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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一章赐妾
皇帝为想出来这个方法洋洋得意，这样，扣住的既是李湛的，又跟涵因没有关系，也算是无意之中偷看的补偿了。
涵因心中巨震，让回到的身边，这是做梦都在想的事情，她看着皇帝，恨不能立时答应下来，让李令彦去宫里那个鬼地方，一家五口就在凉州好好过日子。但是——她不能，涵因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度睁开，眼神已经变得坚定无比嫡庶乃国本，混淆嫡庶是违反国法，妾夫妇不敢因私爱令皇上圣德有玷。”
皇帝“嘁”了一声，冷笑道我看你是舍不得嫡长子那个位置吧，可是你别忘了，唐国公世子之位是你那个侄儿李令桓的。”
“生为嫡长子，就要背负嫡长子的责任，妾不敢以一己之私乱家。”涵因抿了嘴唇，带着斩钉截铁的语气回道，随即又笑了笑更何况，犬子能够在皇上身边沐浴皇恩，是妾之幸事，便是分别之苦也不算了。”
皇帝讨了个没趣，有些郁闷，待要再说些，又不好说，冷笑道随你好了。”
涵因一笑如果皇上没有事，妾身就告退了。”
皇帝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好一阵失落。
刘胜看到这幅情景，转转眼珠，笑道皇上，您之前不是早有安排么。”
皇帝冷笑道对了，差点忘了，本来是想等巡边再做的，既然取消了，那就开始吧。”
慕云陪着涵因沿着池边继续往院子走去，她见四下无人，说道不是一直想亲自抚养弘哥儿么，其实……”
涵因忽然站住，冷冷看着她，慕云心下一阵发冷，忙跪下奴婢僭越了。”
“起来吧。”涵因收回的目光，对慕云又或者是对说道弘儿就算死，也要死在嫡长子的位置上，你、我都要守住的位置。”
慕云从未见过涵因用这个样子的语气，低头忍了委屈，没再。
第二天，皇帝宣李湛觐见，对他笑道李卿家在凉州镇守边关劳苦功高，这一次接驾朕很满意，所以朕要好好的嘉奖你。”
李湛不皇帝搞这一出是要干，忙下拜说道臣只是安守本分，为皇上尽忠。”
“起来起来，不必动不动就下跪。又不是在朝堂之上。”皇帝笑的格外亲切，伸手虚扶。
李湛站了起身来，说道皇上的知遇之恩，就是对臣最大的赏赐。”
“好好好，朕最喜欢的就是你样安守本分的臣子，若是众臣都如卿家一样，为国着想，天下何能不太平安定。”皇帝笑道对了，上次你家太入宫还说你在子嗣上太艰难，总共只有两个嫡子一个庶子，这样吧，朕赐你一个妾，帮你家门开枝散叶。”说着拍了拍手，刘胜带着一个宫女装束的女子走了进来，这女子并非多美，却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情态，眉间散着淡淡的哀伤，看着李湛眼神透出一种复杂的意味，又看看皇帝，皱了眉头。
皇帝笑道其实这人你也认识。朕这次可是特意把他带。”
李湛一抬头，看见那女子，也愣住了，她正是柳正言的女儿，柳兆宁。虽然之前李湛和柳正言决裂了，但他和柳兆宁很早就认识，还动过心思想要娶她，只是柳正言不知听了道士的话，从来没有考虑过李湛作他的。
柳兆宁的第一任是苏磊，因谋反而赐死，因为柳正言的势力，柳兆宁没受苦，就被家人赎回了。但这一次，秦越被诛，柳正言倒台，柳家树倒猢狲散，河东柳氏族中竟然没有人去出头把柳和柳兆宁接，人情冷暖可见一斑。
李湛因跟柳正言决裂了，更何况那时候为了避嫌，也就没有细打听这件事，今天见了她才她还在宫中。这一次，皇帝不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把她给带来了。
李湛当初求娶她，一是自幼相识，她的人品，当得起大族之妇，二是想要跟柳正言更紧密一些，后来没想到竟然能娶了涵因。
现在皇帝忽然要把柳正言的女儿赐给他做妾，这到底是意思呢？
李湛最先想到这会不会是皇帝的一个试探，如果纳了柳正言的女儿，皇帝会不会疑心他想对柳正言的残余势力示好，但如果不纳，有可能会被别人说无情，连老上司的女儿、好友的都不帮忙照顾。皇帝给出了一个两难的选择。
一瞬间，李湛的脑子里面过了好几道想法，额头上竟渗出汗来。皇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李湛，你究竟怀着心思呢，如果你纳的话，定是怀有二心，那朕就要提前灭了你，再说，柳氏是你师长柳正言之女，必定做不得婢妾，到时候你家的后院就该热闹了；不纳的话，本来李湛就已经跟柳正言翻脸了，这件事再传出去就是李湛无情无义，大失人心，看你还能翻出浪来。
李湛心里矛盾，此时又必须立刻作答，于是咬咬牙，刚要。
忽然外面通传郑国求见。”
当事的三个人脸色都不大自然。
涵因进来给皇帝行礼。皇帝笑道郑国求见所为何事。”
涵因笑道太皇太后花房遍收各地名花，妾身收集了西域数种名花，希望献于太皇太后和陛下。”
皇帝笑道你怪有心的，难怪太皇太后疼你。对了，朕念李卿家为国效劳，要赐给他一妾，你素有贤名，要好好安置人家，为唐国公开枝散叶。”
按照一般情况，皇帝用了这种语气，臣下是不应该拒绝的。谁，涵因一听这话，立刻跪了下来唐国公已有五妾，膝下三子，实不需再纳婢妾，何况国公与妾有约在先，妾若有子，毕生不再纳妾，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望陛下收回成命。”
皇帝想了半天涵因会做，估计她会忍下来，同意纳，之后再想办法处理，但李湛曾经数求此女为妻，他俩必定有些情谊，这样不管涵因对付得了对付不了，两人之间必然生出嫌隙来。没有想到涵因会这么直接拒绝他，他看着涵因冷笑了两声国公之位可备六媵，何况朕只是赐一个婢妾罢了。你又何必如此，还扯上誓约。”
“先时文帝和献皇后微时曾相约‘誓无异生之子’，献皇后崩，文帝嫔御不过宣华、荣华二位，先皇之约，言犹在耳。唐国公不过一臣子，又岂能背约。”涵因笑道。
皇帝一方面觉得她悍妒的样子很是可爱，另一方面她是为了李湛，所以心里酸溜溜的，故意沉着脸说道你可知你犯了七出之嫉妒，本该休妻，抗旨不尊，是为死罪！”
涵因一个头磕在地上那就请皇上赐臣妾死，为唐国公另择贤淑闺媛为妻。”
李湛忙跪下，说道臣的确跟内子有此誓约，臣不敢违誓，请皇上成全。”
皇帝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个人，只觉得心里越来越不舒服，面色也黑了下来，眼见就要控制不住火气。
这时候，柳兆宁跪了下来，说道奴婢之父犯谋逆大罪，皇上却对奴婢网开一面，皇恩浩荡，奴婢此生不能报万一，只愿从此相伴青灯古佛，为太皇太后、皇上祈福，愿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此生足矣，愿皇上成全。”瞥过李湛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
皇帝这一口火就憋了，他也意识到刚才差点失态，冷笑了两声，说道既然诸位卿家都无此意，那就作罢了，柳正言之女柳氏一心侍佛，朕感念其虔诚，允她于感业寺出家修行，赐法号了心。”
涵因立即说道妾愿捐资感业寺三十万钱，供奉佛龛，以助师太修行。”三十万钱相当于三百两，不多也不少，当然加上每月的香火供奉，自然是不止这个数的。
皇帝盯着她看了半饷，方半开玩笑的说道郑国之悍妒朕都吃不消啊。看来这齐人之福往后李爱卿是没法消受喽。”
众人皆谢恩，之后退下。
待退出来，涵因很知趣的留李湛和柳兆宁，先了。
李湛看着曾经的旧识，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她并非恋慕之人，却是认真考虑过的妻子人选，如今她到了这个地步，本来有机会伸一把手，却变成了这个样子，他心中很是愧疚，张张口，刚要。
柳兆宁却露出一个平静而淡然的笑容唐国公不必多说了，今天就算尊不来搅局，妾身不，贫尼也是要坚辞的。”
“宁儿……”李湛心中一痛，他们初识的时候，她总叫他湛哥哥，但自嫁人之后就一直以爵位相称。
“还是叫我了心师太吧。唐国公不必愧疚，两次家破人亡，于我已经够了。如果唐国公还念及从前的情分，就请找到我那可怜的侄儿和侄女。”柳兆宁双手合十，冲着李湛念了声“阿弥陀佛”便走了。
回到的院子，李湛却没有直接进屋，坐在院子的石凳子上，看着孩子们在院子里头玩，脑子却在神游天外。涵因不时候站在他的面前，挡住了刺眼的阳光。
眼前黯下来，李湛方才察觉，笑道在这站着？”
涵因看着他，问道怪我么？”
李湛啊？”了一声。
涵因又问道我替你拒绝了皇上赐你柳姑娘，你心里是否怪我？”
“会呢，我正找不到借口拒绝呢，你出面正好。”李湛笑道，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第四百九十一章赐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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