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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我会死的对吧？”南宫意打断她的话，轻声道：“可我死了，不是正合了你的意吗？念离，你不是觉得我已经错的不能饶恕了吗？”

顾念离猛地怔住，耳边一片宁静，血液在体内缓慢流淌，而那声声轻轻的声音，仿佛有回声般，在寂静的夜里慢慢一圈一圈的荡漾开来。

“不是……”

艰难的开口，她孤单而摇摆不定的影子被拉得老长老长，在灿亮的车中微微地颤动着……

轰隆隆——

天空再度惊雷阵阵。

蓝色的闪电几乎撕裂了整个苍穹，巨响震动着人的耳膜发麻。一瞬间的光芒，甚至能够让他们看到不远处灯火璀璨的b市，可是仅仅是一瞬间，等那一瞬间过去，b市的高楼大厦再度掩埋在黑暗中，黑的……仿佛透不过气的黑暗。

空气是即将暴雨的闷热。

顾念离莫名的觉得心里猫儿抓一样的烦乱，她脑子已经乱成一团，可……

大雨，磅礴而至——

先是大点大点的打在仿佛开花的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不一会儿，就越下越大——

神识已经迷乱的南宫意小心的挪动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将女子，整个挡在了他的身下。那般自然而然，仿佛理所应当。

但，也是这份理所应当，几乎逼得顾念离掉了泪。

心，撕开了无数次，鲜血淋漓。

“我不是因为很你才不回来的，南宫意，我有不能回到你身边的理由——如果说恨你，我又何尝不恨自己？当年，虽然是你带我去了希腊，可说到底，不是你下的毒。我信你，毒和你没有关系。后来……你也是被逼的，你说的对，每个人的爱都是自私的。南宫意，我成全了你一次，你能不能，成全我一次？”

五年前，她成全了他的大爱。

五年后，她求他成全自她的大爱。

兜兜转转了五年，他们还是回到了原点……或者说，从来都没有逃掉过！

“告诉我，手机在哪里好不好？”

眼泪，落在南宫意的手背，灼热的，几乎快要不能呼吸。

身体上的疼痛，铺天盖地的快要把他淹没，可也比不上那人轻晃晃的几滴眼泪。

顾念离是不常流泪的，在苏曼可把眼泪当成武器的时候，顾念离落泪的次数屈指可数。南宫意知道若不是哀恸到了极致，这个看似柔弱的小女人是绝对不会掉眼泪的！

而他——也从来无法抵抗她的眼泪。

那次数不多的眼泪，除了慕亦笙去世的那一次，似乎其他的都快要为了他流干净了！

而他，患得患失，依旧怀疑她的感情。

“在你左边的椅背……”南宫意已经气若游丝了，流了太多的血，咸咸的雨水落在他的伤口，无疑是煎熬。

“傻瓜，别哭……”

傻瓜，别哭——

在机场，那个春花般灿烂温暖的男人也曾在她的怀中，笑着说，傻瓜，别哭。

然后，彻底闭上了眼睛——

“送我……回家……念离……”南宫意勾起嘴角，说完这句话，放心的晕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