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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湿漉漉的水沐鱼从蓝丝河里爬起，四处逃避，连滚带爬，好不容易才躲到文莹身旁。他双手抱住文莹所坐的水晶宝座的扶手，语气惊慌失措：“大公夫人，快救救我！这个疯女人，居然想要杀我！”

二者实力悬殊，加之有伊万大公与文莹在场，空心长老并未用尽全力，只是用了两三分的魔力源力量。即便如此，水沐鱼也难以反击，只能疲于躲避。

此刻水沐鱼已经逃到了文莹身旁，空心长老也不好再动手。

“你这条臭鱼，你最好千年都不要离开大公夫人一步！”空心长老鄙夷道，脸蛋红彤彤，越发显得俏丽：“你居然敢对长老不敬，必要严惩！”。

“长老会竟然有空心长老这般言而无信的长老，真是辱没了长老会！”水沐鱼料到空心长老不敢再动手，便也张口无忌起来，但也不敢再称呼空心长老为疯女人。

“水沐鱼虽只是一个小小的武侍，却是黑城堡的武侍。空心长老对水沐鱼言而无信，是藐视伊万大公与大公夫人吗？”水沐鱼话锋一转，就为空心长老扣了一顶不敬之罪的帽子。

“该死的一条臭鱼，居然敢挑拨离间！”空心长老心里越发恼怒，赶紧朝伊万大公与文莹鞠躬行礼，压低语调，道：“大公，大公夫人，莫要听水沐鱼胡说八道！一个小小的武侍，居然这般居心叵测，挑拨离间，实在应当严厉惩戒！”

“神魔法典说，不论是高贵的神族，还是卑贱的奴隶，都要信守承诺。”水沐鱼急忙道：“水沐鱼已经赢了，空心长老却言而无信。大公夫人，您快为水沐鱼做主！”

“胜负已定---”伊万大公冷冷道。

听到胜负已定四字，水沐鱼神色一喜。

“吃蛋糕！”文莹猛地将蛋糕塞到伊万大公嘴边，道：“箭术胜负确实已定，只是，空心长老倒是没有说错，刚才并未说清楚。”

“大公夫人---”水沐鱼脸上的喜色顿时凝固。文莹什么意思？

“先前只说赢了，并未明确说是箭术赢了。”文莹专心地喂着伊万大公绿茶蛋糕，她不看空心长老，也不看水沐鱼，淡淡道：“就如空心长老所言，你们赤手空拳，比试一番吧。”

空心长老俏脸笑靥如花，道：“大公夫人行事公正！多谢大公夫人！”

阿拉里克伯爵眉头微蹙。

小丽莎神色好奇，她扯了扯昆兰的长袍袖口。昆兰却是一动不动。

金辰神色诧异起来。

水沐鱼心里三份诧异，三份恼怒，三分不解，剩下一分委屈。一直以来，文莹处处向着他，对他更是偏袒不已。只是今日此刻，他明明赢了，文莹居然站到了空心长老一边？！

“明日还吃绿茶蛋糕吗？”文莹温柔道。

“你说呢？”伊万大公冷冷道。

“你喜欢吃，我就日日做给你吃。”文莹道。她接着的话语，却与蛋糕无关，“你们二人，实力悬殊，为公平起见，只能使用纯肉身力量。”

“阿拉---”文莹朝阿拉里克伯爵看了一眼，道：“弄个擂台。”

片刻功夫，一座由银色符文幻化而成的擂台形成了。

“被踢下擂台者，输。”文莹道。

“大公夫人，水沐鱼修炼时间才一百多年，空心长老修炼了六百多年，即便只是肉身力量，水沐鱼哪里比得过空心长老？”水沐鱼道。

“未战就言败，你是想辱没黑城堡的声誉？！”伊万大公道冷冷道，嘴角微扬，英俊的脸庞上露出寒冷笑意，“你若是不想上擂台，便到极寒之地去，千年都不必返回黑城堡了。”

“上擂台，或是去极寒之地---”文莹这才望向水沐鱼，淡然道：“你可自由选择。”

水沐鱼身体顿时一僵，俊俏的脸神色苍白。前两日在银百合城堡，他对文莹恶言相向，伊万大公怒了，要将他送去极寒之地，文莹极力阻拦。而今日，文莹非但没有阻拦，反而赞成？

水沐鱼抬头看了文莹一眼，此时文莹并未看他，他只看到文莹的侧颜。忽然之间，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心底升起，水沐鱼知道，此刻开始，他与文莹之间的关系，变得不一样了。文莹不再迁就他，不再袒护他，也不再讨好他了。

水沐鱼一咬牙，爬起身来。他行到文莹与伊万大公面前，弯腰屈膝行礼，道：“水沐鱼即便在擂台上战死，也绝不辱没黑城堡的名声。”

“空心长老，不论如何，不可伤了水沐鱼的性命。”文莹望向空心长老，道。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赛，水沐鱼输了，输得一败涂地。空心长老想必是心里极为恼怒，虽是赤手空拳，可是，她拳拳生猛，招招精准，每一拳，每一脚，都没有将水沐鱼踢下擂台，直到第一百招，她才将水沐鱼踢下擂台。

擂台下的水沐鱼，浑身伤痕累累，身上骨头不知断了多少根，只是，居然也没有因受伤疼痛而昏倒。

“阿拉，给水沐鱼金龙血疗伤，不要耽误了晚食。”文莹道：“你帮他续续骨”。

阿拉里克伯爵从怀里掏出一个细长的水晶管，拔开橡木塞子，顿时，如泉涌般的金龙血喷向水沐鱼。他的整个身体，都被金龙血包裹起来。

“大公夫人，我来帮水沐鱼行者续骨。”小丽莎蹦到文莹面前，扬起可爱的小脸蛋，道。

文莹微笑颔首。

小丽莎瞬间移动到水沐鱼身旁，她的手，伸到包裹着水沐鱼身体的金龙血里，道：“水沐鱼行者，有点疼，你要忍着喔。”

一会儿功夫，水沐鱼已将金龙血全部吸收。小丽莎也将水沐鱼身体里的断骨全部续好。神力续骨，疼痛难忍，整个过程，水沐鱼一声不吭。此刻的水沐鱼，已经变得完好无损了，只是，他脸色依旧苍白，一双碧眸暗淡无光。

“既然空心长老胜了，从明日起，水沐鱼就每日为空心长老提鞋吧。”文莹道。

空心长老将水沐鱼狠狠揍了一顿，心情极为舒爽。让水沐鱼提鞋的话语，也是先前一时的气话。她当然知道水沐鱼是伊万大公专门为文莹挑选的忠奴，此刻心头的怒气消了，空心长老微微欠身，道：“空心不敢。水沐鱼是黑城堡的武侍，哪里能做提鞋之事。”

“神魔法典说，不论是高贵的神族，还是卑贱的奴隶，都要信守承诺。”文莹笑道：“晚食过后，水沐鱼便与空心长老一同返回行者营。以后每日清晨，他就为长老提鞋。”