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敲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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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敲打唐利君盈盈一笑,对着宋令姿彬彬有礼道:“刚才是我无礼了,还请表嫂大人大量。飞㊣\(≧▽≦)”

宋令姿暗暗发笑,这个时候,也得跟自己抬杠,莫非自己不原谅她,就是小人了?“没事,我向来不和人一般见识了。”

这话一出,唐利君的眼睛迅速眯了一下,随即,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表嫂的心胸果然宽广。”

躺在床上的韩少廷也听出来,话里暗藏机锋,不禁苦笑。这两个女人是面和心不和。

“我的心胸再宽广,也不如表妹你能屈能伸啊。”宋令姿的脸上也是一团和气。

唐利君的黑眸一沉,没有想到宋令姿会如此得寸进尺。

宋令姿懒得去理会唐利君,有些人既然成不了朋友,也只能成为敌人。对付敌人,就不需要太客气了。

从袋子里拿出保温壶,宋令姿打开盖子,看着糊成一团的馄饨,叹了一口气:“唉,馄饨糊掉了,都怪我记性不好,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做什么?真是倒霉,一大早的心血都浪费了……”

唐利君暗自咬牙,宋令姿你别太过分了。

半躺在床上的韩少廷看着保温壶里已经糊成一团团的馄饨,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估计和唐利君说话,耽误了吃馄饨最好的时间,馄饨皮被汤水浸泡太久,化掉了。“算了,我吃一点粥就好了。”

宋令姿的嘴角闪过一抹笑。“好啊,吃粥好,这馄饨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吃多了,未必对身体有益。”

韩少廷从这句话里听出宋令姿的不满,于是,他急忙转口:“粥的味道太淡了点。再说老婆亲手煮的东西,我怎么敢不吃?这是别人求都求不到的福气。”说着,韩少廷接过保温壶,亲自拿碗舀了起来,顺带还问唐利君要不要吃。。

唐利君的面色完全黑下来,愤然离去。跟在唐利君身后的唐宜君恨恨盯着宋令姿一眼:“宋令姿,你好样的。”

宋令姿双手环胸,眉毛微微一挑,一点都没把唐宜君的威胁放在眼里。

韩少廷看着糊成一团的馄饨,纠结无比。他是喜欢吃馄饨,但是,不代表他喜欢吃糊成一团的物体。

宋令姿不是傻子,一下子就看出了韩少廷的想法,从他手里夺过馄饨,将另个保温壶塞到他怀里:“我和洋洋一起煲的汤,你喝点。”

韩少廷满心欢喜,只要不让他吃那些面粉疙瘩,他喝什么都无所谓。

韩少廷足足喝了三碗汤,肚子才饱了。正想和宋令姿出门散步,唐三少突然来访了。

宋令姿对唐三少印象极差,不愿意和他呆在一个房间,找了一个借口,匆匆离去。

唐三少看着她离去,心里闪过一丝奇怪的感觉,好像这个女人,自己也认识。“表哥,刚才那个女人是谁啊?”

韩少廷白了他一眼。“在我的病房里出现,除了我老婆,还能是谁?”

唐三少这才记起了宋令姿,摸了摸下巴。“我上次和她匆匆见了一次,印象不深。下次,我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韩少廷的黑眸里闪过一抹光,“唐骏,你现在在市委里工作,凡事要三思而后行,别让人抓住你的把柄。”

唐骏就是唐家三少的真名,知道的人并不多。“嗯,你放心吧,我会小心应付那些老家伙.”

韩少廷经过这次的事件,总算明白了老爷子的用心,也知道,躲在背后的那些人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你别掉以轻心。这次,我算是捡回一条命。不过,我韩少廷不会就这样罢手的,那些老东西,以后别落到我手里,否则的话,有他们受的。”

唐骏和韩少廷从小一起长大,对对方都有一点了解。唐骏这个人表面斯文,实则阴狠,韩少廷却是表面毒辣,实则重情。“你呀,也就口头上说说,过过嘴瘾而已。”

韩少廷冷哼一声,黑眸里闪过一丝冷光。“是不是你们每个人都这样想,我韩少廷也就在嘴巴上占点便宜,说到阴谋诡计,手段谋略,就不如你和韩少凡?”

唐骏不是傻子,他一下子就听出了韩少廷话里隐藏的不满。“怎么会?你那是不屑和他们斗心机,要真的斗起心机,我和少凡都得靠后站。”

韩少廷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别在我面前耍滑头,就你这点伎俩,对我没有用。”

唐骏闻言,在韩少廷的肩头上轻轻锤了一拳。“你小子,就会在自家人面前耍心眼。”

韩少廷痛呼一声,皱紧了眉头:“你这是做什么?当我是铁打的?身体才刚刚好点,你就把我当沙包使用啊?”

唐骏嘴角噙着一抹笑。“什么时候,我们韩少这么脆弱了?”跟着朝着门外挤眉弄眼,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韩少廷往后一靠,双手枕在脑后。“我脆弱?如果我真的脆弱了,老爷子就不会把我送到战场上,这几年,我杀的人,比你扳倒的人还要多。”

己我宋这。唐骏的呼吸一沉,黑眸里闪过一丝愧疚。“其实,是我和少凡……”

“别说那些话。”韩少廷制止了唐骏的话。“我不是埋怨你和少凡,我只是不想做老爷子的傀儡。我有自己的人生,不能一直活在别人的操控下。尤其是婚姻大事,我更不希望老爷子连这件事也要一手包办。”

“所以你选择了那个宋小姐?”唐骏不理解。“你想要自由结婚,对象很多,为什么偏偏选了她?”

韩少廷闭上眼睛。“你相信命中注定吗?有些事情,一开始就注定好了。如果没有经历过,估计没有办法体会。”那一次,只是一眼,他就对宋令姿产生了好奇,才会给宋令姿买鞋,之后,才会撞破了乔婷婷那件丑事。韩少廷一直在想,如果那个时候,他没有回头,没有理会宋令姿,他的人生,是不是由着老爷子继续操控下去?

不过,他知道,人生没有如果,只有后果和结果。

“你小子现在是在发表爱情感言吗?”唐骏嬉笑打断了韩少廷的话。“不管怎么说,我和少凡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韩少廷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了然。“估计就你吧。至于少凡,我看就算了。”

唐骏摇头失笑。这两兄弟,一个面冷心热,一个嘴硬心软,明明彼此关心,却要装出对对方无所谓的样子。

自从韩少凡知道韩少廷出了事,寝食难安,等韩少廷获救了,他就立马去敲打某些人,用了非常的手段震慑那些人。“不说少凡了,今天我过来,其实是想问你一件事。利君找过你吧?她想要你名下的股份,对不对?”

韩少廷点了点头。“她想要,我不一定要给。”

唐骏翻白眼,韩少廷就这点让人气得痒痒,明明不会把股份给唐利君,非要说得模棱两可。“她现在的动作是越来越大了,我家的老爷子嘴里不说,心里却是不高兴的。”

韩少廷早就料到这一点,不管是唐老爷子或者韩老爷子,都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典型人物。“事实上,我也认为该敲打她一次。”

唐骏愕然,“她得罪你了?”

得罪他?韩少廷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没有。只是她得罪了一个不该得罪的人。”宋令姿是自己的妻子,唐利君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当着自己的面给她没脸。

碍于亲戚的情分,韩少廷没有当场发作,但是,他的心里已经多了一根刺。那就是唐利君和唐宜君,都没有把宋令姿当成真正的韩家人。而他,一直愧疚这一点。娶了她,没有给了她名分上该有的权利。

唐骏头疼,对于唐利君这个人,真的很难处置。处置重了,唐老爷子知道了,心里肯定不乐意,处置轻了,又起不到震慑的作用。“我家老爷子一向很宠她,一时半会,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敲打她。”

韩少廷眯了一下眼睛,嘴角挂着一丝讽刺:“难道身为唐家未来的掌权者,你连这点决断也没有?老爷子再怎么偏宠她,在大事上也不敢糊涂。再说,她的性子是什么样的,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这次,你若不下足本钱狠狠敲打她一次,只怕到时候,她死到临头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她不是我。我能从死亡地带里爬出来,未必代表她也能置之死地而后生。”韩少廷顿了一下,又正色道:“与其让别人给她一个天大的暗亏吃,不如自己亲手教训。”韩少廷经过生死之关,已经明白了,很多事情,当事人没有亲身经历过,旁人再怎么劝说也没有用。

就比如说这次,韩老爷子想尽办法,把他调走了,但是他还是不甘心,暗地里背着老爷子接了这个危险的任务。

他以为自己聪明,却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这次,他就踏入了别人亲自为他设下的圈套,若不是聂政委,若不是他运气好,他这条小命现在已经报销了。每次一想到这里,韩少廷都不寒而栗。不是人人都有机会修正自己的错误。

唐骏也想到了这点,事实上,这件事,不单单震慑了韩少廷,也给唐骏他们三个敲响了警钟。派系斗争,自古以来就没有间断过,古代的皇帝不是怕党争吗?事实上,哪朝哪代都有党争,只不过是明显和不明显的区别而已。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会亲自盯着这件事。”唐骏已经被说服了。这段时间,唐利君的气焰太嚣张了,作为唐家未来的继承者,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对唐家利益构成威胁,包括唐利君在内。“对了,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聂政委的遗体,明天要火化了。有关部门,已经在联系他的家属。”

韩少廷听到聂政委的消息之后,眼里出现了一抹湿润。“是我拖累他。”如果没有聂政委挡住那一枪,现在躺在殡仪馆里,等着火化的人就是自己。生和死,是那么近的距离,近到咫尺之间。

“你要节哀。”唐骏知道韩少廷的心里不好受。“作为军人牺牲在战场上,也是一种荣耀。上头已经批下来,他可以盖国旗。”

韩少廷知道,对军人来说,盖国旗就是一种极大的荣耀。“谢谢你。”

“不用谢我。我听说是你家老爷子亲自去说的。”唐骏直接点明。“相信老爷子经过这次的教训,也不会那么独断专行。你知道的,他们身为上位者久了,就完全忘记了,对待自己的后代,不能像对待自己的下属一样粗暴。”

韩少廷没有想到,唐骏会这样说,“你倒是会说话。”

唐骏摊手,无奈:“没有办法,在机关里呆久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对你,我说的是心里话。”

韩少廷懒得和他争辩,指着门口:“该滚回去,做你的大爷去。”

唐骏露出受伤的神情。“该得到的消息,你都得到了,现在,你就想一脚把我踢开,是不是太无情了?”

唐骏的话音刚落,敲门声恰好响起,韩少廷冲着门外喊了一声:“进来。”

宋令姿探头,问韩少廷:“我爸我妈要过来看你,你方便见他们吗?”

唐骏知道韩少廷的岳父要来,不敢逗留了,起身告辞。韩少廷也没有挽留,让唐骏先走一步,然后对宋令姿道:“爸他们不是去旅游吗?怎么这么快回来?”

宋令姿知道原因,估计是她爸爸听说了韩少廷的事情,特地赶回来。“估计是听到外头的风声。”

韩少廷不吱声了,这件事搁在哪个父母身上,都会心急如焚。要是他真的挂了,宋令姿就守寡了,难怪岳父岳母这么迫不及待地赶回来。

斜睨了宋令姿一眼,韩少廷暗想,估计当事人心里还没有他们紧张吧,尤其是一个随时盘算改嫁的女人。

一想到宋令姿会改嫁,韩少廷心里极为不舒服。这算什么?明明是他的女人,却搞得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贴上别人标签似的。

敲门声再次响起,宋令姿起身去开门,门一开,宋景和庄雅双双出现在门口。宋景手里捧着一束鲜花,庄雅拎着礼品和水果篮走了进来。

宋令姿接过鲜花和水果篮,不免有几分酸意:“我生病的时候,别说什么礼品,就是鲜花也没有一朵,你倒好,受了一次伤,这鲜花就差点淹没了医院,礼品能堆成山。”

宋景闻言,瞪了宋令姿一眼:“胡说什么,受伤住院跟你生病住院能相提并论吗?少廷这是为国家受伤的,收到慰问品,那是应当的。”

宋令姿不出声了,这年头,有价值的女婿比闺女亲多了。

宋景和庄雅并没有呆多久,和韩少廷寒暄几句,再嘱咐了宋令姿几句话,夫妇二人就走出了病房。

一出病房,庄雅就抱怨:“你在女婿面前,也该给女儿留点颜面,再怎么说,她的年纪也大了,你这样大声训斥她,不就是等于落她的颜面,心里指不定多难受。”

宋景听完之后,心里有了几分不舒服。他刚才会发作,并不是想摆父亲的款,完全是因为婚外情那件事迁怒宋令姿。

而庄雅的话,再次勾起了他不愉快的回忆。作为父亲,难道他没有资格训斥自己的女儿吗?“女儿都是你惯坏的。少廷是什么人,她说话之前,怎么就不掂量掂量?人家是高门子弟,作为他的妻子,她的眼界应该更宽广才是,为了一点芝麻绿豆的小事,值得她去说吗?”

庄雅理解女儿的感受,看到父母拎着这么多东西去看望女婿,多少都会吃一点醋。本来是无关大雅的小事,若是宋景知情识趣,反倒是天伦之乐。

越想,庄雅越觉得宋令姿受委屈了,心里不舒坦。

宋景见庄雅的脸色变差了,正想说几句,又听到自己口袋里手机响了,就急忙去拿手机,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号码,宋景不知不觉就和庄雅拉开了距离。

庄雅回头望了一眼,见宋景低声和电话那头的人说话,眼眸深处划过一丝厉芒。

宋景不敢多说,匆匆挂了电话,对庄雅道:“局里有点事,要我过去处理,你自己回家吧。”说着,宋景径直往停车场走去,压根没有想到为庄雅拦一辆的士,或者,送她去公交车站也好。

看着宋景的背影,庄雅的手指慢慢握紧了。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庄雅拦了一辆的士,往市区繁华地段开去。

短短三个小时,庄雅就消费了几万块钱,看着卡里的钱在不断减少,庄雅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

打了一个电话给医院的宋令姿,庄雅问道:“今年最新款的爱马仕包包,你买了吗?如果没有,妈买一个送给你,还有爱马仕最新出来的围巾,看着挺不错,妈也给你买一条,好不好?”

电话那端的宋令姿暗暗蹙起眉头,爸爸又惹妈妈生气了吗?每次宋景惹了庄雅生气,庄雅都会拼命购物,回头宋景知道了,又是一顿大吵。这种事情,一直屡见不鲜,宋令姿就是厌烦了他们这样子,才会想尽办法,自己买了一套小公寓搬出来住。

想到前因后果,宋令姿不免地又想起宋景的那段婚外情,不禁有了几分同仇敌忾:“妈,你尽管买吧,只要你喜欢就好。”反正,等庄雅年老了,还有自己这个女儿养,根本不需要担心晚年的生活问题。

庄雅得到女儿的支持,就更加没有顾忌,开始进行大采购,很快,她手里就有了五六个大袋子,里头装满了名牌服饰和包包。

逛了一段时间,庄雅累了,就近找了一间咖啡厅歇脚。

“是你,真的是你。”一个男人突然从旁边的桌子站起来,直直走到庄雅的面前。“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以为你已经死了,没有想到你……”

庄雅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面容失色,嘴唇泛着一丝苍白:“你?你认错人了。”说着,庄雅顾不上已经点好的咖啡,拎起袋子,准备夺路而逃。

那个男人看出庄雅的目的,拦住了她的去路:“明徽,你可以假装不认识我,但是,你不可以这样,连给我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庄雅冷冷一笑。“我不叫什么明徽,你认错人了,走开。”

“我不会让开的。”那个男人坚定不移说道:“明徽,我知道,如果我这次放你走,这辈子,休想再见到你了。”

庄雅环视了一圈,见咖啡厅里的人都盯着他们瞧,咬牙坐下来,冷着脸不说话。

男人也跟着坐下来,他身上穿着一套极为昂贵的西装,带着一副金丝眼镜,乌黑的发丝里隐隐透出几许霜色。“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们再次见面,会是这么多年以后,更没有想到,会在南方这座城市里。如果知道的话,早知道几年,我就该来到这座城市。”

庄雅不理会他,转头望着窗外。

男人低低笑了一声,“你的脾气一点都没有改,还是这样的倔强。”

庄雅听到这句话,募然回头,嘲讽道:“如果我不够倔强,只怕当年就死在手术台上了。”

说完这句话,庄雅又后悔了,她不该说的。

那个男人的眼里露出了希冀的光,“明徽,你承认你是明徽,对不对?”

庄雅叹了一口气,望着侍应生刚刚送上来的咖啡,一点想喝的yu望都没有。这么多年过去,她以为当年的事情,她早就放下了。现在看到这个男人,她才明白,她没有放下,相反,她把这件事堆积在心里,就等着有人点了火星,然后像炸弹一样爆发出来。

拿着银色的小汤匙,拨弄着咖啡,庄雅的声音低哑了许多:“我是不是明徽,这很重要吗?当年那个人,其实早就不在了。”

男人的身子僵直了,脸上出现了一抹心疼。“这些年,你一定吃了很多的苦。”

庄雅抬头,淡淡一笑:“你错了,我从来都不会让自己吃苦的。因为我知道,我的命是我自己的,如果我过的不好,不是跟别人置气,是跟自己置气。你说,这样的我,会让自己吃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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