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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冰儿也不回话,径直的走到杂草堆里揪草,懒得理那个不正经的老头子。
文昊则是又回到树枝上喝起了小酒,顺便监视他们好好干活。
“哥,你干了多久了?”
“我回第七峰的时候,师父就在这等着我们了。”
楚冰儿嘟着小嘴埋怨道:“哥,都怪你,让我早点回来,你是不是和师父串通好了,早知道这样~我就~唉。”
凌若轩听着楚冰儿的话心里一甜,她的话引申含义可以理解为,她是为了我才这么早回来的。楚冰儿在和风梦晨约会时还想着我说过的话,这足以证明她心里还是很在意我的。不过心里纵然乐开了花,凌若轩嘴上却回道:“早知这样你就怎样?不回来了?好和风梦晨在外面逍遥快活?”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应该外出,该和你一起回来,乖乖的陪着你干活,一想到你独自一人这么辛苦,干了这么多,我心里就好过意不去啊。哥,这回答满意吗?”楚冰儿前面还声情并茂的,可到了后几句,却突然来了个大转弯,白了凌若轩一眼。
文昊喝着酒,头也不抬的扔出两块石头,正好砸在凌若轩和楚冰儿的头上发出咚的一声。“你俩不许交谈,否则我不介意再封上你俩的嘴。”
楚冰儿揉了揉头走向一旁,远离了凌若轩。
太阳西斜,火红的云霞欲烧着整片天空。凌若轩和楚冰儿已经重复着拔草的动作一下午了。他们二人都已经麻木了,不知道杀死了多少无辜的小草。
凌若轩看着一颗颗草,它们从黑暗的地底挣扎出土接受着雨露,阳光,勃勃生气中茁壮成长,生极转衰由盛转枯最终归于黄土,由生到死这是草的一生。一生虽然简单却也蕴含天地大道,生死有命,荣枯终归根先知。施加死气,篡改平衡,夺其阴阳,万物衰之始,最终走向的只有灭亡,万般大道殊途同归,唯有杀戮。
随着凌若轩心意一动,刚过所领悟的意念疯狂涌出,杀戮,参杂着死意的杀戮,但却不显得斑杂,二者层次分明,杀戮就如同着帝王,一股天上天下惟我独尊的意味使它始终占据统领的地位。
凌若轩此时虽然没有了灵力,但意念所在,就见杂草一个个好似失去生机般纷纷转黄,叶子干的好像一碰就会碎掉,最后全部枯死。凌若轩这一手不知道比用手拔快了多少,转眼间凡是凌若轩意念所在,笼罩范围内的草纷纷死光。
文昊的精神力早就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小兔崽子,感悟的倒很快,不愧是资质逆天的妖孽,我原以为要好几天才能发现呢,不枉本尊的一片苦心。寒雪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
楚冰儿早就没在拔草了,她蹲在那,小手轻抚着绿油油的叶子,眼露悲伤,不知在想些什么。
楚冰儿在感受,在聆听,她静下心来,仿佛感受到了草的情绪,它们卑微但却从来不缺乏对生的渴望,忍痛将自己的根深深的扎下就是最好的证明。它们在哭泣,这么多天天在一起的同伴失去了鲜活的笑脸,它们在感恩,哪怕没有掌握命运的权利,但它们活着的草却比其他的多活了哪怕是一秒;它们在呼唤,它们是那么的无助,它们仅仅追求活下去的机会与一片宁静到现在竟也变成了奢望。它们当初对生命的坚持,即使是其他珍贵的花草所不屑的不毛之地,它也要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奇迹。
渐渐的,楚冰儿的眼眶湿润了,她是那么的无助,那么悲伤,眼里的死寂仿佛找不到明天的希望,她把自己也当成了一颗小草,一颗呼唤着只要生存的简单的小草。她浓郁化不开的悲伤竟使她周身范围内的小草也感受的到,慢慢的悲伤好像会传染,这种饱含的情绪蔓延到了远方,所有小草都一同的摇曳着,只为安慰它们的王。
一旁树上的文昊看到这百亩地的草全都同样频率的晃动,一个鲤鱼打挺从树上摔了下来,不过他现在眼珠凸出,嘴巴大张,完全不知道自己掉下树来,那模样仿佛活见鬼了。“艹,凌寒雪这小崽子感悟的是什么?本以为凌若轩会感悟死的意义,楚冰儿心地善良会感悟生之一道,不过现在看起来好像和我想的有出入啊。这些草不会成精了吧。”
凌若轩站在草丛里,看着泪流满面的楚冰儿,不禁说了一句:“傻瓜。”可是眼里那浓郁到极致的宠溺与心疼却是能让人溺死。
文昊毕竟见多识广,心里一番寻思后,猜的也就八九不离十了,不过想明白后,他更是一脸无语大骂道:“凌寒雪这小崽子,拔个草都他妈的给你哭成那样,以后还怎么在尔虞我诈的修者世界混,你怎么不去死。”文昊怎么也没想到,楚冰儿之前练习的体其情,察其意竟在拔草的时候派上用场了。
楚冰儿缓缓起身,闭上眼睛,双手展开,感受着这么些草的生老病死,喜怒哀乐,开口道:“生死炽然,苦恼无量;发大乘心,普济一切,愿代众生,受无量苦,令诸众生,毕竟大乐。”
文昊一听楚冰儿这句话再也忍不住想破口大骂的冲动,:“尼玛啊,看人家死你不愿意,**的还要替人去死,老子就从没见过你这么缺心眼的人,你真是比小不点还蠢,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文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捧着心,在地上坐下,嘴里还没闲着,依旧骂骂咧咧。
楚冰儿意念施展到极致,在这草地上竟然液化成滴滴小雨珠,飘飘然落在草地上,滋润着她的一个个子民,雨珠所过之处,万草欢呼,绿光喜人,原本及腰的野草瞬间全部长为人那么高。
凌若轩也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去,原先在他死气意念影响下枯死的小草,现在一个个全都复苏了生机,长势比之前还好,也就是他们忙活了那么久现在全都白忙活了,而且看这架势,楚冰儿说什么也不可能再杀了它们了。
“悲悯一道,**的是什么道都好,我宁可是一个废物的道,也不想让你在这世界里心慈手软。啊!”文昊愤恨的拿着拳头咣咣砸地。他活这么大,压根就没见过有人感悟这个道的,别说是他不知道,恐怕这个道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个。毕竟感悟领域都是为了斗法,杀人保命,**的一个悲悯之道,是杀人还是自杀啊。虽说现在他们还小,这些道也都只是雏形,可一般人感悟出道的雏形,估计将来突破时的领域也就定了,想改太难了。
“你俩给我过来。”
文昊看着楚冰儿脸上还挂着泪痕就气不打一处来,要是放在以往他看到美人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样子肯定心都酥了,重话都不肯说一句。可如今这副可怜样就等于火上浇油,他愤恨的抬起巴掌对着楚冰儿就要打下去,可一看楚冰儿委屈的小脸这一巴掌是说什么也下不去手。
最后文昊在凌若轩身上一点,为他解开了封印,气赌赌的哼了一声,留下句狠话“凌寒雪,你的封印我看没解开的必要了,你自己好好反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