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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兮懒得理他,这时司马神医神色凝重地走到了李致远的身边,伸手拈了点血衣鼻音闻了闻,惊道:“引香?”
“什么是引香?”司马九也一愣,好奇的问。
“引香是一种西域奇香,据说人食后会血液里会有淡淡的甜香,让人闻之不忘,而且还能让食用之人青春永驻,青春永驻这事老夫是不知道,不过当年西域皇后为了得到西域王的长宠不衰,曾食用过此香,也确实因为身带异香让西域王宠她数十年之久。”
“噢?说来那引香可是珍贵无比,又怎么会在李致远的血液里出现呢?”司马九一听这香,眼中闪过一道异色,再看向李致远时更是流露出惋惜之色。
晨兮的唇抽了抽,她知道这司马九可不是惋惜李致远的死,而是惋惜这西域奇香被李致远浪费了。
她看了他一眼后,淡淡道:“这引香虽然有这些好处,但却也有一个致命的弊病。”
“什么弊端?”司马九一惊,本来他还想弄点来喝喝,不管是男是女谁都想要青春永驻,何况他这么爱护自己颜色的人。
晨兮指了指李致远的脖子叹了口气:“诺,这就是弊端!”
司马九一惊连司马十六也目光灼灼的看向了她。
司马神医则捋着长须,眼中全是赞赏之意。
唯有司马琳眼中露出阴晴不定的冷光。
晨兮不动声色地扫过了众人,将众人的脸色尽收眼底,心中已然有了些数,她侃侃道:“引香,又叫西域奇香,能令人青春永驻,能致人身带异香,但引香实为淫蛇之唾沫精髓,食之后体内异香能引各种发情走兽,故为引香!”
说完后她看向了司马神医:“爷爷,我说的对不对?”
“对,很对,你学得很好!真是难为你了。”司马神医的眼中充满骄傲,那本含有引香功效的书晨兮居然只看了一天,就把整本书都背了下来,这过目不忘的本事让他都叹为观止。
“什么?居然是淫蛇的唾沫?”司马九大惊失色,那脸色仿佛吞了苍蝇似的难看,刚才他还想喝来着没想以居然是什么虫的唾沫,真是恶心死他了。
晨兮抛了个你以为的白眼给他后,才道:“这李致远之所以身死,定然是被人误导喝了引香,所以体内的香气引来了这附近的某种发情的动物,此动物到了之后发现并没有雌性出现,认为自己受了欺骗,所以才狂性大发,一口将他的头咬去了。”
李老夫人正好这时醒来,听到自己的孙子居然是活生生地被人登时心疼的大叫一声,又昏死过去。
这时李夫人也醒了过来,听到晨兮的话后登时心痛如绞,眼一黑,快要晕过去时,她猛得咬破了自己的舌头,令自己清醒过来,她悲泣地看向了晨兮,目中透着哀求,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字一顿道:“晨兮,帮我找到凶手!为远儿报仇!”
晨兮慢慢地蹲在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用力点了点头“姨,您放心,我一定会把凶手找出来的。”
“凶手!你就是凶手!你还假惺惺的找什么凶手!”这时李老夫人又醒了过来,指着晨兮声嘶力竭地吼道:“是你,是你给远儿吃的那颗药里有引香,所以才让远儿死于非命的,一切都是你这个妖女设计的,你真是太毒了,远儿不过是不小心误会了你,你居然用这种手段要了远儿的命!你还是不是人?亏晴儿对你跟女儿一样好,你对得起晴儿么?…。呜呜…老天爷啊,你怎么汧开眼啊,不收这个妖女啊…。”
李大夫人无力的歪在床上,眼泪一滴滴地往下流,仿佛将自己与世隔绝般。
晨兮则握着她的手,轻道:“姨,你信我么?”
眼定定地看着李大夫人,李大夫人神情微动,眼慢慢地睁开,坚定地看着晨兮,一眨不眨,良久,声音低而肯定:“我信你。”
“李晴!”李老夫人勃然大怒,腾得一下跳了起来,让人想象不到她刚才还晕过去了,她指着李大夫人的脸破口大骂:“你疯了么?你居然相信一个杀你儿子的凶手?你糊涂了么?还是你的心被狗吃了?难道你想远儿在阴漕地府里还怨恨你这个当娘的么?”
李大夫人第一次这么直视李老夫人,毫不畏惧,不卑不亢道:“老祖宗,就是因为我是当娘的,所以才不能让远儿死得冤枉,才不能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老祖宗口口声声兮丫头是凶手,到底是想替远儿报仇呢,还是想置兮丫头于死地?如果是老祖宗是真的为了远儿报仇,那么请老祖宗相信兮丫头,如果老祖宗只是为了借个由头处罚兮丫头,那么老祖宗恕儿媳不孝,不能苟同!”
“你…你…。”李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没想到这十几年来对她百依百顺的李大夫人竟然为了晨兮而忤逆她,她指着李大夫人的手都抖得不成模样了。
李大夫人见了,淡淡道:“来人,老祖宗悲伤过度,扶老夫人休息去。”
“你…你…好…好,算老身认错人了!”李老夫人恶狠狠地瞪了眼李大夫人,气道:“总有你后悔了一天!哼!”
说完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去。
李大夫人脸色苍白,身形微晃,身体一软瘫了下来。
“夫人…夫人…”
“姨…。”
晨兮与丫环同时惊叫出声。
李大夫人长喘了口气,才缓了过来,她抬头无力的眼,看着晨兮,唇微微蠕动,想说什么话,却终于没有说出口。
“姨,您别说了,我都知道,我明白…。”晨兮眼里含着泪,对于李致远的死,她是一点感觉也没有,甚至潜意识了还长吁了一口气,不能怪她太恶毒,因为李大夫人的关系,她确实不能做得太过,但李致远是恨上她了,必然会在以后给她带来源源不断的麻烦。
可是看到李大夫人形如枯稿的样子,她又后悔了,她情愿李致远没有死,哪怕不断给她找麻烦,她也情愿李致远活着,毕竟李大夫人不会这么伤心。
令她感动的是李大夫人明明也看出了她的矛盾心理,却还是选择无条件的相信她,这才是让她落泪的原因。
“放心吧,我一定会让凶手血债血偿的!无论他是谁!”晨兮抓住了李大夫人的手,眼中射出了坚定的光芒。李大夫人对她毫无条件的好,她无以为报,她所能做的唯有这点了!
李大夫人艰难的点了点头,对身边的大丫环道:“配合杨大小姐查案。”
还未等丫环答应,她再也支持不住的晕了过去。
晨兮一把捏住了李大夫人的腕脉,查知是心力憔悴以致晕厥,遂稍稍的放了心,这种情况之下,昏倒对李大夫人来说是最好的。
她站了起来,全身散发出无以伦比的暴戾之气,对那大丫环雪玉道:“去查,昨夜子时谁进过李二公子的大帐。”
“是。”雪玉应了声,走了出去。
这时司马神医对晨兮道:“丫头,你在这里慢慢查,查到什么需要我的地方说一声,我先去外面透透气了。”
“谢谢爷爷。”
司马十六看了眼晨兮,对司马神医道:“王叔,我陪您一起。”
司马神医一愣,随后点了点头,看向司马十六的眼神中若有深意。
司马十六则面不改色心不跳,仿佛不知道司马神医在审视他般,镇定自若的推着轮椅出去了。
“哼,什么意思?”司马九又是憎恨又是嫌弃地看着司马十六的背影,轻哼了声。
司马琳则微微一笑,仿佛没有听到。
晨兮淡淡道:“这里血腥气味重,两位皇子是贵人,虽然有龙气压身,但这里总是太过污秽,还是请移步吧。”
“没事,本皇子身为龙子龙孙,才思敏捷,过目不忘,博学多才,见多识广,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文武双全,雄韬伟略,谈吐不凡…。”“停。”晨兮一口打断了司马九的自夸,额头快夹死几个苍蝇了:“九皇子,您想表达什么意思?”
“你没听懂?”司马九露出惊异之色:“你这么聪明居然没听懂我要表达的什么意思?”
“九皇子血脉高贵所言所语哪是我这等小民能听懂的?”晨兮没好气地扯了扯唇,面色难看的瞪着他,这个骚包,这种时候还要自恋的吹嘘自己一番么?
司马九见晨兮似乎生气了,遂言简意骇道:“本皇子的意思是本皇子有龙息护体,一切污秽阴气都离本皇子九尺之远,所以你不必忌讳本皇子。”
听了半天,敢情这位爷是要留下来,居然绕了这么大的弯子。
晨兮皱了皱眉打量了司马九半晌,才扔出了一句话司马九憋屈死的话:“如果真是如此,哪天盗墓就带上你,比驱邪珠都功能齐全。”
墓中多有阴气,时下盗墓人都会带着一颗驱邪的珠子进墓穴里,以免被鬼魂所迷魂了,所以晨兮才有些一说。
司马九的脸顿时黑了下来,比锅底还黑,让他一个堂堂皇子去盗墓,亏她想得出!而更让他生气的是,居然不是当盗墓的老大,而只是当一颗驱邪珠!这真是太小看他了!士可忍孰不可忍!
啊呸!他这是怎么了?疯了么?竟然纠结起自己在盗墓中的角色来了,真是昏了头了!都是这个小狐狸闹的!
想到这里他恶狠狠地瞪了眼晨兮。
晨兮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过知道他一向阴晴不定,也不再理他,而是星眸子看向了司马琳,似笑非笑道:“四皇子也是有贵气护体的,该不会是四皇子也想在这里吧?”
司马琳谦和一笑:“有幸当杨大小姐的护花使者有何不可?”
晨兮的胸口一闷,差点让她连隔夜惚吐了出来,这司马琳明明是想在这里探查需实,却找了这么个恶心人的借口。
司马九眉头一皱,斥道:“四皇兄,人家杨大小姐还小,别用这种调调说话,你不嫌丢人我还怕脸红呢!”
笑顿时凝在了司马琳自认为风流潇洒的脸上,他恼羞不已地看了眼司马九,言语不善道:“九皇弟是不是多虑了?女孩子无论多大年纪都是花朵,只不过有些是含苞欲放,有的是正在盛开而已,我怎么就说错了?”
“哼,你自己心里想的自己明白!何必一定要让人说出来?说出来多没意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所想的,你不就是想借杨大小姐搭上杨大成么?”
“你。”司马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到晨兮似笑非笑的脸,更是羞愤不已,他怒而视之:“简直是一派胡言,恕不奉陪。”
说完甩袖而去。
直到他走得没影没踪了,晨兮才淡淡道:“你又何必呢?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明白的很!你偏要明目张胆的得罪他做什么?”
“你明白”司马九大喜过望,这小狐狸说出这话来,分明是把他当成自己人了,而且还句句为他考虑,这怎么不让他心花怒放?他嬉皮笑脸道:“得罪就得罪了,为了你别说得罪他了,就算得罪再强大的人我都甘之如饴。”
他哪想到一一语成谶,他为了晨兮真得得罪了更强大的人,更差点把命丢了。
晨兮白了他一眼挖苦道:“算了吧,明明是你自己看他不惯,却偏生还要卖个好给我,真是无耻之极!”
“嘿嘿,论无耻谁比得了你这个小狐狸?弄点石灰把人一百死士烧成了灰,弄几百个瓜瓢又把人一千精兵给淹死了,你说你不无耻谁无耻?”
晨兮斜睨了他一眼,威胁感十足:“怎么?现在嫌我太无耻了?”
“怎么会?”司马九嬉皮笑脸的伸出手搭在她的肩上,讨好道:“你要是无耻之徒,我就是更无耻,你要是黑心肠的,我就是更黑心肠,你要是卑鄙下流的,我就是更卑鄙下流…。”
“我要是女人呢?”
“我就更是女人…。”司马九得意忘形的顺着说了下去,待一说出口才知道上了晨兮的当,顿时对晨兮怒目而视。
晨兮一把拍下他的狼爪:“姐姐,我忙着呢,你要玩到一边玩去!”
“杨晨兮,你想死么?”司马九咬牙切齿的瞪着她。
她理也不理他,转身而去,围着李致远的帐篷仔细看了起来。
司马九一人在那里横眉冷对了半天,终是觉得抛媚眼给瞎子看,很无聊,遂也跟在晨兮后面一起探查起来。
“九皇子,你看。”突然晨兮指着帐下一个十几厘米直径的窟窿,眼中一亮。
司马九凑上前一看,那圆柱型窟窿光泽而圆润,沿着这处往床的方向流下亮晶晶的粘液,不禁恶心地退了几步:“这是什么玩意?这么恶心?”
“这是吃了李致远的东西。”晨兮拈了拈粘液放在鼻下闻了闻,鼻微微皱了皱。
突然她把手指放入了嘴里,轻轻地舔了舔,眉皱得更深了。
“杨晨兮!”司马九吃惊地叫了起来,目露恐惧之色:“你…你…。你居然还尝这恶心的粘液?”
“还好,有些甜,是酿蜜蛇的体液。”
“酿蜜蛇?”司马九又跟好奇宝宝似得眼中一亮:“听说过蜜蜂会酿蜜,没听过蛇还会酿蜜的。”
“那是你孤陋寡闻!”晨兮毫不留情的讽刺。
“杨晨兮,你不讽刺我会死么?”司马九恼羞不已。
“谁讽刺你了?本来就是啊,这酿蜜蛇之所以叫酿蜜蛇不是因为她会酿蜜,而是因为他浑身是宝,所有的东西都是甜的,尤其是体液,比蜜还甜,而且还有强大的愈合力,听说吃了它的体液后,以后受再大的伤,那伤口都能以最快的速度瘀合,而且还不会留一点的疤痕。”
“真的?真的有这么神奇么?”
“当然!”
“不会有什么副作用么?”
“又不是引香,哪为的副作用?”
“那我也尝尝,到底怎么甜了…。”俯下身,蹭了点粘液放在嘴里,一吃之下他冲了出去,远远的就听到他呕吐的声音。
晨兮耸了耸肩,她真没骗他,真是有酿蜜蛇,可是这条不是,因为她看错了…。
还有她真是尝了自己的手指了,只不过尝的那根手指不是摸粘液的手指,这真不能怪她,怪不怪司马九太粗心了。
这时雪玉走了进来,对晨兮道:“杨小姐,找出来了,是您原来的丫环风儿在子时送了一碗银耳羹给少爷喝了。”
“风儿!”晨兮咬牙切齿的念出这两个名字,喝道:“她在哪里”
“这…。”雪玉迟疑了下,看了眼晨兮。
“到底在哪?”晨兮不动声色的眯了眯眼,陡然间身体里散发出皇家的威压,雪玉顿时有种臣服的感觉,她连忙道:“回杨大小姐,风儿已经死了,刚才奴婢找的时候发现风儿死在了半山腰处,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雪玉尴尬地看了眼晨兮,半晌才不好意思地低声道:“而且死之前还与人发生欢好过。”
晨兮一愣,冷笑,这个人真是嫁祸得彻底啊。
心中已然知道了谁是真正的凶手。
这时李大夫人正好醒来,看到晨兮阴冷的样子,不禁挣扎着坐了起来:“兮丫头,可找出凶手来了?”
晨兮身体微僵,良久才道:“已经有眉目了。”
李大夫人惨然一笑:“告诉我,远儿是牺牲品么?是成了皇家争斗的牺牲品了么?”
晨兮顿时一惊,目光复杂的看向了李大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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