,内命妇的哪个位阶不是妾呢,皇贵妃这样自欺欺人的品级,贾元春也不稀罕。只是皇后突然换了自称,软了语气,贾元春心中一紧,不着痕迹的端起茶杯,再次打量了一下芳菲亭的,瞟了一眼长满荆棘亭子,心中有数,道:
“皇后尚在,哪儿有立皇贵妃的道理。娘娘,自古宫中不太平,若是开了这样妃嫔僭越的先河,日后就不好收拾了。臣忝为内司,倒要劝您,不可行此事。拿臣来说,家中三代勋贵,当家人均是帝王心腹,先前虽落寞了,而今已成复苏之相,长辈袭爵,兄弟又争气,若真做了皇贵妃,日后有得娘娘烦恼的。”贾元春做忠心耿耿状,忧心忡忡的劝说道。
“嗯。”皇后有些尴尬,没想道贾元春会这么说,勉强道:“宫中姐妹有幸一同侍奉陛下……”
“臣在宫中当值快五年了。”贾元春打断皇后的话道,言下之意,宫里什么样儿,她清楚得不得了。贾元春装模作样的叹息道:“娘娘,今日的位分不仅关系个人,更关乎日后储位、帝位,不可不慎啊!”
“本宫相信贾大人的品性!”皇后似乎有些恼怒。
“娘娘可再多相信臣一点。”
“比如?”皇后疑惑道。
“比如相信臣誓不为妃妾的决心,比如相信臣瞧不上皇贵妃之位。”
“唉,陛下对你一片痴心,你这么说,是要我退位让贤吗?”皇后幽幽叹息,几要落泪。
“哈哈哈,娘娘,您可以理解成我瞧不上陛下这个人。”贾元春突然朗声笑道:“宫里有什么好,如何有民间自由自在。”
皇后似乎被她的大胆给吓住了,呐呐道:“你为何进宫。”
“娘娘,此一时彼一时也,我当时进宫,是让祖母逼得没办法,不进宫,就只能攀附哪家王府宗亲了。而今,我已是一品女官,方才娘娘说擢我为贵妃,倒是说错了,臣已是一品,贵妃亦是一品,如此,倒用不上‘擢’字。至于皇贵妃,不伦不类的……啧!”
贾元春一个“啧”字,不屑、嫌弃之情溢于言表,看着皇后黑了的脸色,贾元春道:“娘娘不必担心,您只管回陛下,说臣桀骜不驯,或说臣心向江湖之远,不愿留在宫中便是,陛下定不会迁怒于您。牡丹园就在前面不远处,臣累了,娘娘自去观赏吧。请娘娘恕罪,臣告退。”
贾元春不管不顾的说完,径直走了。等她走远,皇后才站起来,对着芳菲亭后面长满荆棘的地方行礼。
“罢了,先这样吧。”皇帝的声音传来,也没有进亭子,直接走了。
皇后愣愣的坐在亭中,半响没有反应。
皇后心腹女官上前来,把一袭薄披风搭在皇后的肩上,道:“娘娘别灰心,是臣的过错,没有料到此节。陛下就当场听着,贾大人如此狂妄,定会不喜的。”
换过摇头,半响才道:“你不懂,如此自信,如此风姿,恐怕陛下会更喜欢她了。”
“真真是瞧不出,名满天下的贾大人,欲据还迎的本事却不差。”
“不,你不懂,那不是欲据还迎,她是真瞧不上陛下,瞧不上皇宫。”皇后叹息,话中羡慕之情溢于言表,又带三分担忧,这样绝世的人进宫来,对她的地位可是大大的挑战啦。
所以说,皇后虽然觉得贾元春有心不如宫,但最后一定扭不过皇帝。
所以,当她第二天接到贾元春已经出宫的消息,且是不辞而别,才会那般惊讶。
话说,贾元春听了皇后一席话,又联想当时地形,自然知道了,皇后是奉命来试探的,皇帝多半就当场听着呢。贾元春是真不想在宫里多待,趁着还没有落锁,直接去了慈宁宫,向太上皇后请辞,当然也没说具体走的时间。至于太上皇,他已经搬离内宫,去了京郊的皇家别院,贾元春只送信过去。
当晚,嫏嬛殿灯火亮到很晚,贾元春熬夜把事情安排给宫人办,又理出来物品清单,交代宫人,收拾清楚了交给贾府。
第二天一早,贾元春带着两个宫女,大摇大摆的出了宫门,回贾府了。她如今已是一品女官,本就有自有进出的权利,加之天下谁不知她有救驾之功,竟无人拦她。
贾元春到了家里,把事情和王夫人简单一交代,把两个宫女留在府上,把自己在皇宫里的物品清单交给王夫人,叮嘱她一定把东西全部要回来,免得日后有什么牵扯。交了一封信给王夫人,只说若是皇帝有请,就把信给他。然后,简单收拾了下细软,贾元春带着一个丫鬟,两个护卫就出门了。
丫鬟是两年前出宫时救下的孤女,父亲是镖师,懂些拳脚功夫,两个护卫也是受过贾元春恩惠的,且无家室拖累,光棍一条,说走就走。贾元春打算先到山东,拜访神交已久的大儒,她身上还带着大儒给她写的信呢,想来不介意她冒昧登门。皇帝若真想不开要劫人,也应该往金陵方向去才对,要知道为了保密,贾元春连王夫人都没说去哪里。
从出宫到出发,不到一个时辰,已经达到了说走就走的最高境界。因贾元春旧伤初愈,也不敢骑马,只租了一辆轻便平凡的马车,静悄悄的从东城门走了。
出了城门,贾元春才放下一颗心,看来皇帝应该是没有发现她走了。
护卫一路扬鞭,到了京郊七贤林,护卫一勒马缰,道:“主子,有人拦路。”
贾元春掀开车窗帘一看,正是皇帝!
这个时候皇帝应该在上朝啊!你初登基,不好好玩收拢人心,跑这儿来堵我做什么!贾元春在心里刷屏。
皇帝一身常服,玉冠锦袍,身后还带着十多位护卫,这还是明面上的,隐在暗处的暗卫不知多少。若要抓人,只凭面上这些人就够了。实际上,只要皇帝在就行了,只要他不同意,贾元春就不敢跑。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她跑了,家人怎么办?
“贾卿,下来吧。”皇帝出声道。
贾元春也不矫情,利落的下了马车。为了敢远路,贾元春做的是仿男子打扮,剑袖长裤,外罩长袍,头上扎的是马尾,只发带坠了珍珠宝石,带着小巧耳钉表明自己是女子,一派英姿飒爽之态。
“陛下是来送行的?”贾元春问道。
“若朕是来捉拿逃官的,贾卿当如何?”皇帝黑着脸问道。
“臣当誓死不屈……那是不可能的。”贾元春大喘气儿道:“那就接着当呗,这辈子有多少女人能做到臣这个品级,说实话,放弃的时候,臣心里也是舍不得呢!”
“既舍不得,你还跑什么?”
“两害相较,取其轻呢。”贾元春道。
“你就这么瞧不上皇宫,瞧不上朕。”
“不是瞧不上您,是瞧不上皇帝的身份。若是臣陷进去了,也会心酸吃醋,也会耍手段、玩阴谋,最后会成为臣最不想成为的人,又与芸芸众生有何不同呢?聪明人耍起手段来,危害就更大了。还请陛下念在臣往日尽忠职守的份上,宽恕臣不告而别之过。”贾元春放低姿态,躬身行女官礼道。
皇帝沉默的盯着她看了半响,最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贾卿真是好口才,三两句话就打消了朕的念头。”皇帝仔细一想,也做不出强迫之事,他今日追出来,也是凭着胸中一股不忿之气,现在这口气下去了,也之此事不妥。
如贾元春所说,皇帝自知自己并不是情根深种,非贾元春不可。只是听惯了说“是”,突然间有个人说“不是”,皇帝也觉得新奇啊。再有,皇帝是真的欣赏那个自信、神采飞扬的贾元春,要是把她变成宫中千篇一律的女子,又有什么意思?最重要的是,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如贾元春的才智,如贾元春的名声,如贾元春得天下文人看重的本事,真的强迫她,她现在妥协了,然后在后宫搅风搅雨,祸及前朝,到时候,恐有武曌之祸,江山不保啊。
“陛下大度能容,是天下臣民的福气。”贾元春奉承道。
“好,好,好,既如此,朕可有幸交贾卿这一友人。”皇帝抚掌大笑,仿若放下心中大石,一下子潇洒起来了。
“求之不得。”贾元春微笑答道。
“来,这边坐。”皇帝把贾元春引向官道旁边的七里亭,让护卫退远些,道:“走之前得给朕解惑,你是如何得知将要宫变的?是如何给钱新丰送信的?又是如何摆脱刺客的?桩桩件件,朕都很好奇呢!”
贾元春笑着坐下,开口缓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