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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要的药。”
宫无衣找了个濯无华不在地空隙,带着几包药来到了晨兮的宫中。
晨兮微垂了眸,看了看药包。
宫无衣微微一涩后动手打开药包,指着药道:“这都是按你说的拿来的,希望你能做到你答应我的事,等功力恢复了就立刻离开皇宫。”
手,轻轻的拔拉了几下草药,仿佛无意识般挑了挑,眸光微凝,声音清冷:“这药……”
宫无衣微惊了惊,不自觉得心底一沉,眼直直地射向了晨兮,只看到她波澜不惊的冷寒,却看不出她一点的情绪。
唇微动了动,他露出了和善的笑:“这药怎么了?难道我拿错了么?”
“错……”她竟然轻笑了起来,笑得莫名。
突然宫无衣觉得白晨兮竟然如此的美丽,就如江南的小茉莉般的清新,带着雨后清凉的气息,仿佛从来未曾沾染过尘世的污浊,淡雅的让人心疼。
心底不自由自的升起了一份愧疚,一时有些迷惑自己所做的事到底是对是错。
可是当脑海中浮起了千澈柔弱无依仿佛菟丝花般的神情,心,立刻变得坚硬起来。
他懊恼中带着不悦道:“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反悔不成?我知道谁也不能阻挡皇上的魅力,无论是长相,还是金钱还是权势,这天下多的就是你这种女人,嘴上说着不贪图富贵荣华,其实只是为了衬托自己的清高,骨子里却挖空的心思往上爬!不要怪我没有警告你,你这种身份,这种姿色,皇上根本不是你这种人能想的!”
“是么?那在你心里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濯无华?象千澈那样姿色那样出身的人么?”
晨兮轻嘲一笑,笑容里有着洞察世事的清明。
宫无衣听了勃然大怒,斥道:“兮妃,别以为你当了皇上的妃子就可以随意践踏他人的尊严,不要忘了你不过是皇上的玩物,而千澈才是皇上放在心头的人!”
“切,真是奇怪了,我何时践踏千澈的尊严了?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你刚才说我的,难道这世上只有你能践踏他人,而不允许他人反击么?想来你忘了一句话,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
晨兮神情攸得变冷,对于宫无衣这种脑白痴,她本不想多说,但不代表她可以任他随意污辱!
不过从宫无衣的话来也听出了一些端倪,想来这个千澈的身份不是很高贵,不然宫无衣不会因为她的一句就气得跳了起来。
这千澈到底是什么身份呢?晨兮不禁有些好奇,不过当想到千澈那张做作的脸,她瞬间就没有了好奇心。
宫无衣则气噎的瞪着晨兮,一时间说不出一句话来。
晨兮冷笑了笑,手又翻了第二包药,看了会,直接把其中的一味药扔了出来,淡淡道:“这药不对!”
宫无衣心头一跳,定睛看了过去,待看到晨兮手里拿的草药时,心头顿时一松,倒有些理直气壮道:“怎么不对了?这不是你要的龙须草么?”
“龙须草是龙须草,但年份不对,这是三十年的,我要五十年的,你重新找吧。”
“那……好吧。”
宫无衣没有说什么,倒是立刻点了点头。
随即,晨兮又翻了一会,又举起一根草药递向了宫无衣:“这是什么?”
宫无衣一看之下,心头狂跳,连说话也变得不利索了:“这……这不是地蟞虫草么?”
“是么?”晨兮若有所思的追问了句。
“当……当然!”宫无衣故作镇定的拿着草药看了半天,肯定道。
“好吧,其实我并不认识地蟞虫草,只是知道配方,没想到地蟞虫草长得这么难看。”
宫无衣长吁了口气,还好,她没有发现秘密,他就说嘛,要不是这些草药是他亲手做的花样,连他都很难分辩出里面的区别,晨兮再医术好也不能发现!
现在看来果然如此,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医术再好能比得上他从那神秘之地出来的人?
庆幸的他没有发现晨兮眼中冰冷的杀意,更不可能知道晨兮的医术比他高了不是一星半点!
晨兮又懒洋洋地拿了几株药问宫无衣,宫无衣假装拿过来看了会一一作了回答,待晨兮全看过后,将草药扔到了一边,打了个哈欠道:“你可以走了。”
宫无衣神情一僵,心头涌起一股子怒意,这个女人!把他当成了什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么?
他狠狠的瞪了眼她,又阴沉地看了眼桌上的草药,唇间勾起了阴冷的笑意:“好,既然这样娘娘早些休息吧,祝娘娘早日心想事成!”
晨兮看也不看他,目光注视着窗外的荷花。
宫无衣看到满池娇艳的荷花,眼中的阴霾之色更盛了,这荷花池让所有人见证的皇上对白晨兮的宠爱,也是千澈心头最痛苦的存在。
还好,要不是多久,这个女人就要永远消失了……
他冷冷一笑,掉头而去。
待他走后,晨兮纤细修长的指轻轻地拔了拔草药,若有所思的笑了。
待青鸾走进室内看到桌上一堆的草药,不禁大吃一惊,紧张道:“娘娘,这是什么药?”
“这是宫神医拿来的补药,说是有助于胎儿的。”
晨兮的眼闪了闪,随意地答了句。
“宫神医怎么突然想起拿这些药草来?”青鸾有些怀疑的检查着这些药,待发现没有对胎儿不利的药,这才松了口气。
晨兮也不怕她看,反正青鸾虽然懂得一些药理,但以宫无衣这种水平拿出来的药青鸾这种水平是根本不可能发现的。
不过其中确实有一些对于胎儿有用的药,所以青鸾的疑惑才打消了。
她还是多了个心眼,迟疑了半晌才晨兮道:“娘娘,宫神医对千澈小姐很好,所以这药……”
她相信以晨兮的聪明应该明白她的意思,但她亦不能说得太明白,不管怎么说宫无衣也是皇上的好友,要是她拿着莫须有的事扣在宫无衣身上,到时她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无妨。”晨兮摇了摇头:“宫神医也是不放心别人开的药,所以特意送来的,想来也是为了皇上。”
青鸾想了想,终究不相信宫无衣敢光明正大的害晨兮,遂也放下了心。
她不知道宫无衣当然不是傻的,所以这药就算有问题也不会立竿见影,而是会让孩子慢慢的中毒,到出生的那瞬间才死去,这样死孩子卡在母体里下不来,到时一尸两命,而事隔这么久,谁也不可能怀疑到他宫无衣了。
得亏晨兮的医术高明,只看了眼就知道有几株的草药里浸了一些不该有的东西,只是这些东西无色无味,所以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发现,但她是谁?她可是有连她师傅也自叹不如的嗅觉与对草药的敏感度!
“那这草药?”
“去煮了吧。”晨兮垂了眸,看不出一点的神色。
青鸾点了点头,又不放心地拿到太医院让太医院的人检查了一番,太医院听说是宫无衣开的方子,自然不放过学习的机会,待看到所有的草药后,惊叹神医果然是神医,这保胎的药果然神奇之极。
他们根本不知道这药方根本不是宫无衣的,而是晨兮给宫无衣的,保胎确实是保胎的药,只是真正的效果却是解她身上的药性的。
不过当她拿出这方子时,连宫无衣也着实惊艳了一把,要不是他加了有料的东西,这方子下就算是快要流产的人吃了也能保住胎儿呢!
晨兮懒洋洋地走在冷宫里,身后跟着玉辰,她走得很奇怪,不在大路上走,而是专门找一些角角落落里走,而且走到一处就摘些野草野花什么的。
当她第五次将一棵野草放在嘴里无意识嚼着时,玉辰终于忍不住了:“娘娘,这草多脏啊,您可不能再吃了,到时肚子里长虫子怎么办?可是会影响小主子的。”
“哪脏了?干干净净的,而且很甜呢,不信你尝一下。”晨兮笑着将手中的一根草递给了玉辰。
玉辰嫌弃的看了眼,本待不吃,待想到以晨兮这么尊贵的身份也吃了,她一个小宫女还有什么不能吃的,遂也试探地尝了一口,待一尝后,眼睛一亮,笑道:“娘娘您真神奇啊,这草真的能吃啊,好甜啊。”
晨兮淡笑了笑,眼幽幽地落到了远处:“以前在谷里,我天天到处跑,尝遍了百草,所以哪些草是好吃的,哪些花是好吃的,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现在在宫里……”
说到这里,她眼黯了黯。
玉辰停止的嚼草的动作,看着晨兮落寞的样子,心里也有些不好过,她在这宫里看着晨兮一步步地走到现在,自然明白晨兮心里的苦。
她狠狠地嚼了口草,突然道:“娘娘,以后您要有什么吩咐只管对奴婢说,奴婢一定会帮您的。”
晨兮诧异地看着玉辰,看到她清秀的小脸露出坚定之色,不禁有些感动,手轻轻的抚了抚玉辰的发,摇头道:“保护好自己吧。”
“娘娘……”玉辰更是感动了,这宫里别说象晨兮这样得宠的娘娘了,就算是一般的妃子也不把她们当人看,这一刻,她更坚定了为晨兮付出的决心,甚至连生命也在所不惜。
晨兮并不知道玉辰在瞬间的决定,只是她认为人都是平等的,她没有习惯让别人为她去付出。
她笑了笑,反正该吃了解药都吃完了,现在该去喝宫无衣送来加了料的药了,吃完这药她的武功就恢复了,她心头一阵的雀跃。
“走吧,我有些累了。”
“奴婢扶着娘娘。”玉辰立刻扶着晨兮的手。
晨兮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一个月的身孕,她哪有这么娇贵?
当日下午,晨兮喝了药后就肚痛不止,把青鸾吓得直接冲入了御书房,正与大臣商议国事的濯无华听了脸色巨变,连招呼都没打直接飞奔向了冷宫,众大臣面面相觑,对兮妃又多了几分的猜忌与防备。
“丫头……丫头,你怎么了?”濯无华人还未进宫里,声音已然传了进去。
晨兮眼微垂,一股子内劲逼得头上出现无数的冷汗,才用秘法将自己的功力又封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她在床上打起了滚,哀号了起来。
“丫头!”当濯无华跨入内室时就看到晨兮痛得冷汗直流,小脸更是苍白的吓人,他肝胆俱裂,对着青鸾就是一顿吼叫:“你是死人么?还不去叫御医!”
“回皇上,御医正在赶来。”
青鸾也急得如没头的苍蝇,直在晨兮的身边打转。
“去催!告诉他们,朕数到五十还不到就等着全家去午门吧!”
濯无华大袖一挥冲向了晨兮,一把握住了晨兮的腕脉,将身上的内力源源不断的输入了她的体内。
内力才一入体,晨兮的脸色立刻变得好了些,濯无华大喜连连催动内力,安慰道:“丫头,不要害怕,朕在你身边……”
暗中,晨兮撇了撇唇,就你在身边才害怕好么?
脸上却露出痛苦之色,颤抖着唇:“孩子……孩子……”
“不要怕,没事的,没事的,咱们的孩子不会有事了。”
濯无华只觉心揪着的痛,大手一揽将晨兮紧紧地揽在了怀里,一边输内力,一面安慰“不要害怕,朕在你身边,咱们的孩子一定会没事的。”
不知道是他的内力作用还是他的话起了作用,晨兮似乎好过了不少,神情也不那么痛苦了。
濯无华这时才怒吼道:“青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是哪个不长眼干的事?”
自从上次杀了数百人后,那些妃子已然消停了许多,再也没有加料的东西送入宫了,他本以为这些人长了记性了,没想到百密一疏,竟然还是被人钻了空子。
青鸾心头一凛,嗫嚅道:“皇上,奴婢也不知道,不过今日宫神衣送了安胎的药了,奴婢让太医院的人检查过,确实是上好的安胎药,就给娘娘煎服了,没想到娘娘服用后就成了……成了……”
说完她歉疚的看着晨兮,要不是她煎了这药,晨兮怎么会受这么大的苦呢。
“混帐!”
濯无华气得抬起脚一脚踹向了青鸾,青鸾根本不敢抵抗,人如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半空中洒满了血雾。
“濯无华!不要怪青鸾!”
晨兮见了不禁愧疚不已,青鸾对她真是不错,她却连累了青鸾受苦。
“不怪她怪谁?谁给的东西都能吃么?”濯无华森然地扫了眼青鸾,对着外面喝道:“来人,将青鸾送到暗堂去。”
青鸾听了面如死灰,她咬了咬唇,却不敢再说一句话。
虽然不知道暗堂是什么地方,但从青鸾的表情看出那定然是一个可怕的地方,晨兮当下抓住了濯无华的手,怒道:“濯无华,难道在你的眼中他人的性命都不值得一提么?她又没有做错什么事,你为什么要惩罚她?”
“丫头,她没保护好你就是做错了。好了,这件事你不要操心了,朕会另外派好的人来侍候你。”面对晨兮时,濯无华所有的冷意都散了去,唯有温情款款。
晨兮却用力推开了他,怒道:“我好不容易习惯了青鸾,你却要将她换了,你这是按了什么心?这就是你对我的好么?告诉你濯无华,你要真心对我好,就不要换了青鸾,否则我跟你没完!”
“……”濯无华额头青筋一跳,眼中闪过一道隐怒,这死丫头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他这般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她么?
不过看到她苍白的脸,他的心瞬间又柔软了,不禁软了下来,对着青鸾冷道:“既然娘娘为你求情,你就留着吧,不过再犯一次就别怪朕不留情面!”
青鸾感激地看了眼晨兮,磕了个头:“谢皇上,谢娘娘。”
濯无华冷哼一声,突然怒道:“这些御医都是死人么?怎么还不来?”
回头对晨兮却立刻如变脸般,温柔道:“丫头,你现在好些了么?”
晨兮微僵了僵,说实话,这样的濯无华还真让她不适应,差异太大了,难道他真是爱上了自己么?
不,不会的,想到他曾经对她的伤害,她的心立刻坚硬起来。
哼,他一定是为了孩子才对她这么好的!呵呵,孩子,她绝不会留给他的!非但如此,她还要给他下绝子药,让他从此再也不会有孩子,让他的濯氏皇朝没有可以继承的人!
“皇上……”
一群御医气喘如牛的赶了过来,看到濯无华后正要行礼,被濯无华一顿臭骂:“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行什么礼?还不给兮妃看看?”
“是,是。”
一群御医鱼贯而入,将丝绢放在了晨兮的腕上,为晨兮诊起了脉来,诊了后大惊失色,差点一个踉跄倒在地上:“皇上,皇上……这是……”
“混帐,这时候还吞吞吐吐的?”
濯无华一脚踹飞了那个御医,对着另一个御医吼道:“你来说!”
“是,皇上,娘娘服了落胎药!胎儿似乎不保!”
“呯”
濯无华又是一脚将那御医踢飞了出去,狂吼道:“胡说!你胡说!你这个庸医!”
看着濯无华几近疯狂的样子,晨兮暗扯了扯唇,果然他只在乎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确定了这个答案后,她的心莫名的失落。
“再诊!给朕再诊,诊得朕不满意,朕要他的脑袋要!”
御医们汗如雨下,这再诊落胎就是落胎,怎么让皇上满意啊?
“嗯……”
这时晨兮突然痛呼了声,青鸾眼尖的发现床上一滩的血迹。
“皇上,娘娘流血了。”
濯无华听了身体一颤,紧紧地抱着晨兮,痛苦道:“不要,丫头,坚持住,不要……”
御医硬着头皮道:“皇上,让微臣再诊诊,兴许能有机会……”
“那还不快点!”
濯无华猛得一声怒吼,把御医吓了一跳,御医战战兢兢地走了上来,诊了会摇头道:“回皇上,胎儿是保不住了,不过如果不及时治疗,恐怕娘娘再也怀不上孩子了。”
濯无华立刻脸色铁青,一字一顿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御医吓得退后一步,诚惶诚恐:“回皇上,这下药之人十分歹毒,除了让娘娘落胎外,还要让娘娘永远无法生子!”
“宫无衣!”
濯无华只觉血气上涌,脑中一片空白,这宫无衣他怎么敢!
“来人,将宫无衣压到冷宫来!”
“是!”
濯无华怜惜的抱着晨兮,轻吻着她苍白的脸颊:“不管你以后能不能生,朕会对你一辈子好的,除了你,朕不会碰任何女人。”
被濯无华抱在怀里的晨兮听了顿时呆在那里,心里涌起了莫名的滋味,怎么会这样?
不是说帝王最生子嗣么?她都不能生孩子,他不是应该将她弃之如敝履么?为什么他还会对她许这种承诺?
他知道不知道他这话一说出去,会引起朝廷怎么样的动荡?
一时间,她心情复杂不已,对这个强占了她侵犯的她的男人竟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她呆呆地看着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而下面的御医更是怕的浑身发抖,这话要是传了出去,他们这些人第一个就会成为皇上的刀下鬼魂。这是怎么惊心动地的承诺啊!
害怕之余,让众御医也羡慕晨兮不已,能得到帝王这样的承诺,这女人是前辈子积了什么样的福啊!
青鸾也呆在了那里,不敢置信地看着濯无华。
这时侍卫们压着宫无衣走了进来,当看到晨兮身底的血和满地的御医时,宫无衣心头微惊,皱着眉道:“皇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宫无衣!”:
濯无华冲向了宫无衣,狠狠的对着宫无衣的脸就是一拳:“你怎么这么恶毒?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丫头她哪里惹到你了,你要下这样的毒手?”
“皇上?你说什么啊?什么下毒手?”宫无衣心头一慌,眼中闪过一道惊恐,但想到他的药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查觉的,又理直气壮起来。
“你还装不知道么?陈御医告诉他!”
濯无华气愤的瞪着宫无衣,伤心不已,他一直把宫无衣当成朋友,可是没想到竟然就是这个朋友在外面捅了他一刀,毁了晨兮当母亲的希望。
“陈御医?”
陈御医看了眼宫无衣才缓缓道:“宫神医,您千不该万不该给娘娘下落胎药,而且还让娘娘从此不能生子啊。”
“什么?落胎药?”宫无衣听到这话顿时安心了,他根本没有下落胎药,而是下了足月死的药,那足月死顾名思义就是足月生产才会死,怎么可能是落胎药呢?
看来是别人下的落胎药!
于是他抬起头,用坚定的眼神看向了濯无华:“不管皇上信不信,这药真不是我下的,我没有理由下这药!”
“嗯……濯无华,疼……”
这时晨兮又适时的喊了声,濯无华刚有些动摇的心顿时坚定起来,他脸色一变对宫无衣冷戾道:“宫无衣,既然这样,就让你心服口服!青鸾,去拿药来,让御医辩认!”
“是。”
青鸾不一会拿来了煮的药,御医们上前闻了闻后,脸色都变了起来:“回皇上,这药中确实有落胎无子药草!”
“呯”濯无华怒不可遏的将药盅砸向了,砸了宫无衣满面有药渣,药水更是淋漓地从他的脸上滑了下来。
“宫无衣,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宫无衣脸色铁青,该死的白晨兮,竟然给他摆了这么一道,他现在非常肯定,里面落胎无子药草是白晨兮自己加的,因为白晨兮根本不想生下皇上的子嗣,却用这种方法来陷害他!
至于为什么白晨兮会给自己下无子药,他就没有考虑了。
既然这样,就别怪他不客气了,反正不会生孩子的女人相信皇上也不会在意到哪去了。
他没有听到濯无华之前的话,所以才这么胸有成竹!
当下他豁得站了起来,指着白晨兮火冒三丈道:“是你!是你搞的鬼对不对?”
“呯!”濯无华忍无可忍,一掌击到了宫无衣的胸口,恨道:“宫无衣,朕真是看错了你!到现在你居然还不思悔过,还把责任推给了丫头,你真是太无耻了!”
“皇上……”宫无衣踉跄地站了起来,喉头一甜,差点一口逆血喷了出来,他强忍着钻心的痛,将血咽了下去,沉痛道:“皇上,您千万不要被她迷惑了,我真的没有下落胎无子药,否则就让我不得好死!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御医,那些草药确实是我送的,不过相信以青鸾的谨慎也不可能直接就煮了,定然问过御医的,你问问御医就知道事实真相了。”
濯无华见宫无衣这么坚决,不禁微愣,他看向了御医,御医们连忙道:“回皇上,青鸾姑姑确实拿了一堆药来,那些药确实是上好的保胎药,不过是不是宫神医送给娘娘的臣等就不知道了。”
滑头!宫无衣暗骂了句,不过心下稍定。
濯无华冷眼扫向了青鸾,沉声道:“青鸾!”
青鸾左右为难,要是她说实话,就证明了宫无衣没有害娘娘,那娘娘怎么就流产了?难道说娘娘真的?
想到这里,她的眼里一片惊恐,刚才皇上的话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也明白皇上是多么的爱娘娘,要是知道娘娘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皇上该陷入怎么样的痛苦?
看着青鸾的神色,濯无华怎么会不明白真相,他痛苦不堪的看向了晨兮,俊脸扭曲。
良久,他仰天长吸一口气,痛不欲生道:“你……真的这么恨朕么?”
看着他痛楚的表情,晨兮竟然也心头一痛,她忙不迭的摇头“不,不是的,我没有!”
“真的么?”濯无华眼睛一亮,瞬间死灰的脸变得神采奕奕。
“是的,我没有,我又不是傻子,就算是落胎为什么给自己下绝子药?”
对啊,他怎么没有想到呢?
他回过头凶残地瞪着宫无衣,恨道:“宫无衣,朕差点就被你蒙骗过去了!你身为神医,要欺骗他人还不容易么?你果然阴险!”
“皇上……”宫无衣张口结舌,心里苦涩不已,他为了濯无华鞍前马后,没想到他在濯无华的心里竟然不敌一个女人的一句话,一滴泪!
这时门口传来千澈急促的声音:“混蛋,你们让我进去,我不相信宫哥哥会做这样的事,一定是有人陷害宫哥哥的。”
晨兮轻勾起唇,该来的都来了,下面好戏就要开始了。
随着门呯地一声,千澈冲了进来,当看到宫无衣狼狈不堪的样子,心头一惊,就要走上去,不过待看到濯无华阴沉的脸,脚又停住了。
宫无衣当看到千澈是眼睛瞬间清亮起来,可是见千澈的目光只要他身上稍作停留就迷恋地看着濯无华时,心又黯然起来。
他落寞的跪在那里,手抚着胸口,很疼,很疼。
“濯哥哥……”千澈扑向了濯无华,濯无华眼微闪,微微躲过,淡淡道“来人,赐座。”
千澈一呆,手,生生地在离宫无衣半寸的地方停住了。
她嫉妒不已地看了眼濯无华怀中的白晨兮,为了保持在濯无华心中小白花的柔美形象,坐了下来。
坐定后,她才娇声道:“濯哥哥,刚才的事我都知道了,宫哥哥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人神共愤的事,还请濯哥哥明查。”
“是么?那既然宫神医不会做,那就是我自己给自己下了绝子药么?”
濯无华还未说话,白晨兮就幽怨的说了句。
千澈身体陡然一僵,指甲差点就刺入了掌心,些许的疼让她从嫉恨中清醒过来,她眨了眨眼,泫然欲泣:“娘娘怎么这么说呢?我知道自从来了宫里,娘娘就很不喜欢我,甚至误会我,可是我已经很小心翼翼地离娘娘远些了,娘娘为什么针对我呢?当初住进兮殿我也是不知道那是娘娘的住所,如果早知道的话,我情愿住在冷宫也会占了娘娘昔日的宫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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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昨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