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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谈判
吴悠悠是不会买陈树亭的歌。
她眼高手低，觉得陈树亭那种风格的歌曲，她也可以演绎得很好。况且，她是柔媚女子，更适合古意缠绵的歌。
为了提高自己的人气，她向陈树亭要。这种事，她也没少做。男人不管是为了面子，还是觊觎她的美貌，只要她开口，多半是会给的。
唯陈树亭开口要钱。
吴悠悠懵逼了半晌，才回神，端坐正了身子，浑身散发出清冽的冷气，不愉快的说：“陈老师真不爱开玩笑，随便一句话就当真了。”
说罢，她起身坐到了休息室的另一端。
不过是小插曲而已，吴悠悠有点不痛快，其他人看笑话却是挺开心的，陈树亭也没当一回事。
不过，他和吴悠悠的梁子算是结下了。这样不给女孩子面子，让吴悠悠当众下不来台，吴悠悠心里恨死他。
而后，大家抽签彩排。
彩排结束之后，李颂灵突然找陈树亭。
“找个咖啡馆坐坐，聊几句？”李颂灵问陈树亭。说罢，她又怕陈树亭误会，补充道，“我的经纪人和助理也在场。”
陈树亭原本有点犹豫。虽然他知道现在根本没娱记会偷拍他，但他还是想着谨慎些，不可传绯闻。
不过，李颂灵转头又说，她的经纪人和助理都在场，陈树亭心想：“她可能想买歌。”
方才陈树亭说“卖歌”，无非是堵住吴悠悠的口，不成想李颂灵真听进去了。
“也好，要不干脆找个吃饭的地方，我也饿了。”陈树亭道。
他自己不做歌手，因为系统里唱功的投资不值得，入不敷出。但是歌曲能卖出去，也是好事。旁人能增加名气，他能增加收入，反而比他自己唱更划算。
陈树亭接受了李颂灵的邀请。
李颂灵的经纪人是孙先生，助理是程小姐。陈树亭带着小凌，在李颂灵约好的餐厅碰面。
小凌很欣赏李颂灵，特别直接夸李颂灵歌好、人好。李颂灵是个大气又不失清傲的性格，却突然被小凌夸得不好意思，闹了个大红脸。
陈树亭就在桌子底下踢了小凌一脚，让他收敛几分。
酒过三巡，孙先生开口了：“陈老师，听说您还有《江南》风格类似的作品？”
他倒也直接。
“有，还不少。”陈树亭道，“怎么，你们真想买我的歌啊？”
“《江南》我们都听了，是结合了当前流行元素，却又添入了中国元素的新颖作品。国学这几年渐渐被提到的次数多了，中国人对古典是充满了向往。
陈老师的《江南》，既有流行的元素，又有传统的优美，我们预测，可能会成为一种潮流。我们的确有想法，买下您一首歌......”孙先生先大夸陈树亭，而后也痛快承认他们的用意。
孙先生说得倒也是。
在陈树亭的那个世界，随着2002年第一首中国风歌曲问世，而后的十年内优秀作品无数。大部分流行歌手，都有几首中国风的作品。
“老实说，我准备转型了。”陈树亭道，“我的作品还有些，以后也是压箱底。若是有人出高价，我当然愿意卖。”
陈树亭也很痛快，直接实言相告。
这原本也没什么值得隐瞒的。
孙先生和李颂灵面上一松，彼此有了些笑意。
“我也不喜欢兜圈子，五十万一首，我不讲价。”陈树亭没等孙先生问，主动告诉他们。
李颂灵和孙先生无疑有点犹豫。
两人沉默了下，都拿不定主意。
“我的作品，都由我公司授权，你们买作品，肯定也要问过公司的。”陈树亭道，“李小姐发挥得很好，人气也在上涨，她完全可以把杀手锏留到最后总决赛的时候。”
“你能拿出杀手锏的歌？”孙先生觉得陈树亭很爱吹牛，不知道靠谱不靠谱。
要不是《江南》在粉丝和音乐人口中都有口皆碑，孙先生真怀疑陈树亭是个满口跑火车的骗子。
“能，而且很适合李小姐的风格。”陈树亭笃定道，“你们考虑下。若是愿意，提前告诉我，我先去公司报备。”
李颂灵想了片刻，对陈树亭道：“我们回去商量，五日之内给你答复，行吗？”
“行。”陈树亭道。
“歌曲若是我们不满意，你会修改到我们满意为止吗？”李颂灵又问。
“会。”陈树亭答。
“假如一直不满意，我们就停止交易，是吗？”李颂灵再问。
“当然。”陈树亭再答。
一切谈妥了，两边都很满意。
李颂灵和孙先生都要保持身材，几乎没有吃任何东西，特别是李颂灵，只在喝水；她的助理也吃得特别少。
点了五个人的饭菜，全部便宜了陈树亭和小凌两个人。
他们俩还真的吃了很多，满桌的菜只剩下五分之一。
李颂灵见陈树亭精瘦的模样，很难想象他吃这么多。想问，又觉得这是对方私事，李颂灵就忍住了。
饭后，陈树亭带着小凌回酒店，给老谢打了电话。
“谢哥，我的歌卖出去，要给公司分成吗？”陈树亭觉得应该需要，但是又不想分给公司，带着几分奢望打电话给老谢。
“当然需要！”老谢道，“怎么，你要卖歌？”
“嗯。”陈树亭在电话里，把今天发生的事，详细首尾都告诉了老谢；他顺便把今后不打算唱歌，但是愿意卖歌的想法，也告诉了老谢。
老谢觉得这个想法也不错。
“你的歌到底从哪里来的？”老谢问他。
“自己写的。”陈树亭道。
老谢很无语。他想，可能他和陈树亭还没有到完全把底牌亮给彼此的时候，毕竟他们相处时间不长。
他就没有继续深究。
“老谢，有没有法子不分钱给公司？”陈树亭又问。
老谢也认真想了想，告诉陈树亭：“解约。”
陈树亭使劲翻了个好几个白眼。
“你去斡旋一下，也不行吗？”陈树亭仍是不死心。
他每次赚的钱，都是和公司对半分。
好不容易赚点钱，就要分一半给公司，这叫陈树亭心里有点抵触，毕竟他穷惯了。
“阿亭，你别孩子气。”老谢叹了口气，“咱们这么大的公司，东方不亮西方亮，没人会把一个单独的艺人当回事。
真心话，你别总是期望太高，别说你个新人，就是那些天王天后，也不能和公司谈这种条件。这些条件都是写在合约里，不能改的。
若是你卖的歌多，顶多以后公司的资源多偏向你些。但是分成是少不了的，这点我也没法子。”
“好，我明白了。”陈树亭道。
挂了电话，陈树亭站在酒店的窗前，沉思良久。
二十八层的酒店，足以俯瞰大半个杭城。上灯时分，街灯鳞次栉比地亮了起来，星星点点，似宝石点缀着城市的繁华。车辆川流不息，灯火似绚丽的海潮，涌上又退下，不知停歇。
“想解约。”陈树亭第一次有了离开公司的念头。
不过，这也仅仅是个念头。他重生在这个世界不足一年，娱乐圈还没有混熟，离开了公司自己就成了无头苍蝇。
而且，依着老谢和蔡旭林的关系，他也是不可能离开公司跟陈树亭走。
陈树亭很信任老谢。所以，离开老谢再去找个经纪人，陈树亭暂时还没有能力判断人家是否可靠。
还有最要紧的，他没有解约的钱！
他沉思良久，最终得不到什么结果，就去洗澡睡觉了。
这次的比赛，他唱了李焕的《故乡的窗》，歌曲很好，陈树亭发挥却很普通，评委还是给了他90分，仅次于李颂灵和周缇。
这一期，那个刻薄傲慢的周喻丹被淘汰了。
他们还剩下5个人。
再录制一期，再淘汰一个人，他们就要和B组合并，最后八强一起录剩下的四期。
陈树亭想了想，他觉得下期被淘汰的可能是吴悠悠。
而吴悠悠，也有这种隐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