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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兮呆在那里,一动不动,如果母亲知道外祖父的利用的话,那么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母亲也心甘情愿被利用,而前世自己被嫁给那人也是母亲为了外祖父的千秋大业而默许的,这一刻她觉得天都快蹋下来了,她不敢想,不敢去想,更不敢去触碰!
就在一刻钟前她还以为在林府她是最幸福的人,有着外祖的疼爱,外祖母的溺爱,可是就在这一刻钟后,颠覆了她所有的一切,原来她一直活在虚假的幻象中!原来外祖的好只是为了利用她,只是为了那可笑的光复大业!
而她更怕,更怕母亲也是知道的,如果真是那样,她不知道该相信谁了!这世上还有谁能让她相信了!外祖的利用她还能勉强接受,可是母亲的的利用呢?她实在无法可想了,这世上最神圣的母爱也可以不堪一击!
泪止不住的流,她站在那里,身边的一切仿佛无限制的扩大,而她却无限制的缩小,她渺小,她孤单的,她痛苦,她甚至想钻入地缝之中去,将自己融于土地之中,辗转成泥远离这一切的尘嚣与算计…
“兮儿…”林厚泽沉痛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耳内:“对不起,我实在无法可想,所以…。”
“所以你注定要牺牲我是么?”她的声音陡然间变是尖锐不已。
林厚泽一愣,有些愠怒道:“兮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要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的责任,你无从选择!就算是时间倒流一回,我还是会这么选择的!”
“选择牺牲我的母亲,选择牺牲我么?”她讥嘲的看着林厚泽。
林厚泽温润无波的眼深深的注视着她,良久他叹了口气:“是的,我从来不后悔曾经的选择,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蹦”脑中的一根弦彻底的断掉了,事到如今外祖竟然从来没有后悔过!
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母亲挣扎于痛苦之中,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受婆家的虐待,眼睁睁看着母样走向死亡而毅然坚定地维持他的初衷…。
这一刻她只到了自己的心碎的声音,为母亲而疼为自己而疼。
这就是男人,哪怕是亲如骨血的男人,为了所谓的权力也能牺牲身边的每一个人,还牺牲品的这么彻底!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间眼底竟然清明如水,一切伤痛如潮起潮涌瞬间平定,平静得让人感觉可怕。
“那么说你是打定主意要我当这个凤女了?”
林厚泽脸瞬间变得惨白的,眼底闪过一道痛楚,再看向晨兮时眼里折射着坚定的残忍:“是的!”
简单地两个字瞬间击溃了晨兮对亲情最后一点的信任,她惨然一笑,讥道:“你就这么自信我会答应么?”
“会的,如果你还顾念着你母亲的话,你就会答应的。”
“你说什么?”晨兮不敢地瞪向了林厚泽,仿佛从来就不曾认识过般紧紧地盯着,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妥协的痕迹,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她的妄想!
如果她不照着他的做,他真会用她母亲,他的女儿的生命来要胁她!
终于她忍无可忍了!
“你可知道你是说得什么话?你疯了么?你竟然用你自己的亲生女儿来要胁我?你还是人么?”
眼幽幽地看向了远方,不再与晨兮的眼神相对,从他薄幸的唇间吐出了两个再次让晨兮崩溃的字眼:“是的!”
“是的!”晨兮忍不住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是的!多么轻松的二个字!多么简单的二个字!可是你可知道这两个字的含义么?可知道这两个字的残忍么?你怎么可以这么淡定自如的说出这两个字?又怎么可以这般没心没肝的说出这两个字?难道她不是你生的么?她不是你的女儿么?你怎么能将她利用得这么彻底?先是一辈子的幸福,然后是她的生命!外祖父,我真想剖开你的心,看看流着的血液是不是红色的!”
林厚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轻道:“如果女儿国有光复的那一天,那么我可以剖开我的心,亲手捧到你母亲的面前,来赎我这辈子的罪过!”
“既然知道这是罪过,那就停止吧!”
“不,一旦开始不死不休!”
“疯了,疯了,你们都疯了!”晨兮再也禁受不住地咆哮起来,没想到她的外祖,千年大儒世家竟然愚忠到这般地步,简直让人难以想象!
“是的,我们都是疯子,为了女儿国的光复大业,不要说是一个区区的女儿,就算是陪上整个林家又能怎么样?”林厚泽突然激动了起来“你可知道,我们白家为了守护女儿国,我们整整背井离乡了近千年!千年的无根飘泠让我们每个人的血液里流淌着激情的血液,流淌着疯狂的因子!只要为了回到女儿国,我们再所不惜!”
晨兮呆呆地看着近乎歇斯底里的林厚泽,呢喃道:“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你当然听不懂!”林厚泽一把抓晨兮往屋里走去:“你跟我来,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们白家有多富有!”
晨兮本待不去,可是却敌不过林厚泽的力量,她一直以为外祖父是文弱书生,却没有想到外祖父分明是身怀武功的,而且应该是很高很高的那种…。
只三步二步,他们就来到了书房,这书房是晨兮以前最爱来的,里面有近十万册的藏书,据说连皇家书库里的书都没有这里的全,没有这里的多。
可是再次来到这里,看着一排排厚重的书,看着一列列如士兵站队般的书架,她没来由的从心底升起了恐惧。
“看到这书了没有?”林厚泽不无骄傲的指着这无以伦比的藏书,手轻抚上其中一本,意气奋发道“:你是不是一直认为咱们林家这些书很了不起?这天下你如果在林家找不到的书,那么在任何地方都找不到了!林家的藏书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找不到的!”
就算是晨兮恼恨林厚泽的无情,可是对于这话她不得不承认,林家的藏书确实是包罗万象,就算任何一个王室都不能与之比拟!
于是她点了点头:“是的,确实很珍贵也很多,可是读破万卷书,却不知舔犊情深的道理又有什么用?”
他心里恨着林厚泽的地我情,说话自然不客气了。
林厚泽也不生气,只是凄然的一笑,沧桑道:“你可知道这些藏书却不及女儿国的万分之一?”
晨兮略略一惊,在她的认知里这书已然很了不起了,没想到女儿国里的书更多,她不相信的看了眼林厚泽。
林厚泽感觉到了她的怀疑,解释道:“你一定以为我骗你是么?那么哪天你潴了女儿国,你就会知道我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了!女儿国才是明正言顺的儒国,什么世家清流都是忘尘莫及的!可是光有诗书传承有什么用?百无一用是书生,最后还是落了个被吞并的下场…。”
晨兮嗤之以鼻:“你不用诱之以利,我虽然爱书成痴,却也不可能为了书而放弃我的尊严,放弃我的生命,放弃我的追求!”
林厚泽定定地看着她,叹道:“兮儿,也许你今天是恨着我的,可是你总有一天会明白我,会接受我,甚至会为了这个理想也不顾一切的。”
晨兮讥道:“你别做梦了!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孩子么?被你这么一哄就会积极主动的抛头颅洒热血么?你难道不知道我一旦说自己是凤女,等待我的就是无尽的烦恼和没完没了的暗杀么?你要是真疼我,为什么不让你这么多的孙女去当这个可笑的凤女?你可是有九个孙女的!怎么你舍不得么?可是你舍不得动用自己的孙女却为什么要让我去?说什么为了光复大业毁了林家也在所不惜,全是欺人耳目的谎言!你不过就是想用最小的损失去博最大的利益!外祖父,你太让我失望了,太让我伤心了!原来你这么多年对我的疼爱全是假的!”
“不,不是的!”林伯突然激动的握住了晨兮的手,痛苦道“兮丫头,你不能这么说你的外祖父,他比你更痛苦!谁也不理解他,不体谅他,他只能默默的承受这所有的痛,所有的苦!可是别人不理解他不怕,可是你不理解,不配合,却让他痛上加痛!你这么说比在他心窝里戳刀子还狠啊!没有人比我更知道他是如何疼爱你的!更没有人比我还知道他是如何的对你寄于厚望的!就算你要天上的星得他也会想办法摘给你!甚至只要你答应接受光复女儿国的大业,他就算是立刻死在你面前他都能做到!所以你不能这么说你外祖父,他是你的恩人!”
说完林伯眼中期待地看着晨兮,希望晨兮能为之感动,能为之打动!
可是盼了半天,却听晨兮无动于衷的讥嘲:“把我送上绝路的恩人么?”
林厚泽的脸一下惨白,一时间整个书房静如坟场…。
良久他声音嘶哑道:“兮儿,你说为什么我不把自己的孙女送去当凤女是么?”
“是的”
“那么我告诉你,她们也全是凤女!”
“什么?”晨兮脑中一昏:“这世上哪有这么多的凤女?”
林厚泽的眼里闪过一道冷冽与残忍的痛:“要知道你身上肩负着光复女儿国的使命,所以你要嫁的那个男人一定是最强大的,最有野心的,而现在这乱世之中豪杰丛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野心,我不能把你置于危险之中,你是凤女只能是真正的凤女!而她们都是你的替身,用来为你挡住危险,蒙蔽那些草莽的替身!”
听到林厚泽的话,晨兮的血液都凉了。她没想到林厚泽已然入了魔,竟然早就准备把九个孙女送上了一条不归路,而这仅仅是为了给她铺路!
不,不是这样的,一定是她理解错了!
“你…是…开玩笑…。么?”她颤抖着唇,几乎语不成声,这样外祖父太可怕了,那俊美谦和的脸上闪动着是怎样的疯狂啊!
林厚深深的注视着她,轻笑道:“我何曾跟你开过玩笑?”
晨兮吓得倒退了数步,林厚泽的笑让她胆战心惊,他简直是疯了,竟然要送九个活生生的女孩去死!她一直知道这些表姐妹都是按着当宫妃的要求培养的,无论从才气还是修养,还是女工,简直可以与任何一个宫妃相媲美,甚至是超越的!她本以为这是外祖父的高标准严要求,却没想到这全是外祖父的有意为之!这九个姐妹就是为了她铺路而生的!
这一瞬间她想到了自己的前世,也何尝不是为人铺路的?难道身为女儿身就得成为别人的棋子么?就必须要为家族所牺牲么?
这一刻她更加痛恨林厚泽了,她猛得尖叫道:“你是魔鬼!你不是人!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她们是人啊!是活生生的人,是你一手带大的亲人,是你血脉的延续,你也曾抱过她们,疼过她们,教过她们,难道这一切都比不上那可笑的女儿国么?”
“啪!”林厚泽一个耳光狠狠的打向了她的脸,怒吼道:“这天下谁都可以瞧不起女儿国,可是你不行!你不能!我不允许你知道么!”
晨兮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林厚泽,欲哭已然无泪了,只是喃喃道:“你疯了,疯了,真是疯了…”
“哼。”林厚泽怒哼了一声,可是看到晨兮脸上的红肿,眼底又划过了一道痛意,他一把位过晨兮的手,走到了一排书架前,然后在其中一本书上轻轻的摆动了几下,这时屋里发出沉重的声音。
转过书架后,晨兮惊讶的发现墙上露出一个幽深的门来。
“跟我来。”
晨兮不由自主地跟着往前走去,那是一条幽深的暗道,每走下进去一步,就有感觉到一种阴森之意,暗道之中很敞亮,因为墙壁上镶嵌着一排排的夜明珠!
一颗颗都有茶杯口这么大,看到这般的华丽晨兮的心地沉了下去。
富有敌国!
她只有这四个字来形容,就算是皇室也不可能拿夜明珠这么用的!除了富有敌国没有可以解释的了!可是一个千年诗书传承的世家竟然拥有这么大一笔的财富,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随时准备反抗朝廷!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她倒不是怕连累杨大成,杨家这个千疮百孔的家她根本不以为意!可是她心疼林氏,心疼旭兮!她不能让这两个她心中最爱的人有一点的不测!
待走到尽头,是一个空旷的石室,石室很干净,让晨兮倒是一愣,她还以为能看到价值连城的珠宝呢,却没有想到,只看到了一副巨大的画,画前供着瓜果珍品。
画上是一个女人,一个英气勃发的女人,女子相貌英气逼人,眉宇间肆意飞扬着意气,她放眼远眺睥睨天下之气势跃然纸上!
这个女人不是最美,可是却能吸引任何人的眼光,无不臣服!臣服于她的气概,臣服于她的风采,臣服于她的气质,臣服于她的风仪,更臣服于她的自信,还臣服于她不可一世的风流底蕴!
“她就是女儿国的开国皇帝!”林厚泽虔诚地注视着这张图像,然后恭敬的跪了下去,点了三根香递给晨兮道:“你给女帝跪下磕头敬香!”
晨兮点了点头,接过了香,磕了三个头后将香插在了香炉里。
她不是屈服于林厚泽,只是因为对这画上的女子有种从心底腾升而出的仰慕,这个女帝让她有种心甘情跪拜的意愿。
见晨兮十分乖巧的做了这一切,林厚泽满意的点了点头。
然后道:“你随我来吧。”
晨兮不情愿地跟着林厚泽往另一屋里走去,这间屋子大得离谱,是个可以容纳数千人的大室。
那屋里摆着上百个铁箱子,一个个落着锁,从锁上的斑斑锈迹可以看出这年代的久远。
“白兄,麻烦你打开吧。”林厚泽沉沉地叹了口气,林伯胖胖的身体此时灵活不已,真得如珠般滚了一圈后,所有的箱子瞬间掀了起来。
就在那瞬间晨兮拿手挡住了眼睛,就算是这样也掩盖不住从箱里射出的万丈光芒!
全是夜明珠!这上百个铁箱子竟然全是夜明珠!
本该是柔和而清亮的夜明珠,因为太多了,竟然折射出璀璨的光泽,那流光异彩此起伏彼仿佛是将无数的星子囊括其中!
饶是有了心理准备,晨兮依然为林家的富有所震惊了!
“走吧,我们去另一个屋里!”
晨兮仿佛木偶般被林厚泽拉入了另一个房间,这房间依然那么,还是放着上百个箱子,林伯也不等林厚泽说话就打开了箱子,这些箱子里全是珠宝,差点亮瞎了晨兮的眼。
再进入第三个屋里,看到上百个铁箱时,晨兮已然麻木了,果然打开后全是金条,一根根亮闪闪的金条!
这林家不是富可敌国,是可以买下几个国家了!
晨兮相信以这些珠宝可以比得上在个大国的财力了!
当晨兮被拉着进入第四间屋里时,她瞬间惊呆了,这间屋里不是珍珠,不是玛瑙,也不是金银之物,而是数不清的密密麻麻的牌位!
是的,佑大的密室里全是数也数不清的牌位,让她顿时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这些牌位都订在了墙体之上,一个个排列着非整齐,有黑色的,有红色的,黑色的代表这人已经死亡了,而红色的则是还活着的人,只要人死后就会用黑漆把红底刷成黑色。
晨兮看了眼这些牌位,牌位上的姓俨然都是青,白,玄,朱四姓之人,无论男女都在其上。
她看到了林厚泽的名字,只是牌位上写着朱厚泽。
她也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不过没有写姓,只是写着晨兮。
她不禁冷笑道:“没想到连牌位都为我准备好了,看来外祖是笃定我会答应了么?”
林厚泽看了看她,才叹息道:“你看到外面的财富有什么想法?”
“想法?没想法!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那东西一个与几百箱只是数量上的区别而已。”
林厚泽默不作声,半晌才道:“你可知道外面的东西都这是这牌位上的人积累下来的?他们为了女儿国不仅奉献的金银,还奉献了一生,他们唯一的心愿就是光复女儿国!”
晨兮讥道:“你开玩笑么?女儿国才亡了几十年,而这些东西根本不是几十年就能积攒的!这上面的人更是有的死了几百年了,你在骗我么?”
“如果我说早在千年之前就有人算到女儿国要亡国,你信么?”
晨兮一愣后冷嘲道:“是不是千年之前还有人算到这世有凤女临世?还算到了这光复大业的责任就在我身上了?”
林厚泽一愣道:“你怎么知道?”
“哈哈哈…”晨兮大笑了起来,笑得歇斯底里,直到笑得泪流满面后才板着脸道:“这个笑话不好笑,下回换一个别的!”
林厚泽眼底冒出了怒意,喝道:“晨兮,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么?难道你看了这么多一点都没有触动么?难道你一点没有心么?没有一种为国献身的使命感么?你说我骗你,那么我问你,你怎么解释我们白家在千年之前就离开了女儿国背井离乡,进行筹谋?你又怎么解释,这些珠宝的来源,又怎么解释这些牌位的存在?这一切都是为因为那个预言,所以在千年之前女帝未雨绸缪,从四姓之中各拔出十人飘洋过海,分散到了各处,慢慢的经营,渐渐的壮大,而这一切全是为了千年之后的今天而准备的!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女帝的心血从此化为飞烟?看着几十代甚至上百代人的心血从此变成虚无么?那我们的祖先所做的一切算什么?我们积累了这么多的财富又算什么?我们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
晨兮怔怔地听着,心里挣扎着,她能感觉到外祖父所说一切时的期待,痛苦,压抑,还有疯狂的执着,可是她却不能接受!
良久她才轻道:“对不起,外祖父,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伟大,我也不能象你这般大义凛然的慷慨赴死!我只是一个小女子,为了活着而苦苦挣扎的小女子,请您不要为难我,放过我,让我好好的陪着我母亲,我弟弟过完这辈子!”
林厚泽怒气冲冲地瞪着她,半晌才寒声道:“身在棋局之中又怎能置身事外?这事由不得你!”
晨兮倔强怨怒地瞪着林厚泽,一时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撞,较量…。
突然密室中发出叮叮的声音,林伯脸色一变道:“不好,楼上发生事情了。”
“先出去。”林厚泽一把拉着晨兮如飞般向外掠去。
这时晨兮是真的知道林厚泽的武功是深不可测了。
出了书房后,林厚泽将一切恢复成原样,晨兮看了眼这全是书香的屋子,心潮起伏:谁会想到这满屋的书下竟然藏着巨额的财宝?更有谁会想到千年的大儒却为心中的执念所疯狂!
“什么事?”林厚泽进了大厅后对李氏喝问道。
见林厚泽脸色不好,李氏心中一惊,连忙道:“听说了表小姐掉河里了,这仆人们已然救上来了。”
“哼,真是丢人现眼!”这话自然是骂余巧儿的,转脸对晨兮道:“兮儿,你现在想明白了么?就是因为你没有权势,所以你就不得不在杨府受人摆布,就算是出了府还得对这种人你忍让三分!”
晨兮淡淡道:“彼非鱼焉知鱼之乐?何况你又怎知这种状况不会改变呢?”
“你…。”林厚泽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晨兮。
晨兮则不甘示弱的回瞪过去,其实她心里何尝不能理解林厚泽的话,这正是她迫切想要改变的,可是她就算要改变现状,也不会通过那种方法去改变,她要凭着自己的力量慢慢改变处境,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一世她绝对不允许他人再来摆布她的命运了!
余巧儿很快就换上了衣服来到大厅,许是受了惊吓,小脸还很苍白,她看到了晨兮后委曲的叫了声表妹,然后就伏在了晨兮的身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晨兮嫌弃的皱了皱眉,却也不好推开她,心里却恼她不懂事,就算受了委曲也不能大厅广众之下哭了起来,这不是有意给主人没脸么?
她现在恨着林厚泽,倒不是怕余巧儿给林家没脸,而是怕这些清流之家的小姐因为余巧儿的这个举动而更看不起余巧儿,连带让她没了面子!
当下扶起了余巧儿,柔声道:“表姐莫哭了,有什么委曲只管向外祖母说是了,外祖母定然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李氏一愣,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不是逼着她给余巧儿一个说法么?兮丫头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跟老爷聊了会变得这么不懂事了?
林厚泽也恼怒的瞪了眼晨兮。
可偏生晨兮心里恨着林厚泽的利用,打定主意要利用余巧儿的事让林家丢个脸。
林巧儿听了心中一喜,她是个不知轻重的,只认为自己受了委曲,哪管这里面的明刀暗剑,正要开口说话时,林逸如笑道:“哎呀,小表妹瞧你说的,不过是一起玩耍时表小姐不小心掉到了水里,说委曲啊就是受了些惊吓,哪用得了祖母作主之说!说来是我的几个丫环不好,她们为了贪玩挤着了表小姐,才让表小姐掉入水中的,我一定狠狠的罚她们替表小姐出气!”
说完后拉起了余巧儿的手,仔细的打量起了余巧儿,看过后啧啧大赞道:“啧啧,表妹穿着这身衣服后简直可以用国色天香来形容了!这衣服简直就是为表妹量身定做似的!”
林烟晓也会意道:“可不是怎么的!这京城织锦纺的衣服那可是只供达官贵人的,布料自不必说了,这手工也是举世无双的,穿在表妹身上果然就跟定做似的,也亏得表妹穿上才显出这衣服的气质来了,要换了旁人可未必有这效果的!”
余巧儿听得这衣服是皇家织造的顿时就迷了眼,忘了自己掉入水中的狼狈了,听到林烟晓与林逸如左一句夸奖,右一句赞美更是找不到北了。
娇羞道:“真的么?”
“比珍珠还真呢!”
一句话惹得众小姐都笑了起来,倒忘了刚才的尴尬。
这时林清瑶也抿了抿唇笑道:“这人在衣装佛要金装,不说衣服,就看这头面巧儿表妹戴了也是美得如仙女下凡,也不知道是这头面风采了表妹呢,还是表妹赋与这头面更多的价值了!”
林雅静凑趣道:“这还用说么?自然是表妹光彩了这头面呗,这头面可是死物,再值钱不过万金,哪能跟巧儿表姐的风采所比拟的!”
余巧儿听说这头面值万金,顿时又喜又惊,表面上却客气道:“这怎么敢当,我回家后一定还来。”
李氏笑道:“表小姐开玩笑了,我们林家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让人还回来的?权当今日给表小姐压压惊的,不要客气了。”
余巧儿本来就是客气之说,哪会真还?听了李氏的话正待再客气几句。
这时晨兮冷冷道:“不就是织绵纺的衣服么?不就是一套万金的头面么?难道外祖母是笑话我们杨家没有么?”
李氏脸一僵,看着晨兮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余巧儿则又气又恨地瞪着晨兮,心里把晨兮骂得个遍:这算什么?难道还要她还回去不成?
她心里还正骂着晨兮,晨兮却一把拽着余巧儿的手道:“表说得是对的,姐妹玩耍总不免磕碰了,这是在所难免的,我们杨府从来都是礼仪传化,怎么会为了这些小事而心怀介蒂,从而受林家的礼呢?表姐如此做法定然会得父亲的喜欢的。走吧,咱们这就回府,把这衣服浆洗干净,把这头面整理清爽着人还给林府!”
林巧儿尴尬地点了点头,心里恨得要死,脸上却笑道:“表妹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们杨家之人理该如此!”
说完对李氏及一干人行了个礼,与晨兮姗然而去。
林家姐妹面面相觑,李氏则不解地看着林厚泽。
林厚泽怒哼了一声,甩袖而去。
到了外面的马车之上,林巧儿的脸顿时跨了下来,她扭过头去再也不理晨兮了。
晨兮也懒得理她,经过今天的事,她已然下定主意不会拿林家的一分一毫,回去她就会把林家这几年给她的东西都还给林家!
余巧儿心里愤怒,本来还指望着晨兮跟她说些好话,没想到晨兮竟然晾着她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讥道:“感情不是表妹掉在水里,倒是这么轻松的做起我的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