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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晨兮还是秉着“宽大为怀的良善之道”饶了这些妃子,这些妃子一个个被罚了跪,烫疼了手,还落得个感恩戴德的回去了。
一群妃子就这么气势汹汹而来,灰溜溜而去。
直到这些妃子走得无影无踪了,晨兮才脸色一变,对青鸾道:“青鸾,说,去探探朝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些人突然这么嚣张的冲入了玉辰宫里来兴师问罪了。”
“娘娘……”
青鸾不解地看着晨兮。
“虽然无华宠着我让这些妃子们很嫉妒很不高兴,可是再怎么样,她们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明正言顺前来挑衅我,除非有什么逼得她们不得不暴发的原因。”
“是,奴婢这就去。”
听了晨兮的话,青鸾也觉得世态严重了。
不一会忧心仲仲道:“娘娘,奴婢打探清楚了,不知道是谁传言说皇上要废除后宫,今儿个一早上朝,所有的大臣都炸了窝,一个个在早朝上哭诉着,拖着皇上不让退朝,这些妃子也是听到了风声,所以急急的冲了过来,欲兴师问罪来了,不过被娘娘这么一吓,又垂头丧气的回去了。”
“看来真是有人不见棺材不落泪!”
晨兮冷笑了笑,闭了闭眼道:“还有什么别的消息么?”
“这……”
青鸾迟疑了下,才轻道:“白国送了个公主过来和亲。”
“白国?”晨兮轻蔑一笑:“原来一切都是白无涯搞的鬼!怪不得这些妃子们大臣们一起来闹事呢,居然身后还有这么只鬼在作祟!可笑这帮子蠢材为人作嫁了还不自知,真是奇蠢无比!”
“是啊,本来大臣还想尽办法要让皇上收回解散后宫的命令,但除了繁延子孙这个说辞没有什么新意,现在白国送了个公主过来,大臣们更是说得大义凛然了,怎么说也是事关两国的和谐,百姓的福泽,所以一上午,那帮子大臣们一下有了理由,一个个说得唾沫横飞,跟打了鸡血似的,说什么白国拿了之前皇上为了您送出去的连城作为聘礼,这就说明白国的诚意与友善的心,所以皇上应该接纳这位白国的公主,而不要一意孤行只宠幸于您,到时把濯氏的万里疆山都毁于一旦,更有……更有万名学子不知道受了谁的煽动上书要求皇上严惩妖后。”
青鸾见晨兮神情不动,才又欲言又止道:“听说各方势力也蠢蠢欲动,欲取皇上而代之。”
晨兮终于神情一动,凄然地笑了起来,没想到她与濯无华简简单单的爱情竟然引发了这么大的动荡,不但成为了大臣攻奸的借口,更是成为了有心人争权夺利的最佳利器。
“青鸾,你是不是怪我?”良久她无力的问出这么一句。
青鸾半晌没有说话。
晨兮轻笑,笑得自嘲:“我这话不是多余么?你怎么可能不怪我呢?如果不是我,整个濯氏还一片祥和,无华还是那个让万民景仰的皇上,整个朝廷也正常有序,可是就是因为我,因为我的存在,让无华为难了,先是失了边城,又是后宫动荡,随后是朝廷非议,甚至敌人蠢蠢欲动,而这一切全是因为我引起的,你怎么可能不恨我!”
青鸾默不作声,一时间整个大殿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过了良久,青鸾才轻道:“说不恨你是不可能的,因为你不知道皇上是怎么走过每一步才到今天的地位的。
从小皇上就被轩辕那狗皇帝算计,那老东西一面装着慈祥老父的样子,一面却暗中对皇上下杀手,甚至有一次差点就成功了,那一次,皇上是死里逃生危险之极!”
“轩辕老匹夫竟然要杀无华?”晨兮不敢置信的惊呼。
“可不是么,因着皇上是当时的太子,所以轩辕帝对皇上要求极严,总是以慈父严父的面貌出现,皇上本来以为天下所有的父亲都是这样的,直到看到轩辕帝对轩辕风华的表情才知道,其实父亲不仅仅有对他严厉残酷的一面,还有对轩辕风华那种发自于骨子里喜欢的一面,那一刻皇上就明白,其实轩辕帝从内心就没有看上过他这个儿子,可是即使是这样,皇上还是很想得到轩辕帝的父爱。
而轩辕帝就是利用这一点,有一次竟然说要和他一起去拜祭濯帝,皇上自然十分愿意,并兴冲冲地准备好了所有的东西,可是您知道后来发生什么事了么?”
“发生什么了?”晨兮的心头一紧。
“轩辕帝竟然在路中埋下了一千多名刺客!”
“一千多名!”晨兮的脑中忽然闪现出数千黑衣人凶残地围攻濯无华的情景,心顿时揪了起来。
“是的,一千多名啊!就算他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到最后被逼得……逼得……”
一行清泪流了下来,青鸾呆呆地看着远方,仿佛沉入了往事的回忆。
“逼得……怎么……样了……”晨兮的心轻颤着,明知道那场景是如何的凄楚,如何的痛苦,可是她还是问了出来。
眼,微微一闭,将所有的痛苦都随着泪水潋尽,换上的却是犀利如刀的杀意!
“皇上一向那么高傲,就算是死,也不会死于那些卑微之人的手中,所以皇上绝决地跳入了悬崖!”
“跳崖!”
晨兮惊跳了起来,心痛如绞,痛得一个踉跄趴在了地上,明知道濯无华最后是好好的站在她的面前了,可是那后怕的痛却如针般扎入了她的心脏深处,让她痛得不能自已,无法站立。
青鸾并没有扶起她,而是眼看向了窗外,恨恨道:“可是即使是这样,那个狗皇帝还不放过皇上可怜的母后,回到宫里就宣布濯后与人通奸,并说皇上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发下布告让轩辕国所有的人通辑皇上!通奸!亏狗皇帝想得出这个别脚的借口!他也不想想自己坐上的帝位是谁的!他不过是一个驸马!濯后要不是真爱他把皇位传给了他,以濯后的身份按例娶多少个夫侍都是可以的,用得着通奸么?这狗东西就该千刀万剐!”
“那无华他……他怎么熬过来的?”
晨兮的声音都颤抖了,脑中不禁浮现之前在濯无华身上一道道的伤痕!
曾经她以为那是在战场上得到的伤痕,虽然她心疼着他的伤,可是作为男人,战场上的伤就是男人的勋章,是男人的骄傲,她就算是心疼也由然的骄傲,可是没想到这些伤竟然是这样得来的,她除了心疼就唯有恨了!
她恨死了轩辕帝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那老东西不但伤了无华的身体,更是伤了他的心,身上的伤是容易愈合的,心伤是永远的痛!
这种被亲人背叛的撕心裂肺,她也曾经尝过,那痛到骨髓里的抽痛让她至今不愿意想起。
可是她还好在从来没有期待过,没有跟白无涯亲近过,但濯无华却不一样!他一直是那么期待轩辕帝的父爱,却在最后盼来了如此狠毒的背叛,这让他情何以堪!
轩辕老东西真是何其残忍!
“豁!”她站了起来,坚定道:“青鸾,走。”
“去哪里?”
“去大殿!”晨兮坚定道:“你说得对,他得到今天的一切来之不易,我不能因为他对我的爱而毁了他的一切,那些女人既然要留就让她们留着,不过是一群吃闲饭的女人罢了,那个什么公主来和亲就和呗,难道我白晨兮还弄不过一群花枝招展的孔雀么?只要无华的心在我身上,那些女人不过就是摆设!”
青鸾脸上一喜,刚才看到皇上大发雷霆,坚定的要将和亲公主送出去,还要废除后宫时,她真的是恨上了晨兮,这天下三妻四妾自古有之,何况帝王?
皇上更是帝王中的奇迹,根本不好美色,甚至从未宠幸过那些女人,既然这样,不过是一个形式而已,何必要为了白晨兮心情的舒畅而将自己置于最危险的地步呢?
白晨兮如果真爱皇上就该为皇上着想,不要耍着小性子才对。
“娘娘……”
她不好意思的看了眼晨兮,欲言又止。
“好了,你想说的我都明白,换了我我也会这么想的,你一直是他培养出来的暗卫,你自然是为他着想的。”
“娘娘……”青鸾着急道:“奴婢从小就是孤儿,是皇上将奴婢拉入组织中来,并培养奴婢,奴婢对皇上没有一点的觑觎之心,有的全是一腔忠诚,娘娘千万不要误会。”
“你急什么,我又没有说什么。”晨兮不禁笑了,:“我自是知道你对他的忠心,要不是这忠心,你又何苦得罪我呢。是不是?”
青鸾忸怩道:“其实我也不是恨娘娘,只是觉得娘娘太执着于表面了,只要皇上心里只有您,您又何必管这后宫里有多少个女人呢?说句不恰当的话,皇上估计连这些妃子长什么样都没看清过,她们的长相甚至还不比上御书房前的鸟窝眼熟!”
“扑哧!”晨兮不禁笑了起来:“你这个比喻要是让那些妃子听到了非得把你撕了不可!”嘴上这么说,心却有些难过,不管怎么样,那些女人就算是与濯无华没有一点的关系,但毕竟挂着濯无华妃子的名声,让人想着也是很不舒服的。
不过青鸾说得很对,她不应该为了一时的心情舒畅而把濯无华与濯氏皇朝置于危险之中,等无华完全掌握了朝政后,再处理这些女人也不迟。
“不过是一群鄙薄的女人。”青鸾嗤之以鼻。
晨兮哑然:这什么样的主子培养什么样的奴才啊。
不过想到濯无华一人面对数百只魔爪,她又笑不起来了,急急地往朝殿走去。
“皇上,难道您要让百年基业都毁于一旦么?”
“是啊,皇上,请收回成命吧,这些妃子都是臣子们的女儿您可以不放在眼里,可是白公主可是白国的公主,千里迢迢来和亲,还带着这么大的诚意,您要是不同意,这不等于跟白国宣战么?”
“皇上,自从您登基后,国富民强,百姓安居,谁不说您是救苦救难的大菩萨?可是现在因为一个女人的感受要让百姓置于水火之中,您让百姓怎么看您?”
“皇上,请收回成命!”
“皇上!”
“皇上!”
所有的人都叫了起来,一个个老泪纵横的样子,仿佛濯无华做了多么人神共愤的事。
濯无华脸色铁青,恶狠狠地注视着跪了一地的臣子,这算什么?逼宫么?
他心里恨死了白无涯,为白无涯的卑鄙而不齿!
是的,他本来是想废了后宫,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废的时候,他正准备想办法找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废除,可是还未等他布局,这可恶的白无涯就给他来了这么一招,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既然问题出现了,那早晚都要解决的,不如趁现在解决了,也免得晨兮每天见到那些花枝招展别有用心的人心里不舒服,书上说孕妇的心情很重要,他可不想将来生个心事重重的孩子。
“你们不要说了,朕意已决!”濯无华再也不想跟这帮人虚与委蛇了,站了起来冷冷地扔下这话后甩袖而去。
“皇上!”大臣们大惊失色,一个个长跪不起。
濯无华轻蔑一笑,就往后殿而去,当他抬起看到袅袅而来的晨兮时,微微一愣后,急急而上,关心道:“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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