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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乐与岳玲刚说一会儿话,便有士卒指着用士蛮语大声地骂着,让他们保持肃穆,苏乐便赶紧装作猥琐和恭敬的模样,点头哈腰地用士蛮语应着。岳玲听不懂,便问苏乐那士卒凶狠地说着什么,苏乐便骗她说,那士卒说她长得好看,自己点头表示赞同。
岳玲冰雪聪明,自然知道苏乐在骗她,不过也没有在意,便跟着苏乐再次回到人群中,静静地等候着那个所谓的朝拜大会。
没等多久,便见广场上的士卒大喝了几句,广场外围的人群便开始动起来。人们从那些士卒让出的通道上,从四周缓缓地走向广场中央的那个石亭。苏乐拉着岳玲,也跟着人群往前走,走了有几十丈外,人群便停下,纷纷跪倒在地,虔诚地将头磕在地上,双手上托着放在头两边。苏乐赶紧也学着他们的模样,与岳玲一起跪地朝拜。
待广场上的人群纷纷跪好,四周的士卒也纷纷将长枪放在一边,朝石亭的方向跪下。
这时,从石亭里走出三个人,皆身着白色长袍,背背长剑。站在中间的那个人,是一位身材并不高,胡须发白的老者,因为他们头上都戴着连衣的红色蓬帽,所以也看出他的全貌,但他显得很有威严,众人对他似乎非常崇敬。在他的白色长袍上绘有两个有着不同花纹的断剑图案,他将头上的红色蓬帽取下,露出一头银发,倒为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苏乐微微地抬起头,看着石亭前的那个白发老者,忽然想起刚才那个老头的话来。难道他就是血魔教的神使?
只见他从背后,慢慢地抽出长剑。待长剑出鞘,苏乐才发现那是一柄断剑,竟和施摩手中的那柄断剑有些相似,不过从远处看不太清。那个白发老者将断剑在手中一挥,舞出一个剑花,然后在声地念着什么。苏乐只是略懂一点士蛮语,所以也听不懂那人具体在讲些什么。
待他舞完了剑,便将断剑还鞘,朝着四周朝拜的人们大声喊:“血魔神的信徒们!只要在心中保持信仰,我们士蛮族就不会灭亡,伟大的血魔神将永远庇护你们!伟大的血魔神将永远庇护士蛮!”
这次那白发老者用的却是中原话,估计是这些朝拜的人们大都是中原人的缘故吧!那白发老者环顾四周的朝拜的人们,似乎很满意大家恭敬的表现,又接着喊道:“今晚是月圆之夜,我作为血魔神的圣使,允许你们进行圣地,瞻仰我们伟大的血魔神!”
“感谢血魔神,感谢神使!”广场上朝拜的人们齐声大喊着。
苏乐对于这个所谓的血魔神其实是不屑一顾的,但是对于士蛮族能存在这么多年很是好奇,想必与这个所谓的血魔教有关。便带着岳玲,跟着这些赶来朝拜的人们一齐缓缓地进入石亭里。
从外面看,这个石亭很小,但一进入石亭,苏乐才发现这石亭里有四个入口,每个入口下都有一个盘旋的石梯,一直通到最下方。苏乐跟着前面的人,从其中的一个入口慢慢地往下走去。
这个盘旋的石梯四周都是石壁,每隔五六丈远都有一个火把,在石梯里无法看到下面还有多深,只是感觉到他们正在一点点往下走。大约经过了一柱香的功夫,苏乐与岳玲才跟着前面的人走下了石梯,来到一片非常空旷的地洞里。
这个地洞甚至比上面的广场还要宽阔很多,地洞四周摆着很多火把,将地洞照通亮。地洞两边分别摆放着四个青铜在鼎,各大鼎里还烧着三枝粗大的红香,让地洞里顿时烟雾缭绕。地洞的北边石壁上,雕刻着一座巨大的石像,少说也有数十丈高。那石像却是一位年轻男子,威严地站立着,双手撑在断剑的剑柄上,断剑上有一丝凹陷的纹路,倒与施摩的那柄血魔断剑上其中一面的花纹相似。断剑下方有一个圆形的石池,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苏乐怎么越看这血魔神石像,越觉得熟悉呢?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它既然是士蛮人的血魔神石像,想必也是虚幻出来的人物,自己又怎么可能见过呢?苏乐脑子里不断地回忆着,但始终也没想起来那石像上的人是谁。
“血魔神的信徒们!”那名白发神使走到石像前的一个高台前,对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大声地喊道,“伟大的血魔神从来不曾忘记我们,每逢我们士蛮遭遇大难时,他都会出手相救。这次夏国人害我蛮王,杀我同胞,血魔神必定会再次现身,帮助我们打败夏国人,让他们血债血偿!”
下方朝拜的人们纷纷跪地,大呼:“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岳玲一听那白发老头的话,便气不打一处来,正想大骂,却被苏乐一把拉住,示意她也跪下,并低地对她说:“姑奶奶,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我看那个白发老者的实力就非常高,想必已达到武士十重了,我们不是对手,还是先忍忍再说吧!”
岳玲一举粉拳,嘟着小嘴,气呼呼地跟着苏乐一同跪地。
“为了迎请伟大的血魔神,让我们一起以最虔诚的态度去朝拜他!”那个白发神使对着朝拜的众人大声地喊道。
说完,那名白发神使和他身后的两名白衣红帽的人,一起转身进朝着那座高大的石像跪下,行朝拜之礼。
待众人朝拜完后,那名白发神使,对着旁边的一位白衣人挥了挥手,那名白衣人便下去了。不一会儿,那个白衣人,便抓了一个年轻的男孩上来,看那男孩的年龄,也不过十二三岁,看长相倒像是中原人,不知他为何被抓到这里来。
“按照惯例,我们必须要在每个月圆之夜,向血魔神上供一个童男或童女,本月是十一月,当供男童。这个孩子交给血魔神后,将成为血魔神的弟子,进入极乐世界,让我们为他祝福!”那个白发神使扬着头,双手上举,大声地说着。
说完,便有士卒将那男孩抓住,在男孩前方放着一个瓷盆。那名白发神使,抽出背后的断剑,缓缓地走到那个男孩面前。那男孩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因为吃什么丹药,竟然一点也不害怕,反而神情呆滞地笑了笑。
岳玲一看那白发神使要杀这男孩祭祀,“腾”一下就站起来,刚想大骂那名白发老头,被旁边的苏乐一把捂住了嘴,连拉带按,才将岳玲制止住。
“姑奶奶,我求你了,现在我们救不了他,就算我们现在救了他,等我们走后,这种事情还会不断地发生,你说怎么办?”苏乐轻轻地松开捂在他嘴边的手,低声说道。
岳玲两眼直直地盯着那高台上的男孩看,听苏乐这么说,突然一口咬在苏乐的右手上。
顿时,从不苏乐手上传到一阵钻心的疼痛。苏乐强忍着,既不叫,也不抽手,任由岳玲咬着。
岳玲咬了一会,感觉苏乐不动,便慢慢地松了口,看着被自己咬出的两排血红的牙印,她心里猛地一阵愧疚,但脸上还是气呼呼地,瞪着苏乐狠狠地说:“你活该,谁让你见死不救!”
对于这个小丫头,苏乐真没办法,只得陪着笑脸说:“是,是,我活该。好了,你别闹啊,要救这些孩子不是咱们阻止一次就能行,除了将来把这个血魔教给灭了才行。”
“谁灭啊?你呀?”岳玲虽然知道苏乐说得在理,不过还是心中憋着一股气,便没好气地对苏乐说。
“我一定要灭了这个害人的血魔教,救下这些无辜的人。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一定做到!”苏乐坚定地说。
岳玲看着苏乐的神情,忽然觉得这个成天嘻嘻哈哈的大男孩,好像和以前她认识的不太一样了,变得更加成熟,更加霸气。当她在呆呆地看着苏乐时,突然听到旁边一阵低泣声,扭头一看,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妇女,正趴在地上痛苦地哭泣着,口中不断地低声叫着“儿啊!我的儿啊……”
岳玲突然意识到,高台上那个男孩很可能就是她的孩子,再扭头一看,此时那男孩已被白发神使杀死,断剑上尽是鲜红的血液,还在不断地往下滴着。在白发神使的左手,端着刚在放在男孩面前的那个瓷盆,瓷盆口也沾满了鲜血,想必那瓷盆里装得正是那男孩的血。
那白发神使端着瓷盆,缓缓地往石像前走去。当他来到石像的断剑下,将那瓷盆里的血液全部倒入了断剑下方的那个石池里。
隔了片刻,那石池里发出一道暗红色的光,那些血液像上有生命一般,开始向断剑上延伸,顺着断剑上的纹路,不断地向上游走。当那些血液经过断剑上的花纹,开始汇集到断剑剑柄前的那个圆孔里时,断剑突然发出一阵阵暗红色的光,并伴有轻微的震动。
苏乐看着眼前的情景,觉得与那晚施穈在自己疗伤时的情况有些相似,不过他用的是自己的血,而这些人用的是童男童女的血,这到底是什么妖术?难道这个妖术真的可以请出那白发神使所说的血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