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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美瑞肯洲，黑城堡，寝宫，深夜。

宽大的宫床上，铺着黑色织品，文莹将自己裹在雪白的羊毛薄毯里，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个脑袋，她闭着眼睛，侧躺着，不理会身后搂着自己的男人。

“你要这般沉默多久？嗯？在月光岛，我已经顺了你的心意，饶恕了昆兰。”伊万大公亲吻着文莹的乌发，口气温柔：“睁开眼睛，我知道你没有入睡。”

“我杀艾略特，是为了你。我不杀昆兰，也是为了你。”

……

自从那日，昆兰被卡梅隆老伯爵抱着离开宫殿之后，文莹就没有与伊万大公说过话。两日后，返回黑城堡的途中，他们去了暗黑岛，在暗黑岛留宿了一夜。三日了，文莹没有与伊万大公说过一句话。对于伊万大公杀了艾略特伯爵一事，文莹用沉默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对于艾略特伯爵闯宫之事，文莹心里也是不悦的，但是，她并不认为艾略特伯爵因此就该死。

伊万大公温柔地说着好听的情话，文莹依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你白日在暗黑湖底，与乔伊王有那么多话说－－－－”终于，伊万大公怒了：“你既然不愿说话，就做别的事情，无需你开口说话。”

瞬间，文莹身上的毛毯变成碎片。不仅是她身上的毛毯，还有她身上的棉袍，也变成了碎片。然后，她人已经被伊万大公压到了身下。

伊万大公的动作粗暴直接，没有丝毫的怜惜－－－对于伊万大公，每当他不能掌握文莹的心时，他便要掌握她的身体。

文莹睁开了眼睛，马上又闭上了。虽然只是极短的瞬间，伊万大公敏锐的神识，已经足以感应到，文莹的眼神，有生气，有害怕，还有一种情绪，是厌恶。

伊万大公感到一种心慌，这般厌恶的眼神，他多日不曾见过了。心慌之后，怒火益盛，他动作越发凶狠起来。

终于，伊万大公停了下来，他伏在文莹身上，喘着气。虽然身下的女人没有回应，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她的身体，一如既往，让他觉得很舒服。

“你刚才的行为，是一种强迫。”文莹睁开了眼睛，开口说话了，对于那个带有屈辱色彩的词语，她换了一种说法。她的脸色泛红，她望着寝宫高高穹顶的水晶吊灯，道：“在地球上，这是一种犯罪行为。”她语气带着隐忍的愤怒。

“这里不是地球。”伊万大公一手撑起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完全起身，另外一只手，捏住了文莹的下巴：“你是我的，我想如何都可以，你不能拒绝，也不能反抗。”

“我不是你的。我只属于我自己。”文莹道：“刚才的行为，如果你再来一次，我就－－－－”

“你就如何？”伊万大公掐住文莹下巴的手指用力，“你就如何？我现在就再来一次，你又能怎样？”

“你可以再来一次，也可以再来很多次。我没有能力拒绝，也没有能力反抗。”文莹闭上眼睛，慢慢道：“但是，我会因此而厌恶你，憎恨你。厌恶了，憎恨了，就不会喜欢。不喜欢，就不爱了。”

然后，伊万大公听到一阵嗡嗡的剑鸣声，愤怒的剑鸣声。他神识感应到，悬浮在床边的银色光影剑，还有那柄洁白如雪的子剑，剑身在剧烈地颤抖着，似乎在表达着愤怒。

伊万大公身体一僵，他的手，无力地松开文莹的下巴。他起身，然后翻身，将文莹狠狠拥入怀中，他很用力，似乎想要将怀里的女人挤进自己的身体里，与自己合二为一。他心里痛苦又慌乱，他心里已经向文莹低头了，但是，嘴上却不愿服输。他道：“不论你说什么，你都是我的。你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除了我，别的男人，都不能碰你。”

文莹不作声。

伊万大公用力吻了文莹的脑袋几下，他的下巴抵着文莹的脑袋，继续道：“这里是天球。你已经和我许下了忠诚誓言，按照神魔法典，你应当满足我。”

“我是被迫许下誓言！”文莹脱口而出。话才说出，她就后悔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整个人，已经被伊万大公掐住脖子，提了起来。

二人悬浮在床的上方，伊万大公一只大手，掐着文莹的颈脖。文莹觉得颈脖被掐的好痛，呼吸不畅。

“你说什么？！”伊万大公神色暴怒，道：“你再说一遍。”

“我－－－我什么－－－都没有说。”文莹心里后悔极了－－－－即便她当时是被迫的，但是，她知道，这个男人是深爱着她的，她甚至知道，这个男人，也是知道她是被迫许下忠诚誓言的。即便如此，这话也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谎言只要不被揭穿，就不是谎言。

伊万大公神色狰狞，好似一只恐怖的野兽。文莹胆战心惊之时，伊万大公松手了，文莹坠落到床上。还好，距离并不高，床也够柔软，她并不觉得疼痛。

文莹翻身爬起来时，伊万大公已经消失了。

“伊万！伊万！”文莹焦急道：“我不是被迫的。”

文莹急忙换上一件新的棉袍，朝着宫门跑出去。

自从伊万大公将文莹从行者营接回黑城堡，知道文莹不喜夜晚有内侍在旁，以后，夜晚沐浴之后，偌大的寝宫里，只有伊万大公与文莹二人。

当文莹推开厚重的宫门时，侯立在门外的几位橙镯内侍，看到文莹，急忙行礼。

值夜的内侍，都喝了被唤作清醒剂的提神药水，精神抖擞，丝毫没有困意。

此刻是深夜，大公夫人居然一人出了寝宫，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大公夫人－－－－”

文莹收住脚步，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没事，你们就在这里呆着，我出来走走。”

文莹走到花园里，寝宫前的花园，已经不再是满园的紫玫瑰，而是银色的银百合。只因文莹曾说，不喜欢紫玫瑰的味道，让她总是回想起火焰岛海底封印小世界里的人鱼尸体，伊万大公便将满园的紫玫瑰化为灰烬，种上了文莹喜爱的银百合。

“伊万－－－你在哪里－－－－伊万－－－－”文莹轻轻叫唤着伊万大公的名字。她没有喊得很大声。她知道，伊万大公可以听到她的声音，此刻是深夜，她不希望，引起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