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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帐!”杨大成脸色一变,怒斥道:“你这个孽女疯了么?居然敢直呼为父的名字!为父的名字岂是你能直呼的么?”
见杨大成死到临头还不自知,还在那里耀武扬威的大耍赖着家长的威风,晨兮的脸上更冷漠了。
杨大成气呼呼道:“你不要以为你弟弟现在是候爷了,你又是郡主了,尾巴就跳到天上了。告诉你,那个候爷根本没有一点用处,只是个花架子,而你这个郡主更是还比不得一品大员的小姐来得尊贵!没有我在后面给你们撑着,你们根本就是任人宰割的肥羊而已!为父警告你们,要想从此富贵荣华,立刻把为父救出去,只要你们将为父救出去,为父答应你们,为你寻个好婆家,等为父百年之后,更会把杨家传给旭兮,听到没有!”
他盛气凌人的说着,仿佛对晨兮姐弟是极大的恩典。
晨兮看着他丑隔的嘴唇不断的翕合着,眼中一片冰冷,到现在他还死不悔改!
难道他不知道他所谓的好处本就是身为父亲所应该做的么?难道当父亲的不该给女儿找一门好亲事么?难道杨家不该传给嫡子么?
再说了,以现在杨家这个空架子,千疮百孔烂摊子,她的旭兮在乎么?
晨兮直直地看着这个男人,一辈子自私自利,一辈子狼心狗肺,一辈子只知道算计子女亲人的人渣,已然不想跟他说一句话了。
连在这种时候还想着压榨子女最后的一点价值,甚至不惜牺牲子女去换取他富贵的人已然猪狗不如了,她还跟他说些什么?
任杨大成说得唾沫横飞,晨兮则站在铁栏外表情冷漠的看着他。
直到他感觉情况不对时,他嗖得停住了口,对上晨兮淡漠冰冷的眼神,瞬间恼羞成怒的斥道:“杨晨兮,你这是什么表情?你可曾听到我的吩咐?”
“听到了。”晨兮慢悠悠的应了声。
“听到了还不快去做?”杨大成恨极的瞪了眼晨兮,心想着只要出了狱,回去一定好好收拾这个不听话的女儿!或者送给哪个当权的当妾,只要谁能帮他重得圣宠,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这个女儿打包送上门去!
什么郡主?什么三王爷,这杨晨兮可是他的女儿,这辈子就算是登上天去,也得受他的摆布!
此刻的他忘了,晨兮已然过继给了贾氏,生死婚嫁早就与他无关了。
他在那里想得美,却听到晨兮轻描淡写道:“女儿只是说听到了,并未答应要去做啊。”
“你什么意思?”杨大成目露凶光,眼一眨不眨地瞪着晨兮,眼中的阴冷仿佛要穿越晨兮的心脏。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你罪大恶极,活该死无葬身之地!”
门口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杨大成大惊失色,看了过去。
门慢慢地打开了,一缕烛光透了进来,照在了来人如鬼般的面具之上。
“轧轧。”
阴暗的大狱里响起了轮椅单调的滚动声,敲击着杨大成的心。
“王爷。”晨兮上前几步,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这是天牢,到处都是皇上的秘探,她只能装着跟司马十六不熟。
司马十六也淡漠的点了点头,仿佛并没有关注她,眼看向了杨大成,冷冷道:“杨将军,皇上被杨大小姐孝心感动开恩让杨大小姐跟你见最后一面,没想到你竟然不思毁改,居然还欲作困兽之斗,真是让本王大失所望!”
晨兮心头一动,妙目看向了司马十六,他的眼也正好对上了她,眼中闪过一道只有她能感觉到了温暖与担心。
心变得温暖起来,他是怕杨大成对她不利,所以急急的赶了过来。
两人之间微妙的互动杨大成并没有感觉到,他只知道司马十六现在的权力很大,得得皇上的宠幸,知道只要说动了司马十六,他就有救了,于是急道:“十六王爷救救末将,末将真的没有通敌叛国啊。”
“是么?”声音依然清冷,面具下的眼睛更是冷如寒冰,看不出一点的温度。
“是的,是的。”杨大成如抓了根救命的稻草,忙不迭的点头,他对司马十六道:“只要王爷肯救末将一命,末将将晨兮许配给您。”
“将杨小姐许配给本王?”司马十六的眼里闪过了一道讥诮,这杨大成果然是猪狗不如的人,都成这样了还敢利用晨兮。
想到这里他心里升腾起了股子怒意,是不是就算今日不是他一为,这个老匹夫为了活命也会把晨兮许配给任何一个人?只要能救这老东西的人?
想到晨兮竟然会许配给他人,司马十六的眼里就闪过一道道的杀机。
他眼中的讥嘲,眉底的怒意在杨大成看来了却成了是司马十六看不起杨晨兮,他猛得一惊,是啊,他现在是阶下之囚了,杨晨兮怎么还配得上司马十六,怎么可能当司马十六的正妃?
他真是糊涂了,于是连忙道“末将失言了,只要十六王爷能洗清末将的冤屈,末将这就一抬小轿将晨兮抬到十六王爷府里,为奴为婢为妾都由王爷说了算。”
“父亲!”
一道怒吼打断了杨大成的话。
杨大成抬头一看,看到推着司马十六的人竟然不是平日的卫一而是自己的儿子杨旭兮,想到刚才晨兮说司马十六对旭兮另眼相待的话,顿时心中又闪过一道念头,皇室中人多有宠幸孪童之说,司马十六不能人道,是不是也有见不得人的嗜好?
待看看自己的这个儿子长得还真是随了林氏,眉清目秀,小小年纪已然透出了一抹绝世的风采,又急不可待的增加法码:“王爷,如果您觉得一个晨兮不够,还有旭兮,旭兮也随王爷随意处置,只要能救得末将,末将以后就唯王爷马首是瞻!”
“无耻!”
司马十六这次真的被惹怒了,这杨大成简直罪该万死!
竟然这么糟蹋他心尖尖上的人儿不说,还丧心病狂的连晨兮的弟弟也不放过,这可都是他的一双儿女啊,他还有没有一点的人性?!
哪还顾得上别的,双手微动,就要下手狠狠教训杨大成。
晨兮大惊,这天牢里必然有暗室的存在,皇上那老奸巨没有人说不定就在哪里观察着,要是司马十六轻举妄动,那么他这十几年的隐忍不就全功心弃了?
当下,她急智地跨上一步,扑通一下跪到了司马十六的面前,借着这一跪之力,手却用力的的摁住了司马十六,不让他有丝毫的动作,嘴里却叫道:“请王爷息怒,且莫伤了臣女的父亲!”
“杨小姐。”司马十六哪舍得晨兮跪他,情急之下忘了伪装,一把拽起了晨兮。
晨兮措不及防,低呼了声扑进了司马十六的怀里。
司马十六心神一荡,差点忘了这是什么地方,手竟然揽住了她的细腰,感受着她柔软的曲线。
晨兮脸微红,压低声音道:“你疯了么?难道想功亏一篑?还不放开我?”
司马十六微微遗憾的松开了手,晨兮就势站了起来,露出惶恐之色道:“臣女失礼了,请王爷莫怪。”
司马十六轻咳了咳,很快恢复了正常,冷漠道:“杨大成如此不把你们姐弟当人看,难道你们姐弟还要护着他不成?”
晨兮露出凄然之色低垂着臻首,泣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父亲虽然无情,当子女的却不能无义,眼下臣女已然为了大义失了孝义,断不能再记恨于父亲言语的过失而失了为人子女的本份。”
“哼,愚蠢!”司马十六冷斥一声森然疺:“本王虽然怜惜你一片孝心,可是杨大成实在辱本王之甚!
这天下还没有人如这老匹夫如此羞辱本王的人过!本王今日不处罚他难解本王心头之恨!来人啊,将杨大成吊起来,给本王狠狠的打!”
杨大成大惊失色,急道:“王爷,王爷,末将哪有羞辱王爷?王爷明察啊。”
“没有么?”司马十六恨恨道:“你明知道本王不能人道,偏偏将杨小姐送于本王,这不是暗中取笑本王是什么?还说什么把杨候爷也送与本王,这不是羞辱本王又是什么?来人,给本王狠狠的打!打死不论!”
“王爷,王爷……”杨大成心中叫苦不迭,他怎么忘了司马十六是不能人道的?他这么说确实是往司马十六的伤口上洒盐啊。
就在一个狱官拿着蘸了辣椒水的皮鞭狠狠的抽打他时,他不自觉的又叫道:“王爷饶命啊,就算不能做什么,小女与小儿长得眉清目秀的,也可以当玩具把玩,保证王爷心情畅快,末将知道许多的器具,能让王爷大展雄威,说不得就能治好了王爷的暗疾!”
自古太监也不能人道,可是却喜欢虐待宫女或清秀的小太监以满足变态的心理,杨大成疼痛之时就想到了这点。
这话一出口,司马十六更是恨不得将杨大成千刀万剐,他铁青着脸怒吼:“还不给本王狠狠的打?打到他嘴里喷不出粪来?”
而晨兮与旭兮则现出了悲愤之状,苍白着脸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明知道晨兮是装的,可是司马十六的心却疼的揪了起来,要不是知道这里耳目众多,他非得把她抱在怀里好好的安慰一番。
“啪,啪,啪!”
“啊……”
鞭打声不绝于耳,而杨大成的哀号声也响彻牢房。
杨晨兮与旭兮对望了一眼,齐刷刷地跪在了司马十六的身边,哀求道:“王爷饶了父亲吧,父亲已然就要命丧皇泉了,请王爷开恩让父亲痛痛快快的去吧。”
“痛痛快快?”司马十六冷笑道:“他痛快了,本王就不痛快了!这天下还没有谁敢踩了本王的痛处而活得逍遥自在的。杨郡主,杨候爷,请起吧。”
他连杨郡主杨候爷也称呼出来了,可见心里怒极了。
杨晨兮与旭兮对望了一眼,无可奈何道:“既然王爷不肯饶了父亲,但身为子女哪有父亲受难而在边上看着的道理,请王爷许我们姐弟跪着观刑。”
“你……”司马十六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晨兮,心里却心疼不已,可也知道晨兮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给皇上看的,要知道身为皇上既希望所有的人忠心为他,可是又忌惮臣民无情无义。
晨兮忠君是好的,可是对杨大成是狠的,所以皇上势必对杨晨兮有了忌惮之心。今日鞭打杨大成正好一方面解了司马十六心中之怒,又可以借机让皇上看到晨兮与旭兮忠孝不能两全的痛苦,从此放下对晨兮的戒备。
鞭子还在狠狠的打着,晨兮与旭兮则一动不动的跪着,满脸的痛苦之色。
暗房里,皇上看了一会,仔细的观察了半晌,才对林公公道:“小林子,你说小十六可是真的不能人道?”
林公公一凛,陪笑道:“这个奴婢不知道。不过看刚才十六王爷羞恼的样子倒不似作假呢。”
皇上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点头道:“之前朕也赏下几个美人去试探过,那些美人说都脱光了坐在了小十六身上,小十六的身体都没有反应,想来那玩意儿是真不能用了。”
“皇上圣明。”
“去。”皇上心情十分好,不禁啐道:“弄几个美人勾引小十六跟圣明有什么关系?你这马屁拍的。”
“什么都逃不过皇上的眼睛,皇上圣明。”
“哈哈。”皇上不禁笑了起来,道:“瞧这个杨晨兮倒是真的不错,之前朕还怕她是个小人,为了荣华富贵卖了亲生父亲,现在看来确实是忠义难两全,看她一直维护着杨大成,也可见一斑了。”
“什么也逃不过皇上的火眼精精。”林公公还是那句拍马屁的话。
“只是这杨大成忐不是东西,为了活命,竟然这般糟贱自己的儿女,看来他通敌叛国也是预料之中的事!哼!”
“正是,可惜了杨郡主与杨候爷摊上这么位父亲,还不忘了向十六王爷求情呢。”
“唉,这就是愚孝啊,还好这两个孩子深受了林家大儒影响,知道君为先,否则朕身边有这么个毒瘤尚不自知,哪天要是杨大成生了反心,那朕岂不是危矣?”
“皇上乃天子,天之骄子,岂是这些魔魅小丑能轻易欺瞒的?皇上只是冷眼旁观而已,就算是杨郡主不大义灭亲,皇上也能很快察觉到杨大成的叵测之心。”
“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好。”皇上龙心大悦。
这时杨大成已然被打得死去活来,嘴里不断的喊冤。
就在他昏昏沉沉之际,脑海中突然传来一道声音震得他脑仁发疼,他一个激灵想也不想顺着那声音的提示大叫道:“太子救命啊。”
暗室中的皇上脸顿时阴沉得快滴出水来。
林公公则低下了头,身体不自觉的发抖。
“小林子,你听到了么?”
“奴才……奴才……”林公公吓得浑身发抖,这杨大成在痛苦的边缘,竟然叫出了太子救命四个字,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通敌叛国之事与太子有所牵连!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就意味着,太子与外邦勾结欲图不轨之事!
这天下能让太子违背良心,做下背弃祖宗的事唯有一件事,那就是皇位!
太子欲谋逆啊!
这小林子如何敢说?知道这事就是一个死啊!这可是皇室丑闻啊,知道的人还能活么?
“恕你无罪,快说!”
皇上厉声道。
“是。”林公公战战兢兢地道:“奴才,奴才听杨大成情急之下叫太子救命。”
“那你从中感觉到什么?”
“皇上。”林公公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拼命磕头道:“自古有明训,宦官不得参政。奴才愚昧也感觉不到什么,奴才只知道忠于皇上,听皇上的,一切以皇上为重,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皇上听了,眼中露出了一丝的笑意,点头道:“好,小林子,你自朕是皇子时期就陪在朕的身边,朕相信你。”
“谢皇上”林公公趴在地上,感激涕泠。
皇上沉吟了会道:“着人好好监视朕那个儿子,朕要看看他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是。”
“走吧,这杨大成的嘴脸实在让朕看不下去了。”皇上一脸嫌恶的站了起来,转身离开了暗室。
皇家之人也是无情无义的,可对待自己的孩子毕竟有几分情义在,就如皇上刚才感觉到太子似有不轨之心,却还是想给太子一分机会,而杨大成却是无耻到主动的卖儿女求富贵,这让皇上也看不下去了。
待皇上一走,司马十六的眼睛微微一亮,对着行刑的人挥了挥手道:“你们都出去吧。”
“是。”
一干人都退了出去。
整个牢房里只留下晨兮姐弟还有杨大成与司马十六。
这时晨兮走到了杨大成的面前,此时的杨大成耸拉着脑袋,一脸的污浊却没有一点的生气。
“父亲,醒醒。”
晨兮的声音柔而轻,仿佛山泉,却透着冷意。
杨大成耳边似乎听到了晨兮的声音,心里升起了一丝的希望,他狠狠的咬了咬唇让自己清醒过来,待抬头看到晨兮时,昏暗的眼睛里顿时透着光亮来。
“兮儿……救……救我……”他抖着干涸血污的唇,企求地看着晨兮。
晨兮将唇凑到了他的耳边,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父亲可知道是谁陷害你进大牢的么?”
“是谁?”杨大成的眼中全是恶狠狠的杀意,咬牙切齿道:“到底是谁?要是让我知道了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扑哧”晨兮轻笑起来。
笑声把杨大成激得一愣,他迷惘道:“你笑什么?”
随后勃然大怒道:“我在这里受尽的苦难,你却不思着救我出狱,竟然还笑得这么高兴,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你还是不是我的女儿?你以为通敌叛国是什么罪?倾巢之下还有完卵么?那可是灭门之罪,你身为我的女儿,旭兮更是我的嫡子,还想置身事外么?告诉你,别以为我死了你们就有什么好处!咳咳……”
杨大成骂得又快又急,竟然引得自己剧烈的咳了起来。
晨兮静静的听着,仿佛看一个跳梁小丑般,目色疏离而冷漠。
待杨大成咳完,他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疑惑道:“为什么?为什么我被抓了进来,你与旭兮却能出入自由?”
晨兮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她轻轻一笑,道:“父亲终于明白了,现在父亲该知道是谁将你通敌叛国的事上报了朝廷了吧。”
“你……”杨大成目眦俱裂,没想到陷害他的竟然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他拼命的挥舞着拳头,可是被铁链绑着他如何能挣开这铁链的枷锁?只是把他弄得更痛而已,现在的他手痛,身上痛,心更痛。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是你们的父亲!”他恨恨地瞪着晨兮。
“为什么?”晨兮冷然的眨了眨眼,讥道:“你现在知道是我们的父亲了?那之前可曾想到你是我们的父亲?我们出生时你在哪里?我们成长时你在哪里?我们的娘亲受二姨娘的毒害你在哪里?我们被欺侮时你又在哪里?”
面对晨兮的质问,杨大成皱起了眉头,这么久的事,他怎么记得?
这时晨兮冷笑道:“你不记得了是么?那么我告诉你,我与旭兮出生时,你在陪着二姨娘亲亲我我。我跟旭兮在成长时,你还是在二姨娘的床上,甚至娘亲被二姨娘毒害时,你还是抱着二姨娘在纵情声色,而我们被欺侮时,你终于不在二姨娘床上了,而是听了二姨娘的话责罚我们!你说你还是我们的父亲么?”
杨大成被晨兮说得一阵狼狈,半晌说不出半句话来,可是想到自己终究是当父亲的,理直气壮骂道:“混帐,父要子亡还不得不亡,为父没有要你们的命已经是善待你们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听到了杨大成这么无耻的话,司马十六眼中一厉,指尖一弹,一颗坚硬石子穿过了杨大成的小腹之处,顿时杨大成疼得倦缩了起来。
“你……”他惊恐莫名的看着司马十六,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十六王爷竟然是会武功的!
他骗过了天下人!
他看了会晨兮,又看向了司马十六,突然他明白了,眼一下突了出来:“你们……你们……”
晨兮微微一笑,低道:“父亲不是蠢人,终于明白了,是的,你与东瀛太子签下了协议,就是十六王爷一手安排的,还有你输着的赌坊也是十六王爷的,而你今日到这里来也是十六王爷帮我做到的呢,你说我们对你好不好?你一个无脑的莽夫竟然劳动了我与十六王爷两人的大驾,你是不是该得意啊。”
“你…”杨大成突然发出疯狂的叫声,拼命的拽着铁链吼道:“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我是被冤枉的啊。”
晨兮一把点住了他的哑穴,轻蔑道:“父亲,念在父女一场,我劝你还是省些力气吧。皇上是不会相信你的,要是你与皇上易地相处,看到你与东瀛太子签的协议,看到你赌输的六十万两银票的票据,你说皇上怎么可能相信你的无辜?”
“唔……”杨大成拼命的叫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的眼狠狠的瞪着晨兮,恨不得把眼睛瞪出去当暗器杀了晨兮。
原来都是这个孽女设的计!先用美人引他上钩从而签下了那张要命的协议,然后又引他赌博,坐实了那不明巨额财产是东瀛行贿的事实,而最后她则拿着这两样致他于死地的证据献给了皇上,从而换得了她与旭兮候府的安全。
这孽女,太无情无义了!t简直跟他一模一样!
可是这招对别人他会很高兴,可是对上他,他只觉得末日来临。
“唔……”他肝胆俱裂,不甘的挣扎着。
这时晨兮对旭兮道:“旭兮,过来给父亲磕个头吧,送送父亲最后一程。”
旭兮淡漠的走到了杨大成面前,跪下去磕了个头道:“父亲一路走好,以后就安安份份的在十八层地狱呆着,千万不要再转世投胎害人了。”
“扑!”杨大成气得一口逆血喷了出去,这孽子竟然咒他下十八层地狱,还咒他不得转世投胎!
他这是作了什么孽噢!生了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到了现在他还在怨天尤人,不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
旭兮厌恶的避开了那脏血,撩起了袍子走向了司马十六。
这时晨兮如变戏法般拿出了一壶酒塞到了杨大成的手里,道:“父亲,不要怪女儿对你不孝,这酒是女儿孝敬你的,皇上决定明日行刑,卖国贼的下场你是知道的,自古都是绑上刑场让天下人一口口生啖其肉的。这酒是鹤顶红,入口封喉,不会有一点痛苦的。”
说完,她对旭兮道:“我们出去吧,这里太凉,对十六王爷的腿不好。”
司马十六的唇抽了抽,这倒是个好借口。
三人飘然而去,杨大成目光凶狠的注视着三个绝尘的背影。
直到大牢的门咣地一声巨响,关闭上了。将他与人世隔绝开来……
他惨然一笑,想着自己一生风光,想着当初初娶林氏的得意,想着富贵荣华的逍遥,往事如云烟却一幕幕的回放。
“杨晨兮,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陡然间他的眼中射出了凶残的恨意,目光看着手中的酒壶,露出了一丝的惧意。
可是想到被人一块块的撕去了皮肉,生食了他,他害怕的手都抖了起来。
“咣啷!”
酒壶的盖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这时,酒从瓶口溢了出去,他急得立刻将壶嘴放到自己的嘴边。
可是这个在平时十分容易的动作对现在的他来说却是千难万难!身上的疼痛,让他连举壶的力气也没有,而更让他恼火的是,那壶嘴与他的嘴就差那么一分就要碰上,却始终碰不上!
看着汩汩而流的酒水,他心疼不已!
酒,不是好酒,还是要人命的酒!
可是他却急不可待的要喝到这酒,因为这是解除他痛苦的酒,他绝不能忍受被一口口撕裂!
终于他拼尽了全力,将嘴狠狠的咬住了壶嘴,酒终于全数灌入了他的嘴边。
“好酒啊。”他喝完了酒,咂巴了酒的滋味,杨晨兮并没有亏待他,竟然给了他这么美味的酒,醇香甘甜!
突然,他眼珠子突了出来,全身的肌肉都仿佛在颤动,额间的青筋更是在不停抽搐……
“啊……”
扑面而来的痛苦让他竟然冲破了哑穴,他惨烈的大叫:“杨晨兮,你居然敢骗我!”
牢外,阳光明媚不已,照在了晨兮的身上,仿佛一层轻纱将她笼于其中,衫托的她美伦美奂。
这时旭兮不解道:“姐姐,为什么要让他这么痛快的死去?”
晨兮微微一笑,抚上了旭兮的发,道:“他毕竟是咱们的父亲不是么?”
旭兮沉默不语。
晨兮看向了远处,笑,愈加清冷。
断肠散,顾名思义,服之肠道寸寸断!
一天一夜的痛,会让杨大成受到惩罚的。这可一点不比被千人咬食的痛苦来得轻!
而皇上只是准备赐毒酒一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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