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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王叔,是我太鲁莽了。”
王哲笑笑,扭头看着依旧在地上蹲着抱着头大喊的陶妮,问道,“陶妮怎么办?”
“把她带上车子吧。”
“少奶奶,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我不建议您这样做。”
“我会小心的,我坐后排,让她坐副驾驶座上。”
王哲想了想,“那好吧,少奶奶您先进车子里,我去把陶妮弄过来。”
“好,谢谢你王叔。”
王哲笑笑,“少奶奶,您太善良了,善良固然好,但有时候善良未必就是好事。”
席文愣了下,善良固然好,但有时候善良未必就是好事,为何这句话听着如此熟悉呢?
王哲把陶妮弄上了车子,然后坐进驾驶座,扭头问,“少奶奶,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去附近的酒店吧。”
“好。”
席文来K市之前原本想着见到陶妮好好地羞辱她一番,以解心头之恨,可当真的见到她,尤其还是这般狼狈不堪的她,别说羞辱她,她甚至连一句狠话都说不出口,心里异常的难受,看着这样的陶妮,她放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一样的狼狈,一样的不堪,一样的毫无尊严。
车子经过一家包子店,买包子的人排着长长的队,陶妮突然瞪大眼睛叫道,“停车!停车!”
席文看了看陶妮又看了看那窗外,轻声说道,“王叔把车子停在包子店门口吧。”
王哲停下车子打开中控锁,陶妮推开车门朝包子店冲去,她已经两天都没有吃东西了,都快要饿死了。
“我要吃包子!我要吃包子!”陶妮大喊着推开排队挡路的人群,一直冲到了卖包子的人跟前,抢走了他刚装好要递给顾客的包子,“包子!包子!我要吃包子!”
卖包子的人又夺走她手中还未来得及送入口中的包子,“你这个疯子,赶紧滚!”
“我的包子!”陶妮伸着手要去夺包子,却被身后的一个男顾客踹了一脚,她猝不及防,摔倒在地,额头磕在了地上,磕破了,血流了出来,她一脸委屈地趴在地上,眼泪在眼眶里来回旋转。
身后一个老太太看不过去,责备男顾客,“你这人怎么对一个疯子下这么重的手?”
“就是,她不就是饿了想吃包子吗?给她一个不就是了。”这时候人群里出来一个中年妇女,她将手里的一张十元钱递给卖包子的人,“给我五个肉包子。”
又有人出来指责男顾客,男顾客的面子有些挂不住,脸一扬高声说道,“这个死疯子,她踩着老子的脚了!”
“先生,你不觉得说出这些话脸红吗?她踩到你的脚了,是吗?”席文走上前。
男顾客理直气壮地点头,“是!我的脚现在还疼着!”
席文上前两步到他跟前,抬起脚狠狠地在他的脚上跺了一脚。
“啊——”男顾客踮着脚大叫起来。
席文却在这时候说道,“先生,这才叫疼,明白吗?”
男顾客恼羞成怒,抬起脚踹向席文却“嗵”地一声蹲坐在地上,这一次痛得他牙齿直打颤,却连叫都叫不出来。
这时候中年女人拿着买到的五个肉包子递给了陶妮,“吃吧,全是你的。”
陶妮是真的饿坏了,顾不上额头疼痛,抓过包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吃着还说着,“好吃!好吃!”
席文看着她,心里酸溜溜的,眼睛涩涩的,她仰起脸望着漆黑的夜空,眼泪在眼眶里来回旋转。
曾几何时她跟陶妮一起来这里买包子,这家包子是她们最喜欢吃的,不管是肉的还是素的,每一种味道都让人喜欢的不得了。
可是记不清楚从什么时候起她们不再一起买包子,不再一起来这里,两人变成了一个人,一个人到最后也消失了。
五个包子陶妮很快就吃完了,可却没有吃饱,她仰着脸看着人群,伸着手说,“还要吃,饿。”
眼泪终于还是冲破了阻挡,一股股地流出。
席文擦去眼里深吸了一下鼻子,低下头看着陶妮,“妮妮,吃麻辣豆腐的好吗?”
陶妮点点头,却盯着她,不知不觉眼泪就出来了,她张着嘴巴,嘴唇哆嗦着,好一阵子才发出声音,“文文……”
席文抿嘴笑笑,走到卖包子的窗口前,“每一样的都来五个,豆浆两杯。”
这个时候摔在地上的男顾客爬了起来,他指着席文和陶妮狠狠地说道,“有种你们给我等着!”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席文却叫住了他,“站住!拿出来五百块钱再走!”
男顾客转回身,“五百块钱?”
“你没有听错,五百块钱,而且你还要赔礼道歉,否则今天你走不了。”
男顾客一脸好笑的看着席文,“拿钱?凭什么?”
“凭什么?”席文扶起陶妮,指着她流血的额头说,“就凭这个,够吗?”
“五百?你讹人呢!二十,多一分都没有!”男顾客甩下一张钱,转身就要走。
席文高声道,“五千!少一分你今天都别想走!”
男顾客转过身,“好,你给我等着,五千是吧,我回家给你拿。”
“先生,这种小把戏你演给谁看呢?我不是三岁的孩子,我是孩子她妈,今天这五千块钱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都必须拿出来,而且还要跟这位小姐赔礼道歉求得她的原谅。”
“看来今天我若是拿不出这五千块钱我还走不了了是吧?”
“你说的很对,拿不出来你走不了,拿出来不道歉你依然走不了。”
男人双手在胸前一抱,耍起了*,“我就拿不出来我看你能把我怎样,有本事你就来抢。”
席文也不着急,凑近陶妮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后只见陶妮一动不动地躺在了地上。
然后席文掏出手机拨了报警电话,“你好我要报警,在文峰路杨记包子铺有位先生无缘无故将一位跟他毫不相干的女顾客打昏倒在地,而且他还要逃跑被我们逮到,请警察同志马上过来处理一下。”
“你们这是血口喷人!栽赃陷害!”
“我们都可以作证!”买包子的其他顾客竟然不约而同地异口同声。
“你——你们——”男顾客气呼呼地掏出钱包甩出一沓钱,转身撒腿就跑。
人群一阵唏嘘。
席文蹲在地上将那些散了一地的钱一张张捡起来,十八张一百元的,一千八,她将这些钱交给卫兰,“拿着这些钱去医院包扎一下。”然后她回到车子里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去了旁边的ATM机上取了两万块钱,也递给卫兰,“这些钱你拿着去买身衣服,找个住的地方。”
陶妮看着她手里的两沓钱,摇着头朝后退去,转身跑开。
“妮妮!”
“我不要你的施舍!我不要!”陶妮大声喊道。
“这不是施舍,这我借给你的,将来你有钱了是要还我的。”
陶妮停了下来,眼泪滑出眼眶。
席文走上前将钱塞进了她的手里,“拿着,好好地活着,你要记住,你欠我的,必须要还,不止是这些钱。”
陶妮倏地抬起头。
席文却转身离开。
“文文!”陶妮叫住她,“谢谢你。”
席文抿嘴笑笑,上了车子。
劫波渡尽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或许就是这个意思吧。
···
席文回到名流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沙南先她十几分钟到的家,在这十几分钟里他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席文到家的时候他正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看电视,见她回来他放下遥控器,笑着朝他走去,“回来了,吃饭了没有?”
“还没有,你吃过了?”
“也不看看几点了,能没吃过吗?去洗洗,我去厨房给你端饭。”
“好。”席文上了楼,沙南的手机在chuang头柜上放着,她走过去拿起来打开,没有未接来电,甚至通话记录都没有她打来电话的记录。
难道她打错电话了?
席文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重新拨了他的号码,手机响了,而且还是铃声加震动。
他的手机几乎从不离身,尤其是在外面,她在医院门口的时候看到了他的车子,刚刚下车的时候她特意问了佣人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佣人说大概十五分钟前回来的,也就是说她在包子店的时候他就在附近。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接她电话,他难道不害怕她受伤吗?还是他觉得有王哲在她根本就不会出现意外,所以也没有必要接她的电话更没有必要出现。
包子铺的事情是她故意要闹大的,她就是想看看他到底会不会出现,很可惜,他一直都没有露面。
也许是她想多了,可是昨晚上无意间听到他给某个人打电话说的那可都是真的。
昨天晚上她很早就睡了,半夜的时候脚抽筋她醒来,本来想要叫沙南给她揉揉,可手却摸到了身边空空的无人,她正疑惑大半夜他去哪儿了,就听到阳台上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夜很静,所以他的声音很清晰,她听得很清楚。
他说,你尽管放心去做,出了事我给你担着,记住,肖岩柏现在还不能死,我要让他再活一段时间。
其实这么多年她的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疑惑,沙南跟舟哥是一个人,那么当年她被陶妮陷害送进夜总会他成为她的第一个客人,本书由书快电子书为您整理制作这到底是偶然还是一切都在他的安排之中。
她一直都告诉自己,这个男人是真的对她好,不管他爱她是否是真的,但对她好是真的,她能感觉的出来,所以她不去想当年的事情,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没有必要再去追究,毫无意义,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可当昨天晚上无意间听到那个电话后她的心里再也做不到平静无所谓了。
他说肖岩柏现在还不能死,他要杀了肖岩柏吗?
柏盛控股集团现在被沙氏企业收购,这她知道,她也能够猜得到沙南对柏盛控股集团所做的一些事情,她一直都觉得沙南对付肖岩柏无非就是替她出气,可现如今她开始怀疑,沙南这样做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她吗?
还是从一开始她就在沙南的视线里,抑或是掌控之中,肖岩柏的出现只是凑巧而已。
到底是哪个地方出现了问题她现在还不知道,但隐隐之中总觉得有一个什么阴谋正在实施,是什么呢?
结婚四年多,跟这个男人同chuang共枕了这些年,可她很清楚她并不了解他,城堡里有个房间他不许任何人随便进入,虽然他有说过她可以进去,但她却一次都没有进去过,她对那些所谓的秘密不感兴趣,在嫁给他之前她就知道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并非只是因为他是赌王之子,他是黑道头目,而是他给她的一种高深莫测的神秘感,那种感觉让她有时候想要靠近他,却不敢。
距离产生美,一点都没错,正是因为这种距离他们相敬如宾了四年多,可现在她想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想跟以前那样继续无所谓地过日子,但是做不到。
昨晚上自从听到他的电话后她就没有再睡着,脑子里乱哄哄的。
她无法想象,这个她托付终身的男人倘若有一天她发现了他的秘密,那些有让她无法接受的秘密时,她该如何面对。
她早已经不起折腾了,很累,很怕。
她只想要一个平淡而安静的生活,没有利益的纷争,没有*的充斥,不需要轰轰烈烈也需要风花雪月,只是一份安静与平淡,一份安心与踏实,这就足够足够了。
“文文,你洗好了没有,快点下来吃饭了。”沙南在楼下叫道。
席文慌忙放下手机,换上居家服,匆匆去了卫生间洗了手,出了卧室。
“怎么这么久?看你眼睛红红的,怎么了?”餐桌上,沙南看着她问。
席文摸了摸眼睛,“我眼睛红吗?”她从早上的时候眼睛就有些红,她知道,这是昨晚上没休息好的缘故。
“嗯,有些红,哭了?”
“哭什么?”席文反问,低头喝着稀粥。
沙南给她夹了些菜放进碗里,说道,“你去医院了。”他不是在问,而是陈述一件实事。
席文抬头,然后又低下,没有丝毫的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