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十九章 发配浣洗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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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晨兮幽幽的醒来,睁开眼看到的是一袭粉色的宫幔,她的眉皱了皱:“叶落,不是说我不喜欢粉色的东西么?”

“白小姐,您醒了。”

一道陌生的女声传入了白晨兮的耳里,掀开了幔帐,入目的是一个清秀的小丫头。

宫女!

白晨兮的瞳仁瞬间紧缩,这宫女的衣服装饰还是上次大师姐带她来认识的,这么说她是在宫里了?!

该死!

她低低的咒了句,她一时大意竟然被那个李玉儿设计了!竟然又回到了她厌恶之极的濯氏皇宫!

从小在山间长大的她,虽然单纯,但不是傻的,并不是对外人一味的信任而不设防,对于李玉儿,她虽然起了恻隐之心,可是亦没有放松对李玉儿的警惕。

当李玉儿上马车时,她对李玉儿身上穿的带的,甚至连脂粉的香气也特意关注过,发现没有问题才放下了戒备之心。

不过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她千防万防没有防一时大意,竟然忘了原本马车里放了几株简单的草药,那草药不过是普通熏虫的草药,她在坐上车时就看到了,不过却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偏偏这一漏洞却把自己送入了这般的地步!

因为那些草药与李玉儿身上的味道放在一起,却成了烈性的迷药,而这种迷药应该就是师傅曾百般交待她要小心的迷药:落魂!

这是她百毒不侵的体质唯一不能抵抗的迷药!

落魂!

听名字就知道这种迷药的性子之烈了!

这种迷药不但能将人迷得人事不知,而且武功内力也会在一个月内全然失去,如果找不到解药的话,她这辈子就只能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了!

没有了武功的她,那么就是人为刀殂我为鱼肉,那可是一块让人觑觎不已的香饽饽!

谁不知道神仙谷里遍地是珍宝,就连草都是能救命的,何况还有数不清的兵书奇阵,得到了她简直可以说得到了天下!

她的脑子快速的转着,知道她这个弱点的唯有师傅,可是师傅是绝不会害她的,这辈子她从睁开眼认识的就是师傅,是师傅一把屎一把尿把她养大的,甚至谷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为她准备的,所以师傅是不会害她的。

但到底是谁知道了这个秘密呢?

马车上的艾草,还有突然出现的李玉儿,分明是早就设下的局,不然怎么能这么巧将能合成落魂的气味正好出现呢?

难道是大师姐?

不,不可能!

白晨兮咬了咬唇,先不说大师姐有没有必要害她,就说大师姐主攻的是武功,对于毒术一向不喜,不然也不会经常被谷中的毒物咬了来找她要解药,而以她长年的观察,大师姐确实是不会用药的,要是普通的还行,这种绝秘的配方,大师姐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出来的。

除了大师姐就只有大师兄与还有一个未谋面的二师兄了,大师兄疼她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害她,而那个素未谋面的二师兄更是八竿子打不着,会来害她才见鬼呢!

只是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难道是误打误撞不成?

这个理由明显不成立!自欺欺人罢了。

那么到底是谁呢?这么了解落魂的特性!要知道要不是在被迷后才记起了落魂的事,落魂的配方连她也快遗忘了。

“去把濯无华叫来。”

她想了想不再纠缠这些问题,当务之急是快点脱身离开这个皇宫,于是冷冷的吩咐了句。

小宫女大惊失色,这白小姐到底是什么来头,先是被人迷昏了送了进来,现在竟然还敢直呼濯帝之名,简直是胆大妄为之极,难不成不想活了么?

“怎么?你不愿意?”

晨兮的眼眯了眯,射出了一道犀利的冷光,别看她长在山中单纯可爱,那是对谷里的人,对于外人,她身上自然有一股子威仪,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这也是陈惜妃嫉妒她的原因之一,因为陈惜妃是农家之女,脱不了贫民的小家子气。

“白小姐,已是晚膳时间了,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小宫女顾左而言他。

“我让你把濯无华叫来!”

晨兮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斥着无边的威压。

“扑通!”

小宫女吓得跪了下去,磕着头道:“白小姐,奴婢是玉辰宫的宫女平日根本见不到天颜,您让奴婢去找皇上,奴婢怎么可能找得到?不如您吃些东西,容奴婢往上禀告,让皇上定夺可好?”

“你这就去禀告!”白晨兮语气加重,冷冷地盯着小宫女,仿佛一把利刃明晃晃的在她头上晃动。

小宫女心跳加快,为什么明明只是一个不知来历的小姐,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威压?

心中害怕,可是她更怕濯无华!

她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好吧,那奴婢先安排白小姐用膳,不过从玉辰宫到养心殿不是一时半伙能到的。”

“怎么?宫里的规矩就是让一个奴才来指使主子做什么的么?”

“白小姐饶命,白小姐饶命!”

小宫女吓得又跪倒在地,欲哭无泪,这个白小姐怎么油盐不进这么难缠啊!还不如侍候最难缠的张贵妃呢。

“还不去?”

“是!”

这下小宫女乖乖的走了出去。

白晨兮冷笑了笑,当她是个傻的,这能派在她身边贴身侍候的宫女会没有办法联系到濯无华?

真是笑话,濯无华难道抓了她来养着她浪费米粮的么?

想到之前濯无华的邪气,白晨兮不禁心头一震,秀眉轻蹙着思量一会见了濯无华该怎么办。

“你们都下去吧,我用不着你们”

她抬头看了眼剩下了十几个宫女,淡淡的吩咐了声。

“白小姐。”这些宫女听了顿时面如土色,扑通一下跪了一地,求饶道:“白小姐饶命啊!”

白晨兮一阵头疼,这宫里果然不是人呆的!她不过是赶这些宫女离开,别在她眼前晃得她心烦,就被她们理解成要她们的命了,这说句话都得想上三想,也太累人了。

“你们别多心,我只是不习惯被人侍候,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这下所有的宫女才放下心来,其中一个小心翼翼道:“回白小姐话,是崔总管交待下来的,让奴婢们一定不能离开左右,小姐要是嫌弃奴婢们闹心,奴婢们远远站着可好?”

“崔总管?”白晨兮一晕,这是什么称呼?

不能怪她,实在她生在谷中长在谷中,唯一一次出来还被陈惜妃推进了皇宫里,她连男人这辈子除了师傅还有师兄外,就只剩那个纨绔的皇帝濯无华了。

至于那些侍卫她连看都没看清过,你说她怎么知道崔总管是什么东西?

小宫女的眼中闪过一道奇怪之色,毕竟连总管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还真少之又少。

脸上却恭敬道:“回白小姐话,总管就是替皇上打理宫中琐事的管事。”

“替濯无华办事的?”白晨兮眉皱了皱,替那好色的男人办琐事还能有什么好事?不外乎那些美人,想到第一次见濯无华时的情景,她心里一阵的恶心!

也不怕精尽人亡!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该知道的东西白晨兮是不知道,这方面的事她还真明白着,谁让她喜欢的医术,毒术与轻功呢?

这也是她武功极臭的原因,为此她师傅没少生气!

别人是想方设法去找师傅,她倒好,师傅想法设法让她学,整个一个找虐型师傅!

“扑通!”宫女们吓得跪在了地上,惨白着脸,一副死了爹娘的样子。

“瞧你吓什么吓?至于么?不就是叫了名字么?名字不是给人叫的取来作什么用!”白晨兮嫌弃的瞪了她一眼,随后气呼呼道:“去,告诉你那个色迷迷的濯帝,让他立刻放了我,否则要他好看!”

这下宫女们直接给她趴地上,装死了。

“哼!”白晨兮更是气愤了,这该死的濯帝发什么疯?竟然敢利用李玉儿将她弄到皇宫来,真是可恶!

她想也不想掀开了被子就欲往外冲去。

脚下落地,全身一软差点摔在了地上。

“白小姐,白小姐!”

这时离她数步之远的几个宫女吓得冲向了她,紧张不已的扶住了白晨兮。

白晨兮恨恨的骂了句濯无华,该死的,竟然弄了落魂来控制她,让她到现在身体里还有残留迷药的药性,使她全身无力!

“怎么回事?让你们好好的侍候白小姐,就是这么侍候的么?”

这时门口传来一道非男非女的斥责声。

晨兮抬头看了过去,看到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这个男人下巴光洁,透着诡异。

她记得上次来皇宫,大师姐曾告诉她,这种男人不算为男人,应该称之为太监。

为什么男人不叫男人而叫太监,她问大师姐时,大师姐露出了诡异之色,却没有告诉她。

不过这不影响她对太监这个名词的理解,她看这太监比别的太监穿着打扮不止高了一个档次,连手上带着的玉戒也是十分名贵的,想来应该是刚才宫女们口中所说的崔总管吧。

感觉到白晨兮的打量,崔总管对白晨兮回以一个友善的笑。

这笑把晨兮笑得浑身一冷,太假了!

“怎么回事?”

越过崔总管传来一道醇厚清冷的男性嗓音,这声音一落入晨兮的耳,晨兮仿佛听到了杀父仇人的声音。

她豁得推开了身边的宫女,气呼呼的冲了过去。

才走了几步,脚下又是一软,就摔向了地面,就在她以为要摔到冰冷的地上时,一双大手扶住了她,而她亦好死不死的倒在了一具坚硬弹性的怀抱里。

“白小姐这是迫不及待的要投怀送抱么?”耳边传来男子似笑非笑的声音透着无比的邪恶。

“色狼!”

晨兮又羞又气,想也不想的就推开濯无华。却不料他的手臂如铁钳般的刚硬,紧紧的禁锢着她,让她逃无可逃。

“怎么?投怀送抱完后又来这欲擒故纵一招了么?”

濯无华的声音怎么听怎么都是不怀好意,甚至有意的抹黑她。晨兮气急了,从小到大,即使与大师兄两情相悦,但她与大师兄也未曾这般亲密过,她甚至能闻到濯无华身上淡淡的香气,还有胸膛上火热的温度。

这已然超越了她的认知。

她拼命的挣扎,却始终挣扎不出他的禁锢,最后她选择了放弃,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梨花带雨就是说的她吧……

当一滴清泪从她美丽的眼中流出来时,濯无华的冰封已久的心竟然有丝触动,他手松了松。

“啪!”

就在濯无华刚松开时,一记耳光狠狠的打在了濯无华英俊非凡的脸上,打得所有的人都面如土色。

“刷!”

所有的太监宫女都吓得匍匐在地,连呼吸都放得极低,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空气仿佛凝结了,濯无华一脸的冰霜,他没有想到他难得的好心竟然换来了白晨兮这般的羞侮!

当着所有下人的面打了他的脸!

脸上还是火辣辣的感觉,眼却冰冷的如寒冬飞雪,仿佛要冻裂万物!

“你敢打朕?”

一字一顿,虽然是疑问的口气,但字里行里的意思却充满了残酷的杀意。

“你这个不要脸的昏君!强抢民女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光明正大的跟我决斗!”

生在谷中长大谷中的白晨兮并不知道打了一代君王会有什么后果,只知道自己是被濯帝这个色狼给设计抓来了,她美目冒火,不屈不挠的瞪视着濯无华。

这下所有的人宫人只觉脖上凉馊馊了,完了,完了,这白小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么?不但打了皇上,还这么理直气壮的谩骂,她死不要紧,不要连累他们啊!

帝王的尊严不可忽视,就算是杀了白晨兮,帝王也绝不允许今日颜面尽失的事被他们这些宫人所知。

所有的人都绝望的闭上了眼,心里恨死了白晨兮这个扫把星。

“强抢民女?”濯无华冷笑一声:“你确定不是你自荐枕席么?”

“……”

白晨兮气得浑身发抖,想也不想又抬起了手,手还在半空之中就被濯无华带着冷气的大手狠狠的钳制住,从手腕上传来阵阵的疼痛。

不用说,她的手腕当然是青了。

“怎么,你还想打朕?”濯无华的声音里透着阴狠,让人毫不怀疑,要是晨兮真敢再打下这一巴掌,濯无华就会毫不犹豫的捏断了她美丽的小脖子。

“无道昏君,人人得诛,打你是轻的!”

“无道昏君?”濯无华听了不怒反笑了:“从朕登上这皇位以来,你还是第一个骂朕是无道昏君,不知道朕哪里无道了?你倒是举个例子来听听!记着,要是说不出来,你就想着怎么接受朕的惩罚!”

“你强抢民女不是无道么?”

“强抢民女?据朕所知你是跟着所有的秀女一起进宫的,既然进了宫自然就是秀女,哪来的强抢之说?”

“你简直是强词夺理,我根本不是什么秀女,你将我禁锢于此不是强抢是什么?”

“不是秀女?”濯无华玩味一笑,对崔总管道:“小崔子,把秀女名册给她看看。”

“是。”

崔总管立刻让人去取秀女名册,不一会秀女名册呈了上来,待白晨兮看到自己的大名放在名册之中,还摁着手印时,眼珠都瞪大了。

“怎么?无话可说了?”濯无华勾唇一笑,笑得容颜冰冷,一字一顿道:“白氏,你身为秀女竟然敢掌掴帝王,该当何罪?”

“……”白晨兮傻了眼,她本来还以为自己是被濯无华无耻的弄进宫的,哪想到居然是有人将她顶替了她人的名进了宫当了秀女。

就算是她再无知也知道入了名册,摁了手印就表示自愿了。

“濯无……呃……皇上,这名册虽然是真的,但并不是我自愿的,所以……”

“名册是真的,你摁的手印也是真的,这就是有法律效应的,所以没有所以,要么你当朕的妃子,要么就当宫女,等你二十五岁后就可以放出宫去。”

濯无华连话也不让晨兮说完,直接绝了她的念想,想出去?做梦吧!

他本来还想着怎么把她找出来呢,没想到有人送上门了,既然送上了门,不管送她来的人是好意还是歹意,那么他就顺着自己的心做事!

突然,他很期待未来的日子,也许逗弄这个小不点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

“濯无华!你还要不要脸!这根本不能做数的,这手印不是我清醒时摁的,你要是还自认是个明君,你就该立刻把我放了!”

“呵呵,求人的时候称朕为皇上,这用不着了立刻呼名叫姓了?白晨兮,你果然是用得着人朝前,用不着人朝后啊!告诉你不管你这手印是清醒时摁的还是不清醒摁的,朕只认手印不认别的,所以你就乖乖的呆在宫里吧。”

“你敢!”

白晨兮气急道:“你要敢放肆,我师傅不会放过你的!”

“你师傅?不知道你师傅是何方高人?管天管地还能管到朕娶妻纳妃不成?”

“我师傅可是神……”

说到这里,白晨兮立刻缩了回去,神仙谷是世人所觑觎之地,千万不能让他人知道,尤其是濯无华,身为一代帝王最要做的开疆辟土,要是让他知道了神仙谷的所在,那么神仙谷将迎来始无前例的灾难。

“怎么?难道你师傅还是神仙么?”濯无华讥讽一笑:“如果你师傅是神仙,那么就让他把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救出皇宫吧。”

“濯无华!”

濯无华俊面一寒,冷道:“白晨兮,朕允许你最后一次叫朕的名字,如果朕再听到你连名带姓的叫朕,朕就不客气!”

见濯无华霸气外露,森然冷酷的样子,白晨兮心头一惊,眼下她全无内力,根本斗不过这个昏君!

可是让她咽下这口气,她又忍不住,于是强硬道:“你要怎么不客气?难道你还杀了我不成?”

“杀了你?”濯无华玩味一笑,笑得邪魅:“你想得美!”

白晨兮皱了皱眉,看着濯无华邪气的样子,更是心头烦燥:“那你还想怎么样?”

“杀了你太浪费了,不如物尽其用,让你侍寑如何?”

说完,濯无华一个欺身,将手指抚上了白晨兮的下巴,拇指还暖昧的摩梭了几下。

“啪”白晨兮想也不想的将濯无华的手拍了下去,羞恼的退开了数步,怒道:“色狼,不要脸!”

濯无华的脸瞬间沉了下去,想他堂堂濯帝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当着面骂色狼,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只要他招一招,乌秧乌秧的女人送上门!没想到今却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嫌弃了。

“崔总管!”

他敛住了怒意大喝一声。

崔总管吓了一跳,连忙道:“奴才在。”

“白晨兮对朕不敬,本该凌迟处死,念在她年幼无知,送浣衣房,立刻执行!”

“是。”

濯无华说完后甩袖而去。

一群匍匐在地的宫女这才长吁了口气,皇上竟然没有发作她们,真是死里逃生啊。

一时间望着白晨兮的目光复杂不已,这辈子她们还从未看到一个打了皇上的女人能活下来的,这位不但是活下来了,还只是被罚去洗衣服,看来白小姐在皇上的心里真是与众不同啊。

崔总管叹了口气:“白小姐,你这是何苦来?皇上难得对一个女人这么体贴,你却偏要惹皇上生气。”

白晨兮冷笑了笑,挺直了腰杆高傲道:“不就是浣洗房么?有什么可怕的?”

崔总管无奈的摇了摇头,众宫女则为白晨兮掬一把汗,浣洗房是没有什么可怕的,可是会毁了一个少女的青春年华,当二十五岁出来时,简直跟四十岁长得差不多啊。

她们哪知道白晨兮根本没打算多呆,只要离开濯无华的视线,她呆浣洗房就浣洗房,等她把解药做好了,恢复了武功,这小小的皇宫能奈她何!

她踏着高傲的步子率先而出,不过出了门却不知道往哪走了,猛一回头:“崔总管,浣洗房在哪?”

崔总管一个踉跄,这姑奶奶走得这么理直气壮,慷慨就义般还以为知道地儿呢,敢情这是外强中干啊。

崔总管暗中摇了摇头,带着白晨兮往浣洗房走去。

本来这种活不用他干,可是见濯无华对白晨兮还是很有兴趣的,怕浣洗房的人不长眼虐待了这位,到时濯帝一怒伏尸百万,那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即使是这样,当白晨兮看到浣洗房里的情况时,还是呆滞了。

一间破破败败的院子,里面晾满了绳子,上面全是各种颜色的衣服,而旁边还有数十盆的衣服排在那里等着洗。

其中有的都散发出一阵阵的恶臭!

“恶!”

她忍住了恶心,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说来真是难为她的,从小生活在仙境般的环境里,平日更是有人侍候,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哪看到过这种架式。

“哎呦,这不是崔公公么?真是稀客啊。”

一个胖得快连眼睛都看不见的嬷嬷一摇三晃的走了过来,看到崔总管时全是讨好的笑。

晨兮看了这个胖嬷嬷笑得这么献媚,不禁对崔总管问道“她为什么笑得这么谄媚?有求于你么?”

胖嬷嬷的笑僵在了那里,崔总管的唇狠狠的抽了抽。

这姑奶奶真是个不知事的,这不是得罪胖嬷嬷么?是的,他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胖嬷嬷是要讨好他,可是不等于愿意被人说出来啊!

这姑奶奶这么一说,让胖嬷嬷怎么下台?以后能对她好么?

唉,算了,谁让皇上对这位主也没办法!

“咳咳!”

崔总管轻咳了咳,笑道:“胖嬷嬷又发福了啊,面色也不错。”

胖嬷嬷受宠若惊地看了眼崔总管,心头一动,不自觉地打量起白晨兮,一见之下哈喇滋都差点留了出来。

白晨兮虽然年幼,但却是有一副美若天仙的容颜,眼下还有些稚嫩,但假以时日必将是倾国倾城,尤其是这份干净纯粹在宫里简直就是一个异类,怪不得能问出刚才的话来。

“这位……”

胖嬷嬷是老成精的人,自然不会主观意断。

“皇上命这位白小姐来浣洗房……呃……帮忙!”

崔总管想了想,还是找一个比较好的措词,省得胖嬷嬷误会了。

“崔总管,洗衣服就是洗衣服,不用说得这么隐晦,不就洗几件衣服嘛,濯无华还能难倒我不成?”

胖嬷嬷之前还没明白濯无华是谁,想了半天,突然眼珠一突,一个踉跄趴在了地上,这个不是来洗衣服的,这是小祖宗啊!连皇上的名字都能直言而出,这不是要害死她么?

胖嬷嬷幽怨的看着崔总管,战战兢兢道:“崔总管,平日里奴婢对您还算恭敬吧?”

言下之意,你怎么弄了这么个瘟神来!

崔总管苦笑了笑,对胖嬷嬷使了个眼色:“白小姐就交给你了,咱家有事先走了。”

说完逃命似的跑了。

白晨兮看着崔总管的背影,勾唇一笑,当她真傻啊?她是单纯,但单纯不是简单愚蠢!

看到这一盆盆的脏衣服,她就想出了对策,故意说胖嬷嬷谄媚,让胖嬷嬷生气之余起了疑心,待说出濯无华的名字,这下胖嬷嬷直接拿下了。

果然,待崔总管走后,胖嬷嬷对白晨兮讨好地笑道:“白小姐,这里的活不多,暂时没有你的份,不如你先休息一下吧。”

胖嬷嬷打定了主意要把这位主好好的供着,能叫皇上名讳还活着的人不是她能指使的。

要是她知道白晨兮是打了濯无华一巴掌还活着的话,她更是要把白晨兮当祖宗一样的供着了。

“那怎么行?我又不是来享福的,我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来干活的。”

“这……”胖嬷嬷想了想:“要不白小姐就洗张妃的衣服吧。”

胖嬷嬷想着一般人的衣服让白晨兮洗了,将来要是皇上知道了,认定她有意羞辱白晨兮,那她这条老命就交待了。

而张妃却是皇上的宠妃,眼前的白晨兮毕竟没有什么封号,再得宠还能超得过张妃去?所以让她洗张妃的最好不过了。

“张妃?”白晨兮想了想,嫌弃不已,她才不会洗那色狼皇上女人衣服呢,谁知道会不会衣服上会不会留下什么色狼身体里的东西,想想也恶心。

“不,我不洗人的内衣!”

她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呀,白小姐真是误会了,妃子们的内衣可不会拿这里来洗,那都是贴身的宫女专门洗的,咱们要想洗也没有这福份呢。”

白晨兮见鬼一样看着胖嬷嬷,给别人洗内衣恶心还来不及呢,还福份呢,这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啊!

她哪知道那些妃子为防着他人在内衣上作文章,所以内衣是绝对不会让他人碰的,真要洗的话只有最信任的人,这不是恩典是什么?

“就是些外衣而已。”胖嬷嬷生怕白晨兮不相信,还有意拿了其中一盆绸衣递到了白晨兮的面前。

白晨兮垂下了眼,看了看盆里的衣服,展颜一笑:“好吧,我就洗这些。”

胖嬷嬷长吁了口气,终于让这位主满意了。

“那白小姐忙吧,老奴告辞了。”

胖嬷嬷交待完后立刻溜了,开玩笑,这白晨兮说不得以后就是一个贵人,要是让她看到了贵人最落魄的时候,等以后贵人得了富贵,想到曾经失了仪,说不得还会对付她,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白晨兮正是要她走呢,待她走后,她看了眼盆里的衣服,诡异的笑。

“皇上……”

张妃哭哭啼啼地跑入了养心殿,悲伤道:“皇上,您可得给臣妾作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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