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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肌肤之亲,大概就是被女尸亲到脖子那一下,姓陈的怂货,怎么用成语的,小学没毕业吧?
大伯看了我半晌,大概也觉得我没那个胆子,便皱眉问鬼魂陈,道:“那现在怎么办?”
“烧尸。”他轻飘飘吐出两个字,又道:“但我没时间耽误了。”他的意思很明确,不想再浪费时间在这事情上,那女鬼爱纠缠谁就纠缠谁。
我顿时就怒了,恨不得在他脸上踹几脚,***,不就是会装神弄鬼吗,大爷我不稀罕。我脾气一上来。立刻冲小黄狗一招手,黑着脸道:“过来,扶我回房,我要睡觉!”
小黄狗颇为无奈,刚一动,鬼魂陈又道:“多晒太阳可以补充阳气,今晚睡觉时在床头点一盏长明灯,烧尸的事情,进了蟒林可以顺便。”
我一向不迷信,但大伯对鬼魂陈的话言听计从,吩咐小黄狗在我床头点一盏长明灯,临睡时我憋不住,问大伯:“晒太阳可以增加阳气,这姓陈的在忽悠人吧?我看还是喝点乌鸡高参汤,吃些海参鱼翅比较靠谱。”我一边说,一边觉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大伯哭笑不得,笑骂道:“你知道什么。”顿了顿,他道:“人体三万六千个毛孔,日出之时,毛孔大开,日精阳气顺着毛孔而流遍奇经八脉、四肢百骸,有俗语:宁为日光起五更,不食人参入腹中。上古先民养生,讲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正是这个道理。而到了夜晚,地阴之气大盛,有助于人体五脏流转,驱陈纳新。天地运转,生生不息,日月四季,各有奥妙,千百年来,咱们老祖宗研究的很透彻,你小子……不懂就不要瞎说。”
我听的头晕,忙道:“我说大伯,您别一扯上这些就跟我咬文嚼字,大半夜的,你不晕我都晕。”大伯见我精神不好,也没有多说,吩咐小黄狗好好照顾我,便各自回房睡觉。
第二天,天边刚露出一抹云霞,小黄狗便把我从被窝里揪出来,时值二月,天气尚寒,我冷的打哆嗦,被拖起来晾到院子里晒晨光。
小黄狗看我受难,在一旁幸灾乐祸,我看他得意,便冷笑一声,让他把躺椅和被子全部给我搬出来,就算要晒日光浴,老子也要躺着晒!
有大伯在一路,小黄狗不敢不听话,一路骂骂咧咧伺候,也不知是不是真有效,我在院子里一边晒一边睡,到中午饭点时,已经觉得精神大好。
大伯见此,又加上鬼魂陈催促,便决定当天下午就启程。
我们收拾好装备,王老头认为我们一行人都是身怀‘异术’的民间高人,便也不敢问我们去蟒林做什么,只取了家中的腊肉,说晚上露营烤着吃,大伯十分死板,本着医者父母心,不能收病患红包的原则,为了一块腊肉推来推去,我看不下去,直接接过来,咧嘴一笑,道:“谢了,我就喜欢吃腊肉。”
大伯一脚踹过来,骂道:“你个小崽子。”但他十分偏心,见我把腊肉收起来,便也没多说,我们一行人,背上装备便开始向蟒林进发。
为了防止那民国小姐再出来作祟,鬼魂陈说一定要烧尸,让我在前面带路,但进了林子,我只觉得四面八方都一个样,前一晚踩出来的痕迹,因为一夜的落叶覆盖,已经完全看不出来,我凭着大致印象,带着众人左绕右绕,最后只得捞头,干笑道:“好像……找不到了。”
那大汉呛了一下,一拍我肩膀,粗声粗气道:“我说小白脸,你该不会是舍不得烧吧?”
我怒了,推了他一把,道:“去你妈的小白脸,我跟那女人清清白白,老子连她的手都没摸过……”说完,我又觉得怂了,为什么我要来解释这种事情?
鬼魂陈皱了皱眉头,显然对我很有意见,我看他那样就不爽,便心生一计,和气道:“陈哥,您是道医,按理说也会些风水寻踪之术,要找到一个女鬼的真身,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其实我对这些完全不知道,只不过电视里似乎都这么演的,那些道士,拿出一个罗盘,跟着走一圈,准能挖到一个棺材或者一具尸体。
鬼魂陈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惊讶,片刻后,他慢悠悠的说道:“我不会为你浪费这个时间。”他的意思很明确,他会,但不会为我特意来做这件事。
我噎了一下,不知为什么,觉得很尴尬起来。
小黄狗大约看气氛有些僵,连忙拽了我一把,叫道:“小祖宗唉,你再好好想想。”
这林子里古木参天,左看右看都一个模样,昨晚能从这里跑出去,我都已经很幸运了,这时候找不到路就是找不到,叫祖宗也没用。
我撇了撇嘴,道:“她敢来,我就敢揍的她连爹妈都不认识,不找了!”大伯气的够呛,估计是想踹我,我赶紧先走一步往前窜,他没办法,叹了口气,只能跟上。
根据爷爷留下的口述路线,要进入那个人迹罕至的村寨,首先要穿过的就是这一片蟒林,蟒林占地很广,脚程足有两天,然后便进入蟒沟,后面的路更艰辛,我觉得,如果在我们一行人身后放一架摄影机,那么完全可以开展一个探索节目,名字就叫《走遍大地》。
我被民国小姐‘借’了点阳气,体力虚软,在前面走了一个多小时便喘上了,逐渐落到了后面。大伯一路上黑着脸,显然在怪我意气用事,事实上我现在也知道刚才太冲动了,但那种情况下,人家都摆明不帮忙了,难不成我要跪下去求他?
最后连大伯都抄到了我前面,就我一个人跟在后面,喘的跟狗一样。大伯对我到底心硬不起来,没多久便踹了小黄狗一脚,骂道:“也不知道扶一扶崽崽。”
小黄狗嘴角直抽搐,拖拉着嗓子道:“祖宗……走吧。”
我心里头一次生出感动的情绪,心说不成,以后不能再欺负小黄狗了。
到了下午六点钟左右,蟒林里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们一行人在深山老林里连走了四个多小时,到最后,除了鬼魂陈,几乎没人能正经喘口气了,大伯这才下令就地扎营。
我们找了块干燥地扎营,升起篝火,那大汉从装备包里掏出了一些压缩饼干啃,我还惦记着那块腊肉,便串起来用火烤,不多时,那块腊肉便烤的金黄,滴着油,空气里飘散出一阵诱人的肉香。
我察觉到身旁的小黄狗在猛咽口水,本着重新做人,拉好关系的想法,便先给他割了一块,紧接着逐个分下去,轮到鬼魂陈时,我迟疑了一下,割了块最大的,道:“陈哥,多吃点,瞧你瘦得跟竹竿一样。”
鬼魂陈面无表情,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我吃素。”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吃素,出家人不都吃素嘛。
我收回腊肉,笑道:“原来如此,那我就不勉强了。”接着,我自己把最大的那块吃了。
山里多是虫狼,夜晚我们安排守夜,鬼魂陈和小黄狗守上半夜,我和那个大汉守下半夜。睡觉时也不知怎么的,总是睡不着,一闭上眼,脑海里就出现女鬼过来纠缠的场面,一会儿是逼我跟她做床上运动,一会儿又找我索命,翻来覆去半天,被自己的想象力吓的直冒冷汗。
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唯物主义好青年,突然遇到些神神鬼鬼的事,估计也谁睡不着。
翻来覆去半晌,就觉得有了些尿意,便想起来放水,我走出帐篷时,小黄狗手里居然还拿了一本医书。
靠,这么勤奋,显得我多没上进心啊。
鬼魂陈背靠着大树在打瞌睡。
靠,让你守夜你睡觉,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我提了提裤子,走到角落里放水,放着放着,旁边也传来嘘嘘的声音,我以为是小黄狗,结果一转头就看到了一张女人惨白的脸,嘴里正发出一种逗小孩尿尿时的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