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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冤的男人非登徒子先生莫属了。宋玉的一篇‘登徒子好**赋’便将他打得永世不得翻身。词句较多我就不在这做文抄公占字数了。只说说译文大意:天下佳人没有比得过楚国的,楚国的姣娘要算我家乡的最好,我家乡的美女之中最拔尖的,就是我东邻的一位姑娘。这位姑娘,身材适度,不高不矮,脸色也天生好看,不用擦粉抹胭脂;眉毛、皮肤、腰身、牙齿,没有一处不美。她微微一笑的时候,那漂亮更是难于形容,要让阳城、下蔡那些花花公子见了,不着迷才怪呢!可是,这位“东家之女”,常常攀登墙头来偷看我,已经整整三年,我至今还没有接受她的顾盼呢。接着说到登徒子,大意是:“至于登徒大夫,就和我截然不同了。他的妻子,头发乱、耳朵斜,嘴唇裂、牙齿缺,走起路来,弯着腰、一瘸一拐的,而且满身癞疥,还患着严重的痔疮。而登徒大夫却很喜欢《无》《错》小说她,已经同她生了五个孩子了。大王您说我们俩谁更好**呢?”
太祖曾为登徒子正名说宋玉攻击登徒子的这段话,完全属于颠倒是非的诡辩,是采用‘攻其一点,不及其余,尽量夸大’的手法。从本质看,应当承认登徒子是好人。娶了这样丑的女人,还能和她相亲相爱,和睦相处。照我们的看法,登徒子是一个爱情专一、遵守‘婚姻法’的模范丈夫,怎能说他是‘好**之徒’呢?
等的无聊,叶大官人卖弄一番后,嘻嘻一笑道:“你说我是登徒子,我是否可以理解为这是你对我的赞美?”
“那你就是宋玉!”女刺客斗气儿说道。她受了伤,本来想独自逃走的,可是一动身才发现,这个地方周围根本没什么路可走,大沟和山涧占据了两个方向,公路占据一个方向,能走的唯一路径就是上山进村。女子已经受伤,实在不宜消耗太多体力,只好跟着叶皓东一起等援兵。听叶皓东说完登徒子的故事,女子暗自琢磨这个小混混儿也并非资料显示的那般不学无术,这家伙知道的还不少。
“得,您又夸我一句,史上并列第一的帅哥,屈大夫的徒弟,一肚子学问,下里巴人,曲高和寡都是从这位爷嘴巴里蹦出来的,说咱是宋玉,您这简直谬赞啊。”叶大官人故作欣喜状。女子看出这家伙伶牙俐齿的,索性不再搭理他。可架不住叶皓东要搭理她呀。“哎,左右等的无聊,咱们就随便聊两句吧,我记得上次看到你的时候,你好像在一个冰冷的水库里洗澡,后来还骑了一匹白马,对不对?”女子神色出现一丝慌乱,“哪有的事情,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就对你不客气了,我就算是受了伤,要对付你这样的也绰绰有余。”说完狠狠瞪了叶皓东一眼。
“不瞒你说,我一看到你就觉得眼熟,不仅是那天惊鸿一瞥,后来我还跟你见过好几次面呢。”叶皓东丝毫不在乎女子的威胁,恬不知耻有一说一道。
女子来了好奇心,“满嘴胡说八道,我这几个月一直在南方,上次??????反正你我根本遇不上。”
“梦里,我说的是梦里,从那天起我梦到你很多次,莫名其妙的总能梦到你当时的样子,梦里你可不是这样凶巴巴的,也不知道是因为你那盆花的原因还是我宿醉以后大脑潜意识起了作用,总之我是把你的样子记得牢牢的了。”
女子忍无可忍,抬左手欲给他一巴掌。叶皓东往后一躲避过了。却忘记了身后就是水沟,一脚踩进去弄了一身水。女子看他那狼狈样,怒气消散一多半儿,咯咯笑了起来。
“皓东哥,你在下边吗?”。公路上传来刚子的呼唤声。
车里,女子坐到后边,叶皓东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回头对女子问:“真不需要上医院吗?我有一位忘年交,除了功夫了得外还最精通内外红伤,是这方面的权威,要不带你去他那看看去?他是位奔七十的老爷子了,你没什么可难为情的。”叶皓东这句话完全属实,他说的高人指的就是董兆丰。董兆丰这辈子自负三件事做的最拿手,第一件是品美食,老头子在中央首长身边混了多年,各种各样的宴席名菜差不多的都吃遍了,生平最大爱好也是吃。第二件就属他的医道了,尤其擅长跌打损伤内外瘀伤接骨续筋。给他带来最大名声的功夫反而仅排在了第三。
??????女子用沉默对付叶大官人。
“你叫什么名字,认识这么长时间,又有这么一段共患难的缘分,我总该知道下你的姓名吧。”叶大官人锲而不舍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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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叶皓东自嘲一笑,“刚子,直接奔董大师家。”
“送我去城南白云观就行。”女子急忙说道。“去董大师家!”叶皓东霸道的说道。“别老觉得谁都是****,我知道你消息灵通,身份也不寻常,吴振华找人打听我的底细就是为你打探消息对吧?我是该叫你静宁仙师呢还是关小姐?”
“你胡说什么呢?什么仙师,什么小姐的,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反正不是我。”叶皓东笑眯眯看着她,从她脸上捕捉到一丝丝的恼色和慌乱。“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我还记得呢,你说的是,你居然敢一个人出来买东西?我为什么不敢一个人出来买东西?你这么问就说明你很清楚我的身份,如果似你说的,咱们素不相识,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底细的呢?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人是有这神奇的本领的,我到现在也没彻底弄明白她是怎么做到的,这个人就是关静宁小姐,或者叫静宁仙师也好,咱们上次巧遇的地方跟静宁仙师拍卖三卦的地方很近,说到巧遇我又想起你一见面就说我是登徒子了,咱们没见过面的话,你凭什么就因为我一句很规矩的话便表扬我是登徒子?我把这些线索一联系,就不难想到你是谁了。”
“你赢了,对,我就是关静宁,你想知道我算卦的秘密吗?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不必了,我的意思是不必用条件来交换,说不说随你便,不管你要求我做什么,力所能及以内的义不容辞。”叶皓东难得很认真的答道。叶皓东就没受过跟女孩子讲条件的教育。
“我想报仇,可是又不想连累其他人,但是我现在已经知道光凭我自己的力量报仇的希望太渺茫了,所以我想你帮我,你跟别人不一样,你反正也要跟他们为敌的,如果能在你们约会日期以前消灭高家一两个厉害帮手,对你而言是何乐而不为的事情。”关静宁胸有成竹说道。
叶皓东把头转回去,看着前面渐渐清晰的董兆丰的小院子。“你先治好伤再说吧。”
院子里,董兆丰从屋子里走出来。叶皓东迎上去问关静宁的伤势。董兆丰笑道无妨静养些日子就好。叶皓东又想起今天跟呼天宝一起的那个扔砖头很犀利的巨汉,遂顺嘴问起。没想到董兆丰闻听之后悚然变色。“他怎么也来了?”
“谁呀?哪个他?那个人您认识?”
董兆丰点点头,道:“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的这世上有位求仙道的大宗师的话吧?”
“哦,怎么了?您不会说的就是他吧?”
董兆丰摇头道:“不是他,但这个人跟那个人的关系却十分密切,他们是亲父子关系。”叶皓东来了兴致,问道:“您是怎么认识他们的?能不能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董兆丰望月长叹一声,“当年我在三十八岁上把功夫练到圆满,又号称中南海第一警卫,就自以为天下没对手了,那年正赶上呼天宝越狱抢劫了申城金库,我们奉命追捕他们,当时的情况不啻大海捞针,一天我们收到国安提供的消息说尹怀青在沧州有一位师伯隐居在金家岭一带,我们立即赶到那里寻找二贼的下落,二贼果然在那里,当时我们就要动手抓捕,却正赶上尹怀青的师伯有一个游方僧朋友带着自己的俗家儿子在他们家做客,这游方僧当场提出这二贼违背国法杀人越货天理难容,但是既然已经投奔到这里,就不能让他们在这里被抓,他表示会立即将二贼驱逐出去再任我们随便抓,当时也是我年轻气盛,没听组长武万福的话,当场跟游方僧动起手来。”
叶皓东:“你败了?”
“惨败!十招之内我就败了,虽然最后一招是输在他的声打绝活儿上,但实际上单论拳脚功夫,我也远不是此人对手,那才是拳脚功夫的大成境界,快慢相宜变化万千,拳重如山绵巧如针,他发出那记声打等于全了我的脸面,其实只论拳意我就相差好远。”董兆丰面露悠然神往之态,“这个人后来隐世不出了,听说是在追寻长生之道呢,他把儿子托付给尹怀青的师伯,也就是你看到的那条大汉,当年他不过二十岁,但模样跟你描述的基本一致,所以我断定是他。”
“儿子跳出来了,老子还会远吗?我这次回国之所以选择进京定居,就是想跟这帮买官卖官祸国殃民的官僚奸商斗一斗,庙堂上一时解决不了的问题只好用了点江湖上的方法,杨大叔跟高一方有不共戴天之仇,必亲手除之而后快,逼他们用江湖方式决战是因为这就是我们的强项,可是照您的说法儿,他们那边的力量不是比我们还强一些了?那还打个毛。”叶皓东挠头笑道。“干脆把东西上交中纪委随他们如何折腾去算了。”
“你以为你现在上交还能达到目的吗?拖了这么长时间,高家早准备好了一根壁虎尾巴,就等你上交材料好了结这件事儿呢,你中了人家的缓兵之计,还在这儿洋洋得意呢,现在你是不打也得打了,不然就只好看着高老三扛下所有事情,这件事不了了之,杨大彪的仇一辈子没机会报。”关静宁静悄悄出现在门口,用讥讽的口气对叶皓东说道。
叶皓东呵呵一笑:“庙堂所争的成败绝非你想象那般简单,高一凡保全自己身家性命甚至是官帽子不难,但他若还想再进一步,就必须保持自己在政治上的纯洁性,让他的政敌抓到一星儿半点儿的污点,老小子的政治前途就到头了,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保不齐下次改选就给他弄政协人大去,到时候大厦将倾照样让他万劫不复,只不过需要的年头久了一点点。”
“你那叫寿终正寝正常死亡,你觉得他们配以这样的方式结束生命吗?你肯,你兄弟也未必肯吧?”
这小娘皮一心一意想报仇,也不知道跟高一方他们是什么仇恨,叶皓东想到这儿,心中一动,想起董兆丰讲起过的关于呼天宝的那个故事,有些恍然之感。关家死了十一口,只活了一个患风寒性心脏病的小姑娘,这个病不是跟我那两个闺女一样的病吗?那就说明那个女孩也是先天水寒之体,照此看来关静宁多半就是那个活下来小丫头了。难怪她如此恨呼天宝高一方一伙人。“董大师说你的伤还需静养,暂时你就先住在这吧,打不打的事情回头再说,我还有许多其他事要张罗呢。”说着往外就走。“刚子,直接奔张天鹏家,他老人家这老树新花也开的差不多了,该出来忙活点正事儿了。”
次日上午,京城新光影城内正在播放着马大强导演新拍的年度贺岁片。现场的观众只有寥寥数人,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人居中坐着,其他人散坐在他周围八方。影院的总经理葛振军正小心翼翼陪在这个人身边。
“葛振???”坐着的青年歪头看一眼葛振军。“葛振军,有事儿您吩咐,能为蒋公子出力是我的荣幸。”葛振军点头哈腰赶忙凑过来答应。卑躬屈膝的模样让人想起昔日的清奴日奸。人人平等的口号喊得山响,也喊了这么多年了,真正的平等却依旧那般遥不可及。太祖曾经领导亿万农工挺起过脊梁,可是到了现在,这脊梁面对权势和财富的****时,又不得不再被压弯。这真是一件矛盾又讽刺的事。
“这个演女主角的演员叫什么名?以前没见过,是新出道的吗?”。蒋公子随口问道。葛振军凑过来谄媚道:“您慧眼独具看出来了,这正是她第一次担当女主角,名字叫秦睿思,今年才从电影学院毕业的。”
蒋公子点点头不说话了。葛振军没趣儿,又缩回一旁站着。电影院的大门从外边被推开,张天鹏和李语冰手挽手走了进来,径直走到蒋公子这里。
“你们二位这是终成正果了,我可还是跟这儿形单影只呢,咱不带这么馋人的,上学那会儿我没短了给你写情书,你咋就看上他这个怂货了呢?”蒋公子歪头瞅着李语冰笑道。看意思跟张天鹏和李语冰都很熟悉。
“怂货?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怂了?信不信我告你诽谤去?”张天鹏走过来,手按在他肩头,在他身边坐下来。
李语冰抿嘴一笑:“我其实就喜欢怂人。”张天鹏忙改口:“爷就是怂了,怎么着吧?”三人一起哈哈大笑。
“你有你的一根儿树,我有我的大森林,咱们各乐呵各的,瞅着演女主角的这个小丫头没?不瞒你说,哥们看上了,一见钟情,程雨泽那套伪艺术家面孔哥们儿装不出来,仗势欺人的事儿咱又不拿手,这小丫头我琢磨没这两样儿撑着,哥们儿肯定约不出来,你要是能帮忙让我跟她吃顿晚饭看场电影,今儿甭管你说什么事儿,多难多操蛋的,只要是力所能及的我都先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